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觸及到傷口,我將柔順亮麗的頭髮撩到右肩,把遮蔽上身的最後一件衣服也脫去褪到一旁。只見潔白的衣服上皆沾滿了斑斑的血跡,有的已經乾結暗黑,有的卻還新鮮紅豔;
。我看着這件血衣,卻心痛萬分,好似這傷勢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當即準備去察看東方馥雪的傷勢,但轉過頭的一瞬間,全身的血脈瞬間噴張了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塊宛若白玉一般的背脊,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宛如荷花池中剛出浴的仙女,那樣勾人心魄。東方馥雪,人如其名,冰肌瑩徹,膚白如雪。那香豔的背影上,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看的直叫人心神盪漾。
“嘿!你在看什麼?”背過身去的東方馥雪轉過頭來,帶着一絲斥責的語氣問道。但很明顯,她的言語一出聲,便覺得有些中氣不足,每一個字念得也是蒼白無力。
“噢噢……”我瞬間被問的啞口無言,當即連忙回答道:“我這就給你察看傷勢。”但說完這話,我便後悔莫及,心想這不擺明告訴她我剛纔在胡思亂想嘛。
這下像做壞事被發現了一樣,心底瞬間不好意思起來,但看她剛纔說話的樣子,就知道她此番肯定疼得厲害,否則依她性格,還會這般輕易就放過我?不過這事腦袋裡也就這麼一想,也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當下認真的觀察起她的傷勢。
只見那左後肩上,有一道紅豔豔的傷口,在這白皙如玉的肩背上,極爲傷感不和諧。碗大的傷口,一看就像被鈍器猛烈砸擊了一下,我雖不行醫,但傷勢卻看過不少,這傷口似乎絕不普通,那皮肉都像被砸裂開來似的,頹敗的死皮向外綻開,顯現出晶瑩的肉色。而傷口的中心更是嚴重,有黑血絲絲不斷的涌出傷口,其中還泛起一個個血腥的氣泡。
我用指尖輕輕觸摸了她光滑的肩膀,還未碰到傷口,卻只聽她“呲”的一聲叫了起來,輕咬了下嘴脣,似乎疼痛難忍。
等痛楚稍一緩和,東方馥雪便隨即問道:“傷口怎麼樣了?”
我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團,實在不好判斷,打開之前我們援救山本晴子之前,山本仙道給我們準備的醫藥箱,拿出紗布和消毒水,皺着眉頭憂慮地答道:“血跡太多,嚴重擋住了傷口,根本看不清,我先給你把傷口清理乾淨,才能做判斷,可能會很疼,你忍着點!”
“行,快點!”東方馥雪雖忍着疼痛,但畢竟她裸着上身背對着我,不管怎麼說,衣不蔽體的她,身心總有一股不自在,隨即吩咐我快點。
“好,你忍住!”
溼潤後的紗布帶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薰得鼻子都像醉了,但趁着它尚未揮發,我趕忙將它輕輕擦拭東方馥雪的傷口,只聽得‘嗞嗞’的幾聲,像滾燙的烙鐵被放進冷水中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在擦過的地方泛起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小氣泡,像是吐着白色的泡沫,又似滾燙的開水在沸騰一般。一塊純白的棉紗布沒過多久,就像被扔進紅色的大染缸後再撈出來似的,消毒水也蕩然無存,也不知道是蒸發了,還是剛纔和東方馥雪的傷口反應掉了。
“啊!”敏感的傷口觸碰這種刺激性的藥水,終究有幾下疼痛難忍,只聽東方馥雪一聲聲驚叫,左肩雖不能動彈,但右手立馬用力撐向地面,抓起一捧捧的土灰,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處處細小的傷口都被清理乾淨,只見東方馥雪的左肩傷口泛着一塊塊青瘀的斑點,那斑點之間,皮開肉綻,傷口似乎很深,因該是被那塊石頭上尖銳部分劃開的,淡黃色的肉若隱若現,其間還有絲絲血清粘附着。
傷口可以癒合,但瞧東方馥雪已經疼成這樣,看來那一砸,不傷到骨頭是不可能的;
。但願只是輕微的骨裂,不要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纔好。這下再到醫藥包裡翻了幾遭,卻只找到了一些止痛藥,她還算用的上。
“看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到外面的大醫院去給你看看纔好。”我說道。
“怎麼?我這條手臂是不行了嗎?”東方馥雪面色似乎稍微緩和了一點,這才又和我說起話來,這句話說的平淡無奇,卻充滿了緊張和憂慮。
我覺得這傷勢恐怕挺嚴重的,但也沒跟她明說,以免引起她的擔心。
“不好說,還是儘快逃離這裡,帶你到正規醫院檢查一下,纔是上上策。”說着,我便拿起那些剛翻出的止痛藥:“來,我先給你把這些藥給你敷上。”
片刻後,等藥敷好,包紮完畢。我和東方馥雪靜坐在那裡沉默了幾秒,而這幾秒我又被她那雪白的背吸引住了,想起剛纔觸摸過那如玉般順滑的後背,如今這指尖,恐怕還殘留着香味。
而在這時,只聽豹爺傳來喊叫之聲:“川哥,桑原和那小妮子醒了!”
被豹爺這麼一喊,出神的我這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剛纔竟然不自覺地遐想了起來,還好東方馥雪是背對着我的,不然被她發現,我恐怕非得要捱上她排山倒海的一巴掌不可了。
“唉!”我連忙答應,迴應道“我馬上過來!”
當即看着東方馥雪裸露的肩膀上,想着傷口剛敷好藥,恐怕不方便動彈,隨即說道:“我幫你把衣服穿上吧。”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快去豹爺那邊吧。”東方馥雪說道。
“哦。那你小心。”我應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向後轉去,朝豹爺桑原他們走去。
額!
纔沒走幾步,我便停了下來,只聽得耳後傳來一聲聲吃力的喊叫,我心想一隻手怎麼穿得進衣服。當下心底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勇氣,立馬掉頭走了回去,搶過東方馥雪手中的衣服,將頭扭到一旁,儘量不去直視東方馥雪,一把將她的衣服套了進去,然後將她的兩隻手從袖口伸了出來,纔敢回過頭來,將頭擺正。
只見她呆呆的望着我,也不知道是要打還是要罵,一副說不出來的表情,不過既然完工了,我也直視她那雙眼睛,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是實在看不去下去了,怕你這樣動來動去,等會搞的傷口惡化了。”
撂下這句話,我便朝豹爺那邊走去,東方馥雪的傷口我固然關心,因爲她的命現在就像我的命一樣,我也怕自己是不是真得喜歡上她了。但是,現在有一件事不僅關乎到她和我,更關乎到大家的命。
如果不弄清楚,恐怕死都死的不明不白,那就是桑原身上所攜帶的秘密,他爲何在昏倒前要說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其實我是降魔者的傳人,還有千萬不要相信山本仙道!”
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迴響,我知道一個人在知道自己要死前,不可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究竟有什麼事,是我們一直被悶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