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嗔的喊了一嗓子，“林辰！你別踢，沒看上面寫的，易碎嗎？”
“我也沒用力氣啊。”林辰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那是你用不用力氣的事嗎？我擺好的東西，是讓你踢的嗎？”穆青婉睥了他一眼，轉頭去竈臺上端東西了，那砂鍋的受熱很均勻，整個鍋子都很燙。
剛纔着急着說林辰，一下子給忘了。
手指搭在鍋沿上，把她燙的一個激靈。
趕緊抽回手，在指尖上吹了吹。
林辰急道，“沒事吧？”
兩步走了過去，把着穆青婉的手看。
指肚上紅了一塊，但是還好，搭在鍋子上面的時間不長，沒燙傷，沒起泡。
林辰趕緊拉着她的手，往廚房的水槽那邊拽過去，打開水龍頭掰到最涼。
伴着那冰涼的水流，林辰道，“忍一會兒。”
“不疼了。”穆青婉小聲說。
“嗯，應該是沒燙傷，忍着點這水...水涼。”
衝了能有兩三分鐘，他纔將水龍頭關上，將穆青婉的手朝自己這邊拉了過來，仔細端詳着她手上的紅印子，很好，已經消退了。
林辰一邊在紅印子上揉着，一邊說道，“還好你沒把鍋整個端起來。”
“我又不傻。”穆青婉小聲的說，有點沒底氣，畢竟...她能伸出手去直接碰那個砂鍋，就已經夠傻的了。
今天中午林辰給她打電話說是要晚點回來，讓她接受一下艾佳佳送過來的東西。
她本來也就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擺了擺東西。
沒準備做飯，她又不擅長，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好吃...
但是在看那些東西的時候，無意間就看到了一個砂鍋，嗯...
就讓她想起了，林辰那次以爲她胃疼，大早上四五點鐘爬起來給他做的砂鍋粥了。
所以...她就是想試試自己做一下，然後...讓林辰也能一回家就吃到，她做的東西。
看着簡單，做着難啊。
她掌握不好火候，動不動就沾底。
頭一次做的都失敗了。
這已經是第三鍋了。
她還是一直在竈臺邊上守着，一直守着，纔沒糊...
好不好吃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目標只能定位在沒糊、能吃上了！
當然她不會告訴林辰...這麼點東西，她已經偷偷的做了三回了。
“林辰你快嚐嚐，好不好喝。”
穆青婉朝竈臺上的砂鍋指了指，又衝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接着道，“你自己盛吧。”
林辰看她一眼，“特意給我做的？”
“不是！我試試艾佳佳發過來的鍋好不好用，這叫產品測試。”
穆青婉說着話也有點猶豫，她就是特意給林辰做的，可是...她也是真不想讓林辰知道她得這份特意。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臊得慌。
要是讓林辰知道了，他得多得意啊！！！
這不行。
餐桌上擺了不少的盆盆罐罐，這麼一來，本來挺大的一個餐桌位置就不太夠用了。
林辰盛了兩碗粥出來，兩個人搭在餐桌最外側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其實在剛剛穆青婉說她就是想試試鍋的時候，林辰還小小的信任了她的說辭一下。
不過...
在他坐下，對上穆青婉那雙因爲充滿期待而變得亮晶晶的眼睛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就是特意給他做的。
穆青婉雙肘支在餐桌上，吹着自己手指上的紅印子，那手就不偏不倚的將她和林辰的眼睛的位置擋上了，像是心虛似的，她就這麼隔着手指不看林辰，開口問道，“好吃嗎？”
林辰淡定的說了一句，“嗯...糊了...不好吃。”
不會吧，不會吧，就算不好吃也不用迴應的這麼幹脆吧？
穆青婉雙手攤開，驚聲道，“不好吃也不...”用說的這麼幹脆吧？我這粥爲你煮了三回！
沒等穆青婉說完話呢，就見林辰...正在吹勺子裡面的粥..很明顯..他還沒吃呢。
林辰對上穆青婉那略帶驚慌失措和一丟丟失望的眼神，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人家還沒吃呢，太燙了。”
穆青婉差點被林辰這突如其來的撒嬌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抖了抖身子，“那你慢慢吃，我去洗把臉。”
穆青婉啊，在廚房忙活了這麼半天，那砂鍋熱，煮着粥一直在那冒熱氣，她還一直在那守着，臉上都是汗。
現在她也不想在這個修羅場呆着了，林辰萬一一會兒真心實意的說一句不好吃，她怕她和林辰打起來，那可是她的心意誒。
但是呢...她又說不是她特意給林辰做的，所以林辰就算是認真評價一下她做的粥，還有那口鍋...穆青婉也沒辦法發作。
越想越委屈，還是走吧。
穆青婉說着話就站起身，朝着洗手間走。
她還沒走兩步呢，身後就悠悠的傳來一道聲音，“好吃誒，小柒。”
那聲音雖然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
但是被林辰巧妙的加上了個語氣詞，‘誒’一下就顯得沒那麼平淡了，倒是生出了點激動雀躍勁兒來。
穆青婉努力的剋制着自己被讚美誇獎後那內心的激動和興奮。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朝林辰轉過身去，輕咳了一聲，“咳，味道還行是嗎？”
林辰擡頭朝她笑了笑，“不只是還行，特別好吃，裡面的料都煮到時候了，皮蛋和肉都燉的特別香。”
“好吃就行。”穆青婉嘴角勾過一絲看似漫不經心的笑容。
林辰對上她的眼睛，“頭一回做就做的這麼好？”
穆青婉眼神恍惚了一下，“咳，天賦異稟！以前是沒好好弄。”
穆青婉心裡美滋滋的，懷着喜悅的心情，正準備真的去洗澡的時候，突然想起...之前她那回...做的超級超級難吃的面，林辰不也一樣說好吃來着。
這回...林辰沒準也是不想讓她失望而已。
她走了回去，從自己的碗裡挖了一大勺，輕吹了幾下，便吃了下去，還是有點燙，燙的她臉色都有點變了，不過...那味道...別說。
脣齒留下，香味濃郁，還真挺好吃的。
林辰這回倒是沒騙她。
“我還能騙你不成啊。”
穆青婉輕哼了一聲，“誰尋思這個了，我就是有點餓了...”
“小柒，素材拍了沒？”林辰問道。
“什麼素材？”
“你不是說...測鍋？沒拍你做飯的素材？”
穆青婉搖搖頭，“忘了。”
“那拍一段吧，正好你穿着這身合適。”
林辰不由分說的就將桌子上的砂鍋重新的抱回了竈臺上，指了指竈臺前面的地方，對着穆青婉說，“過來。”
“這麼急嗎？我...去化個妝吧，現在素面朝天的...”還一頭的汗。
“真實點好，網友現在喜歡純天然的。”
網友們喜歡不喜歡林辰不知道，他反正是喜歡，尤其是...穆青婉做這麼一鍋子粥，是爲了他做的，下廚房是爲了他下的。
林辰深深的朝着穆青婉的臉上看了過去，嗯...這頭髮裡藏着的細密汗珠，將額頭前的碎髮的搭在了一起，這一頭的汗...也是爲了他留的。
這讓林辰怎麼能不動心呢？
看着穆青婉臉上還帶着遲疑嗎，林辰趕忙接着道，“給你修後期，放心吧，妝都給你上上，再給你開個美顏，磨磨皮。”
穆青婉睥了他一眼，“我用得着嗎？”
像是和林辰置氣一般的走到了竈臺前面，“姐姐天生麗質好不好，那些有個沒的都往旁邊去一去，用不着！”
......
穆青婉站在竈臺前面，不知道是竈臺邊上的火有些灼熱，還是林辰的目光，總感覺自己非常的熱...
她有點出神，就靜靜地杵在原地，等着林辰拍她了。
“小柒，你動動。”
“啊？”
穆青婉聽着林辰的話，回過神來，聽話的在竈臺邊上走了兩步。
只聽林辰那邊噗呲的笑了一聲，“小柒...動動手，攪合攪合...哪有煮飯動腿的啊。”
穆青婉瞥他一眼，“本來就是擺拍，你事怎麼那麼多啊！再說了...做飯做累了，還不讓別人動動腿了，動動腿不是更真實嗎？？？”
林辰挑眉道，“這麼一說，還真沒什麼毛病。”
林辰看着自己手機裡錄製的視頻道，“但是這段顯然是不能用了，擺拍都被你說出來了，只能受累小柒姐姐你...再多拍一會兒了。”
穆青婉瞪了一眼油嘴滑舌的林辰，開始認認真真的擺拍起來，將火調的極小，本來就是煮好了的東西，要是再開大火一會兒又該粘鍋了，這可是穆青婉這次做飯得出的經驗之談。
穆青婉在那凹造型凹了一會兒。
手上拎着個飯勺子就一直在那攪合着，慢慢的感覺到發酸發脹，廚房這個小地方，她可是硬生生的都呆了...穆青婉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少說也得三四個小時了吧。
實在累得慌。
她側頭瞄了一眼正在那認認真真給她拍視頻的林辰，一個略帶求饒的眼神看了過去。
穆青婉努了努嘴，想說話，可那喉間剛要發出的聲音被她扼制住了，要是林辰沒拍完，她現在說的話被拍進去了，估計又要重新錄製了。
在穆青婉將頭重新轉回竈臺上煮着的東西時，已經抱着生無可戀的態度了。
“小柒，好了，拍完了。。。”
穆青婉驚喜的轉頭看向了林辰，“拍好了？？”
“嗯，拍好了。”
“給我看看。”穆青婉說完話便往林辰這邊湊了過來，準備看看林辰剛拍好的視頻。
沒想到林辰一下將手機的屏幕按黑屏了，直接塞到了自己衣服的兜裡，“修好了再給你看。”完全沒給穆青婉提前觀賞的機會。
然後擡了擡下巴，衝着竈臺的方向揚着下巴點了一下，“火再不關，粥又要糊了。”
“幹嘛不給我看啊。”穆青婉嘴裡小聲的嘟囔着，聽着林辰的話，立馬就過去關爐竈了，但...不對啊。
又糊了...
林辰雖然沒強調字眼，但是...他說的是又糊了。
不對啊！
完全不對！
明明就沒有第一次糊鍋，怎麼能讓他說出來這句又糊了。
這時的穆青婉才恍然大悟般的看了看自己腳邊上的放着的垃圾桶...裡面放着一坨黑乎乎結的乾乾巴巴的糊鍋產物...
還夾雜着些乾淨的白粥。
救命啊！
忘了處理這些東西了。
怪不得林辰說又糊了。
“林辰你去修視頻吧，廚房我收拾就行了。”
林辰朝她看過去一眼，順着她躲藏的視線，朝着那垃圾桶裡面看了過去。
他微不可查的輕笑了一聲，“嗯，那我回去修視頻了。”
林辰之所以沒有再和穆青婉打趣，是因爲...穆青婉那張本來就汗漬漬的臉龐上，冒出了些因爲不好意思而露出的紅暈。
......
穆青婉看着林辰走回房間的背影，朝地面上踢了兩腳，“真是的！怎麼就讓他看見了呢，丟人死了。”
穆青婉又將砂鍋端了下去，這回她學聰明瞭，帶了一副隔熱手套。
林辰已經吃完了，而她呢....在一次次的嘗試自己的半成品之中，早就飽了，再加上做飯的人通產沒有什麼胃口，她也就吃不進去了。
她將砂鍋粥蓋好蓋子放好，準備等林希和林姨回來的時候，讓她們嚐嚐自己的手藝。
林希和林秀梅回家的時間通常是不固定的，但基本上穆青婉每天都能看見她們倆。
這種感覺很好，所以穆青婉久而久之都不太喜歡回自己家了，就喜歡賴在林辰這裡，怎麼說呢，這裡更有家的感覺，更有煙火氣一些。
沒一會兒林希就回家了。
一回來就聞到那噴香的氣味，在門口換鞋，隔着屏風大口的吸了一下，接着道，“林辰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屏風那側，傳來一聲輕咳，“咳咳...今天的大廚，可不是他哦。”
林希換好了拖鞋，朝着穆青婉那頭瞥了一眼，驚笑道，“臥槽。”
和穆青婉既深邃又甜美的五官相比，林希的臉上多了幾分高冷和不近人情，頗具冷豔讓人不敢靠近的美感，當然在她發出驚歎的時候呢，那臉上本應寡淡的神情就顯得更加震驚了。
穆青婉笑笑，“不知道的以爲你見鬼了呢？”
林希將手裡的東西隨意的放到了玄關的架子上，衝了穆青婉走了過來，“可不是見鬼了？你會做飯嗎？你是要炸廚房吧？”
林希一直打量着穆青婉，看她身上穿的，和她收拾着廚房裡面用過備品的樣子，還挺熟練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家裡藏着一位賢妻良母。
穆青婉白她一眼，“就這麼不相信我？就一口粥，我都不能會煮了？多簡單點東西啊！”穆青婉抱着膀子，看着她。
“誒呦呦，長大了。”
林希嘴角帶笑，笑的內涵深意。
“快吃吧，一會涼了不好吃了。”
林希坐在了餐桌邊上，自己盛了一碗，剛將勺子放進粥裡就適時地補充了一句，“你在貫徹...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這個男人的胃的戀愛方針？
不不不，是追夫方針。”
穆青婉氣道，“沒有林辰我就不用吃飯了？”
林希瞧着她，“二十年沒見你自己動過手，也沒見你餓着你自己啊。”
穆青婉嬌嗔的迴應着她，“啊啊啊啊!林希！你好煩啊！我就不能是特意給你做的？”
林希笑着反駁她，“誒...嘖嘖，你知道我幾點下班嘛？？？”
穆青婉努了努嘴，“怎麼不知道，我這時間不剛剛好。”
“行行行，弟妹真好！”林希也不逗她了，乖乖巧巧的笑了一下，一下班就能吃到熱乎乎的粥，讓人心情不錯。
更別說是她這個好閨蜜，十指不沾陽春水，活了二十來年自己就會煮個方便麪的人，今天竟然能煮出來這麼一鍋，真材實料，色香味俱全的東西來。
還真是不錯啊。
林希輕輕挑着眼睫，衝穆青婉拋過去一個媚眼，“好吃。”
穆青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希，新手下廚，總是希望別人誇獎的。
她道，“真的嗎？”
“騙你幹嘛，不錯啊，現在就已經下得了廚房了，別說戀愛真是改變人啊...”林希略有唏噓的感嘆道。
穆青婉笑笑，順便擦擦自己腦袋上的汗，“你這話說的對，你也應該談談了。”
林希瞥她一眼，又迅速的將眼神落回了那粥裡，含糊的說了一句，“我太忙了，哪裡有時間啊。”
.....
林希上樓回房，剛洗了把臉，放在洗手檯邊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
是一條消息。
看着那條消息，林希的心裡跟着消息的響動聲一起顫了一下，看見了那邊的消息的主人，正是李景闊。
發的是一句寒暄話。
李景闊：【你到家了嗎？？？】
林希用着沾滿水漬的用，在手機上劃了一下，屏幕不好使。
又在手巾上擦了一下，纔將消息回了過去。
短短的一個字。
林希：【嗯。。】
電話對面那邊便...不回覆了...
嗯...這個字，沒有前綴，沒有後綴，沒有對於話題的延展性，所以算的上是一句清淡的結束語，可能那邊會以爲她是輕描淡寫的隨意回了個‘嗯’字吧。
其實她也希望是這樣。
她看着鏡中自己還帶着洗面奶臉，卻又有些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匆忙的將手擦乾，回覆過去那麼一個...含有結束意味的字眼。
她和李景闊的聯繫方式是有個，微信，電話，統統都有。
但是他們已經安安靜靜的在各自的列表裡呆了一年半了。
基本上沒怎麼說過話，林希翻了一下她和李景闊再往前的聊天信息，嗯...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能收到幾句，像是聊天羣發一樣的消息。
而今天...李景闊在下午的時候，聯繫了她。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心裡震了一下，太久沒有聽到那個和他長相極其不同的溫和聲音了。
但...她好像不太意外，畢竟...她弟弟和李景闊有工作上的關係，他要是知道自己在林辰面前極力推薦了他，他找過來，也正常。
下午的時候，李景闊是在她下班的時候，去她公司樓下找的她。
兩個人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就像是很久沒見得老朋友一樣，坐在正對面。
兩個人看着對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李景闊先說的話。
一句好像和兩個人之間沒什麼關係的話。
“林辰是你、弟弟？？？”李景闊遲疑了一下，有些像是怕得到不被確認的消息的幾分忐忑。
林希點了點頭，李景闊雖然在電話裡沒說清楚找她到底是什麼事兒，就說他來洛川上班了，但是她也差不多知道李景闊是來幹嘛的。
對自己表示感謝？
“嗯，他是我弟弟。”口氣輕描淡寫的。
見李景闊那邊好像不知道再說點什麼，就主動的接着說，“以前我不就跟你說過嗎，我沒專業學過化妝，光在我弟臉上練手了。”
這話說的像確認林辰的身份似的。
林希攤攤手，輕笑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成效，我技術還是爛，還好舞臺上燈光足，不然...我給你化的妝就是敗筆。”
“哪的話啊，挺好的。”李景闊揉了揉頭髮，他的頭髮已經染成了全黑的，柔順的髮絲，蓬蓬鬆鬆的，和林希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銀灰髮色相比，李景闊顯得成熟多了，嗯...年齡上漲了兩歲，確實人也看起來成熟多了。
林希看着他那張臉，笑了笑，兩年的時間，五官倒是沒怎麼變，要是說有變化就是越發舒展了一些，本來就白皙的臉上，看起來還是冷意十足，加上那一頭黑髮，顯得整個人就更白淨了。
開闊的肩膀，胸膛上若有若無的起伏，展現着他此時正被自己掩飾着的緊張感。
李景闊接着說，“雖然是客套話，但是我還得謝謝你林希...你弟挺照顧我的，都是沾了你的光。”
林辰倒是還沒在實質上的事情上照顧過他，但是許諾他的事情，包括粉絲和出道位，倒真的是實實在在的照顧，之前剛聽林辰說這些的時候，他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在知道是林希幫他說話了之後，心裡生出了些感動來，還夾雜着一些不好意思。
林希頓了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在頓了幾秒之後，才迅速的反應過來，“巧合，巧合而已。”
林希說了一套和林辰說的差不多的話，總結了一下，是有多麼的巧合，她正好在在弄創星節目，星鴻正好投錢了，林辰那邊正好和星鴻有關係，才能在公司裡的人裡選出來幾個。
而林希也是巧合的看到了，順便說了一嘴。
當然，她知道自己不是順便說了，但也不全是爲了他。
李景闊當年在選秀裡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當然相比於隔着攝影師看到李景闊表現的觀衆們來說，林希是最直觀的看到了，當然她也相信和了解他的實力。
李景闊淡淡的笑了一下，勾起的嘴角讓他那張本來看起來冷冰冰的臉上，多了幾分溫度，他看着林希道，“反正...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你了，你果然是...旺我啊，哈哈。”
交流被一段聲音打破。
戛然而止。
“您好，冰美式是哪位的？”服務員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這裡。”
李景闊看着她端起來的咖啡，輕輕挑眉道，“還是不加奶不加糖。”
林希淡淡的，“嗯。”了一聲。
“口味沒變，還是不嫌苦，我就受不了那個味道。”
“一般人都受不了，可能...我算那個不一般的？”
李景闊點頭應和着，“對啊，你本身就不一般。”
林希笑笑，“可別恭維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面對面坐着的這兩個人吧，怎麼說呢，長得都冷，冰涼涼的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勁兒，而他們現在談笑風生的，互相恭維着，和兩人的形象來說，違和感就更強了。
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人在假客套。
還是比較生疏與客套的兩個人，在互相客套着。
林希看了看他手邊上放着的那杯檸檬茶，“你口味也沒變，就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
李景闊喝了一口，“嗯，你是不是還想說...我跟小姑娘似的？你以前就總那麼說我。”
兩個人太久沒見面了，寒暄話也就那麼兩句，再者說這次的見面..太過於倉促，以至於下一次的冷場又來到了。
這回的開頭是林希先提的。
她直直的看着李景闊，“在...那次選秀之後，你不是回...濱海了嗎？怎麼...”又來洛川了。
Wωω ▲тtkan ▲￠○ “嗯...離着也不遠嘛，本來回濱海是他們都想讓我回去上學，我學籍不是在那邊嗎，也不想讓我在外面瞎混了...”李景闊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可是我...應該不是上學那塊料吧，再加上在外面把心也給呆散了，大學考完了就不想上了，上了一年，休學了。”
林希想了想他現在的歲數，和林辰一般大，要是上着學呢，應該是大四快畢業了。
但對於別人是上學還是工作，林希也不太好乾涉，雖然她覺着上學也挺好的，但是不上吧，也不影響什麼，畢竟李景闊現在的發展也還行，上不上大學不也就那麼回事兒嗎，應屆大學生打把打把的，不考個研究生博士生的，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有上升空間。
在林希愣神之際，李景闊開口問道，“你怎麼樣？”
林希勾了勾嘴角，笑的有點甜，甜的都快不像她了，“我挺好的啊，畢業之前我就來現在的公司裡了，畢業之後就轉正了，工作還算穩定，這個行業我也挺喜歡的，就是加班多了點。”
“那還挺巧，今天你下班還挺早的。”
林希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是啊，今天工作做完的早，沒加班，真是難得的輕鬆啊。”說完還輕鬆的伸了個懶腰。
本來李景闊還說要請林希吃個飯的，林希隨便找個由頭就回家了，也沒讓他送。
半天的時間裡，在林希匯過去那個嗯字之後，那邊確實也沒有再找話題來和林希說話。
和這位老朋友突然聯繫上了，讓林希稍微有些失神，但是在她和林辰推薦李景闊的時候，她就有預感，兩個人早晚要聯繫上。
重新聯繫上。
林希趕緊搓了搓臉上的洗面奶泡麪，那泡沫呆在臉上的時間太長了，都快乾涸了。
快速的打開水龍頭在臉上衝了衝。
是想。
或許是想，在內心裡得到一片寧靜，她衝的是涼水。
冰涼的那種。
一直到了躺在牀上的時候，還輾轉反側。
回想着，一路回想着，之前和那位老朋友在那短暫的半年裡，相處的點滴...
李景闊一直找他化妝，從一百人晉級八十人，到八十人晉級六十人，再到六十人晉級四十人。
即便是到了那時候，李景闊的人氣一路飆升，節目組也將成熟的化妝師造型師安排給他了，他還是找林希來化妝。
李景闊當時和節目組的人說的話特別逗。
倒是也沒說林希的化妝技術好，因爲這個說法根本站不住腳，他說的是...這個化妝師旺我，我找大師算了一卦。
那個大師是從哪裡來的呢，沒人知道。
林希當時聽着也是一懵，但是從李景闊那嘴角帶着點戲謔的笑容中，馬上明白過來，是騙人的。
但李景闊生了張一本正經生人勿進的冷臉，任誰都沒懷疑過，他能這麼正正經經的騙人。
林希正給他上着妝，朝鏡子裡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就不能跟別人說是我化妝的技術精湛，你纔不走的？？？”
李景闊擡眼看了看她，認真的眸子裡倒映着的是他的臉，林希很專注，彷彿...彷彿整個世界在此時此刻只放得下他，而給他化妝的每一次，都是這麼專注。
李景闊笑着說打趣她，“姐姐，你覺得化妝技術精湛那種話，我說出來，是不是我找了個大師算了一卦，說你旺我，還要假啊。”
林希正拿粉撲在李景闊臉上拍着，她感覺李景闊說的這話，十分有道理，她脫口道，“說的也是啊。”
但遲了幾秒之後，她突然感覺...這話怎麼像罵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