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你怎麼不吭聲,雖然我這次行動沒和你商量,但咱們倆聯手對付劉晨溪,你幫我找到他們的藏身地,我幫你殺了劉晨溪,再搶回木蘇蘇,這可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你該不會是眼看着事情要成了,就準備反悔了吧?”
林欣容的這番話傳入木蘇蘇的耳朵,讓她心頭巨震,木蘇蘇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之前她只是有所懷疑,可沒想到這個懷疑居然這麼快就成真了。
“你說是蒼禁言幫你找到樹林中的那個小木屋的?”
木蘇蘇沉着聲問着,她多希望能聽到不同的答案,但她心裡對將會聽到什麼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照道理,木蘇蘇瞭解的蒼禁言不是這樣的,但蒼禁言對劉晨溪確實有着一種莫名的戒備和敵意,和林欣容合作,兩人各取所需,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即便如此,木蘇蘇還是想要再證實一遍。
“木蘇蘇?你居然回了蒼家?怎麼,剛剛的那場槍戰,沒有嚇到你嗎?要不是蒼禁言有交待,不能傷了你,我們又怎麼會讓劉晨溪跑掉,哼!”
說完這話,林欣容也不等木蘇蘇再次開口詢問,直接就將電話掛斷了。
木蘇蘇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覺得心裡一陣兵荒馬亂,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林欣容的話,她知道,這有可能是林欣容的挑撥,但仔細一回想剛纔的場景,確實非常可疑。
那些人的火力都是對準了劉晨溪的,根本就沒往她這邊打,要不然以劉晨溪的身手,他根本就不可能中槍。
難道說,真的是蒼禁言因妒成恨,所以和林欣容做了交易,想要將劉晨溪置於死地,可是,他明明知道,劉晨溪幾次三番的救了自己的命,他又怎麼下的去手?
這麼胡思亂想着,木蘇蘇根本就沒注意到,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直到聽到晟晟那飽含了激動的叫聲,她這纔回過神來。
“媽咪,真的是你,剛纔保鏢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他們在騙我!”
興奮的說着這番話的同時,木晟就快步衝到了木蘇蘇的懷裡。
木蘇蘇伸手抱住木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是媽咪不好,之前出去應該和晟晟打個招呼的,不應該一句話都沒有交待就走了。”
這話剛說完,木蘇蘇就看到書房門口出現了好多人,而首當其衝向自己跑過來的就是寶兒。
寶兒一跑到跟前,木晟就自動退出了木蘇蘇的懷抱,他是哥哥,自然要讓妹妹,再者,寶兒都這麼多天沒見媽咪了,應該要讓她多和媽咪說說話。
之前寶兒沒看到木蘇蘇,大家都告訴她說木蘇蘇出差了,寶兒想了想也就沒再糾結,現在一看到木蘇蘇,寶兒就委屈的哭開了,嘴裡還嘟囔着,“媽咪是不是不要寶兒了,所以才這麼久都不回來!”
一雙兒女都在自己身邊,木蘇蘇只覺得心裡柔軟的不行,她伸手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先是安撫了好一陣,等寶兒終於不再哭了之後,這才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蒼老太太他們。
“爺爺奶奶,外公,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蒼老太太的嘴巴動了一下,本想問問木蘇蘇現在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但又馬上想起之前自家老頭子交待過,不要在蘇蘇面前提起這事,既然蘇蘇有心隱瞞,那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免得再說起這樣的傷心事,讓人孩子心裡難受。
“這也沒什麼好對不起的,禁言都和我們說了,遇到這樣的意外,誰也不想的,不是嗎?”蒼老太太笑着安撫了一句木蘇蘇。
木蘇蘇看了一圈,卻沒看到蒼禁言身影,於是她微微皺眉,問道:“禁言怎麼不在,是出去有事去了嗎?”
蒼老太太不想說出蒼禁言酒精中毒的事,免的讓木蘇蘇擔心,而且蒼禁言現在也沒事了,沒必要說他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這要是說了,萬一木蘇蘇這大半夜的說要去醫院看望蒼禁言,這不是讓人孩子在路上折騰嗎?這才小產過的身子,哪裡受得了。
這麼想着,蒼老太太就直接順着木蘇蘇的話頭應了一句,“對,他有些事要處理,可能要到明天才回來。”
“是公事嗎?”木蘇蘇又追問了一句。
“這.......我也不清楚!”
蒼老太太這不知道該怎麼編謊言的遲疑模樣,讓木蘇蘇心裡的疑心更重。
“那奶奶知道禁言什麼時候能回來嗎?”
蒼老太太一愣,隨後想起剛纔去醫院時醫生說的話,想着明天一早應該就沒事了,於是道:“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回來了。”
木蘇蘇心裡暗想,什麼事是晚上才能做的,隨後她看了看書房裡的人,發現還少了一個人,又問道;“怎麼沒看seven?”
蒼老太太不疑有他,直接道:“seven和禁言一起出去的,明天一早,他們會一起回來!”
木蘇蘇垂下眼瞼,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seven曾經可是殺手,半夜出去,又帶着seven,想來也不是去處理簡單的公事,畢竟seven對於商業上的事,可是一竅不通的。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對了,爺爺奶奶,我這次回來,把劉晨溪也帶回來了,他受了一點傷,外面對他來說有點不安全,他對我有救救命之恩,所以我想先讓他在這裡養好傷再讓他離開,你們看可以嗎?”
木蘇蘇都已經搬出了救命之恩,又說了劉晨溪受了傷,去到外面非常危險,作爲一個有良知的人,自然不能將人往外推。
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隨後就點頭同意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木晟直覺有哪裡不對,但他擡頭去打量木蘇蘇的神情,卻又什麼都沒發現,只看到木蘇蘇抱着寶兒,一臉的疼愛。
木晟悄悄的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想太多,剛剛那種不踏實的感覺,應該只是自己這段時間擔心受怕的久了,這才產生的後遺症。
“蘇蘇,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剛回來肯定很累了,先好好的休息一個晚上,有什麼事,咱們明天等禁言回來了再談,好不好?”
蒼老太太看木蘇蘇臉上已經有了疲態,只以爲木蘇蘇是小產之後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又哪裡想得到,木蘇蘇這纔剛經歷了一次槍戰。
木蘇蘇現在確實有些累了,而且現在她腦子裡亂的很,也沒辦法保證自己不露出什麼馬腳來,於是點了點頭,抱着寶兒往臥室走去。
本來寶兒一直都是和木晟睡在一個房間的,兄妹倆有個伴,晚上也不會怕,但今天晚上,寶兒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開木蘇蘇,木蘇蘇無奈,只得抱着寶兒一起回了房間。
幫寶兒洗漱好之後,木蘇蘇摟着寶兒又給她說了一個睡前故事,等到寶兒睡着了,木蘇蘇卻並沒有入睡,反而是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了窗邊站定。
如果只有木蘇蘇一個人,她肯定會開窗,讓窗外的冷風好好的冷靜一下自己的腦子,但是現在身後的大牀上還睡着寶兒,木蘇蘇怕開了窗,讓寶兒受了涼,此時也只是愣愣的站在窗口。
站了大約有半小時左右,直到腿都開始發酸了,木蘇蘇這纔在自己的腦海裡整理出一個思緒。
冷靜下來之後,木蘇蘇忽然覺得自己對蒼禁言的懷疑毫無根據,難道就憑林欣容的幾句話,他就要去懷疑蒼禁言的人品嗎?蒼禁言就算是爲了她考慮,也不會對劉晨溪下這樣的狠手。
還有,剛纔她進到書房的時候,明明滿地都是空酒瓶,這宅子裡是有傭人的,絕對不可能存在隔夜的酒瓶還被扔在房間裡的事,那也就是說,這麼多酒都是蒼禁言今天才喝掉的。
喝了這麼多酒,就算蒼禁言酒量再好,只怕也沒辦法正常行走了吧,一個連正常行走都困難的人,又怎麼策劃槍擊案。
而且,她回來的時候,宅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這麼一大家子的人,老老小小全部一起出動,那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是不是........
木蘇蘇忽然眼前一亮,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木蘇蘇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了各種各樣可怕的畫面,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將安息血腥的畫面晃出腦袋。
最後,經過反覆分析,再結合方纔在書房裡看到的場景,還有衆人臉上的表情,木蘇蘇得出一個結論。
這有可能是蒼禁言昨天和自己不歡而散之後,氣悶之下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出事了,不過從大家的反應來看,即便出事,這事應該也不嚴重,要不然大家的表情不會這麼輕鬆,蒼老太太也說不出,明天早上就能就見到蒼禁言的話。
好不容易想通之後,木蘇蘇這才重新回到牀上,因爲太過疲累,今天又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幾乎是在躺在牀上的一瞬間,木蘇蘇就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躺在病牀上的蒼禁言就醒了過來,因爲宿醉,蒼禁言此時頭疼的都快要炸開了,幾天昨天晚上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已經幫他做了一些緊急措施,但這喝了過量酒的難受還是需要他自己來承受。
蒼禁言雙手撐牀,慢慢的坐起身,等頭上這暈眩疼痛的感覺稍微退了一些之後,他這才睜開眼環視四周。
看到周圍陌生的擺設,蒼禁言的腦海中有一瞬間的迷茫,好在,他還有一些常識在,一看這房間的擺設,就知道這裡是醫院。
“總算是醒了,我敢保證,你如果再晚一點醒過來,回到農場之後,肯定會後悔到死!”
seven含笑的聲音傳來,讓蒼禁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