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扯幾根顏色不一樣的繩子放到一邊,讓玩家選擇一根剪斷。
而這些繩子裡其中有一根連接着玩家頭頂的重物,如果剪斷相對應的繩子,那麼上方的重物就會落下砸到玩家頭上。
有些像拆彈。
正常綜藝裡的重物大多是塑料盆或者木板一類殺傷力比較小的東西,確保砸下來後也不會傷到嘉賓。
但狂歡節可不是什麼正常綜藝。
上等人恨不得直接在繩子的另一端裝上個炸彈,但考慮到殺傷力太大的武器會波及觀衆席,所以他們選擇了不會誤傷旁人的斷頭臺。
這樣一旁的觀衆最多被血濺到,或者被砍下來還在蹦蹦跳跳的頭砸到。
當然這造不成什麼傷害,連心理陰影都不會留下。
巨大的斷頭臺就在舞臺中間,此時一個下等人表演者正被按在斷頭臺下,他前面不遠處就是七根不同顏色的粗線。
另一名下等人正拿着剪刀,站在這幾根五顏六色的繩子前。
斷頭臺上的人不能自己選擇顏色,他只能看着其他人去剪連接着自己性命的繩子。
此時那七根繩子已經被剪斷三根,繩子前的人正哆嗦着手把剪刀伸向其中剩下的一根。
“咔嚓”粗繩被剪斷的聲音在舞臺上響起。
幕布後的007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臺上的斷頭臺。
沒有動靜。
鍘刀沒有落下,看來剛纔那根並不是那關鍵的一根。
斷頭臺下的人鬆了一口氣,拿剪刀的人表情卻更加緊張了。
007在他們臉上掃了幾眼又把目光放向舞臺另一側的角落,那邊堆疊的人體又變多了,多了幾具無頭的屍體,多出來的都是在歡樂斷頭臺這個節目犧牲的下等人。
他們掉下來的頭有的滾到了角落裡,有的落在上等人觀衆的腳邊被踢來踢去。
主持人的聲音從臺上傳來,聲音抑揚頓挫的:“沒想到剪斷了四根線都沒事,大家看現在只剩三根線沒有被剪斷了!如果只剩最後一根線時鍘刀還沒有落下來的話,那這位活下來的下等人將取代剪線人的位置,而現在的剪線人將是下一個上斷頭臺的人。”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
一開始選出一個下等人作爲剪線人,這個人一開始沒有生命危險,只負責剪線。
但如果剪掉六根線鍘刀還沒有落下的話,那麼這個剪線人會被推上斷頭臺,活下來的那個下等人成爲新任剪線人。
所以剪線人巴不得斷頭臺上的下等人立刻就死。
而斷頭臺上的下等人也一直期待着自己能與剪線人互換位置。
上等人施虐狂歡,下等人互相算計。
全是敵人。
007在幕後看着觀衆席上狂歡的觀衆,看着臺上各懷鬼胎的下等人們,她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這個節目表演完後就輪到她上臺了。
至今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抽到怎樣的節目。
看看這羣下等人,恐怕一會上臺後自己會被坑的很慘。
007又懷念起顧眠來,她不知道那幾個小孩已經報廢,所以還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那些小孩子會不會有什麼手段,顧眠不會也裂開吧……”
她還記得蛇頭面具之前說過的下等人被玩裂開的話。
就在007思考間,臺上剪繩子的下等人又剪斷了一根繩子。
斷頭臺下的人安然無恙。
剪繩子的人依舊沒剪中關鍵的那一根。
現在只剩兩根了。
007偷偷瞧着臺上,只見斷頭臺後還有一長隊人,這項遊戲應該還能再持續一段時間。
她開始思考該如何在自己的表演中活下去。
如果顧眠在這的話……
007開始揣摩顧眠的思維,她覺得這樣或許能思考出生路:“如果顧眠在這的話他會怎麼做?”
嗯,如果讓他剪線大概率是趁大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剪子全剪斷,然後面向觀衆叉起腰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007腦子裡全都是顧眠叉着腰癲狂的笑着的畫面。
如果不讓他剪線,把他按在斷頭臺下面,那他大概率會奮起反抗幹掉剪線的,然後趁大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剪子全剪斷,叉腰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這會兒007的腦子全被顧眠魔性的笑聲佔領。
當然這些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在007記憶裡顧眠似乎沒發出過如此癲狂的笑聲。
而這會兒顧眠不知道自己在007腦袋裡叉腰大笑,他在認真的搜索着樓層。
不久前他把整個四樓都搜了一遍,一無所獲。
現在他已經來到三樓。
在這一層上能更清晰的聽見一樓狂歡大廳傳來的聲音,他站在一間屋子窗前向下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舞臺中間巨大的斷頭臺。
此時正有個下等人被按在斷頭臺下,旁邊有另一個下等人手上拿着把剪刀,他面前是一根黃色和一根藍色的線。
拿剪刀的人似乎陷入了糾結,只見他站在原地好久沒有動彈。
只看一眼顧眠就知道下面是個什麼節目了:“是個會製造蹦蹦跳跳的人頭的遊戲呢。”
確實有幾個人頭在下面蹦蹦跳跳——它們正被觀衆當球踢。
“這麼歡快的節日我不能參加真是太遺憾了!”顧眠瞅着下面歡樂的觀衆,下定決心,“一會辦完正事還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要上臺!”
要給觀衆帶來歡樂啊。
就在顧眠思考着該如何製造快樂的時候,餘光突然瞥到觀衆席一角有個熟悉的面龐。
殺戮老師。
那粉紅襯衫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只見殺戮老師坐在觀衆席的最邊緣,正歪着頭看向旁邊的角落,嘴還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跟誰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