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國人制龍國人。
這就是盧克斯針對龍國的最先理念。
他緩緩將手伸想許建業。
“我親愛的許。”
“你已經通過了我對你的考驗。”
“你的忠誠我已經看見。”
“現在,我需要你把忠誠發揮到極致。”
“你們龍國有句古話,叫做士爲知己者死。”
“現在,我就視你爲知己。”
“從今天開始,我將成立一個‘屠龍小組’,而你將作爲組長,領導他們。”
“整個小組將配備最先進的前沿技術和最頂尖的人才。”
“‘屠龍小組’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研究龍國的一切弱點,特別是龍國的地下城市。”
“我需要你將它研究透徹。”
“地下城市的每一個缺點,每一個弱項,我都要知道。”
“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盧克斯的手伸着,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他堅信,眼前這個人已經被他死死攥在掌心裡面。
許建業目光飄忽地望向他,眼神之中的惶恐與不安,躍然臉上。
他彷彿一隻受驚的家犬,誠惶誠恐伸出手去,和盧克斯握手。
但是那個情形,宛如一條狗正在將爪子放在主人的手中。
盧克斯滿意一笑。
“許,加油,我看好你。”
他用蹩腳生硬的龍國語言說道。
許建業頓時受寵若驚。
他像是一直突然蛻變成人的哮天狗一樣,傲然挺胸。
“感謝先生對我的信任。”
“我一定不負所托,而且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挖到龍國地下城市最深處的秘密。”
盧克斯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犬。
“你去準備屠龍小組的籌備示意吧。”
“許,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許建業笑意盈然地小跑出會議室。
但是在跑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轉身回來,朝着盧克斯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尊敬。
盧克斯揮手示意,讓他離開。
等到許建業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盧克斯頓時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
“佘特!”
“這隻骯髒的豬!”
他厭惡地將那隻握過的手,在紙巾上面狂擦。
之後,邁步轉進了第二會議室。
在那裡,真正的六角大樓智囊團還在等他。
今天,一定要拿出一套制裁龍國的可行性方案。
儘管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以當前的國際局面,除了武力之外,任何的制裁手段都已失效。
可是,盧克斯依然不得不這樣做。
畢竟,國會那邊還要交差。
萬一總·統真的被彈劾了,他這個國務卿也就當到頭了。
六角大樓之內,風聲鶴唳。
大樓之外的民間,境況也不逞多讓。
噴薄的火山灰已經瀰漫全球,滅世天災還未降臨,但是末世的景象已經出現在了人間。
物資短缺。
災難頻繁。
塔國境內已經人心惶惶。
牛約、德克薩、弗洛裡、新西等諸多州內,都紛紛出現零元購活動。
底層與底層之間,底層與高層之間,甚至於高層自身之間,都爲了資源,不斷爆發衝突。
即使是最爲繁華的牛約第五大道,也不時會響起槍聲。
在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度裡,最低級的暴力成爲最暢通無阻的王道。
此刻,槍聲依舊。
第六大道臨街的一座酒吧中,一個龍國面孔的人,正坐在角落當中,自斟自飲。
他喝的是龍國特有的白乾老酒。
辛辣的感覺猶如一道火焰,順着喉嚨而走,一瀉千里。
不擅飲酒的他,此刻被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倏然冒出細密的汗珠。
那種酣暢淋漓的辛辣感,依然讓他感覺無比的暢快。
“痛快!”
“難怪老班長他們總是偷偷喝酒。”
“原來這東西竟然這麼好。”
“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
他心裡如是想着,隨即默默伸手,掏出一個吊墜。
打開之後,那赫然是姨丈全家福照片。
年邁的老父,銀髮的老母,還有一臉書生氣質的兄長正在將手搭在自己的肩頭之上。
那個兄長模樣的人,赫然就是地下龍城核心小組的宋海昌。
而此刻,靜靜坐在酒吧裡的人,就是“已死”的宋海明。
他雖還活着,可是人卻已經名列烈士榜單之上。
此刻,他手邊的手機裡,閃過一條條的算視頻,內容統統關於龍國龍城的。
宏偉的龍城大門。
壯觀的城市穹頂。
還有號稱“地網”的地下走廊。
龍國的偉大被一一展現在網絡世界之上。
而烈酒入喉的他,此刻不禁有些動容。
“也不知道我的母親,會在這座城市中的哪個角落裡。”
宋海明慨然想着。
他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已經回不去了。
實際上,從他踏出國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此身再無可能歸故土。
不止是他,還有他們,那一衆甘願蟄伏在國門之外的兄弟。
他的眼前倏然模糊,彷彿浮現出數月前的情形。
那時,末世預警尚未爆發。
他服役的某集團軍司令部,就已在各兵種之中秘密召集人才。
而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潛伏在塔國,收集情報,左右輿論。在塔國出現任何發龍國思潮時,都要對其進行干預。
簡而言之,一切行動只有一個準則,那就是國家利益。
而且這批人極有可能是死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活着回來了。
雖千萬人吾往矣!
即使明知是個死,還一往無前。
軍令下達的那一夜,僅僅十個小時,就有數萬精英報名。
最終,被篩選而出的25000人,被以各種名義,送到了塔國。
這批人這終究不負衆望,潛伏於各行各業,數度影響塔國的輿論,以至於最終影響到了塔國的對龍國方針。
其實早在踏出國門之前,他們就已經隱隱知道了末世的事情。
現在,末世的號角已經吹響。
他們這一批無名的英雄,也永遠留在在異國他鄉。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興於王師,修我戈矛。”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興我王師,修我甲兵。”
他嘴裡喃喃地唱着。
最後,重重地將酒杯往桌面上一磕。
“兄弟們,乾了這一杯!”
咕咚!
咕咚!
辣酒和着熱血,彷彿一團火焰一樣,燃燒着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