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溪既然都已經這樣直接的問出口了,seven若是再扭扭捏捏的反倒會讓人看不上,於是他也不再猶豫,直接問道:“你當初是怎麼和A國家當局聯繫上的,是在進入組織之前還是在進入組織之後?”
劉晨溪其實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既然是他讓seven問的,現在seven問出口了,他要是不回答也不太好,再者,這也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坐在這裡的人也都是他信得過的人,所以只略一猶豫,劉晨溪就下定了決心。
“在我親生父親用我養父母的性命要挾我進入組織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A國政府合作的想法,只是當時還沒有那麼系統的想法,後來陰差陽錯認識了那個人,就在他的引薦下認識了情報局的老大,對方在知道我的身份和想法之後,就提出了讓我假意進入組織成爲老大,但暗地裡則和政府合作,將組織從內部慢慢瓦解的提議,一開始我們的計劃並不嚴謹,中間出過很多紕漏,爲了掩飾我進入組織的目的以及我和情報局之間的關係,我被逼着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次襲擊事件,是不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
聽完了劉晨溪的話,木蘇蘇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場景。
劉晨溪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對,那次就是我和情報局商量過後策劃的襲擊事件,那次恐怖襲擊,新聞媒體上播報的傷亡人數比實際傷亡人數要多的多,目的就是讓組織裡的人相信我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儘管後來當了醫生,木蘇蘇見多了血腥和死亡,但那次恐怖襲擊始終都是木蘇蘇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會兒知道那次襲擊時間死亡的人數比自己知道的要少的多,她心裡不由的輕鬆了許多。
“除了你事先安排的這個暗樁之外,組織裡還有多少人是可以爲你所用的?”木蘇蘇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劉晨溪仔細想了想,隨後擡頭環視了一圈衆人,道:“多的不敢說,至少會有一半。”
“那你有辦法在你進入了林欣容勢力範圍的時候,還能聯繫到這些人,讓他們來保證你的安全嗎?”
蒼禁言緊接着也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劉晨溪這次鋌而走險,雖說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這麼冒險,主要還是想讓木蘇蘇在蒼家能夠安安穩穩的過她的安寧日子,再加上劉晨溪在木蘇蘇心目中的地位,他的安全,蒼禁言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劉晨溪點了點頭,道:“雖然在林欣容和彪老三的身邊,我的人不會太多,但幸運的是,最關鍵的那個人卻在,所以要保證我和seven的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個人到底是誰?”
說到現在,劉晨溪也沒公佈那暗樁在組織裡的身份,這讓seven不由的好奇,而且,這暗樁又怎麼會那麼湊巧的出現在彪老三身邊,難不成從一開始,劉晨溪就對彪老三不放心,所以才特意在他身邊安排了人。
劉晨溪一看seven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淡淡一笑,道:“我並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着了彪老三的道,彪老三身邊之所以有我的人,也只是機緣巧合,要合理的安排一個陌生人到組織裡,這需要一個非常合適時機和理由,而偏偏這樣的時機和藉口卻出現在彪老三身邊,所以這也只是陰差陽錯而已。”
“那這人到底是誰?”seven忍不住好奇,又追問了一句。
劉晨溪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這個的好時機,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
seven見狀,知道自己就是再問只怕也問不出什麼,於是只得作罷。
幾人坐在客廳商量到很晚,總算是商量出了一個大致的章程。
直接將人交出去,這隻怕並不恰當,畢竟劉晨溪和seven都不是什麼好指使的角色,他們也不是蠢蛋,哪裡是蒼禁言讓他們去送死,他們就會去送死的。
於是幾人商量過後,決定由蒼禁言和木蘇蘇演一齣戲,他們先打電話給林欣容,表示答應了她的要求,但考慮到蒼家人的安全問題,他們不能和劉晨溪以及seven撕破臉,只說他們可以將人引到小鎮上的遊樂場,到時候林欣容的人事先埋伏在那兒,由他們的人將劉晨溪和seven拿下,這樣蒼家人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林欣容和彪老三也能得到他們想要的。
當然,這只是蒼禁言和木蘇蘇和林欣容說的計劃,他們真正要做的卻相反,在林欣容和彪老三到達遊樂場之前,他們會事先在那邊埋伏下人,悄悄的將林欣容帶來的人除掉,這樣,就能減弱林欣容的勢力,劉晨溪和seven到了林欣容那邊之後,也能提高自己的安全係數。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讓劉晨溪和那暗樁先聯繫上,遊樂場不是林欣容和彪老三的地盤,他們即便想要做什麼,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如果去了林欣容也彪老三的地盤,再去和那暗樁商量這事,只怕人多嘴雜,會走漏了風聲。
計劃制定好之後,蒼禁言和木蘇蘇也沒有馬上給林欣容去電話,反而是隔了兩天,這纔給林欣容去了電話。
這電話還是林欣容那邊過來的時候留下的,蒼禁言的電話一撥過去,林欣容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可見這兩天,林欣容也是等急了的。、
“你們怎麼考慮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怕我不耐煩等,不想和你們做這交易了嗎?”
對於能接到蒼禁言的電話,林欣容顯然非常得意。
“你若是要反悔,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就是豁出去和你周旋到底而已,而且有劉晨溪和iseven在我和蘇蘇身邊幫襯着,我想你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今天給你電話,答應你的條件,無非是我和蘇蘇不想太過麻煩而已。”
蒼禁言故意用非常無所謂的語氣說着這番話,目的就是想要壓制林欣容囂張的氣焰,以便提出在遊樂場動手的要求。
果然,蒼禁言這麼說了之後,林欣容並沒有再說出什麼冷嘲熱諷的話,反而問道:“你剛纔那話裡的意思,是答應了我的提議了?”
蒼禁言輕輕的嗯了一聲,道理:“對,我和蘇蘇商量過後,決定與你合作,但劉晨溪和seven在組織裡這麼多年,我不可能明着和他們撕破臉面,以免你們能力不足,不能將他們兩人弄死,反而連累的我們要承受劉晨溪和seven的打擊報復。”
“那你們想要怎麼做?”林欣容皺了皺眉,直接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在她看來,只要蒼禁言和木蘇蘇同意將人交出來就好,至於人到了他們手上之後,他們要不要告訴劉晨溪和seven實情,那就由不得蒼禁言和木蘇蘇做主了。
“我和蘇蘇會找藉口將他們約到鎮上的遊樂場,這遊樂場工作日的人並不多,也有幾處已經廢棄的遊樂設施,到時候找個無人的地方,也正好方便你們行動,當然,如果你們沒有把握,一舉將他們兩人拿下,那你們也可以提前去遊樂場做安排。”
“好,就按照你們說的去辦,但你們要告訴我時間,我也好早做安排!”
蒼禁言也不廢話,直接道:“明天下午兩點,我會帶人過去,至於具體地點,你的人去勘探過地形之後,再告訴我就好,我一定會如期將人帶到。”
“好,一言爲定。”
事情說定之後,林欣容也鬆了一口氣,這事若是辦成了,她就等於是折斷了木蘇蘇的左膀右臂,要知道這兩人現在都站在了木蘇蘇那一邊,着實是讓人看不順眼。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林欣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劉晨溪爲木蘇蘇付出了那麼多,木蘇蘇平時一副聖女的作態,這會兒怎麼就同意出賣劉晨溪和seven了呢?”
蒼禁言輕笑一聲,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劉晨溪就是對蘇蘇再好,蘇蘇也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爲了自己孩子的安全,又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
說完這話,蒼禁言嘲諷的一笑,道:“當然,這天下自然也有自私自利的母親,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完全不顧親生兒子的死活,不過,蘇蘇顯然並不是這種人。”
這話中的意思,表示的已經非常明顯,蒼禁言就是在諷刺林欣容是這樣一個極度自私的母親。
林欣容又哪裡會聽不出蒼禁言的諷刺,但蒼禁言說的是事實,她就是想要反駁也反駁不了。
林欣容咬了咬牙,恨恨的將電話掛斷,隨後轉身去找彪老三,將剛剛從蒼禁言這邊得到的答覆轉述給彪老三知道。
“哼!我還以爲蒼禁言是什麼重情重義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劉晨溪和seven還以爲自己找到了多安全的藏身地,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他們最信任的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