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坐在車裡,聽這電腦裡傳來的聲響,腳步聲響了很久,他才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劉晨溪,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吧,枉你之前還遮遮掩掩的不以真面目示人,沒想到,你的真是身份居然是個醫生,一面殺人,一面救死扶傷,這種又當惡魔又當天使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這是彪三的聲音,儘管蒼禁言和彪三隻是今天在遊樂場見了一面,但他還是能非常清晰的分辨出這是誰的聲音。
“彪三!”
劉晨秀緊接着說的話,進一步證實了蒼禁言的猜測。
“我在組織裡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大,你在我手下也幹了這麼多年,我是個什麼脾氣,你應該知道,我勸你早日熄了這奪權的心,要不然只怕你最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彪三,趁着現在還來得及,我勸你還是識時務點比較好!”seven也跟着用戲謔的聲音調侃着彪三。
“識時務?!我看應該識時務一點的人是你們纔對吧!你們如今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有什麼底氣在這裡和我這麼說話!”
彪三的聲音裡隱含了笑意和得意,顯然並不將劉晨溪和seven看在眼裡,也是,在彪三的認知裡,組織裡凡是屬於劉晨溪的勢力都已經被控制起來了,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必要忌憚這昔日的老大和老二。
蒼禁言聽着電腦中傳來的這番對話,淡淡一笑,希望彪三繼續這樣驕傲自大下去,這樣他們後面的行動纔會順利。
“你真的因爲,我的人你都已經控制住了嗎?”劉晨溪儘管已經被彪三俘虜了,但這說話的語氣卻仍舊不卑不亢,充滿了身爲老大的氣場。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我身邊也藏了人?”彪三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又引的蒼禁言咧嘴一笑。
劉晨溪說這番話是什麼目的,蒼禁言心想,他應該清楚了。
這是想要挑撥離間,讓彪三的人自相殘殺,內部消耗一點彪三的勢力,這樣他們後面收拾起這個爛攤子纔會簡單一點。
當然,劉晨溪說這番話,也有可能會起到其他作用。
如果彪三不相信劉晨溪的這番話,那他就不會去徹查這件事,也不會懷疑自己的屬下,而這樣,則可以爲劉晨溪安排的暗樁提供非常便利的活動條件,而如果彪三相信了劉晨溪的話,那就如蒼禁言一開始想的,在那暗樁的安排下,彪三的這些屬下完全可以自相殘殺。
蒼禁言一邊在腦子裡快速的分析局勢,一邊仔細的聽着電腦裡傳來的聲音。
“哼!你想挑撥離間,好消耗我的勢力?”
彪三的聲音再次傳來,蒼禁言淡淡一笑,看來彪三是不相信劉晨溪的話,選擇了第二種可能性,這樣也好,起碼那暗樁暗地裡行動的時候可以放心許多。
“親愛的,既然現在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劉晨溪和seven,我們不如先將這兩人關起來,免得再聽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另外,這裡畢竟只是個臨時落腳點,我們還是趕快啓程回大本營吧,畢竟這裡和蒼禁言的農場離的非常近,萬一他改變主意想要將劉晨溪和seven救回去,以我們現在的火力,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林欣容輕聲勸着彪三,從這席話來看,林欣容這幾年真是長進不少啊。
“怕什麼,剛纔我們在鎮上繞了那麼多圈,都沒發現後面有人跟蹤,劉晨溪和seven身上,我們也再三檢查過,並沒有安裝跟蹤裝置,只要我們這裡沒有叛徒,那蒼禁言又去哪裡查我們的行蹤。”
“可是,萬一蒼禁言去調監控什麼的.......”
不等林欣容將話說完,彪三就打斷了他的話頭,道:“監控什麼監控,你來這裡這麼久,有看到路上有監控設備嗎?而且這裡民風淳樸,就是商店裡也沒有監控攝像頭,蒼禁言倒是想調,但他調的到嗎?”
彪三對林欣容說的這番話根本就不以爲意。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你一個女人知道什麼。”
彪三再次打斷林欣容的話,語氣中慢慢的都是不屑。
聽着這對話,即便蒼禁言並不在現場,也能想到林欣容的臉會有多臭。
他還以爲林欣容在他們面前表現的這麼拽,是在組織裡掌握了多少勢力,看來她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按照蒼禁言對林欣容的瞭解。
林欣容能受得了這份氣就怪了,即便當面不敢發作,背後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彪三。
之前林欣容沒有別的靠山,只有彪三一個人的勢力可以依仗,她自然不敢做出什麼危害彪三的事,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
劉晨溪和seven當着林欣容的面和自己反目成仇,再加上,劉晨溪和seven比起這個彪三,顯然要有頭腦的多,應該找誰做靠山,林欣容心裡也應該非常清楚纔對。
這麼看來,只要劉晨溪引導得當,完全可以將林欣容玩弄在鼓掌之間。
這麼想着,蒼禁言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因爲擔心這裡的情況,草草吃完晚飯的木蘇蘇捧着一個托盤推門進來了。
蒼禁言一看到木蘇蘇,馬上離開辦公桌迎了過來,並順手接過了木蘇蘇手裡的托盤。
“你怎麼這麼快就吃好飯了,吃的這麼着急,對你的腸胃不好!”
木蘇蘇嘆了口氣,幫着蒼禁言將托盤上的幾個碟子擺到之書桌上,道:“這種時候,我哪裡還有心思慢慢吃飯,能吃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我這心一直提着,就是吃進去了也不消化,哎~~”
看着將木蘇蘇這唉聲嘆氣的模樣,蒼禁言真是又心疼,又好笑,他拿起來碗筷,一邊吃着飯,一邊勸道:“你就是再擔心,這劉晨溪和seven在彪三的手上,你不也是束手無策嗎?”
見木蘇蘇在聽完這番話之後,衝着自己就是一瞪眼,蒼禁言失笑道:“我這是在和你開玩笑呢,怎麼就那麼不禁逗,劉晨溪和seven身上都有晟晟的跟蹤器,而且我們已經知道了彪三和林欣容的藏身之地,就是有個萬一,我們也能及時趕過去,你就別這麼擔心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這擔不擔心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這萬一有個什麼事,我這後半輩子只怕都不能安心。”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木蘇蘇仍舊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於是也不再多勸,就像木蘇蘇方纔說的,這種事也不是自己勸兩句,讓木蘇蘇放寬心,她就能真的放寬心的。
在蒼禁言吃飯的時候,木蘇蘇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什麼都沒問,只是從蒼禁言的耳朵上拿了一個耳機塞在自己耳朵裡,想要聽聽劉晨溪那邊的情況。
但木蘇蘇仔細的聽好一會兒,卻是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等到蒼禁言吃完了飯,木蘇蘇這才放任自己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剛纔晨溪和seven有說什麼嗎?”
蒼禁言知道木蘇蘇着急,也不賣關子,道:“無非就是一些激將法,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能確定了,林欣容現在雖然依靠彪三,但對他卻並不怎麼看得上眼,再加上彪三這人實在是有些剛愎自用,剛纔劉晨溪就使了一招反間計,我想,再多等幾天,林欣容應該就會主動找上劉晨溪。”
“找他幹什麼?之前林欣容依靠晨溪的時候,不也同時搭上了彪三嗎?就是現在反悔想要重新依靠晨溪,我想,她也不會有多信任晨溪的。”
“之前林欣容多背了一手,是因爲她懷疑以劉晨溪對你的感情,他會下不去手,現在你出賣了劉晨溪,在林欣容的理解中,劉晨溪應該恨你入骨纔是,所以現在若是找上劉晨溪,這信任感就會加強許多,再者,只要我們能挑撥了林欣容和彪三,讓林欣容爲劉晨溪做事,這信任不信任的,實在也沒什麼要緊的。”
木蘇蘇一聽蒼禁言的分析,頓時茅塞頓開,“這麼說來,林欣容現在轉了風向,那晨溪和seven暫時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是不是?”
“對,所以啊,你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千萬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別回頭劉晨溪和seven好好的,你卻弄壞了身子。”
木蘇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是有些擔心過度了,不管是劉晨溪還是seven,都是長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自然會有自己自保的一套方法。
“對了,現在晨溪和seven是在幹什麼,我剛剛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蒼禁言笑了笑,道:“就在你進來的時候,彪三讓人將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了,我想他們現在之所以沒聲音,應該是在確認周邊環境是不是安全,如果安全的話,他們應該會找機會悄悄的給我們傳遞一些信息,現在你不用太着急。”
“只要確定他們是安全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倒是也無所謂。”
說話間,書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猛然聽到這個聲響,木蘇蘇被嚇了一跳,後來一想,這是在自己的宅子裡,屋子裡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這才重新放下了心。
蒼禁言看着木蘇蘇這草木皆兵的模樣,搖頭笑了笑,起身去給門外的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