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所以纔會答應下這匪夷所思的條件。
雷鱗龍面對江寒每次離開二十人的條件,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江寒褪去了燃命狀態。
趙婆婆對於江寒的做法沒有任何的異議。
因爲她很清楚江寒在幫他們爭取生機。
若是仍由這種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最終的結果只會是整座島嶼之上的人類死絕,包括她。
而雷鱗龍沒什麼好失去的。
“小孩子跑的最慢,先安排小孩子離開!”
趙婆婆下了命令。
一百餘人之中,有兩個還只是稚童,面對異獸羣如潮水般的攻擊,早就被嚇壞了,此刻只剩大哭。
稚童,只能安排父親或者母親帶着離開。
本就稀少的名額,愈發顯得珍貴。
江白霜兩姐妹沒有被安排進先行離開的隊伍之中。
在此期間江寒一直沒有說話。
他不能表現出對於江白霜兩姐妹的重視。
否則雷鱗龍便有了攻擊目標。
而雷鱗龍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龍眸之中帶着幾分戲謔玩味。
它很享受這種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
獸羣自動分出了一道口子,能夠讓那十人離開。
待離開之後又自動合攏。
“小子,希望你能多撐幾下。”
雷鱗龍沒有多餘的廢話,全身龍鱗之上雷霆涌動,氣勢驟提。
它已經等不及了。
雷種跟龍牙,它都要了!
雷鱗龍匯聚雷霆的同時,江寒亦沒有絲毫停留。
系統空間之中補充氣血、恢復精神力的藥劑被灌入口中,緩緩地滋養着身體。
於此同時漆黑的雷霆匯聚於斬龍之上。
不用想都知道雷鱗龍不可能手下留情。
獸王級異獸的攻擊,饒是江寒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完全接下來。
但現在,只能盡力了。
“姐姐,大壞蛋能打的過嗎?”
江清依即便再單純,此刻也明白了江寒跟雷鱗龍在做什麼,原本清澈的眼眸之中,帶着深深的擔憂。
江白霜沒有說話,只是揉了揉妹妹的頭髮。
因爲她也不知道,但她希望江寒能贏,這樣他們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
“呼……”
江寒長呼出了一口氣。
而雷鱗龍蓄勢已久的攻擊,亦在這一刻轟然打出。
一道雷柱劃破了整片夜空,將四周盡數照亮。
深海之中異獸擠在一起的身影。
陸地之上所有人期盼的眼神。
趙婆婆眼中的擔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道雷霆之上。
而江寒手中的斬龍,亦在這一刻揮出了。
刀身之上裹挾着無數雷霆,那條金龍更是光芒綻放。
劈開這道雷霆,便又會有二十個人能夠活下來。
江寒的眼線裡,只剩下那道奔襲而來的雷霆。
推演瘋狂地預警着,想要讓江寒躲開,但他依舊站在原地。
斬龍最終還是與雷霆碰撞在了一起。
一股巨力,在這一刻順着斬龍涌上了江寒的手臂。
江寒此刻只覺得好似被一輛疾馳的列車正面撞到了一般。
事實上,雷霆之中所蘊含的巨力,只是其一,最終要的,是狂暴的能量!
斬龍之上雖然攜着漆黑雷霆,能夠破開能量。
但是破開,並不意味着消弭。
雷霆還在,只是衝勢被截斷了,但下一刻,大部分的雷霆雖然打向了地面,但依舊有不少雷霆波及到了江寒。
滾滾煙塵同時,江寒悶哼一聲!
強橫的能量雖然被鎧甲擋下了不少。
但是鎧甲終究無法擋下所有。
好在殘餘的能量,還在江寒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硬生生將那些遊離入體的能量全部排出體外之後,方纔感覺好受了許多。
在海風的吹拂之下,煙塵緩緩散去,江寒一手撐着雷霆,依舊站在那裡。
此刻緩緩擡頭看向了空中的雷鱗龍。
“該放人了。”
雷鱗龍倒不覺得有什麼。
一擊打不垮江寒,在它的預料之中,但若是多來兩下呢?
下面的人羣,還有一百出頭的樣子,足夠它再放肆攻擊江寒五次。
又是二十人被安排離開了。
這一次,可以選擇的餘地就多了。
“凡是年齡在二十以下的,都離開。”
趙婆婆又發話了。
江寒心底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年齡二十以下,江白霜兩姐妹都在其中。
江寒的眼睛餘光,注意到了兩人混在隊伍之中。
江清依的步伐很快,似乎是深怕自己被落下了一般。
到時江白霜,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眼中帶着擔憂。
剛剛喝下的藥劑,藥效尚未完全發揮出來,根本沒有必要再去吞服,沒什麼效果。
一分鐘之後,確定剛剛離開的人有足夠的時間離開島嶼周圍之後,江寒方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再次站直了身子。
準備迎接雷鱗龍的第二道攻擊。
只是這一次,趙婆婆走了過來,壓低了江寒揚起的斬龍。
“差不多了小夥子。”
趙婆婆看着江寒,這一次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溫和。
“族內的小傢伙們都已經離開。”
“傳承斷不了。”
趙婆婆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你不用再爲我們去拼命了。”
嗯?
江寒看着趙婆婆這般姿態,隱約察覺到了她是什麼意思。
再回頭看去,方纔發現了一件事。
此刻剩下的,基本都是中年男人,以及不少的老人。
“我……”
江寒剛想說什麼,就被趙婆婆擡手打斷了。
“我們救了你一命,你又救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命,我們互不相欠。”
“至於其他的,其實即便你不來,這羣畜生也會找上門來。”
“因爲它們已經在積蓄力量組織獸潮了,這種時候,它們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有人類的釘子。”
“所以來找你,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趙婆婆帶領着整個族羣,在這片海域之上生存了這麼多年。
對於一切都看的極爲通透。
雷鱗龍沒有說話,便等於是默認了趙婆婆所說的一切。
“十三年前,我們這個族羣,就好像是無根之萍,無國,也無家。”
“但是那位救下我們的存在,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身份,讓我們有了國。”
“自那以後,我們纔算是有了歸屬,便是死了,也有了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