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有些遺憾了,這樣的盛會,自己竟然錯過了。
“卻不知道這位大雷神,現在到了什麼樣的境界?”蘇黎也知道一點關於這雷毅的事蹟,他於兩百多年前在神聖塔出名,同樣是驚才絕豔之輩,可惜他碰到了更耀眼的光明王。
和光明王同一個時代,便是他的悲哀。
如果沒有光明王,他未必沒有登頂的機會。
“那這位大雷神真的露面了?”
司招神道:“據說是露面了,想要知道詳細情況,得問大法神了,他老人家親自去了。”
“嗯,法神王呢,有最新消息嗎?”
司招神搖頭,蘇黎之後又詢問了一些事,突然司招神道:“對了大人,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你說。”
司招神猶豫了一下才道:“五天前舊人族凰神來了神聖法庭,想要探視被囚禁在法庭監牢裡的舊人族舊神,還有幾位聖,她的理由是舊神年歲已高,情況堪憂,這個探視的理解也說得過去,不過被律刑兩位法神回絕了,因爲根據規則,未審判之前,無法探視,當時凰神很激憤,鬧了起來,結果被抓,還好沒引發什麼後果,只是略施懲戒,拘役半個月,現在正關在法庭裡。”
蘇黎吃了一驚道:“有這事?她們竟沒報告給我。”立刻取出紫色水晶,聯繫雲棠。
一問之下才知道確有其事,不過因爲事件起因的確是凰神違規,加上也只被拘役了十五天就會被放出來,她們就沒敢通知蘇黎,怕又惹出更大事端。
“我知道了。”蘇黎收了紫色水晶,眉宇間,隱隱蘊含着一股怒意,然後便想到了舊神淵衍。
墨轅臨終前拜託過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接淵衍回舊人族,不願他老死於神聖法庭的監牢裡。
“律法神、刑法神……”
蘇黎腦海裡掠過了凰神的影子,雖說只抓她關十五天,但誰不知道他蘇黎是舊人族的人,抓了凰神,打的是他蘇黎的臉。
“凰神被關在哪裡。”
司招神眼見着蘇黎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暗暗後悔,只怕要出大事,眼前這位主子的性格,他隱隱有些瞭解,當日才當上聖法神,就把遺忘人族鬧了一個天翻地覆,現在知道凰神被抓,還不知道要鬧成哪樣。
只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司招神只能硬着頭皮道:“回大人,凰神應該被暫時關在了監牢裡。”
“帶上人,跟我去接凰神。”蘇黎站了起來。
司招神嚇了一跳,蘇黎這是要直接去闖神聖法庭的監牢?
不過他知道蘇黎的性格,不敢多說什麼,直接帶上了十幾個下屬神,就跟着蘇黎出了聖法殿。
在神聖法庭這成片的宮殿遠方盡頭,還有一片建築物,被巨牆環繞,守衛森嚴,這裡便是法庭的監牢,一些犯了事的神聖都被關押在這裡。
這片監牢佔地極廣,幾乎一眼看不到盡頭,要知道神聖生命悠長,特別是一些被判了終生囚禁的神聖,更要被關押很多年,加上人界又有着無數種族,其中因爲犯事被關押的神聖數量是相當驚人的。
這片建築物分爲了幾個區域,從前往後,根據罪行不同,關押的區域不同,類似凰神這樣只是簡單拘役的一般都在最前面的這片建築物裡。
蘇黎帶着司招神和一羣下屬神,浩浩蕩蕩離開神聖法庭,就朝着這片監牢闖來。
神聖法庭裡有人注意到了立刻就忙着往上彙報。
蘇黎現在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各方重點關注。
很快蘇黎就抵達了這片高牆大院前方,有兩個低級神守衛在這裡,看到蘇黎這一羣人氣勢洶洶而來,都微微一驚,不過倒是不懼怕,畢竟這麼多年了,還沒聽說過有誰敢擅闖這法庭監牢的。
蘇黎臉色陰沉,他來此不完全是因爲凰神的事,而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鬧一鬧,順便把淵衍的事一併解決了,否則根據神聖法庭的規則,淵衍殺了綠林布族的一位聖,這件事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想要無罪釋放幾乎不可能。
蘇黎現在自己也成爲了聖法神,越發明白規則的重要性。
特別對於人界來說,擁有無數種族,彼此關係錯綜複雜,如果沒有一條約束諸族神聖的規則,最終結果將會導致人界大亂。
司招神走上前來,大聲叱喝道:“你們的上司是誰,還不快點出來迎接聖法神的到來!”
司招神的聲音傳來,這兩個看門的初級神一驚,那待在建築物裡的一位小首領,是個中級神,聽得這話,更是一驚,忙一邊讓人通報上去,一邊便親自迎接了出來。
聖法神是九法神之一,地位尊崇,他不敢怠慢。
迎面兩扇厚重的大門打開,那個爲首的中級神親自迎了出來。
蘇黎沒理會他,當先徑直就走了進去。
這片監牢的最高長官便是司法神,司法神屬於大法神一個派系,蘇黎看在司法神的面子上,也不好太過分,他的行爲還算剋制。
進入裡面大堂,蘇黎在上首坐了下來,看着那跟了上來的中級神,道:“凰神關押在哪裡,將她帶過來。”
這中級神一呆,然後忙着點頭應是。
他不敢違背蘇黎,只能慢慢拖延時間,相信消息已經通報上去了,上頭很快就會有人,絕不可能無視,任由着蘇黎在這裡胡鬧。
蘇黎坐在上面不說話,司招神肅立一邊,然後便是十幾位下屬神,一個個的挺直腰桿,看起來十分威武。
那中級神背脊冒着冷汗,伺立在一邊,只希望上頭的人早點來,否則蘇黎接到凰神,如果直接就將她帶走了怎麼辦?
攔?他不敢,但不攔的話,自己又要擔上天大幹系,他如何不急?
不一會兒,凰神被兩個初級神給帶了出來。
突然看到上首坐着的蘇黎,凰神一怔,然後才朝着他行禮。
蘇黎見凰神被關了三天,氣色看起來有些憔悴,關心的道:“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凰神搖頭道:“那倒沒有,大人你怎麼來了?”
“我才知道你被關在了這裡,今天便來這裡接你回去。”
凰神一怔,她自然知道上頭的規定是拘役自己半個月,神聖法庭在人界至高無上,判下來的規則,可不會隨便更改,這代表了法庭的威嚴。
“聖法神……”
忽地,一聲嘆息響起,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跨步走了出來。
這身材矮小的老者,正是司法神。
見司法神來了,蘇黎也站了起來。
“原來是前輩來了。”蘇黎道:“前輩來這不是爲了要阻止我帶走凰神的吧?”
司法神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蘇黎,你這可是在爲難我了。”
蘇黎笑了起來道:“我怎麼會爲難前輩,根據規定,神聖法庭的法神、陪審閉的成員,甚至包括各族的種族神,都可以出面作保,一般的拘役,只要有一位法神作保即可,如果想要保釋將接受審判的神聖,則需要通過法神會議,九位法神裡,只要沒有法神反對,即可通過保釋。”
司法神怔了怔,才道:“不錯,如果是重大案件,不只需要通過法神會議,還需要通過陪審團,才能保釋。”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道:“你是聖法神,真要作保來保釋凰神,的確符合規則,你只需要遞交申請,直接就可以辦理手續,帶凰神離開。”
蘇黎搖搖頭道:“還是將其它幾位法神一併請來吧,我今天來這裡,不只是要保釋凰神,還要一併將舊神淵衍和那幾位舊人族的聖全都保出來。”
蘇黎這句話一出,滿場衆人,全都一驚。
司法神也一臉驚異的看着蘇黎,然後微微點頭,道:“明白了。”然合便朝着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下去,去請各位法神。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蘇黎闖入這裡,這是鐵了心要將所有舊人族的神聖,全都保釋出去。
保凰神一個,憑蘇黎現在的身份地位,一句話就能保釋出去,但想要保淵衍那些被關押的神聖,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根據規定,淵衍他們都是將要被送上審判臺的神聖,想要保釋他們,不只要通過法神會議,甚至有可能要通過陪審團。
很快,一道接一道的強大氣息降臨,陸續便有法神降臨。
民法神、地法神、刑法神和律法神,相繼出現,最後大法神也走了進來。
蘇黎看了一眼那新上任的民法神,是一位來自天狐族的女法神。
這天狐族雖然族小勢弱,但卻出了這麼一個天才人物,似乎是集了天狐族這數百年的氣運而生。
她眸子裡有些傲氣,顯然,她對自己充滿強大自信。
“蘇黎,你要保釋淵衍和凰神他們?”大法神和蘇黎關係不一般,一進來立刻詢問。
蘇黎點頭道:“不錯,我剛剛已經正式朝司法神遞交申請,根據規定,想要保釋淵衍這樣的要接受審判的神聖,需要通過法神會議,只要沒有法神反對,即可通過保釋。”
律法神接口道:“不止,淵衍他們是重大案件,還需要陪審團會議通過。”
大法神皺起了眉頭,看着蘇黎,一時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保釋凰神這樣被拘役的神聖很簡單,憑蘇黎現在的身份地位,只要他願意擔保,隨時就可以保出來。
但是想要保出淵衍這樣犯了罪,將要接受審判的神聖,那就太難了。
九位法神,必須要沒有任何一位法神反對,這保釋才能通過,別的不說,光是律法神這一關就過不了,這也是爲什麼大法神從來也沒有想過通過保釋放出淵衍的原因,因爲這根本不可能通過。
他不知道蘇黎怎麼會突然提出要保釋淵衍,這簡直是自取其辱,別說蘇黎不行,就算是他大法神出面都不行,難道蘇黎是沒能理解這保釋的苛刻條件?
蘇黎看了律法神一眼,道:“只要法神會議能通過,陪審團一般都不會有問題,所以重點是各位法神,我相信律法神不會反對吧?”
律法神平靜的道:“聖法神,我再重審一遍,我不針對任何神聖,我只是維護法庭規則,舊人族的神聖殺進原綠林布族,造成那麼大的殺孽,死了那麼多無辜人衆,如果這都能被保釋,那我們是否在向整個人界各族傳送一個信號?只要本族的神聖足夠強大,就可以隨意屠殺弱小種族?反正可以被保釋出去,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那樣的話,我們神聖法庭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說到這裡,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這樣的神聖法庭,還不如解散了。”
他這話說得大法神、司法神都皺眉不語,連地法神和民法神,都在微微頷首。
大法神開口道:“律法神,言重了,聖法神提出來保釋,也是他的權利,這是在法庭的規則之內。”
律法神道:“是的,他可以行使他的權力,我也需要做好我的本份,我身爲律法神,掌法庭律法,這樣的保釋,我第一個不同意。”
刑法神跟着道:“不錯,都不用拿上法神會議了,我也不會同意的。”
蘇黎靜靜看着他們,等他們說完,才道:“律法神說的聽起來似乎不無道理,但仔細想想實在有些片面,只單純談了舊神殺進綠林布族,卻不談這件事的起因。”
“任何事不講因,只講果,都是耍流氓。”蘇黎一邊說一邊搖頭,道:“目前律法神和刑法神反對保釋,還有反對的嗎?”
刑法神道:“只要有一位法神反對,這保釋便無法通過,聖法神,已經沒有再詢問必要了。”
那民法神接口道:“不錯,我也反對保釋,如果這都能保釋,對於弱小種族,對於整個人界,都將影響深遠,但是,這是一種十分惡劣的影響。”
蘇黎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了這個唯一的女法神一眼,沒想到她也會跳出來,看她一臉正氣模樣,也不知真的只是單純因爲這件事而跳的出來,還是說她已經和律法神、刑法神成了一個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