“這個,應該是的,我不太瞭解,不過像桃花酒,釀造的材料中就有桃花,還有杏花酒也是。”張楓分析道。
“哈哈,看樣子你不是經常喝酒,也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沒事喝酒,做我們這些幾十歲的人做的事,反而有些不合常理。”大叔笑呵呵的拍了拍張楓的肩膀。
“哈哈,我搶到第一壺酒了!”一個老頭滿臉紅光急不可耐的對着酒壺喝了一口。
“老康頭搶到第一壺酒了,很興奮。”大叔翻譯道,雙手也搓了起來,似乎是肚子裡面的酒蟲開始瘋狂蠕動了。
“頭彩很棒。”張楓雖然也心急,但終究是初入酒道之中的萌新,差了一絲歲月的積累,如他的廚藝一般,有些技能是需要時間來磨合的,不然終究是個外行人。
自從酒正式開賣了,人羣就躁動多了,香氣已經讓許多酒鬼失了魂,張楓也不能在這種奇異、異常吸引人的酒中堅定本心了,目光更加熱切了。
但是悲劇的是,賣到大叔前一個的人的時候,酒沒了,一些人罵罵咧咧的,但都沒有在原地停留,追着那些有酒的人去了,只有大叔和張楓還在原地。
“xxx@#¥%%”大叔對着老杜爾一頓嗶嗶,老杜爾終於妥協了,從罈子裡面倒出了估摸有一次性杯子的量。
大叔看着着一杯子酒,罵罵咧咧的,還是搶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呵護在懷裡,自然也就沒了張楓的份了。
大叔路過張楓的時候,對着張楓使了個眼色,示意張楓去纏老杜爾。
老杜爾正在收拾東西,爲了美酒,張楓豁出去了,快步上前也不管老杜爾同意與否,直接開始幹活。
老杜爾一愣,隨即沒有說什麼,任由張楓把工具幫他搬進了院子來,院子內,有好幾口大缸,應該是用來處理釀酒的原料的。
院子內的酒香不是很濃郁,也沒有其他人,老杜爾彎折腰收拾了起來,張楓也在一旁幫忙,但他不知道老人是否會點英語,但好在老人沒有趕他走。
就這樣,張楓跟在老人的身邊,不停的幫着老人幹活,天邊的紅霞已然出現,熾熱的太陽褪去那刺眼的光芒,一縷縷溫和的陽光灑進了院子裡,老人擡頭看了一眼,打開了一口大缸上的蓋子。
蓋子一開,撲面而來的便是醉人的酒香,雙眼也被耀的睜不開了,微微眯眼後,張楓看清楚了狀況,大缸裡面是一缸波光粼粼的紅色液體,在落日的餘暉之中顯得格外耀眼。
老人則是望着天邊的太陽,站在原地等待着什麼,猶如一座雕像一樣紋絲不動,臉上被歲月賦予的溝壑中填滿了金色的陽光。
張楓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擡起拍下了這一幕,看着相機裡面的照片,張楓想起了《父親》那幅油畫,他覺得自己相機裡面這張照片若是放大,其中含義,應當不弱於那幅油畫。
老人駐立在原地差不多十多分鐘,才轉身蓋上了蓋子,放上了石頭。
接着老人端出來了一盆白米,開始在院子裡面洗了起來,張楓就蹲在一旁看着,老人依舊沒有趕走張楓的意思。
“這點米夠這口大缸嗎?”張楓心頭有這樣的疑惑,當然他不會以爲這一臉盆米是用來做飯的。
老人洗着洗着看張楓一眼,似乎是在觀察張楓,張楓報以微笑,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老人打開了院子內昏黃的燈,繼續對着米進行着搓洗,洗的水都清亮了。
這些和張楓所瞭解的常規釀酒方式多少有些差別,而且,他堅信,用米做爲主料的話,根本不可能釀出那樣香醇的酒來。
這時候老人家倒走了最後一次清水,轉身進了屋內,提出了一壺沸騰的熱水,然後全部淋在了盆內的米中。
接着又從屋內端來了洗淨的晾乾的紅茶葉子,至於什麼時候洗好的張楓不得而知,只見老人把紅茶葉子平鋪的放在了大缸的底部,讓人驚歎的是每一片葉子幾乎是一樣大小的,而且沒張葉子都是以一種規則疊加起來的。
這看得張楓這個輕度強迫症很爽,差點就想要自己動手去試試了,但是看了看自己有些髒的雙手,最後還是忍了。
這一切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雖然繁瑣,但是老人的手速很快,做完這一切後,老人用撈溧子把還冒着熱氣的米平鋪在了大缸裡的茶葉上,直到全部覆蓋,抹平,整個大缸估摸着被佔去了五分之一的高度。
張楓看着老人以一種工匠精神做着每一步,心生敬佩,他知道,這只是釀酒最基礎的,一缸好酒的產出,遠不及這些細枝末節的工作。
擦乾了手上的水漬後,老人對着張楓揮了揮手,張楓急忙跟了上去,一進屋內,昏黃的燈光下,有着數口大缸,空氣都有些粘稠。
張楓沒敢呼吸,他怕自己一呼吸就醉了,因爲他感覺自己的汗毛剛剛舒展就被屋內的酒香給迷醉了。
老人等了張楓幾秒鐘,然後示意張楓跟他來,張楓急忙跟了上去,幾秒鐘後,老人帶着張楓來到了一扇門前。
推開門後,張楓被震驚住了,屋內的架子上擺着無數的黃金椰子,老人指着一層的椰子,意思很明顯。
張楓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籃子,就裝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搬出去了差不多五十多個椰子,老人示意夠了,張楓才停下了腳步。
只見老人拿起一個椰子來,然後摸了摸,一拉,出現了一個塞子,然後把裡面的汁水倒入了大缸中,汁水呈淡黃色,帶着清香。
老人把隨後把倒了一半的椰子遞給了張楓,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這讓張楓哭笑不得,但心裡還是惦記着剛纔的酒,着實想要嚐嚐。
隨即張楓開始機械的操作了起來,不多時就把地上的椰子裡面的汁水全部倒入了缸中,而老人,也端着一疊豆子和一個酒壺還有兩個杯子到了院子,放在了院子的桌子上。
“來喝點。”
略帶點當地口音英語讓張楓一驚,心道老人會說英語,這麼就都不發一言,有那麼一絲被耍了的感覺。
“好,需要蓋上嗎?”
“不用。”
坐在桌前,老人正要倒酒,張楓急忙搶了過來,主動倒起酒來。
“嚐嚐。”老人示意張楓先試試酒。
張楓早已經等不及了,端着散發着濃郁異香的酒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