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陪着木蘇蘇和重要的賓客都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他看着木蘇蘇的臉上已經有了倦容,於是和衆位長輩告了罪,就扶着木蘇蘇上樓休息去了。
木蘇蘇的肚子沒有做任何的遮掩,而且她肚子裡懷的還是蒼家寄予了厚望的二胎,自然沒有人會不識趣的抓着人不放。
木蘇蘇在樓下站了那麼久,確實也有些累了,蒼禁言將她領回臥室之後,又讓傭人給她燒了一些清淡爽口的菜上來,看着她將東西都吃完了,又卸了妝,換了衣服,躺到牀上之後,他這才重新下樓招呼客人。
今天晚上的重頭戲還沒開始呢,他又怎麼能缺席呢!
等蒼禁言重新下樓的時候,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已經聽說了關於之前謠言的新版本,頓時看向蒼禁言的眼神都有了一些不同。
之前是覺得蒼禁言這樣的人物,居然甘心戴綠帽,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有些可笑。
現在聽到了另外的一個版本,在場的人看向蒼禁言的眼神中就帶了一些羨慕,木蘇蘇這樣的媳婦,當初在面對那麼大一個誤會的時候,居然還能心甘情願的幫蒼禁言生下孩子,五年後回來,又破了蒼家延續了近兩百年的魔咒,這樣的媳婦肯定是帶了福的啊,要不然哪能順利懷上第二胎啊。
當然,這樣的流言蜚語,衆人肯定是不敢在蒼禁言明年提起的,即便是關於木蘇蘇的好話,他們也不敢,畢竟若是蒼禁言追問起之前針對木蘇蘇的不良傳聞時,他們也不好回答。
看到蒼禁言下樓,蒼老太太這邊剛和一個客人應酬完,於是走到孫子面前,伸手拍了拍蒼禁言的肩頭,在蒼禁言回頭看來時,及時的送上一抹微笑。
一看老太太這表情,蒼禁言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奶奶,辛苦你了!”
這句話,蒼禁言是發自肺腑的,他當然也有辦法用別的方式來化解謠言,但卻沒有一種方法比整個蒼家爲木蘇蘇背書來的更有效。
“傻孩子,這算什麼辛苦,只要你和蘇蘇都好好的,我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蒼禁言笑着點了點頭,剛想說些讓蒼老太太高興的話,就聽到客廳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他轉頭一看,嘴角不由的輕輕一勾,是墨小白到了。
墨小白畢竟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又是啓天華的女婿,之前因爲和木蘇蘇的關係,更是連着上了好幾天的頭版頭條,這整個客廳裡的客人,就沒有幾個人是不認識他的。
看到墨小白出現在蘇家的宴會上,衆人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不管木蘇蘇和墨小白有沒有夫妻之事,他們曾經結過婚,有一段情總是真的,他怎麼好意思出現在這裡。
而就在衆人將眼光聚焦在墨小白身上的時候,他們卻看到這宴會的主人,蒼禁言微笑着迎了上去,並主動伸手和墨小白相握。
要知道,以蒼禁言的身份地位,就是一般企業的負責人前來,他也沒必要如此禮遇,更何況,墨小白只是個混演藝圈的,沒有絲毫的背景,再加上他和木蘇蘇的關係,照道理,蒼禁言應該不給他好臉色看纔對。
除非......除非墨小白和木蘇蘇本來就沒什麼,當年他們分開可能是另有隱情。
衆多賓客中不乏想象力豐富的,此時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裡就站着一對年輕的女子,像是什麼企業的千金,其中一個短髮的女子,伸出胳膊輕輕的推了推旁邊的長髮女子。
“哎!你說,蒼禁言爲什麼對墨小白這麼熱情,自己老婆的前夫出現,就算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正常的醋意總該有吧,怎麼現在是這麼個狀況?”
女子的聲音不算輕,雖然站的遠的聽不見,但站在附近的幾個人,卻紛紛豎起耳朵聽起了這邊的動靜。
長髮女子也是一臉的驚訝,想了想之後,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蒼禁言對木蘇蘇一見鍾情,但彼時,木蘇蘇已經嫁給了墨小白,所以蒼禁言在背後做了小動作,將啓秀玉塞到了墨小白的面前,導致他們兩人分開......所以......”
短髮女子伸手捂住嘴巴,過了好幾秒,這才眨巴着眼睛,放下捂着嘴的手,道:“你是說,蒼禁言橫刀奪愛,所以他不僅不嫉妒墨小白,反而對他有愧疚,所以纔對他這麼客氣?”
“那你說,墨小白一個正常的男人,和木蘇蘇結婚這麼久,爲什麼不碰她呢,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你覺得有可能嗎?”
短髮女子再次驚歎道:“你是說,蒼禁言就是那個外力?”
兩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周圍人羣的注意力,他們雖然沒回過頭,明目張膽的看着這兩個年輕女子,但卻慢慢的往這兩個女子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爲的就是將她們的對話聽的更清楚一些。
“你忘記了,之前有人查出來,說木蘇蘇和墨小白剛離婚,才隔了兩三天,她就和蒼禁言結婚了,木蘇蘇受了打擊,急於結婚報復墨小白的背叛,這很容易理解,但你說,蒼禁言這樣一個事業有成,又沒受什麼情傷的人,會這麼潦草的對待自己的婚姻大事嗎?”
見短髮女子搖了搖頭,長髮女子才繼續道:“除非蒼禁言早就對木蘇蘇情根深種,所以纔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木蘇蘇的身邊,又那麼剛好被木蘇蘇抓了壯丁。”
短髮女子一邊聽着長髮女子的分析,一邊頻頻點頭,嘴上更是電腦唸叨着,“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長髮女子猜測出來的事,就被人添油加醋的傳開了。
就在蒼禁言領着墨小白到一旁角落處說話的這一會兒時間裡,這樣的傳聞已經傳遍了整個客廳。
這番話最後傳到蒼老太太的耳朵裡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版本。
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閨蜜賈老太太,重複道:“你說,大家都在傳,禁言打小就看上了蘇蘇,只是一直擔心蘇蘇年紀小,所以只在暗中喜歡,並沒有當面表白,沒想到纔剛出國一段時間,木蘇蘇就和墨小白結婚了,等他得到消息馬上趕回國的時候,卻已經爲時已晚,但爲了不讓墨小白和木蘇蘇真的在一起,他暗地裡安排了許多工作給墨小白,讓他沒辦法和蘇蘇待在一處?!”
賈老太太面色尷尬的點了點頭。
蒼老太太頓時覺得一陣啼笑皆非,但她還是重複完了後面的那部分內容。
“還有那個什麼啓秀玉是禁言安排了特意去勾引墨小白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蘇蘇和墨小白徹底分開?”
賈老太太扯了扯嘴角,笑道:“若不是早從你的嘴裡知道了真實情況,我還真會相信這個故事,你說,這個故事裡面的禁言這麼深情,爲了得到所愛的人如此費盡心思,若是碰上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心動。”
蒼老太太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道:“你也知道是故事,先不說這個故事多荒謬,就算是真的,你若是站在蘇蘇的立場上,只怕也不會喜歡故事中的那個禁言吧,自己不及時表白,喜歡的女子都已經嫁了人了,還千方百計的想這些陰損的招數破壞別人的婚姻,這樣心機深沉的男人,換成是你,你敢家?”
賈老太太被蒼老太太這問題問的一怔,但冷靜下來想想,還真是這樣的情況,找老公還是要找心思坦蕩的人比較好。
“哎~~先撇開這故事不說,就說這謠言,你說多可拍,明明咱們放出去的傳聞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經過這麼多人的嘴這麼一轉述,竟然完全變了樣,而且細節還這麼豐富,這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肯定得相信啊!”
蒼老太太也跟着搖了搖頭,嘆道:“所以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當年我就是被這些風言風語給誤導了,所以纔對蘇蘇這麼不冷不熱的,後來蘇蘇離開,我也沒想着去找她回來,這才讓她和晟晟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
賈老太太伸手輕輕拍了拍蒼老太太的手背,道:“過去的事就忘了吧,索性蘇蘇是個懂事的,她並沒有記恨你們,現在你們一家在一起和和美美的不是挺好的嗎?現在蘇蘇肚子裡又有了第二個孩子,現在啊,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來纔是正經。”
蒼老太太點了點頭,顯然賈老太太說的這些話是說到了她的心裡。
......
墨小白接過蒼禁言遞過來的一瓶紅酒,斜斜的倚靠在牆壁上,掃視了一圈客廳裡的衆人,微微一勾嘴角,道:“你今天其實沒什麼必要讓我來,隨便找個人散播一下虛構的故事,再加上之前我在新聞媒體上發佈的內容,你完全可以輕鬆的扭轉輿論。”
“但沒有你親自來這的效果好,不是嗎?”蒼禁言舉起酒杯,與墨小白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臉上是完美的笑容,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心裡想的究竟是什麼。
墨小白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蒼禁言,舉起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道:“也許我該爲自己還能有這麼一點作用而感到高興,要不然,我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和你談條件,是不是?”
蒼禁言勾了勾嘴角,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