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別無選擇,只能夠將希望寄託在那尊神明上,他絕不會主動召喚對方降臨。
更何況,神明的召喚儀式從來都不是幾個簡單的祭品就夠的;想要召喚這尊無上存在降臨這個世界,他需要獻上的是一個星球的生命。
先不說他並沒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如果有,他還需要召喚這尊神明做什麼?
所以最初的羅在知道了血色玉墜的來歷和能力之後,並沒有召喚那尊神明的想法,但也沒有繼續自己的研究,而是將研究的方向轉向血色玉墜上。
一尊無上存在的血液,哪怕經歷了無盡時空,漫長歲月的磨損,依舊具備着特殊性,羅在想這滴血液中除了腦海中的那些信息之外,是否還有着什麼別的能力。
比如將生命的血液吸收轉化爲能力,強化自身;亦或者殺死某個人後,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掠奪些什麼。
血色玉墜的覺醒是因爲他研究寶可夢和人類屍體時,它吸收了它們的死亡;既然能夠吸收,也應該有着轉化的能力纔對。
抱着這樣的想法,羅讓其他人繼續對寶可夢的研究,而他則開始研究起了血色玉墜,但是很遺憾的,無論他如何研究,血色玉墜好像除了吸收死亡,以及作爲儀式中不可或缺的獻祭物之外,好像沒有任何用處。
而另一邊對人類和寶可夢的研究也再一次的進入瓶頸,明明他們已經研究出了讓人類覺醒超能力的手段,但每次實驗卻始終只有極少數人能成功。
這和他們的計算不同,但是任憑他們如何尋找,也找不到計算的錯誤;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們繼續深入下去一樣。
隨着時間流逝,因爲遲遲拿不出研究成果,聯盟高層似乎也沒有了耐心,給他留下了最後的期限。
如果在最後的一年時間中沒有拿出值得他們重視的研究成果,那麼這個研究也不需要繼續下去了,他這個本該死去的人,也會真正的死去。
仇恨,說沒有不可能,但說恨到了什麼程度,也不至於。
任何一個世界都是講究利益的,他之所以在觸及了聯盟的禁忌之後還能活着是因爲利益,但是如果不能將這份可能的利益化爲現實,那麼也自然不會有人給予他庇護。
如果他是掌權者,他可以不用在乎這些,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羅並不想死,所以他再次將目光看向了血色玉墜,也看向了那尊偉大存在的召喚儀式。
他以實驗需要更多的實驗品的理由,一次性殺死了大量的人類和寶可夢,並以此爲獻祭物召喚了那尊偉大存在。
因爲獻祭物並不足以滿足召喚那尊偉大存在的要求,所以那次的召喚嚴格意義上並沒有成功,但是他的意識確確實實聯繫到了那尊偉大存在。
在那一瞬間,他的思維發生了改變,那在原本的他眼中需要警惕的存在,此刻卻變得值得信賴和崇敬;對於他能否實現自己心中所想的懷疑也變爲了肯定。
思維上的轉變是凡物接觸到神明之後的必然,那尊神明知道了他的麻煩,給予了他一顆種子和一個座標。
一個記載着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寶可夢的位置,和一顆能夠改變這個世界任何生命思維,將其改造爲傀儡的種子。
在獲得這些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尋找那個寶可夢,而是不斷翻閱各個地區的神話傳說,比對着各個地區神明的力量,然後確定了那個寶可夢是神奧地區神話傳說中的創世神。
之後,不斷的搜尋着有關於創世神的記載,更是知道了曾經發生在米季那的人類和創世神之間的故事。
在控制了創世神之後,他第一時間摧毀了那個聯盟高層的勢力,之後,或許是察覺到了阿爾宙斯的甦醒,他遇到了關東地區的鳳王,芳緣地區的裂空座、固拉多,也邀請過它們和他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只是很遺憾,他的邀請都被它們拒絕了,甚至還想要阻止他;如果他們一起,或許還有機會,但很遺憾,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哪怕那個時候的阿爾宙斯還不是巔峰,也不是它們能比的。
只是礙於缺少石板,無法將它們徹底殺死,但是也並不影響他將它們打的重傷逃離,陷入沉睡。
再之後,他帶着阿爾宙斯重新回到了神奧,回到了這個最開始的地方;也來到了米季那,並利用阿爾宙斯和石板之間的感應確定了生命寶玉的位置,並找到了它。
誰也沒有想到,真正的生命寶玉竟然就在神殿之中。
自此,十七塊石板已全部到位,阿爾宙斯的實力也回到了巔峰。
最後的戰爭,也由此開始。
他利用阿爾宙斯的【創世權柄】殺死了阻止他的帝牙盧卡和帕路奇犽,也重傷了曾追捕過他的神奧冠軍希羅娜。
天王也好,冠軍也罷,即使是傳說中的神獸也無所謂,在阿爾宙斯的面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自信傲然。
當他以爲自己會解決所有站在自己對立面的敵人,召喚真神降臨這個世界,給予這個世界新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拳超人世界的宇宙霸主波羅斯,海賊王世界的四皇白鬍子,漫威世界的鋼鐵俠託尼史塔克,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
明明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某個萬界勢力所盯上。
這出現在他計劃之外的變化讓他有些驚慌,但是還不足以讓他絕望。
他相信阿爾宙斯的力量,即便是這幾個人中最爲強大的波羅斯,也不可能是阿爾宙斯的對手。
可是他連相應的輕視都沒來得及展示,白鬍子就展現了遠超他記憶中的力量,給予了他重重的一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給他還沒來得及恢復的自信一次沉重的打擊。
之後,阿爾宙斯雖然贏了,但是白鬍子卻也只是受傷,遠未達到自己的極限,在一次碰撞的退去後更是選擇退去,給他更換了對手。
他們將他當成了什麼?
磨鍊的傀儡?
還是戰鬥的沙包?
他憤怒!
憤怒於他們的出現,憤怒於他們的自負,更憤怒自己竟然會因爲這意料之外的變化而感到驚慌失措。
他儘可能的平靜內心,告訴自己只要將他們殺死,然後將儀式繼續下去,召喚真神降臨這個世界,那麼即便真的吸引到那個萬界勢力的降臨,也不可能對他再有什麼影響。
雖然萬界級別的勢力有着無限的可能,但是前期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總體實力都是有限的,否則,出現在他面前阻止他的也不應該只是眼前這幾個人。
那尊無上存在他雖然不清楚是什麼境界,但是他相信祂有着震懾他們的能力。
當然,除了相信之外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如果這羣人背後的萬界勢力存在着超過那尊無上存在的強者,那麼他的結果也註定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在他即將殺死波羅斯的時候,竟然又出現了變故!
一個突如其來的男人抵消了阿爾宙斯的攻擊,那可是連帕路奇犽、帝牙盧卡這些一級神都無法抵抗的唯有集齊全部石板才能夠使用的力量,是真正的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可是竟然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所抵消,很顯然對方的實力不在阿爾宙斯之下。
羅也意識到,這必然又是一個其他世界的強者。
變故,再一次的發生,他好不容易穩定的心態又有了崩掉的趨勢,他想要繼續穩定自己的情緒;
可是當他看到那本屬於阿爾宙斯的石板被那個男人隨手召喚到自己身邊,甚至化作對方力量的一部分時,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一次又一次的變故直接讓他的理智陷入崩潰,最後殘存的冷靜已經無法讓他再理智的思考問題了。
恐懼、慌亂、憤怒、不可置信.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的身體中涌現,而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懼怕死亡!
追求超凡的本質並不只是爲了力量,長生不死纔是他真正的追求。
正因爲前世死過一次,所以他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貴,也無比懼怕着死亡。
之前即便是接觸禁忌實驗,他也不曾有害怕過,因爲他知道自己即便被發現也不會被殺死,他有着值得他們心動的價值。
可是現在,他慌了,一次又一次意料之外的變故,再加上他深知這些人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呼喚。
真正崩潰的原因也是因爲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後,他便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接下來的儀式了。
他能依靠的只有阿爾宙斯而已,如果出現了連阿爾宙斯都沒有辦法應對的存在,那他該如何繼續接下來的儀式?
難不成他自己去殺嗎?
別開玩笑了,別說他只是一個科研者,即便他是一個冠軍級別的訓練家,也不可能做到。
現在的戰場上,根本不缺少天王和冠軍級別的訓練家!
所以沒有辦法了,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他或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