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的劍神。”
“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看着不遠處陸地上遍地的變異野獸屍體,以及一個握着長刀穿着劍士服飾的女人,海王的臉上露出了饒有趣味的表情。
神櫻·鳴作爲島國三神之一,名義上的第一序列,她就是島國現在的符號,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之所會在這裡出現,也是因爲聞到了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本以爲會是哪個國家的支援和變異野獸發生了殺戮,沒想到竟然只有一個人。
不過以她的實力,一羣最強不過第二序列的變異野獸所率領的變異獸羣,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只是相比起神櫻·鳴的實力,他更好奇她手中的武器。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聞中她獲得的神賜之物,具備着一擊必殺特性的妖刀村雨。
殺氣,確實不是一般的重呢;甚至連他都能從中感受到一絲威脅。
不過還是那句話,再強大的武器也要傷害到人才能起作用,對於這樣的對手,燈塔並不缺少應對的能力。
“燈塔的支援,倒是比我以爲的來的要慢。”
神櫻·鳴淡淡的說着,然後便繼續重複先前的動作,將妖刀村雨插入一道變異野獸的軀體,掠奪其中的血液,化作村雨和她成長的養分。
她並沒有特意掩蓋村雨這方面的能力。
沒有這個必要。
不僅僅是因爲現在這個特殊的時代,沒有哪個國家會主動傷害其他國家的異能者,更主要的是,神櫻·鳴並不覺得對方能夠對她造成什麼威脅。
雖然她並不清楚這個燈塔的異能者的實力,但從所處的位置和服飾,不難看出他是燈塔此次支援的領導者。
以燈塔的國力,也不會讓第二序列、第三序列級別的異能者負責對澳陸的支援。
所以他的實力只會是第一序列。
同爲第一序列,哪怕神櫻·鳴的異能等級不如對方,但實力上卻不會有太大的差距,更何況,她還持有妖刀村雨。
“畢竟,他們之前並沒有給出值得燈塔支援的利益。”
海王並不在意神櫻·鳴中的意味,輕笑着說道。
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注意着神櫻·鳴的動作,表情中帶着細微的思索。
妖刀村雨,除了一擊必殺的特性之外,還有着他們所不知道的能力嗎?
肉體和血液被吸收,只留下骨骼和皮毛.類似於吞噬異能嗎?
因爲神櫻·鳴並沒有遮掩,所以海王看的很全面,他倒是沒想到妖刀村雨竟然還有着類似於吞噬的力量。
不出意外的話,它所吸收的變異野獸的肉體和血液,會以某種方式轉化爲神櫻·鳴力量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道,這是隻有妖刀村雨纔有的能力,還是每件帝具都有的能力?
不管是哪個,他都要重新估量“神賜之物”的價值了。
“礦產、燃料、人口、財富.這些還不夠嗎?”
“曾經的燈塔,不是最喜歡這麼做了嗎。”
神櫻·鳴淡淡的說着,平靜的臉上完全沒有因爲自己說的話而露出什麼嘲諷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她也沒有說錯什麼,這本來就是靈氣復甦之前的燈塔最喜歡做的事情。
打着保護的口號,做着和掠奪者一樣的事情。
只不過因爲其強大的國力,其他國家除了名義上的譴責之外,他們什麼也做不了罷了。現在,澳陸真的遭遇了近乎滅國的威脅,但過去打着保護世界口號的燈塔,卻毫無遮掩的在考慮利益的問題。
連語言上的僞裝都不願意做嗎。
還真是諷刺。
當然,神櫻·鳴並不覺得爲了利益而支援有什麼錯誤,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爲了心中的正義來澳陸支援這種事情,對於那些獨行的異能者來說或許有可能,但對於各國來說,這並不足以成爲他們是否支援的理由。
就算是她,也是爲了澳陸這些變異野獸能夠給予她的價值,纔來到澳陸。
並不是單純的爲了支援乃至拯救澳陸。
她所諷刺的,只是燈塔過去“世界保護者”這充斥着冠冕堂皇的稱號罷了。
“這種話,從作爲島國的你嘴中說出來,好像更加諷刺。”
“難道作爲島國第一序列的你,已經忘記了島國所做過的事情了嗎?”
海王聽到神櫻·鳴的諷刺後,並沒有生氣,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就受不了而造成情緒上的憤怒,他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
何況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事實,靈氣復甦之前他們遭受到的譴責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這有什麼用呢?
燈塔依舊是燈塔,他們並不會因此而受到什麼損失。
何況,這樣的嘲諷從一個島國的異能者口中說出,不是更加諷刺嘛。
什麼時候,他們島國也能在“道·德”的位置上嘲諷他們了?
“哦,忘記了倒也正常。”
“畢竟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忘記了。”
“從鞠躬道歉,到拒絕將過去的罪惡傳給今日的自己,再到不承認過去的歷史。”
“在這方面,你們可比我們厲害的多啊。”
海王毫不遮掩語氣中的嘲諷,從鞠躬道歉,再到否認歷史,他們可是光明正大的將那段充斥着血腥的過去從史書上刪除了啊。
“還有其他的,需要我提醒你嗎?”
“水俁病、骨痛病、哮喘病、米糠油”
“全球八大公害事件,你們島國可是佔據了一半呢。”
“如果不是新時代的到來,這全球八大公害事件怕是還會多出一件,你們島國也將再多一件。”
所以,在道·德這方面,其他國家嘲諷一下他們也就算了,島國可沒有這個資格。
神櫻·鳴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因爲對方說的是事實。
無可否決、無法爭辯的事實。
她也確實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角度嘲諷他們,兩個國家本質上沒什麼差別。
可正因爲如此,她、鈴、洛水三絃才這麼想要改變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