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蘇一邊想着蒼清月這段時間的作爲,一邊慢悠悠的往書房的方向走,推門進去的時候,臉上還有淡淡的笑意。
“什麼事這麼開心?寶兒起牀了嗎?”
木蘇蘇搖了搖頭,道:“沒呢,寶兒還在睡。”
蒼禁言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道:“這個點,寶兒應該快醒了,我這邊能應付的過來,你沒必要這麼着急過來,等寶兒起來了你再過來也來得及。”
木蘇蘇走到蒼禁言身邊坐定,道:“不用,寶兒那兒有清月幫忙照顧着呢,我剛纔從寶兒房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她要過去寶兒那兒,你猜,剛剛清月都和我說了什麼?”
蒼禁言知道,木蘇蘇也就隨口這麼一問,即便自己說不知道,木蘇蘇也會直接開口解釋的,於是順口就問了一句,“她說了什麼?”
木蘇蘇淡淡一笑,道:“清月提醒我要小心林欣容這人,又說她會想辦法把那祖傳的玉鐲也找回來,你說,這是不是代表清月已經從心裡接受我了?”
蒼禁言聞言,伸手將木蘇蘇拉到自己懷裡坐着,摟着她纖細的腰身,又將下巴擱在木蘇蘇的肩窩上,道:“我覺得是,清月應該是放下心結,徹底的接受你了,只是她比較要面子,不知道該怎麼拉下臉來和你主動求和,所以才這麼說的。”
木蘇蘇聞言,噗嗤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都是一家人,也不需要誰向誰求和,只要清月有這份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蒼禁言微微歪頭,在木蘇蘇的臉上吧嗒一聲親了一口,“我的運氣真好,挑了一個這麼深明大義的老婆,只是,老婆,我現在肚子餓的厲害,不如你去給我弄點早餐。”
木蘇蘇看了一眼電腦上的那麼多音頻文件,知道蒼禁言還有許多音頻文件要聽,只怕沒時間下樓了,於是點了點頭,道:“遵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早餐。”
說完這話,木蘇蘇就從蒼禁言的膝蓋上站起身,邁步出了書房,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
出書房的時候,木蘇蘇正好朋友睡醒了前來書房和蒼禁言會和的木晟,於是下樓準備早餐的時候,順便將木晟的那一份也準備好了。
家裡的這幾位老人都有早起的習慣,等木蘇蘇端着托盤準備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外出鍛鍊回來的蒼老爺子,蒼老太太和木老爺子。
蒼老太太一看到木蘇蘇端着這麼沉重的一個托盤,托盤上還放滿了早餐,不由的一臉心疼。
她先是讓身後跟着的傭人上前接過木蘇蘇手上的托盤,然後才走到木蘇蘇身邊,道:“蘇蘇啊,這種重活,你應該讓家裡的傭人動手,哪裡需要你來搬,這禁言也是不懂事,下樓吃個早飯又怎麼了,還讓你這麼來回的搬。”
木蘇蘇知道老太太這是在關心自己,於是笑着解釋,道:“奶奶,禁言那邊有事在忙,一時也脫不開身,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再說了,只是端個早餐而已,算不上重活。”
“這怎麼就不算了,蘇蘇,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逞強了,來,你幫少奶奶將東西搬到少爺書房。”
書房裡都是一些重要的文件,再加上蒼禁言在聽的是監控音頻,木蘇蘇擔心傭人進到書房之後,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或者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於是趕忙道:“不用了,奶奶,我自己搬就好,您和爺爺,外公他們剛從外面鍛鍊回來,肯定肚子很餓了,還是趕緊去吃早飯吧!”
說完這話,木蘇蘇也不等蒼老太太有所迴應,轉身從傭人手上拿過托盤,就快速的上了樓。
聽到樓上書房的門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面面相覷,不知道木蘇蘇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木老爺子,你說這蘇蘇和禁言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啊,從昨天開始,兩人就一直關在書房,就是晟晟也是時不時的就往書房裡鑽,今天又是這樣的反應。”
木老爺子伸手摸了摸下巴,笑道:“自然是有事瞞着我們,只怕事情還不小,不過,既然他們選擇了隱瞞,那就有他們自己的顧慮和考慮在,我們這些老傢伙,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不要跟着瞎摻和了,等他們需要我們幫忙的時候,自然會主動來找我們,你們說是不是?”
蒼老爺子聞言,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笑道:“誰說不是呢,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就別多管了,再說了,禁言和蘇蘇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孩子,他們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
三位老人這麼一說,也就各自笑着往餐廳的方向走了,他們年紀越大,很多事就越是看的開,想的開,作爲長輩,有時候自以爲是的關心和愛護,反而會被小輩添麻煩,不如保重自己,讓他們少一點擔心,這纔是最好的。
樓下的這番談話,木蘇蘇自然沒有聽到,她端着托盤進了書房,快步走到書桌旁,將托盤放到書桌上之後,這才喘着氣道,“剛剛在樓下碰到爺爺奶奶和外公,差點就露餡了,還好我走的及時。”
蒼禁言看到托盤上擺的滿滿的早點,不由的皺了皺眉,“怎麼準備了這麼多,我和晟晟隨便吃點就可以了,這麼多東西,你剛纔怎麼搬上來的,萬一摔了一跤,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托盤上都是瓷器和玻璃杯,這萬一摔倒了,有什麼後果,蒼禁言簡直不敢想象。
“這有什麼啊,我剛到A國的時候,爲了賺錢,我還在餐廳打過工,比這多的多,重得多的托盤也不是沒捧過,你放心好了,這麼點東西,摔不着我!”
木蘇蘇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蒼禁言心頭就是一陣酸澀,他和木蘇蘇之間,總歸是他欠她太多,在今後的人生中,他就是再彌補也彌補不了什麼。
木蘇蘇將托盤裡的餐點拿出來擺放好,招呼木晟先吃,自己正準備拿起牛奶杯喝一口牛奶,就看到蒼禁言愣愣的看着自己,並不動手拿東西吃。
木蘇蘇一臉迷茫的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道:“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什麼,趕緊吃吧,我把音頻開外放,這樣我們就能一邊吃,一邊聽了。”
爲了節省時間,蒼禁言又外接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實時監控的音頻開着,而昨晚錄下來的音頻也開着,這樣就不擔心漏過什麼了。
一頓飯吃完,蒼禁言和木蘇蘇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木蘇蘇收拾了吃完的碗碟,剛想將這些餐具都送回樓下,就被一旁的蒼禁言攔住了。
“這些東西你放着,我去送,你過來先聽着監控音頻,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算劉晨溪和seven再小心,這都一整個晚上了,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着說着,蒼禁言的心裡就愈發的擔心了起來,木蘇蘇一聽這話,也沒心思去送餐具了,只是看着電腦屏幕,皺緊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木蘇蘇擡頭看向木晟,問道:“晟晟,你的這個跟蹤器不會出現什麼故障吧?”
任何產品都沒辦法保證萬無一失,所以當木蘇蘇這麼問的時候,木晟也是一臉的不確定,他探頭看向音頻播放器上的波動條,道:“應該不至於啊,這聲波還是有的,只是沒有劉叔叔和seven的說話聲而已,也許他們就是沒說話也不一定啊。”
“你確定嗎?”木蘇蘇還是有些不放心。
木晟一臉爲難的看向木蘇蘇,道:“媽咪,這.......這我也不能保證肯定就沒問題,只是之前在實驗室裡試驗的時候,這跟蹤器一直就沒出過問題,所以現在也只能說出故障的概率比較小而已。”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這些,但卻盼着有人能騙騙自己,告訴自己會沒事的,雖然這樣自己也不會完全放心,但總歸心裡是能好受點的,就想和別人發生爭執,女人一般不會喜歡自己的親人或丈夫給自己分析誰對誰做,他們只要表示出不管怎樣,都會堅定不移的陪伴在自己身邊,會給自己出頭就可以了。
同理,現在的木蘇蘇也是一樣的想法,但奈何木晟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懂女人的這種心裡,再加上他本身是個思維邏輯非常嚴謹的人,所以只會實話實說,根本就考慮不到現實情況。
但與木晟相反,蒼禁言一眼就看出了木蘇蘇的心思,於是伸手拍了拍木蘇蘇的肩膀,安慰,道:“剛剛也只是我的猜測,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劉晨溪和seven真就是出於謹慎的態度,所以纔沒有趁機給我們提示也說不定,你換個方向想想,這沒信息也許恰恰是最好的信息也說不定,不是有句老話說,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嗎?”
說完這話,蒼禁言站起身,端起托盤,道:“我先把這些餐具拿到樓下去,你和晟晟現在這裡聽着。”
木蘇蘇點了點頭,坐到了蒼禁言原先坐着的位置上,也沒心思一心二用的處理公事,只專心的聽着音頻,儘管這音頻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聲音。
等到蒼禁言託着托盤出了房門,木晟也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木蘇蘇的手背,道:“媽咪,你別擔心,劉叔叔和seven不會有事的,他們看上去也不像是短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