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蕭世廉的奏章批覆了自己對於戰況的看法,李藎忱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夜已經深了,羣臣退去之後,李藎忱也沒有閒着,把堆積下來的奏章都批改乾淨了。他明天說什麼都得去戶部、工部等地走一圈看看,否則着實也有些不放心。
對於大漢這個新生的王朝來說,這樣高負荷的運轉本身就是對這個新勢力和新制度的考驗,如果能夠經受得住考驗,那麼在這期間大家凝聚成的人心,自然也就會堅固如磐石;可是如果出現什麼差錯,李藎忱作爲居中的領導者,自然也就要承受更多的非議和指責。
哪怕是這種指責是不能說出來的,但是也在無形中影響着人們對李藎忱的信任。
能夠打得下來天下的人,不一定能夠坐得住天下,這是很多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大家也都在等待着,看着。
因此李藎忱也必須要通過自己的成果來證明自己。
大家都沒有鬆懈,李藎忱也不敢鬆懈。
他緩緩起身,背後發來一陣痠痛。
而跟在他身邊的楊麗華趴在桌子上早就已經睡着了。
李藎忱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子時,即使是在後世也不算早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更是很少這個時候都不睡覺,估計楊麗華更是幾乎沒有經歷過,所以撐不住也正常。
李藎忱抱起來楊麗華向後殿走去,似乎是感受到了李藎忱的懷抱,楊麗華迷迷糊糊的伸出手纏住李藎忱的脖頸,靠在他的肩膀上晃了一下,又睡了過去。
將楊麗華放到牀上又蓋好被子,李藎忱伸了一個懶腰,正想要離開,楊麗華卻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微微睜開眼睛:“陛下······”
“怎麼了?”
“可以不走麼?”楊麗華呢喃道。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太羞人了,楊麗華扯過被子將自己的臉擋住。而很快她就感受到有一隻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順着柔軟的腰肢開始向上移動。
楊麗華輕輕叫了一聲,緊接着李藎忱掀開被子,直接撲了上來。
“你睡覺不脫衣服的麼?”李藎忱大笑道。
楊麗華並沒有來得及說話,李藎忱就已經吻了上來。
伸手攬住李藎忱的腰,楊麗華的神智也逐漸迷離。
作爲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如果是換做從前,即便宇文贇再怎麼欺辱她,她對於宇文贇還是忠誠的,出嫁從夫,這是楊麗華從小就受到的三從四德的教育。
可是在之前楊堅和宇文贇的鬥爭之中,她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終究還是背叛了宇文贇,站到了自己父親的這一邊,這也讓楊麗華再也難保持對宇文贇的忠誠,愧疚和難言之痛讓她甚至都已經沒有勇氣來面對宇文贇,最終當她決定前去見宇文贇的時候,宇文贇也並沒有打算寬恕她。
因此楊麗華心灰意冷之下,已經對於宇文贇也不抱希望,自然她作爲北周皇后的忠誠也就煙消雲散。
當黑夜之中李藎忱強壯的身軀緊緊貼住自己的時候,經歷了宮中變亂、長安變亂,已經心力憔悴的楊麗華,也渴望着有一個人能夠抱着自己、讓自己空虛和寂寞的心靈得到充實。
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陛下!”楊麗華喊了一聲,似乎清醒了一些。畢竟她還是有羞恥感的,當李藎忱的手向禁區摸過去的時候她也打了一個激靈。
李藎忱卻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楊麗華的身體在發熱、在輕輕顫抖,李藎忱肯定不會放棄這個趁虛而入的機會。
眼見得心扉就要敞開,李藎忱自然也不會就此放開。
如此美人,李藎忱當然不打算放過她,而且要征服,自然也不僅僅是征服身體,還有心靈。
楊麗華低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軟了,再沒有力氣呼喊李藎忱。
放縱就放縱吧······
至少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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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整個未央宮都沉睡在深夜之中。
風吹動迴廊上的燈籠,昏暗的燈火搖曳。
“不要殺我!”楊麗華大叫一聲,豁然坐了起來,額頭上都是汗,顯然剛剛從噩夢之中驚醒。
溫暖的懷抱從後面靠了上來,李藎忱低聲問道:“做噩夢了?”
楊麗華這個時候恍恍惚惚的纔回過神來,喘着氣看向李藎忱。
李藎忱重新躺下,伸手把她扯到自己的懷裡,而楊麗華緊緊抱住李藎忱,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李藎忱的心跳聲,似乎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從陛下那裡得到力量。
“夢到什麼了?”李藎忱從牀頭拿來手帕給她擦了擦汗,捧着她的臉吻了一下額頭,“這麼害怕?”
楊麗華低聲說道:“沒,沒什麼······”
“夢到宇文贇要殺你?”李藎忱微笑着說道。
楊麗華怔了一下,詫異的看向李藎忱:“陛下······怎麼知道?”
李藎忱不由得哈哈大笑:“這世上曾經真正想要你性命的,也就只有宇文贇了吧?若是你害怕朕殺你的話,那就不會靠過來了,更不會抱着朕了。”
楊麗華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緊緊抱着李藎忱,不由得俏臉微紅。
“讓陛下見笑了。”
“經常做噩夢麼?”李藎忱把她散亂的秀髮捋到耳後,從她的脣一路向下吻過去。
楊麗華抱住李藎忱的頭,低低應了一聲。
李藎忱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他當然也知道楊麗華一個人在深宮之中,承受的也是死亡的壓力,畢竟宇文贇要殺楊麗華都已經能夠被計入史書,說明那一次事情肯定鬧的很大。而在這之後其餘明裡暗裡的衝突李藎忱雖然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肯定也少不了。
所以楊麗華自然對這些記憶很是害怕。
“有朕在,自然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李藎忱淡淡說道,“朕是真正的天子,也有保護自己女人的實力,更不會把對任何人的憤怒發泄到自己女人的身上。”
楊麗華輕輕說道:“可是有些傷害,終究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李藎忱沉默了片刻,他當然知道楊麗華說的是大漢和楊堅之間的戰爭依舊不可避免,作爲楊堅的女兒,楊麗華不擔心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