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又說道,“這些零散的都分配好了。現在是這份遺囑的最大頭,也就是秦氏集團的歸屬權分配。秦嘯天先生言明,秦氏集團交給……”沈放講到這裡,又習慣性的停頓了下來。
場中一時間安靜無比,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的到。
商明修聽到這裡,身子往身後的沙發處靠了靠,神情魅惑而慵懶。他知道秦嘯天不會把公司傳給他的,所以他也不對這份遺囑抱有過多的宵想。
沈佑歡心裡在爲秦嘯天的難過。對秦氏集團的歸屬權更是沒有什麼興趣。秦嘯天已經很厚待她了,她非常感激他。那些不是她的東西,她連想都不去想。
排除掉這兩人,秦暮寒和沈莫兒現在的心情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秦暮寒神情清冷的盯着沈放,心裡在想着之前從沈放那個合夥人那裡聽到的消息。他擔心他爹哋真的把公司交給沈佑歡,以秦嘯天對沈佑歡的疼愛程度來看,這也是完全可能的。
而相對於秦暮寒的清冷,沈莫兒內心是極爲澎湃的。對於她來說,秦嘯天那老不死的終於死了,阻礙她的人也沒有了。秦氏集團肯定是秦暮寒的了。這樣她也很快就會成爲秦氏集團的女主人。想着這些,沈莫兒心裡就愉快無不,彷彿美好的生活已經跟她招手了。
要不是怕自己喜形於色讓秦暮寒厭惡,她早就要擺出秦氏集團當家女主人的風範了。
沈放在短暫的停頓後,又繼續高聲念道,“秦氏集團未來將交給……商明修先生。商明修先生以後就是秦氏集團的總裁,擁有秦氏集團35(百分號)的控股權。而公司剩下的13(百分號)控股權將有沈佑歡女士擁有。”
猛然聽到這樣的信息,商明修還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聽錯了什麼。
要不然,秦嘯天怎麼可能會把秦氏集團傳給他?而不留給秦暮寒呢?
商明修心裡小小的詫異了一番,但很快的,他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秦嘯天是個控制慾極爲強的人,這些年秦氏集團雖然上市了。但秦嘯天擁有公司的58(百分號)的股權,對公司有絕對的控制權,所以這些年秦氏集團的決定幾乎都是靠秦嘯天拍板決定的。
但現在他這麼一走,表面上是將35(百分號)給他這個大兒子了,讓他成爲公司的最大股東。但若細想下來,只擁有公司35(百分號)股權的他,在董事會上根本不佔便宜。
而秦暮寒雖然表面上沒有繼承秦氏集團的股權。不過,他有個老婆呢。
秦嘯天之前就把他名義下的10(百分號)股權過繼給沈佑歡,沈佑歡這次又繼承了13(百分號)的股權,這兩次加起來,沈佑歡手裡總共擁有秦氏集團23(百分號)的股權,將成爲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再加上秦暮寒很早就開始幫親嘯天做生意了。對整個秦氏族集團的運作十分的精通,這些年他跟公司的其他股東的關係處的不錯,很多人都以他唯馬首是瞻。而且,秦暮寒手上也至少擁有秦氏集團6(百分號)的股權。這樣零零散散的算起來,秦暮寒手上真正掌控的股權肯定比他多的。
所以,最後這公司的真正主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商明修脣瓣習慣性的咂了下,幽暗眸瞳裡的眼光變的深邃起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秦嘯天太瞭解自己的二兒子了,知道如果他死後把整個秦氏集團直接交給秦暮寒,秦暮寒會馬上跟沈佑歡離婚,然後娶沈莫兒過門。
但他這個遺囑這麼一設,情況就不一樣了。沈佑歡一下子成了秦氏集團的第二股東,成了香餑餑。秦暮寒只要不是傻子,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沈佑歡離婚。不僅不會跟他離婚,還得討好她。
這樣最後的結果還是,沈莫兒進不了秦家的大門。而秦暮寒爲了能掌控秦氏集團,肯定會迴歸家庭。和沈佑歡過上相敬如賓的日子。
想通這些,商明修心裡冷冷的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繼承了秦氏集團的喜悅心情。他微微側過頭去看身旁坐着的沈佑歡。
她低垂着眼睛,細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瞼處投下淡淡的光影,整個人顯得恬靜而幽然。商明修眸瞳最深處的閃過璀璨的光華,xing感的薄脣彎成一個邪魅的弧度。
爸爸,誰說沈佑歡一定是他秦暮寒的,只要他能抓住沈佑歡的心,整個秦氏集團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商明修心思縝密,很快的想通了秦嘯天的苦心。但秦暮寒和沈莫兒就沒有他那樣的悟性了。但秦暮寒聽到這遺囑里根本沒有他什麼事情,他那張冷峻的臉上終於龜裂出一條細縫來。
他衝到沈放的面前,目光森然的盯着沈放,“不!把你手中的遺囑給我看。這肯定不是真的……我爹哋怎麼可能不把秦氏集團留給我……”
秦暮寒急匆匆的搶過沈放手裡的那份遺囑,然後目光死死的盯着手裡拿着的文本。當看到文本上的寫的內容後,他整個人猶如被雷劈過,直接僵硬在那裡。
這,怎麼可能?
而比秦暮寒更加激動的人肯定就是沈莫兒了。在一分鐘前,她還幻想着她成爲秦氏集團的女主人後風光的生活。但現在……她覺得她被人拉扯進地獄了。
秦嘯天那個老不死的,竟然沒有把秦氏集團留給秦暮寒。
老不死的!
沈莫兒揚眸狠狠瞪了沈放一眼,眼裡的猙獰再也掩藏不住,扯着嗓子,“這遺囑肯定是假的!沈律師,你肯定是收了商明修和沈佑歡的好處。”
沈放聽了她這個論調,馬上拉下臉,厲聲道,“沈小姐,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去法院告你。我沈放的職業操守,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沈莫兒被沈放這樣叱責,臉上訕訕的。但她還是不甘心。她目光一揚,又突然瞥見一直沉默不作聲的沈佑歡,心裡嫉妒到發瘋。
她再也僞裝不了了,直接上前,指着沈佑歡道,“佑歡,你到底使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讓秦伯父立下了這份遺囑。你這個女人,平日裡看着柔柔弱弱,無辜的很,沒想到背地裡就會使手段,專門用齷蹉的手段上位。這一回,你稱心如意了。你個狐狸精!”
她這話的意思,是變相的指責沈佑歡和秦嘯天有私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