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網下,東方馥雪、豹爺,桑原三人無所事事的坐着,那種感覺就像想打麻將,無奈三缺一。但是我知道,那僅僅只是表面現象,我能看的出來東方馥雪和豹爺還是十分擔心我的安危的,至於桑原……
我躲在暗處靜靜的觀察了一番,和先前帶給我的想法一樣,感覺他從始至終都是懷揣着一個秘密而跟着我們的人,我們甚至有點被他利用了一樣。
這下心嘆了一口氣,暗道:“那山本仙道叫我們來找她的女兒,如今我們這人還沒找到,自己卻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時間也過了這麼久,但願那山本晴子不要出事纔好。”
這下也不去多想,從暗處直接把蜘蛛腿扔到了三人被困的那隻蜘蛛網面前。
這一又黑又粗,長滿蜷曲腿毛的黑蜘蛛腿一下子出現在他們眼前,都瞬間被嚇了一跳。
豹爺是首先反應過來的人,朝黑暗處,大喊了一聲:“川哥?”他不確定,我是否就在旁邊,在那個黑暗處躲藏着。
看他們如此緊張的模樣,我也決定稍微嚇嚇他們,當下捏住了鼻子,裝作了一個非常老陳的聲音:“你說的可是那個一米八左右的年輕人?”
東方馥雪似乎聽到了我的消息異常激動,頓時聞聲四顧,可惜因爲周圍實在太暗了,那聲音又在這片宮殿中來回飄蕩,根本判斷不出聲音的方向,當下只能急着問道:“你是誰?他現在怎麼了?”
“我?我是和你們一樣的人;
。”我繼續騙着他們:“至於你說的他。已經被蜘蛛吃掉了,而我又恰恰殺了那隻蜘蛛。”
這話一出本是開玩笑的,但沒想到我死亡的消息卻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了東方馥雪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東方馥雪的瞳孔瞬間瞪大,眼睛卻漸漸暗淡了起來,沉默片刻後便閉上了那宛如失明的眼眸,緊接着兩行淚劃了下來。
不知怎麼的,我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淡下來。只留下那兩行淚珠,輕輕流淌過光滑的臉頰,半滴不露的聚攏在下頷,在這個黑白的世界中閃閃發光起來。若是在繁華的城市之中,定能讓那璀璨的燈火都失去顏色。
淚水凝結在下頷,豆大的淚珠又滴入空氣中,化爲如雨點般的水珠。那一粒透明的,小小的世界中,彷彿倒映着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在醫院裡,那副英勇的女警官模樣;然後在山本仙道宴請的酒店裡再次相遇,那騎摩托車甩頭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去日本的飛機上,酣睡的模樣;在妖狐之林爲救小動物,第一次意外的擁抱;古寺井底,協力對抗金紋蟾妖;晴天娃娃危險的控制下互相援救,還有之前那第一次牽手的奔跑……
爲何那滴再普通不過的淚水中,卻勾起了我如此多的回憶。看着她流淚卻讓我的味蕾有了股鹹鹹的味道,彷彿那淚水是透過我的咽喉滴入心頭,融化爲我血液裡的一部分。
我知道自己不該開這玩笑,剛想衝出去告訴她我還活着,但剛剛前傾的身體瞬間縮了回來,那跨出去的第一步,也遲遲沒有下一步。忽的我有了那麼一絲顧忌,因爲我知道她的出現八成是奉了上級的指令前來抓捕我,但爲何她偏偏沒有抓住我,卻抓住了我的心......
黑暗中,我沉思了那麼一會,忽的聽到豹爺也嗷嗷大哭起來,大聲的喊着我的名字:“川哥啊!姬兄啊!你怎麼就丟下你這麼可愛的豹老弟走了啊。我還沒記起我們以前的事情呢!”
雖是剛纔傷心了一會,但看到豹爺這般模樣又轉悲爲喜,至少這個兄弟是鐵打的,趕也趕不走。只是他失憶之後,我覺得他越來越肆無忌憚,說話也有時候誇張起來。
在場的人,得知我死亡的消息都悲痛欲絕。只有桑原一人卻還保持着冷靜,他在蜘蛛網內左顧右盼了好久,大聲朝黑暗處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知道此時不該瞞着他們了,本想開開玩笑,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卻弄成了一副我不想看到的模樣。當即從黑暗中走出,走到他們面前,笑着說道:“你們說我是誰!”
看着我出現,三人彷彿被電擊了一般,第一個反應就是嚇了一跳,還以爲鬼魂出現了,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了,豹爺更是對我破口大罵,開始教育了起來:“你說你開什麼玩笑不好,非的要自己的命來開,你看你把我和我們嫂子急得!”
“嫂子?”我納悶豹爺在講什麼呢!
卻見我那麼一眨眼,豹爺又吃了東方馥雪一慄,邊打邊罵着:“你叫誰嫂子呢!嫂子是你能亂叫的!”
豹爺一邊抵擋着,一邊委屈地說道:“我剛剛明明看見你都爲我們川哥流眼淚了,你看你眼睛現在還紅着呢;
!”
被豹爺這麼一講,東方馥雪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臉上也紅了起來。
我連忙上去打圓場:“好了,我這玩笑是有點過,你們也別鬧了。我這就救你們出來。”說着,便拿出那把刀去割蜘蛛網。
這蜘蛛網果然堅韌無比,我起初是抓起一把朝刀上割,可是過了很久也只是淺淺的割開了一道口子,無奈之下只能一根根的割,過了好久總算割開了一道口子,才讓東方馥雪他們慢慢地鑽了出來。別看只是一個人大般的口子,卻割的我是滿頭大汗,也不知那三眼蜘蛛眼中噴出來的是什麼?這牢度差點就可以和鋼絲媲美了。
忽地我靈機一動,這蜘蛛網居然這麼牢固,而我們也幾乎用光了所有的武器,萬一再遇到什麼危險,這蜘蛛網不失爲一樣防身的武器,當下和豹爺他們商量一下,將剛纔割下來的蛛絲將破的洞給繫上了,整理好又成了一張新網,摺疊起來以防不測。
早知道這蜘蛛絲這麼牢固,就剛纔讓它多噴幾張出來......
不過這蜘蛛已經陣亡,這蜘蛛絲也許也成爲這世界上唯一如此牢固的細絲了吧。
三眼蜘蛛這件事情突如其來的出現,現在也永久消失了,我們四人此刻站在這一片廢墟的宮殿中,卻迷失了方向,豹爺不禁唱起了一首老曲:“敢問路在何方......”
可是?就在那一剎那,出現了“咔嚓”一聲,彷彿這宮殿裡有什麼東西微微裂碎了。
咔咔咔......
緊接着嘭的一聲,那樣開裂的東西似乎徹底斷裂。
我極力的猜測那是什麼東西,突然回想起剛纔與蜘蛛決鬥時,最後僅剩的那根房樑柱。該不會是它倒了吧?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那一聲爆裂之後,整座宮殿開始震顫了起來,並不時有磚灰瓦礫掉落下來。那一根孤獨而又粗大的房樑再也支撐不住整片屋面,支撐完最後的生命後毅然骨折倒地,安安靜靜的躺在地面,沉睡過去。等着屋頂這張被子蓋下後,就準備睡過一個歷史。
而依舊在屋檐下活動的我們此刻早已火急火燎,大聲喊着:“不好!這裡快塌了,快離開這裡。”
當下正準備朝前路跑去,可是隻聽到遠處一女性柔弱的聲音,似有氣無力地喊着:“桑原!”
如此情急之下,我還是看向了東方馥雪,問道:“是你在喊嗎?”
只見東方馥雪立馬搖搖頭,一臉無辜。當下疑惑這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但現在可謂迫在眉睫,只當做幻聽了,吩咐大家不要停,趕緊走!
可是?桑原卻失常了一樣,神情慌張,面露擔憂,喃喃自語道:“晴子小姐,是晴子小姐。她怎麼來了?”
說完便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整個人頓時沒入槍林彈雨的飛磚墜石之中,連叫不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