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你推我,我推你之後,終於有一個小護士被人從人羣裡推了出來。
蒼禁言指了指監控室外面,示意這小護士動作快點。
爲了避免這護士出了監控室就跑路,蒼禁言又讓兩個黑衣人跟着她一起出去。
“用搶給我頂着,要是出去之後不聽話,或者大喊大叫的,直接給我開槍,有任何事,我這裡頂着。”
有了蒼禁言的這番話,跟在護士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也就乖乖的掏出槍,頂在了這個小護士的腰上。
小護士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腰上被這槍口一頂,嚇的連走路都不會走了,若不是這兩個黑衣人推着她往前走,她只怕這會兒還站在原地呢!
好不容易,小護士抖抖索索的找到了婦產科,好在那個給木蘇蘇做手術的醫生在,要不然這小護士還真不一定還有力氣去別的地方找。
找到這個醫生之後,兩個黑衣人,一人負責一個,將這個醫生和護士又帶回到了監控室。
進到監控室的時候,方纔被蒼禁言打傷的那個醫生已經身邊同事的幫助下,將膝蓋上的傷口包紮好了,其實蒼禁言開槍的時候,特意避開了血管和骨關節的地方,別看流血流的多,看不上去挺恐怖的,但其實傷的並不嚴重,只要止住血,再做一些外傷處理,等傷口痊癒之後,也就是落下一個傷疤,其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方纔那受傷的醫生是被蒼禁言的氣勢給嚇到了,現在稍稍冷靜下來之後,這纔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但在蒼禁言的眼神注視下,他哪裡還敢有別的什麼想法。
這位可是個說開槍就開槍的住,之前這次,他還能控制自己不傷人性命,但誰知道下一次他還能控制自己。
那位替木蘇蘇做手術的醫生,莫名其妙的被人挾持來這監控室,在看到坐在地上,整條腿都是血跡的同僚時,不由的嚇了一跳。
“這......這是要幹什麼?把我叫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可是什麼事都沒沒做啊!”
“我問你,你是不是這給人做過手術?”
蒼禁言讓開一步,讓這醫生可以看到監控畫面裡的木蘇蘇和劉晨溪。
因爲畫面裡沒有劉晨溪和木蘇蘇的正面,這個醫生分辨了許久,這才分辨出來這人是誰,但因爲劉晨溪和木蘇蘇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曾經有交待,任何人來問有關他們的事,都不能說,所以他現在也是閉緊了嘴巴,不肯開口。
蒼禁言見狀,用槍托托住這醫生的下巴,讓他轉頭去看那坐在地上的醫生,冷聲警告道:“這就是不說話的下場,你好好考慮一下,你是現在坦白,還是我給你一槍之後,你再眼白?”
這個醫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那醫生,此時這醫生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根本看不出來受傷有多重,但就現場流了這麼多血來判斷,應該是傷的不輕纔是。
再三衡量了一下利害關係之後,這醫生總算開口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這位女患者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大出血,手術中,我們發現胎兒已經保不住了,只能給她做了清宮手術,術後,病人出現了發燒,感染以及出血的症狀,我們又做了一些緊急的退燒,消炎工作,病人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再次清醒,離開醫院的時候,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許多,至於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醫生說的很詳細,蒼禁言也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個問題,他卻要再次確認一下,“你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這一次,所有的醫護人員全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顯然是真的不知道。
其實,就算不問,蒼禁言心裡也明白,他多問了這麼一句,也只是抱了千萬分之一的希望而已。
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蒼禁言一臉沉重的出了醫院,至於醫院那邊的善後工作自然有那些黑衣人幫他處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和木蘇蘇的孩子沒了,而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木蘇蘇在醫院裡幾度掙扎在手術牀上,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木蘇蘇瞞着所有人去見劉晨溪才造成的。
一想到這,蒼禁言就是滿心懊惱,她爲什麼就不能等他來了之後再去見劉晨溪,即便他對劉晨溪的存在心懷芥蒂,但她要是想見,難道他還會從中阻攔嗎?
蒼禁言滿腦子都是這些複雜的情緒,想到木蘇蘇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纔剛剛做完流產手術,居然就跟着劉晨溪離開了醫院,她這是怕劉晨溪的仇家找上門,還是怕他找上門。
一想到木蘇蘇極有可能是因爲後面的這個原因而匆匆離開離開醫院的,蒼禁言心裡壓抑許久的怒火就有一種奔涌而出的衝動。
等回到農場之後,蒼禁言根本就沒理會仍舊坐在客廳裡等着他回來的一家老小,甚至也沒聽到木晟喊他的聲音,徑直就邁步上了樓。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蒼禁言這趟出去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但一看到他的臉色,衆人即便有心上前去關心幾句,現在也打了退堂鼓。
seven推了推木晟的胳膊,又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這上面的可是你的老子,你不上去看看,或者關心幾句?”
面對這個表情的蒼禁言,即便是木晟也有點怵,但正如seven所說,上面的這個人是自己老子,再加上現在木蘇蘇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他作爲兒子,是應該去問問清楚。
木晟環顧了一圈四周,希望能找個人陪自己上去,但看了一圈之後,所有的人不是直接避開他的眼神,就是藉着低頭的動作,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木晟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往樓梯口走。
到了蒼禁言和木蘇蘇的臥室門口,木晟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但等待了許久,門內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木晟不得不再次敲門,但這次的情況和之前還是一樣,這下,木晟也有些着急了,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承受不了打擊,在裡面做了什麼傻事吧!
雖然就木晟對蒼禁言的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這麼容易被打擊到的人,但事情只要一牽扯到木蘇蘇,蒼禁言的反應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出於對蒼禁言的擔心,木晟見敲門沒反應,於是伸手擰了一下門把手,幸好,門並沒有從裡面鎖死。
推門進去之後,木晟只看到房間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同樣的,什麼聲音也都聽不見。
木晟踮起腳,按了一下門邊的電燈開關。
吧嗒一聲,隨着燈光的亮起,房間裡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直到這會兒,木晟才發現,蒼禁言此時正背對着門口的方向,一動不動的坐在牀上。
“爹地,你怎麼了?”看着這樣的蒼禁言,木晟有些害怕。
他放輕腳步,一步步的靠近蒼禁言,直到走到蒼禁言面前站定,木晟才發現,蒼禁言的眼眶竟然有些發紅,雖然沒哭,但他現在的樣子卻讓人十分心疼。
“爹地~”木晟再次開口輕聲的叫了一聲蒼禁言,甚至伸手輕輕的拉扯了一下蒼禁言的衣袖。
這時,木晟忽然發現蒼禁言的手裡捏着一張紙,他猶豫了一下,從蒼禁言的手中將這張紙挖出來,當看到上面的名字,以及化驗結果那一欄的時候,他驚訝的擡頭看向蒼禁言,問道:“爹地,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媽咪肚子裡有小寶寶了?”
蒼禁言沉默許久,這才擡頭看向木晟,眼中那濃重的傷痛,讓木晟看的有些心驚。
“爹地,怎麼了?媽咪有小寶寶了,你不開心嗎?”
蒼禁言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苦笑,“開心,當然開心,但這開心的時間未免也太短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和那孩子說一句話,她就已經離我遠去了。了”
“什麼意思?”木晟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蒼禁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反應了過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蒼禁言,問道:“爹地,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後面的那半句話,木晟怎麼都說不出口。
而蒼禁言卻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沒了,而這,都是因爲你媽咪瞞着我們所有人,私自去見劉晨溪才造成的!”
木晟聽出了蒼禁言語氣中的責備,說實話,他也有些生氣木蘇蘇因爲私自去見劉晨溪,而導致弟弟或妹妹沒了,但現在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就算再氣也沒用,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將人找回來纔是。
“爹地,那你知道媽咪的行蹤嗎?媽咪現在身體肯定很虛弱,其他的,我們都先放在一邊,先把媽咪找回來再說,好不好?”
蒼禁言再次苦笑一聲,道:“我倒是也想,可是你媽咪根本就是存心躲着我們,她深怕我找到她,身體還沒恢復就急着出院,現在更是手機關機,我根本就沒辦法聯繫到她,或者,她就是打定注意要和你劉叔叔在一起,不準備要我們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而每件事都讓蒼禁言心力交瘁,這也就難怪他會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