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弘農楊氏

漢末南北朝以來,世家衆多,而弘農楊氏應該是其中比較奇怪的一個,弘農楊氏起源於西漢丞相楊敞,到其玄孫楊震的時候,達成了“四世三公”的成就,家族越來越興盛,之後陸續出現了“西晉三楊”、北魏楊播以及楊愔等位極人臣之輩。

弘農楊氏歷來以詩書禮儀傳家,文武並重,講究的是剛正浩然之氣,所以長久以來家族之中位居高位者少,而在其餘各行各業有出彩的人多,家族中還出現過不少將領和文學家。

比如現在站在李藎忱面前的楊素,在歷史上就還有“軍事家”這一層定義,按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出身於一個經文傳家的大家族。

因此對於弘農楊氏的兼容幷包,李藎忱還是久有耳聞的。

當然欽佩歸欽佩,李藎忱當然不會僅僅因爲一個錦囊和錦囊上的花紋就徹底將自己當做弘農楊氏的人。他伸手將錦囊遞給快步走上來的楊素,而楊素的雙手有些顫抖,錦囊上的花紋讓楊素很激動。

他如何能不認識這花紋,弘農楊氏家族龐大,一些遠房和支脈自然很難認全,所以一旦出門在外,都會用這種帶有家族花紋的信物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對方的敵意,當然在這之後也會互相詢問一些家族的事情,否則也不能保證帶有家族花紋的信物會落在別人的手中。

因此實際上現在楊素也沒有辦法真的確定李藎忱就是弘農楊氏的人,畢竟這錦囊也沒有誰能夠保證不是李藎忱撿到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李藎忱知道這錦囊上花紋的含義,那麼在之前不可能沒有一點兒表示,一直到弘農楊氏的人找上門來才懵懵懂懂的將錦囊拿出來。

而如果是李藎忱無意中撿到的話,肯定不會一直私藏在懷中,畢竟這只是一個已經因爲年代久遠而褪色了的錦囊,除了上面的花紋樣式奇特一些之外幾乎沒有其餘的特點。

這隻能說明這是李藎忱非常珍視的東西,就算是他不知道這錦囊的含義,卻也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生命中應該守護的東西。

因此楊素可以確定,就算是李藎忱不是所謂的楊愔的子嗣,也是當時楊家那一支逃難隊伍當中的重要人物,畢竟這種代表家族血親身份的錦囊可不是誰都能有資格使用的,就算是家中的妻妾實際上都沒有這個資格,可是李藎忱的年齡擺在這裡,除了那個誰都沒有見到過的遺腹子之外,整個隊伍中沒有誰的年齡還能夠合適。

尤其是李藎忱出生的時候正是當初楊愔被殺的年份,又是出現在那南北交界的地方,一條條一項項幾乎都可以證明李藎忱的身份。楊素纔不相信會有這麼多沒有因果的巧合。

楊素不相信,李藎忱同樣不相信,他靜靜的看着楊素。如果說之前的李藎忱還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而驚訝的話,那麼他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弘農楊氏子嗣的身份固然讓李藎忱感到驚訝,但是他現在並不是一個人在前行,所以之後無論做出怎樣的決定,都不可能單純的從這個角度出發。

現在李藎忱更想要知道是弘農楊氏此時找上自己,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李藎忱纔不會天真的以爲楊素在來到這裡之前沒有一點兒謀劃和準備。

無論李藎忱是不是弘農楊氏的後裔,弘農楊氏都會想辦法和李藎忱聯絡的,或者說現在的幾個大世家都在嘗試着聯絡上李藎忱,南陳的徐氏連徐德言這樣的嫡系子嗣都派來了,意思不言而喻。

畢竟李藎忱異軍突起於巴蜀,而北周朝堂上爭鬥的你死我活、南陳則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誰能保證不久之後這天下的主人就不會是這個年輕人的,所以各個世家聞風而動、至少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是必然的。

當然現階段派遣人前來聯絡和探路的主要都是南陳的世家,弘農楊氏這樣的北方大族還是第一個。

一旦弘農楊氏和李藎忱達成一些默契,那麼其餘的北方世家嗅到風聲之後肯定不會再傻傻的等着,整個關隴集團內部本來就是一體同進退的,弘農楊氏做了領頭羊,後面肯定還有很多人跟上來。李藎忱當然不相信這些傢伙能夠真的對北周朝廷忠心耿耿,哪怕宇文氏也是關隴集團的一部分。

歷史上這些關隴集團的世家不也是拋棄了宇文氏,站在了楊堅這個山東寒門這一邊麼?

更何況如果李藎忱的弘農楊氏子嗣身份得到證實,那麼李藎忱就是貨真價實的世家子弟,其餘的世家自然會對李藎忱更加信服,並且覺得他會代表關隴集團的利益。

楊素激動的將手中的錦囊放在李藎忱的桌子上,他長長呼了一口氣,然後對着李藎忱、更或者說對着桌子上的錦囊、對着那錦囊象徵着的頑強的生命鄭重一躬身。

片刻之後,楊素直起腰,微笑着說道:“世忠賢弟,能夠在這裡找到開封王之血脈子嗣,當真是老天待我弘農楊氏不薄!”

開封王是當時楊愔的封爵,此時楊素以“開封王”稱呼之,就是在明確的向李藎忱表示,弘農楊氏依舊承認楊愔是弘農楊氏的驕傲,依舊承認楊愔是曾經帶領弘農楊氏走上頂峰的人。

顯然只有確定了這一步,才能讓確定弘農楊氏和李藎忱談話的基調,這是一個家族和家族的一個成員談話。

李藎忱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多說,他的沉默也算是接受了楊素這“賢弟”的稱呼,當然李藎忱少不了腹誹一句,這個傢伙還真是跟自己不客氣,剛纔“將軍”還叫的恭敬,現在就這樣了。

旋即李藎忱指了指座位:“處道兄請坐,按年齡處道兄爲長,若是處道兄站着,小弟坐着,那實在是有違禮數,小弟心中過意不去啊。”

楊素點頭坐下,而李藎忱不慌不忙的說道:“某自小被收養長大,二十年飄零,只剩下這個錦囊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今日終於知道血脈歸宿,也算是如願以償。”

頓了一下,李藎忱感慨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弘農看看,看看那父輩曾經流血犧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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