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一邊說一邊也慢慢收斂了所有力量,雙方的虛空對抗悄悄停了下來,四周原本出現的大量空間裂縫很快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蘇黎看着太初,道:“危機?”
太初嘆息了一聲,道:“不錯,莫訶宙將要迎來一場巨大危機,我需要獲得蘇兄之助。”
剛剛一試蘇黎實力,足可以與他抗橫,他對蘇黎的態度,越發客氣起來。
“與魔醯巨獸有關?”蘇黎詢問,他感覺太初約他在這神創之柱相見,應該是有用意的。
太初點頭道:“是的,在莫訶宙內,魔醯巨獸正在成形,這代表着莫訶宙的終接快要臨近了,雖然這是宇宙生滅的規則,可是我還是不甘心,只能盡一切可能的延緩,在每一個宇宙將要毀滅之前,都會陸續出現魔醯獸潮,一次比一次可怕,一直到最終毀滅這個宇宙,至少……”
太初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唏嚅神色,道:“至少我想要挺過這第一次的獸潮。”
蘇黎沉默了一會,才道:“我願意助你對抗魔醯獸潮。”
魔醯不只是威脅着莫訶宙,也一樣在威脅着永恆宙,趁着這第一次獸潮出現,蘇黎想要儘可能的瞭解魔醯巨獸,爲將來做好準備。
聽得蘇黎這麼說,太初眼裡露出了振奮神色,道:“有你相助,那就大有希望,我們聯手,或可一戰。”
蘇黎從巖柱站了起來,道:“這裡每一根巖柱中都封印着一隻魔醯巨獸的幼體,是否要一併毀滅了。”
太初搖搖頭,道:“莫訶宙裡類似這樣的魔醯巨獸幼體實在太多了,這些幼體想要成熟還需要很多年,蘇兄,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魔醯巨獸。”
蘇黎聽得這話,精神一振,道:“已經有真正的魔醯巨獸出現了?”
太初站了起來,道:“是的,第一波的獸潮,已經慢慢成形了,被我佈置着的封印擋住,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太初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隔空一抓,迎面的虛空就被他給撕開了一條缺口,他當先朝着這缺口裡走去。
蘇黎也緊跟着其後進入缺口。
當蘇黎從缺口走出來時候,入眼便看到了遠方有一條大地裂縫。
這片大地看起來荒無人煙,全都是一塊塊的巨型岩石,風沙呼嘯,盡頭是條深不見底的大地裂縫。
這裂縫裡雲霧翻涌着,裡面飄浮着無數塊的巨型岩石,每一塊岩石上都雕刻着大量金光閃爍着的神紋。
這些巨型岩石互相有關聯,結合形成了一道複雜無比的金色巨網,佈滿了這片大地裂縫。
蘇黎看一眼就明白這定然就是太初佈置下來的重重封印,用來阻擋魔醯巨獸。
太初帶着蘇黎,落到了這大地裂縫上方,蘇黎順着這裂縫往下看去,隱隱聽到了鬼哭狼嚎般的恐怖聲音。
“這封印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只待封印完全粉碎,下方的魔醯巨獸就將衝出來。”
太初臉上露出了凝重神色,道:“這些只是剛剛成形的第一批魔醯巨獸,力量不算太強大,之後出現的將會越來越強大。”
蘇黎道:“憑我們兩人聯手,可以消息這第一批的魔醯巨獸?”
太初道:“每一批的魔醯巨獸中,都有一位領頭的原始獸,只要消滅原始獸,這一批的魔醯巨獸自然就會散去。”
蘇黎道:“原始獸,我之前在魔醯宮看到了一塊巨肉,那魔醯大帝說奉了你的命令,在那裡建立魔醯宮,鎮壓這原始獸。”
太初道:“不錯,那只是一個沒有完全進化的原始獸,只要將其鎮壓起來,就不足爲懼,類似這樣的還有很多,每一個宇宙到了將要終結的時候,陸續都會出現,在這大地裂縫之下,有着真正成熟了的原始獸,我曾經出手,但只憑我一己之力,卻終究是差了一些,如果再加上你,應該有希望一戰。”
“當然,如果事不可爲,憑我們實力逃走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那樣的話……這莫訶宙……”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但蘇黎明白,那就意味着莫訶宙很快就將滅亡,也只有類似莫訶之主這樣的存在,或者可以帶一些人逃離這個莫訶宙,餘下的無數生靈,只有和莫訶宙一起毀滅的結果。
“不論如何,先下去看看。”蘇黎看着太初,說出自己的看法。
雖然太初說魔醯巨獸可怕,但到底如何,他卻沒有真正接觸過,唯一一次,還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幼體。
太初嗯了一聲,當先縱身跳到下方的一塊刻滿神紋的岩石上,這封印是他佈置下來的,在他的控制下,中心區域立刻就裂出一條縫隙。
他順着這縫隙往下,蘇黎跟着他身後,進入這封印縫隙,很快就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咆哮。
兩人先後穿過下方裂縫,蘇黎跟着太初,抵達了一片充滿黑暗的空間。
這黑暗的一邊是由無數神紋巨巖交織形成的巨網,在這巨網前方,正有一頭頭巨大無比的黑色巨獸,不斷的撞擊着這道金色巨網。
不時有神紋巨巖支撐不住,破碎開來。
當然,因爲神紋巨巖實在太多了,就算不時被撞碎一塊巨巖,但這佔據面積極廣的金色巨網,一時半會也無法完全破壞。
這些神紋巨巖交織出來的金色巨網,正是太初傑作,而這些撞擊金色巨網的黑色巨獸,應該就是令無數神魔談之色變的魔醯巨獸。
這些魔醯巨獸的外形酷似各種動物,如虎豹狼熊獅,體形有大有小,小的只有數百上千米,而大的得有上萬米長甚或十數萬米長。
當然,和永恆宙真神擁有的森羅象相比,這些都不算如何龐大。
蘇黎打開不朽之眼捕捉觀察,只能看到這些黑色巨獸的名稱便是魔醯巨獸,除此之外無法捕捉到其它詳細訊息。
當蘇黎跟着太初出現在這片空間的時候,立刻就引來了幾隻小型的魔醯巨獸的襲擊,迎面是一隻長約五六百米的黑色巨熊,擡起一隻熊掌,隔空就朝着太初和蘇黎拍來。
這隻熊形的魔醯巨獸一出手,蘇黎立刻就看了出來,它擁有近乎於大帝的實力。
看到這裡蘇黎有些明白太初爲什麼沒有帶那些帝王進入這裡了。
之前在神創之地,有超十位的八階帝王降臨,想要參拜莫訶之主,不過太初將空間隔絕了起來,並沒有見這些帝王。
之前蘇黎也在奇怪,既然要對付這些魔醯巨獸,這些帝王也算一大助力,太初沒有召集這些帝王進入這裡共同抵禦魔醯巨獸。
當看到守些巨獸就明白了,隨便一隻弱小的魔醯巨獸都擁有不遜色於大帝的實力,帶那些帝王進入這裡,等於讓他們來送死。
“想要與魔醯巨獸一戰,至少也需要有九階真神的實力,才能在這裡得以自保。”太初似乎知道蘇黎在想着什麼,右手一揮,一道力量呼地洶涌而出,就將迎面這頭熊型的魔醯巨獸擊得破滅開來。
雖然擁有近乎大帝的實力,但面對太初,依舊不堪一擊。
“走。”太初身子搖晃,左手緊跟一揮,一道能量洶涌而出,就連着破滅了另三頭同樣熊形的魔醯巨獸。
蘇黎沒有出手,而是在默默觀察,跟着太初身後,穿梭過這些黑色巨獸,朝着更深處衝去。
“這些都是最弱小的魔醯巨獸,也是第一批初成雛形的巨獸,不足爲懼,也幸好它們擋在了最前方,讓後方更強大的巨獸沒有出現,否則只怕那莫訶封印也無法維持這麼久。”
太初接着道:“越到後面,魔醯巨獸越可怕,後期甚至會出現可以直接吞噬空間的魔醯巨獸,到了那時候,宇宙就已經沒有救了,只能選擇放棄。”
這位莫訶之主,太初的語氣裡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蘇黎道:“這麼說莫訶宙的命運已經註定了將要毀滅?現在就算消滅了這些魔醯巨獸,也只能苟延殘喘,多拖延一點時間?”
“對……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延緩這個最終末日到來的時間。”
蘇黎沒有再說話了,這些堪比大帝的魔醯巨獸,原來只是最弱小的一批,以此可以想象,後期真正強大的巨獸得何等強大?
一聲若有若無的咆哮響起,兩人於這些巨獸宮穿梭,突然間,他們同時遭受到了襲擊,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利爪出現,隔空一抓,五根指頭就朝着他們抓來,想要將他們抓進掌心。
這隻黑色利爪挾帶着的能量已經震動了這片虛空,強大得超越了大帝極限。
這隻黑色利爪的存在,至少也能與九階的真神一戰。
換了在永恆宙,那就是皇。
目前蘇黎在永恆宙,一共也就見到兩位九階的皇,分別就是神部萬象森羅的鬼皇和陰皇,當然,他們曾經是祖部萬象森羅的二皇。
而現在,這魔醯巨獸之中,出現了一隻九階皇級的巨獸。
這只是一隻半人半獸的黑色怪物,長着四條手臂,巨大無比,巨手一張,就想將蘇黎和太初抓在掌心。
太初依舊隔空一揮,啵地一聲,一根權杖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上。
這權杖打中這隻黑色利爪,那堪比九階皇級的魔醯巨獸發出若有若無的咆哮嘶吼,從黑色利爪開始,不斷碎裂,很快全身崩潰破滅了,化爲了大量黑色能量,往遠方盡頭倒流。
“這裡出現的都是堪比九階真神的魔醯巨獸,再往裡就能看到這一次領頭的原始獸,實力堪比十階氏祖,它還沒有完全甦醒,我上次進入這裡,驚動過它一次,論實力,我不遜色於它,但是在它四周還有一羣堪比巔峰級九階皇的魔醯巨獸保護着,只憑我一人,無法殺死它。”
太初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繼道:“蘇兄,你只需替我擋住那些魔醯巨獸,我有信心解決定那隻原始獸,只要殺了那原始獸,這第一波的獸潮就將暫時結束,至少能維持個百年……”
顯然,百年後,會有第二波更可怕的獸潮出現。
蘇黎點頭嗯了一聲,主動出手,朝着前方衝去。
這裡出現的魔醯巨獸,已經堪比九階皇,蘇黎也不敢大意,直接召喚森羅象降臨。
不朽神魔、太始祖龍尊象降臨,相比起森羅象,這一羣魔醯巨獸反倒渺小得變成了螻蟻。
太初眼裡射出一絲驚異神色,他們莫訶宙的真神並不修煉森羅象,看到蘇黎突然如此龐大存在降臨,強於莫訶之主也有些驚異。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持着手裡的莫訶權杖,猛地加速,朝着遠方的核心區域衝去。
這一次的原始獸就沉睡在那裡,太初決定再戰原始獸,將其擊殺。
蘇黎的責任就是清除擋住四周的魔醯巨獸。
這些魔醯巨獸,一尊比一尊強大,其中最強大的十幾只堪比九階巔峰級的真神,彼此結合在一起,雖然不能與十階的氏祖相比,但也不會弱多少。
蘇黎召喚出來的森羅象,頭頂新月,身體上纏繞着祖龍,腳踏着太始鳥,六隻巨臂張開,巨掌連着掄了起來,連着拍了出去。
他雖然只是八階帝王的修爲,但論戰力,卻恐怖無比,就算太初是十階氏祖,也很難說一定勝他。
“啵”地一聲,左手持着的石錘掄出去,直接就砸爆了一隻魔醯巨獸。
擊殺這魔醯巨獸,蘇黎就隱隱感覺到了有一絲能量洶涌而來,被自己的森羅吸納。
這讓他心頭微微一動。
他記得之前陷入魔醯之中,那魔醯的能量,自己無法汲取,連古城裡的上古神魔骸骨也不能吞噬,但這些魔醯巨獸的能量,他擊殺後竟然可以汲取。
“有些不對勁,這些所謂的魔醯巨獸和之前我見到的那魔醯,好像不是一回事,至少不是同源而生,這難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種類?”
蘇黎奮起手裡的石錘、蚩尤之刃、祭壇,連着砸爆了幾隻魔醯巨獸,汲取其中能量,感覺到了森羅象有變化,心頭涌出一絲古怪。
他感覺自己隱隱走入了一個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