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先是一愣,隨後看向木蘇蘇,正色道:“你是認真的?”
木蘇蘇點了點頭,道:“我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喜歡商業,只是之前在木氏的時候,啓天華爲了將我排擠出木氏,千方百計的給我找難題,正好,那時候我對珠寶設計方面的事也更感興趣一點,所以就順勢離開了木氏,啓天華爲了堵別人的嘴,對外就宣稱我對商業上的事壓根就沒興趣。”
聽到木蘇蘇這麼一說,蒼禁言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擔心的是木蘇蘇會爲了給他減輕負擔,勉強自己去做根本就不喜歡的事,既然她現在已經說了,對商業上的事不是完全反感,那讓她來公司試試倒也無所謂。
“行,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也不用另外找老師了,到時候你跟在我身邊,我手把手的教你。”
木蘇蘇轉頭,一臉揶揄的看向蒼禁言,笑道:“你就不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蒼禁言伸手揉了揉木蘇蘇的長髮,將她一頭柔順的長髮揉的一團亂,“你這徒弟如果真那麼出息,爲師我只怕做夢都能笑醒。”
木蘇蘇反應個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蒼禁言這是在說自己笨,追馬也趕不上他。
“你......”木蘇蘇伸手在蒼禁言的腰上用力的掐了一下,在蒼禁言吃吃痛的叫出聲來之前,氣呼呼的端起托盤就往書房外面走,走到門口了,這才轉身道:“哼!你就嫌棄吧,希望我到時候能笨到讓你這個老師吐血,那纔好呢!”
書房的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之後,蒼禁言咧嘴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就喜歡這麼活潑跳脫的木蘇蘇,以前的木蘇蘇成熟,穩重,但卻莫名的讓他心疼。
他記得蒼老爺子曾經說過一句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老爺子說,所有的女人身體裡都住着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能出現多久,完全要看身旁的人能給這女人帶來多少安全感和幸福感。
蒼禁言希望,他的愛和努力,可以讓木蘇蘇身體裡的小女孩一直存在。
.......
和蒼禁言打過招呼之後,第二天在送了蒼熙去上學之後,seven直接將林欣容約了出來。
兩人見面的地方約在了城郊的一個山頭上,近幾年隨着高速公路和立交橋的建設,這種盤山公路已經很少有人開了,正好,現在可以給seven以及林欣容提供談話的好場所。
seven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林欣容已經到了。
看到seven穿着一身純黑的西裝從車裡下來,林欣容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穿上西裝還真是人模狗樣的,怎麼?在蒼家當看門狗當上癮了,所以這段時間才一點動靜都沒有?”
見seven並不回答,林欣容又往seven的方向走近了幾步,道:“枉你還口口聲聲的說有多在意小熙,但你看看你現在做的,蒼禁言那麼對你兒子,你居然也能安心在他們家當看門狗?”
seven冷冷的看着林欣容,等着她將話說完。
林欣容被seven的這個眼神看的有些後背發毛,移開視線,結巴着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seven終於勾了一下嘴角,開口道:“我是想看看什麼人臉皮這麼厚,居然可以扯出這麼一個彌天大謊,我還想看看,這天下哪個母親的心會這麼狠,爲了嫁禍給人,會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打的鼻青臉腫?”
林欣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的看着seven,道:“你......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seven一步步的靠近林欣容,悄無聲息的將她往懸崖處逼,“你是當我傻還是自己在裝傻,林欣容,我也不是個瞎子,小熙在蒼家過的是什麼日子,這麼長時間了,難道我還看不明白?”
林欣容往後退的腳步一頓,用着氣惱的眼神看向seven,道:“什麼只有潛伏進蒼家,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幹掉,這都是你說來騙我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打算對付蒼家,你從一開始就在懷疑我的話,你去蒼家只是想要驗證我說的是真是假,對不對?”
seven冷聲道:“對或者不對,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林欣容,今天我約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你這樣的人,不配爲人母,甚至不配爲人。”
林欣容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在警惕的看了seven一眼之後,她忽然拔腿往自己的車子跑,她要儘快離開這裡,這裡荒無人煙的,她若是被seven給殺了,只怕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讓林欣容感到意外的是,她都已經跑到車裡,發動引擎了,seven卻仍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未曾動彈,似乎根本就不想對她做什麼。
調轉車頭往山下開的時候,林欣容還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去看後面,見seven並沒有追上來,這才準備踩剎車,將車速減下來,但當剎車踩下去,車速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i快了之後,林欣容這才察覺到不對。
難道是自己將油門當成剎車菜了?
林欣容一邊看着前面的路況,一邊飛快的換了一個踏板去踏,在以爲自己終於找到剎車踏板之後,林欣容用力的往下踩了一下,但車子不僅沒停下,反而以極開的速度往前衝,前面就是一個急轉彎,在這麼快的車速下,林欣容根本沒時間打方向盤。
‘轟隆’的一聲巨響,車子直直的衝下了山崖,車身在崖壁上撞擊了好幾下,這才一頭栽進了崖底。
過了大約十分鐘之後,seven的車纔出現在了這出事地點,他探頭看了看已經損壞的道路欄杆還有崖底已經整個撞爛的車頭,冷笑一聲之後這才撥打了急救電話以及消防電話。
消防人員以及以及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在整個急救過程中,seven都沒有離,而是以目擊者的身份一直陪同在冊。
等消防人員從車裡將血肉模糊的林欣容拖出來,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擡回到車道上的時候,seven驚訝的發現,林欣容居然還有呼吸。
林欣容被擡上了急救車,而seven在看了一眼山底下忽然燃燒起來的車子時,嘴角一勾,也跳山了急救車。
到了醫院,看着林欣容進了手術室,seven也沒離開,而是在手術室外面耐心的等了起來。
跟着過來的交通事故調查員在看了一眼seven之後,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你是傷者的什麼人?我看你好像對她很關心。”
seven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盤山公路上的車少,所以我才留意了傷者,後來看到她在山頂忽然調頭往回開,車速還很快,正擔心她出事呢,就聽到一聲巨響,我想着不知道是不是這人出事了,這纔開回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
調查員點了點頭,道:“幸好你多了一個心眼,及時給我們打了電話,要不然後果只怕不堪設想,小夥子,既然你不認識這人,那待會兒警察來了,你錄一下口供就可以離開了,這裡由我們處理就好。”
“都已經這麼久了,這人的家人怎麼也沒來?”停頓了一秒這時候,seven又道:“該不會是知道她傷的很重,怕付醫藥費,所以不來了吧?”
調查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道:“不至於吧,我看這人的車挺好的,家裡條件應該不差。”
“要不麻煩您問問你們同事,這人的家人聯繫到了沒有,現在這個世道可不是以前了,如果沒有人付錢,這醫院方面很有可能就會停止救治的,我和這人也算有緣,既然我已經救了她一次了,也不在乎救第二次,如果傷者的家人聯繫不上,我就留點錢下來,免得到時候出現沒錢治病的情況。”
調查員剛想說不用,但一想這人既然願意幫忙,那自己就多嘴問一句也沒事,免得到時候交錢的時候還要他來墊醫藥費。
“好,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調查員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看着seven道:“我同事說這人的身份現在調查不出來。”
“怎麼會?那車子不是有車牌嗎?車管所裡一查就知道這車是誰的了,就算這人不是車主,車主肯定也認識她的。”
seven當然知道利用車牌根本就查不到人,因爲這個車牌還是他給林欣容弄的,這是個套牌車,交警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
“哎~~這是輛套牌車,車牌真正的主人在十萬八千里外,而且有道路監控系統拍到了車牌主人今天根本就沒離開過他的那個城市。”
“這樣啊~~”seven沉吟了好一會兒,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等這人的手術做完,確認完全之後再離開吧,不過,我能拿出來的錢也有限,估計沒辦法承擔所有的醫藥費,還是希望你們儘快查明這人的身份,讓她的家人過來比較妥當。”
seven這麼說,是爲了更好的排除自己的嫌疑,免得讓人覺得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五個多小時之後,林欣容的手術終於做完了,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看外面只坐着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穿着制服,擺明了不是家人,不由的微微一皺眉。
“病人家屬還沒來嗎?”
調查員慌忙站起身,解釋道:“這人的身份還不確定,也沒辦法通知家人,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嘆了口氣,道:“情況並不樂觀,腦神經受損,而且身體多處骨折,只怕清醒過來的可能性極低。”
醫生停頓了一下,又道:“病人家屬既然沒來,那就麻煩你們幫病人先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至於醫藥費,你們看是幫忙先墊一下還是走你們單位的特殊流程,幫她申請一筆救助基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