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靈魂出竅的狀態嗎？”
江寒口中呢喃一聲，他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聲音，低頭看看，身上耀影龍鱗鎧已然消失不見。
心思一動，一件雷霆織成的鎧甲，穿在了江寒的身上。
天賦可以用。
推演在這一刻瘋狂運轉，解構着他此刻的狀態。
數秒之後得出了結論，此刻的他，應該是處於聖王構建而成的靈魂空間之中。
以靈魂體的狀態進入其中，耀影龍鱗鎧自然不可能穿在身上。
而如果他在這片空間之中受到傷害，甚至死亡，便預示着他的靈魂潰散。
屆時即便肉身沒有受到傷害，也會死亡。
而拉扯江寒靈魂進入這片空間之中，他之前留下的空間節點便失去了作用。
只是讓江寒有點沒想明白的是，聖王打算用什麼辦法來解決他？
天賦都能照常使用的話，江寒本身戰力絕對算不上差。
而江寒心底的疑問，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因爲身前那片綠霧之中，緩緩走出了一道人影。
江寒在看到那人影的時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因爲迎面走來的，正是他自己。
而在看到江寒的同時，對面那個與江寒一般無二的人，亦是皺起了眉頭。
“這也是聖王的手段嗎？”
“這也是聖王的手段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下一刻，兩道身影瞬間消失於原地。
“雷霆破天槍！”
兩杆長槍的出現，
徹底引爆了這片空間之中的元素波動，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
同時的進攻，同時的後退。
一擊未成，江寒手下沒有絲毫停歇，手中雷霆破天槍朝前一指，一道強橫至極的雷霆自槍尖之上橫貫而出。
對面那道人影亦是如此。
兩道雷霆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如同風暴一般，攪碎了這四周綠氣。
不過綠氣充盈的很快，不消片刻，便已然恢復如初。
不過對方的攻擊卻是讓江寒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不知爲何，江寒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對面這人，攻擊招式，甚至天賦都與他一般無二。
甚至於，兩人的戰力都是一樣的！
推演正在瘋狂地解析着對面那人，而與此同時，江寒不知爲何，總感覺對方也在解析着他。
推演到了九級，王座亦可解析。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是真的讓人很不爽。
江寒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糟糕的感覺，他突然可以理解之前那些被他解析的人是什麼感受了。
而在解析完成的那一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地腳下一踏，空間破碎！
如同潮水一般的空間破碎波紋，蔓延向了四周。
而後碰撞到了一起，互相抵消作用，能量消退。
但那一片片好似破碎的鏡片空間，卻預示着這一處空間剛剛遭遇了什麼。
一枚空間碎片折映之下，兩人再度同時攻擊。
這一次，兩人沒有選擇能量對轟，而是近距離貼身戰鬥！
雷霆肆虐於這片空間之中，修羅領域全開，血腥味瀰漫。
時而還有空間波動逸散。
“空間禁錮！”
“空間禁錮！”
同時兩道空間禁錮，讓兩人都呆立在了原地，而下一刻，空間之力震盪，抵消了對方控制之後，長槍橫貫而出，火花四濺！
這種級別的戰鬥，本就難捨難分，更何況，兩人天賦和攻擊方式，都一模一樣？
九級生命所給予的恢復能力，足以讓兩人戰鬥一天都感受不到疲憊。
只是，如此繼續下去，如何能夠分出勝負？
推演全開，江寒腦海之中不斷分析着對方，以及這片空間。
這空間是聖王以其本身靈魂之力架構出來的，想要出去，打碎這片空間便好。
可問題在於，江寒此前從未遭遇過這種情況，或者說，對於靈魂之力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他只能大致分析出一些東西。
空間架構，必然有其中關鍵點，打破這個關鍵點，空間就會自行崩塌。
而聖王所架構出來的這片空間，關鍵點毫無疑問，只會是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也就是說，江寒想要擺脫這片空間，就必須要解決了對方。
可是，江寒寧可於戰力高於自己的其他人戰鬥，也不願與自己打。
想要分出勝負，實在太難了。
最瞭解自己的，永遠都是自己。
他的所有攻擊招數，都被對方看穿了。
當然，江寒自己也看穿了對方。
這注定了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戰鬥。
但他必須要打，因爲只有解決了對方，他才能夠出去。
“再來！”
“再來！”
兩人同時爆喝一聲，而後身形再度猛衝上前。
對方不過是聖王創造出來的一個鏡像罷了，就算與自己一樣，戰力不俗，可終究只是鏡像罷了。
就算是聖王，江寒也不會怕，更何況是一個鏡像？
那一瞬間，兩人交手了上百次，每一次，都是拼盡全力的攻擊。
雷霆的碰撞，空間的碰撞，炸裂之聲不絕於耳。
“呼……”
江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底微沉。
哪怕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對方的破綻所在。
或者說，相同戰力與數據的情況下，江寒是沒辦法解決另一個自己的。
他奈何不了對方，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拼到油盡燈枯，纔有可能分出勝負。
只是那樣一來，若是聖王出手，他便徹底沒有了招架之力。
若是平常時候，江寒樂得與對方拼到兩敗俱傷，因爲這對他有大益，能夠讓他發現自己的弱點，不斷精進戰鬥技巧。
可是現在不行，時機不對。
聖王很有可能在某處虎視眈眈，他必須要分神去提防聖王。
而就在江寒心中思索之時，對面那人又一次衝了上來。
江寒只好提槍應對，只是這一次，他卻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力量大了一分。
不只是力量，就連速度以及其他屬性，都好似高出了他一線。
不對！不對！不對！
心中驚詫之餘， 這一絲領先所賦予的優勢便徹底體現了出來。
原本兩人數據都相同，誰也佔不到上風。
但此刻，對方力量強出一線，結局就完全不一樣了。
相同的攻擊招式，江寒永遠弱於對方一分。
漸漸地，江寒只剩被對方壓着打了。
“噗呲！”
長槍入體的聲音響起，江寒低頭看看對方刺入自己胸膛的長槍，意識逐漸變得迷茫。
我敗給了我自己？
不對……我是誰？
我是江寒，還是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