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典史,你給我的藥吃了幾日怎麼沒效果啊,是不是考慮加重藥力。”
張懷安在書房裡走來走去,雖然家中妻妾都是黃臉婆,但撫心閣的美人們正等着他臨幸,只能看不能碰的日子令張懷安苦惱,挺而不拔,男人的隱私有苦難言。
莫小飛一副很穩重的樣子,嚴肅講道,“大人,這才幾日時間啊,我的藥一個療期便是半年,你別認爲時間太長,我這纔是循序漸進、固本培元之道,半年之後必有效果,大人靜候。記住,半年內切莫行房事,否則將前功盡棄。”
張懷安咬了咬牙,“好,我再等半年。”
叫莫小飛私談,張懷安並不是全爲了自己的事兒,莫小飛被封爲烏縣從九品官吏,這是成州府的意思,縣裡剛好缺個典史,所以纔有此安排。
張懷安不明其中有什麼門道,於是問道,“莫典史,不知道你在知府衙門裡,有沒有什麼熟人,說不定我和他也相識哦,呵呵。”
莫小飛也是在迷茫之中,張懷安向自己打聽,自己又去問誰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事情與之前在酒館裡碰到了郭伯成有關,只是郭伯成是什麼身份自己並不知道,也許講過,自己酒醒後忘了。
莫小飛可不能讓張懷安看出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就算說自己一個人也不認識,張懷安也不會相信啊。
莫小飛講道,“回知縣大人的話,下官確實和一位大人很熟悉,不過這位大人說了,不可提及他的名諱,所以……”
張懷安釋然一笑,“哦,懂的,我懂的,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誤莫典史和朱巡檢的交接,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儘管來找我。”
廖大勇是莫小飛欽點的獄卒,手下沒有貼心人辦事兒,心裡總是不踏實的,莫小飛可沒想過事事要親力親爲。
移交工作很快結束,朱來福雖然丟了一塊地方,但手下也有固定的十人,威風八面在兩名奉承的衙役吹捧下離開了。
另一名獄卒叫鐵二,爲人比較懶散,不過莫小飛頭一天上任,他到是打起了精神,搶在廖大勇前向莫小飛作着介紹。
縣獄的牢房數量不多,一共十五間,人少時可以單個囚犯關押,人多時一個房間可關押數人,囚犯的危險等級也在牢房門上有顯示,天地人,天字爲朝廷要犯,需要移交給州府或省府的,地字是地方上的惡徒,人字則是涉及普通案件。
不過烏縣這地方並沒有朝廷要犯,所以地字牢獄便是最高的危險等級。
莫小飛巡視一番後,疑惑問道,“鐵二,不對呀,如你所言,爲何天字牢房內會有囚犯關押?”
站在天字牢房外,莫小飛發現裡頭有人,一個身材魁梧之人正背對着牢門,負手昂頭,通過一扇小窗吸納那幾束陽光。
鐵二不敢大聲回答,將莫小飛拉到了獄門口的椅子上坐下,小聲講道,“典史大人,那人並不是囚犯。”
鐵二這麼一講,莫小飛猛的想到,那人手上腳上並無鎖鏈,完全是個自由身在房內清閒悠哉。
莫小飛看了看一旁的一臉苦笑的廖大勇,道,“廖大哥,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廖大勇當然知道,這事情對於整個縣衙來講,都是十分無助的事兒。
那人是七年前來的,但並非是因案件被擒,是自己挖了個地道進來的,來去自如,勇猛無比,把天字牢房當成了他的家,沒有人管得着,送也送不走。
久而久之,衙役們也習慣了,反正那牢房也是空着,他要在那裡安家就由他吧。
牢房也一直沒上鎖,不過那人好像脾氣怪異,從不走正門,地上的一張方格板下便是牢門。
廖大勇講着講着,突然眼睛瞪大起來,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莫……莫典史,你看……”
鐵二已經縮到角落抖擻去了,莫小飛心裡緊了緊,緩緩偏頭看去,天字牢房內的人出來了,按照廖大勇所講,他應該是頭一次從正門兒走出來!
“是你!”
莫小飛也愣住了,這人不正是在酒館中與自己狂飲的黑衣人嗎。
此人擡手之間,兩股金光從指間射出,廖大勇和鐵二瞬間倒下,莫小飛看了看二人,應該是被點了什麼穴位暫時暈了過去,這人應該沒有敵意。
出手太快,也不知道是速度引來的金光還是真有內力從體內發出,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內功,想必是出指速度到了一定的程度而致。
“哈哈,萬路朝天,唯正是道。小兄弟,我見你骨骼驚奇,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怎麼樣,有興趣拜我爲師嗎。”
同樣的話再次響起,莫小飛已經不再質疑他的武功,他不是個神經病,而是個絕世高手,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武俠的熱血升上心頭,莫小飛不再遲疑,單膝而跪,抱拳講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呵呵,好,好,沒想到我荊無聲在有生之年可以收到這麼一位天資絕頂的好徒弟,歲數是大了些,不過潛力無窮,哈哈。”
莫小飛把荊無聲送回了天字牢獄,商定好了時間,每晚一個時辰傳授武藝,其餘時間自行修煉。
莫小飛一共選了三種武藝,逃生之術大挪移身法,防身之術拈花指,攻擊之術破戒刀法!
“師傅,大挪移身法習成之後,是否可以飛檐走壁、蜻蜓點水,來去自如。”
“非也,此法只是在平地挪移身體數尺罷了,不過習成之後,絕對比平常人跳躍力更強。”
莫小飛有些失望。
“師傅,拈花指真可以戳穿堅石。”
“非也,此指暗藏殺機,平日裡可接刀劍防身,手指極爲敏銳。”
莫小飛再爲失望。
“師傅,破戒刀法應該牛了吧,以一敵百,血濺四方。”
“非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套刀法全爲攻勢,狠準威猛,以快而無形、防不勝防著稱,若修煉數年,也許可以對付二三十人。”
怎麼和想的不一樣呢,難不成廖大勇之前所講是真的,這個世界並無什麼內家武功,全憑拳腳應付,幾百人挨個來,累也累死了。
“師傅,縣裡的富賈被劫被殺,都是您做的吧?”
那晚的黑衣人一躍便進了縣衙,烏縣裡應該沒這麼多高手,所以應該同爲一人。
荊無聲點了點頭,義憤填膺講道,“我們習武之人本就該除強扶弱,當下朝廷昏暗無道,貪官奸商禍害百姓,我也只是盡份綿薄之力。徒兒,你既拜我爲師,須懂此道,若你和貪官同流合污,我會親手殺死你。”
莫小飛心裡直髮冷,這時代的老師也太負責了吧,除了傳授武藝,還要教導做人的道理,而且還是強制性的,不聽話就得掉腦袋。
好在莫小飛並非貪墨之人,立馬答應下來。
荊無聲指了指隔壁牢房,“徒兒,幾日前牢裡關進幾名唱戲的,你既爲官,就想辦法救他們出去,他們偶爾唱幾段悲涼之曲,聽得爲師同情之極,我敢斷定,他們是無辜的。”
莫小飛張大了嘴巴,這也能聽出來!
不過莫小飛很快反應過來,張懷安口中白天唱戲也犯法的戲班應該就是他們。
這個分析判斷法實屬不科學,不過莫小飛還是恭敬講道,“師傅一語點破,實則英明神武,憐憫蒼生,弟子萬分敬佩,定當竭盡所能施予援手。”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莫小飛也不例外,雖然只有兩名手下,不過也是這縣獄的一把手,不樹點兒自己的新規,怎麼說明新人新氣象呀。
一日王有財到了縣獄,一名手下接他的命令打斷王家酒樓旁小飯館老闆的腿,誰讓那小飯館的味道好、價格公道呢。
有錢人就是這麼霸道,打傷了人又如何,疏通好了縣衙,手下關押兩月便可出獄。
不過王有財還是怕手下在裡頭胡說,出賣自己,所以這日前來看看,以示他的誠心和對下人的體恤,王有財用力搖擺着椅子,道,“鐵二,醒了醒了,給我開門去。”
鐵二從椅子上重重摔了下來,摸着屁股想發作,不過看清楚王有財後,馬上笑臉相迎,“呵呵,原來是王老爺啊,王老爺吉祥,我這就去給您開門。”
鐵二很清楚王老爺來看誰,而且對王老爺的手下,關押數日也是禮待有佳。
王有財一副主子的架勢,挺着大腹微微點頭,“嗯,前邊兒帶路。”
“慢着!”
莫小飛在縣衙裡散步,看到王有財進了縣獄,於是跟了過來,看到王有財那副囂張的嘴臉,莫小飛今天有必要整頓一下獄規了。
王有財轉頭一看,這不是杜挽月的表哥嗎,怎麼穿戴官服官帽,碰了碰鐵二講道,“他是……”
鐵二回答道,“回王老爺的話,這位是咱們新任典史莫大人。”
王有財倒是沒太在意,不就是個小小的典史嗎,自己和主薄顧風那是兄弟交情,所以並非把莫小飛放在眼裡,淡淡說道,“原來是莫典史,有禮了。”
看着鐵二站在王有財一旁像個奴才一樣,莫小飛頓時抹黑了臉。
“鐵二,你是領誰的俸祿,是不是想去王老爺手下幹活了,給老子滾過來。”
鐵二一聽,連忙小跑到莫小飛身邊,低頭不語,他還是頭一次見典史大人發脾氣。
王有財看出這新典史有些不對路,關係處僵了不好,於是微笑道出,“莫典史,我一名手下在縣獄裡,我今日是來看望的,希望莫典史行個方便。”
將手裡的銀子遞了上去,不過莫小飛像是沒看到,拍了拍低頭的鐵二,“之前我們怎麼收好處的?”
“回大人話,十兩銀子,不過老爺們有時會有些打賞。”
“好,今天我就立個規矩,打賞以後不許收,一百兩銀子看望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