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
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
你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去等待~”
簡單舒緩的吉他聲加清涼婉轉的嗓音響徹了整個房間,也響徹在座所有人的內心。
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全身像閃過一道電流,把所有的細胞都激活了。他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認真聆聽,每個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絲震撼。
隨着陳敏昊最後一句唱完,他的吉他音也立馬戛然而止。
整個房間陷入沉默,非常安靜。
緊接着,房間內響起來了陣陣交頭接耳聲,還有難以掩蓋的驚歎聲。
聽完《千里之外》後,石嘉志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來此的初衷,他已經完全陶醉在這簡單流暢的旋律和讓人回味的歌詞中了:
陳敏昊的《千里之外》絕不是自己最開始猜測的虎頭蛇尾,就從歌詞來說:
歌詞的第一句“屋檐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讓人回味無窮,浮想聯翩。
“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這三句寫的也極美。這三句兩語描繪出的意境,就算與古人的宋詞相比,也是極好的:聽見了不絕如縷的哭泣聲,想進樹林尋找這美麗的女子,但卻尋之不得,沒有人影,只有林中淺淺的青苔。
除了這句之外,還有最後一句,“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石嘉志正打算細細品味一下這其中已逝愛的感觸與感傷,他就看到了曹天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對呀,我今天是找茬的呀!”
石嘉志終於想起了本次來訪的初衷:給陳敏昊這位樂壇新星潑冷水,讓他戒驕戒躁。
石嘉志萬萬沒想到劇情竟然是這樣展開的,他本來想到這裡挑挑刺,但是話快到嘴邊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變成了溢美之詞。
石嘉志斟酌了一下,心想:“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吳洪榮注意到了石嘉志的表情,他毫不顧及形象地笑出了聲來,對着陳敏昊稱讚道:“不錯,不錯。”
而曹天則用充滿善意地眼光看着陳敏昊,笑着說道:“其實創作的好壞與時間長短真的沒關係。《千里之外》這首歌陳敏昊你花了一週就寫出來了,但是有的人花了一輩子寫歌,也達不到這首歌的一半。”
陳敏昊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誇獎到不好意思。
曹天最開始聽到陳敏昊的《父親》、《後來》還有《離人》的時候也很震驚。但是後來,曹天發現自己接受了陳敏昊就是一個真正的天才的設定後,他心態就平和了很多:
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不是靠後天的努力,頭懸樑,錐刺股,就能追的上的。
曹天替其他歌手和創作者感到惋惜。
不過陳敏昊在短短一週的時間就寫出了這樣一首歌,還是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最後,曹天沒有忍住,把內心的困惑問出來了,其實這個困惑也是這個房間內絕大部分人的困惑:
“小陳,你寫歌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技巧和竅門啊?”
曹天把他的問題問出來後,他自己就感覺這個問題有些不妥:在不懂行的人看來,自己這不是在刺探商業機密嘛。
在懂行的人看來,自己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樂壇老人了,卻問一個這樣傻的問題:創作就是寫歌詞,想旋律嘛,無非就是有先後的順序的差異。
陳敏昊抱着吉他,心想:曹老師一直挺欣賞我的,在錄《父親》的時候,他還教我平時練習氣息,從容唱高音的方法,我在他面前裝逼可能不太好。
陳敏昊認真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可能.....可能就是天賦吧。”
聽到陳敏昊的回答,曹天差點把一口老血噴出去,心想:“哎,早晨吃的降壓藥都白吃了,現在年輕人就不能學着謙虛一點嗎???”
陳敏昊看到曹天的表情後,內心默默嘆了一口氣:我以後去曹老師的錄音棚錄歌想打折估計難了。
但是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穿越來的吧?
吳洪榮此時的心情相當不錯,他當初聽陳敏昊唱《離人》和《後來》的時候,他覺得明年金曲獎的最佳專輯製作人在向他招手,而現在他聽完《千里之外》,他覺得明年金曲獎的最佳專輯製作人就兩個字——穩了。
“你另一首中國風的歌曲叫什麼?別藏着了。”吳洪榮看着陳敏昊說道,他的聲音裡面充滿了興奮和驕傲。
石嘉志深吸一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想:“對啊,陳敏昊還有另外一首歌呢?總不能那首歌的質量比《千里之外》還要高吧?
再說,我又不是真的來找茬的,我只是作爲一個前輩來提醒陳敏昊,花無百日紅,取得成就也不要飄了,踏踏實實才能創造輝煌。”
聽到吳洪榮的話,其他人也都不再交頭接耳的討論《千里之外》了,他們擡頭盯着陳敏昊,等待着他的第二首華夏風歌曲。
陳敏昊也不矯情,他背部挺直,直接撥動了琴絃。
陳敏昊第二首歌曲同樣是周杰倫,專輯《跨時代》中的《煙花易冷》。陳敏昊其實也認真糾結過:專輯中放了一首離別的古風歌曲之外,要不要再放另外一首?
陳敏昊還糾結過另外一個問題:就算專輯中再放一首離別的古風歌曲,他能不能換個人蹭,不要總是薅周杰倫一個人的羊毛?
但可能是陳敏昊前世聽得歌曲有限,腦子裡的歌也有限,他思前想後也沒有想到其他比《煙花易冷》更合適的歌曲了。
陳敏昊心中暗歎一句:方文山,周杰倫對不起啦,沒辦法是你們太牛逼了。
與《千里之外》相比,《煙花易冷》這首歌陳敏昊其實更熟悉。這曾經是陳敏昊前世大學舍友最愛的歌曲。
手機起牀鈴聲是這首歌,洗澡的時候閉着眼睛哼這首歌,讓陳敏昊無法忍受的是他晚上洗襪子的時候也喜歡這首歌。不過他舍友愛情長跑七年的女朋友分手後,陳敏昊再也沒有從舍友口中聽到過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