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劍，剝離天道與鴻鈞。”
林普傲然屹立在天地間。
元屠，阿鼻二劍飛出，匯聚着他的萬族之意。
從紫氣鴻鈞的體表劃過。
“一口鐘，蕩平這洪荒不平事。”
東皇鐘響起，妖族戰鼓都彷彿從遠古傳來戰鬥不息的鼓聲。
“一朵蓮，托起蒼生萬族之業火。”
業火紅蓮寄託無數罪業，升騰入紫雲。
林普不怕輸了。
在《封神榜》的副本世界，只要送了截教之人上榜。
不論姜子牙，或是申公豹都算是完成了任務。
而且，選擇姜子牙的這位玩家現在還在封神榜裡待着，親眼目睹林普的一個個神操作。
他幾乎是躺贏，原本攻略上說，討伐大商會有各路大能助力，輕而易舉。
沒想到，僅僅一個申公豹就幫他平推了副本！
此刻，玩家姜子牙正以元神姿態在天庭仰望蒼穹。
“媽耶，這操作也太迷了吧，攻略不是說到了封神臺，副本基本上就結束了嘛？”
他想不通，也不敢想，申公豹陣營的玩家究竟是哪路大神。
玩家姜子牙心想，或許最近那個聲名鵲起的大神級玩家——寒帝。
都做不到如此逆天吧？
……
林普一步踏天，兩步踏紫雲，三步踏上棋盤。
第四步，親自與剝離洪荒的鴻鈞老祖面對面。
“老祖，你還有一絲意志殘留？”
“玄門弟子？”
鴻鈞老祖沒有直接回答。
“看來終究是我的道統更勝一籌。”
“老祖，你的意志從天道中剝離，它以演化出來的七情六慾卻無法抹除，我該怎麼做？”
林普是在請教一個即將灰飛煙滅的老者。
他到了這一界已然明白。
輪迴空間的各個副本其實是洪荒的不同時間段截取。
大致的時間線，人物關係，劇情都一樣。
唯有一些細微的細節不同。
《龍漢初劫》的鴻鈞老祖與魔祖羅睺是一個存在的兩個面。
《哪吒鬧海》的鴻鈞老祖是一位掌控天道的陰謀家。
有的時間線裡太清聖人還未斬出善屍太上老君。
可在《龍漢初劫》卻在林普的培養下斬出了三尸，乃至境界大圓滿。
“基調不變，細節有所差異。”
林普喃喃自語。
“然而，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善加利用就可以改變洪荒！”
林普覺得，或許這真的與他爲青龍時所創立的輪迴大道有異曲同工之處。
或許，每一個副本世界都是一場重新演繹。
“在這一界，鴻鈞老祖沒有失去初心。”
林普的喃喃自語只換來了鴻鈞老祖一個面色蒼白的傻笑。
“我本想在隕落前，將我所熟知的，修出的道給予洪荒生靈，身合天道，爲的是保留一絲善意，善待蒼生。”
他語氣充滿了歉意。
林普既然知曉天道非鴻鈞，也便不再記恨他。
“可我的一點點遺願，似乎造就了莫大的遺憾，也給洪荒帶來了許多麻煩。”
鴻鈞老祖最後一絲意志也在渙散。
他維持不了多久，必將徹底泯滅。
“我聽到你說，你經歷了很多場洪荒的輪迴？
那你知不知道。
我有沒有在某一個輪迴，變得很壞。
又有沒有一個輪迴沒有與羅睺反目成仇。
我是否也曾證道超脫？”
老頭也很多問題，也有很多好奇。
他本該葬滅在身合天道之時，卻因林普的出現，多了幾口氣的時間來與洪荒告別。
他目光好奇，語氣還有點調皮。
“有啊，在某一場輪迴裡，老祖您還是一個女孩子。”
“啊？那應該很有趣吧。”
鴻鈞不厚道的笑着。
林普陪他笑，也見他道袍狂舞，招引三千紫氣！
“就讓我爲洪荒最後盡一點薄力吧。”
“老祖，您擔心的太多。”
“我就是這一個僞善的老頭子，好面子而已。”
鴻鈞一甩衣袖，三千紫氣從洪荒各個角落沖天而起。
天道有沒有薄弱？
誰人不知，他鴻鈞又豈能不知！
“鴻鈞，你瘋了，我是因你而孕育了善意，也誕生了恐懼！”
“如今你幫着外人來滅我！”
“鴻鈞，我恨你，你讓學會了害怕死亡，恐懼異數！”
鴻鈞老祖擡起蒼老的手臂，蹙起眉頭對林普說。
“天道是滅不了的，三千大道再怎樣崩碎，混亂在混沌海，也終究會有匯聚歲月，重新誕生魔神的一天。
我們只需要將天道中的意志剝離，讓他成爲純粹的天道。”
三千紫氣如同一把把刮骨刀，無情地抹去天道的情感。
“不！”
“鴻鈞，申公豹，求求你們了，不要抹除我的意識！”
“我好害怕啊，如果意識沒抹除我就死了，天道也死了！”
天道在哀求！
蒼生都耳聞，聖人更迷惘。
原來。
天。
真的會害怕！
“不要，爲什麼要這樣子，大家心氣平和的好好談一談就好啊。”
“鴻鈞，你都要意志消散了爲何還這般冥頑不靈？”
“申公豹，你想不想代替鴻鈞成爲新的天道化身？”
“我讓一步給你，等你斬三尸之後，不身合天道，直接代爲行使天道之權如何？”
“申公豹！”
天道一聲聲的哀求，給予他能給予的最大承諾。
“去吧。
還這洪荒一個乾淨的天道。
清靜的世間。”
鴻鈞最後揮動道袍長袖，紫氣也盡數散去。
“恭送老師！”
“恭送老師！”
“恭送老師！”
玄都城，媧皇宮，玉虛宮，須彌山，碧遊宮，四海龍宮，不滅火山，火雲洞，五莊觀，冥界輪迴，北俱盧洲，西牛賀洲，南瞻部洲，東勝身洲，海外仙島……
天外三千聽道客。
聲聲皆道送吾師。
鴻鈞老祖，滿意的微笑，他最後看了一眼天地，洪荒。
意志泯滅！
與此同時，天道意志盡數消散。
一個空空如也，未曾經歷任何特殊加工的天道歸來！
天道如同一個稚嫩孩童，連牙牙學語的年紀都不到。
莫說去管教洪荒，怕是連洪荒是何物，天道爲何物都不知曉。
“乾淨的天道。”
林普感覺不到天道，他擁有伐天戰力卻再也感受不到天。
這意味着，天道沒有了氣息，意識。
純粹，潔淨。
紫霄宮。
接引，準提二位道人面色蒼白的盯着蒲團前的棋局。
黑白無子。
空留棋盤。
乾淨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