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烏剌海城
金軍投入兵力兩萬餘人,由高升統一節制,監控北地的草原蠻族,穩固各個戰略要點。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張啓元在各要點巡視後,回到了烏剌海城,卻對高升建議,要求高升率部酌情奪取攤糧城。
高升對攤糧城不感興趣,更不想和宋軍直接開展,隨意地道:“那裡是南朝的控制區,咱們貿然搶奪,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我看王大郎沒膽子再打。”張啓元毫不在意,宋軍再河西和金軍作戰,卻不代表在靈夏作戰,這不是打不打得問題,而是戰略上的原則。
如果,宋軍主力和金軍對抗,很可能演化成大規模戰爭,把整個陝西捲進來,進而就是沿河五路,一發不可收拾,會和大宋行朝戰略相違背。
高升有幾分不滿,沉聲道:“打攤糧城做什麼?那裡太深入了,我們就是拿下來,也守不住的。”
張啓元眉頭一挑,玩味地道:“你認爲嵬名仁孝會坐以待斃,或是住趙官家賜給他的宅子?”
高升搖了搖頭,知道張啓元有算計,這廝行軍打仗是外行,搞陰謀詭計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冷笑道:“有話直說,不要磨磨蹭蹭。”
張啓元看了眼高升,目光尤爲複雜,嘆道:“五哥,你我都是同鄉,又效力大金天子,沒有必要橫眉豎眼,還是相互扶持爲好。”
“我是軍旅粗人,直來直去,不懂得花花腸子。”高升淡淡地道,直接拒絕張啓元的套近乎。
張啓元撇撇嘴,也不在磨嘰,笑眯眯地道:“嵬名仁孝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奪取攤糧城,向北越過賀蘭山通道,沿着草原和隔壁去沙州,只要他不甘心,肯定會這樣做。
”
高升瞳孔微縮,臉色變的嚴肅,他對張啓元不太感冒,卻不能不承認這廝陰險,既然李仁孝可能北上奪路西去,可能造成一系列後果,他不能不慎重對待。
畢竟,活女正在河西和邵興酣戰,要是加入李仁孝的話,恐怕會讓形勢更加複雜,不能不認真地問道:“你認爲該如何是好?”
“當然是奇貨可居。”張啓元眉頭一挑,悠悠地來了句。
“不過會落了毛的鳳凰,要他何用?”高升對李仁孝不感冒,只要党項人敢進他的控制區,那就消滅算了,在宋軍控制區域,他沒有必要去冒險。
“五哥,我不是說你,你和大郎相比,真是差的太遠,想不喪命他的刀下,你還得把目光放遠點。”張啓元呵呵地笑了,絲毫不客氣點到高升痛處。
高升眉頭緊蹙,目光不善地瞪着張啓元,厲聲道:“張二哥,你說話小心點,不要你是學士,被郎君所看重,我就不敢動你,這裡是軍中,任何事情都能發生。”
赤裸裸的威脅,殺機毫不掩飾,張啓元卻並不在意,自己又不是嚇大的,不在意地譏笑道:“真話永遠沒人想聽,我卻不得不說,也是爲了五哥你。”
“哼哼。”高升冷冷一笑,並不以爲意。
張啓元沒有在意高升態度,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嵬名仁孝是顆好棋子,要能把他控制在手中,或許能有大用。”
高升一怔,他作爲領軍大將,也是經驗豐富,不難聽出張啓元的意思,無外乎拿李仁孝作爲籌碼,圖謀更大的利益,最起碼能攪亂王秀的戰略,延緩南北決裂的時間。
南北必將有一戰,這是人人都明白的事情,關鍵在於何事以何種戰略姿態決戰,裡面的貓膩可就大了。
如果,大宋行朝拖延太久,銳氣盡喪,或是北伐失敗,那南北分治的格局將真正形成,讓大宋行朝得到有利的戰略發展空間,就算金軍屢屢南下也無濟於事。
“五哥,你要好生準備,我有六成把握,定要把嵬名仁孝留下。”張啓元目光閃爍,語氣隱有幾分激動。
高升瞥了眼張啓元,淡淡地道:“需要郎君應允才行。”
“相信郎君會同意,連撒離喝郎君也會同意,沒有比把嵬名仁孝抓在手中,更具有誘惑的事情。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那些草原部族,恐怕他們會插手。”張啓元毫不擔心他的主張不被採納,對於女真人而言,絕對是要挾大宋行朝的好機會,他們絕不會拒絕誘惑。
同樣,高升也有點心動,這可是俘獲大夏君主良機,能爲自己再建功勳。不得不說他發覺危機,還是自己的生存危機,作爲一名漢人,他成爲了猛安謀克軍的統帥,引起很多女真貴族的不滿,就算兀朮對他依舊信任,卻放不了冷箭。
一旦有事,恐怕連兀朮也救不了他,不能不給自己蒙上功勳光環,保護好自己,他心動了。
“五哥,要不願奪取攤糧城,恐怕南朝不知你我決心,可能會生出是非。”張啓元耐心地誘導,他不認爲高升是他對手,卻要用到對方手中兵力,才保持溫和的低調。
“萬一徐徽言反擊,又該如何是好?”高升反問道,這不是沒有可能,宋軍在省嵬城可是有一個行營,對金軍佔有優勢。
張啓元嘴角上翹,他的目的成功一半,只要高升意動,比兀朮、撒離喝強令還要管用,縣官不如現管啊!慢慢地笑道:“無妨,就算徐徽言反擊,那也是有限的,絕不可能和你全面開戰,這是王大郎決不能容忍的。”
高升看了眼張啓元,盡是真摯的笑容,他又陷入了猶豫,前景引誘他不斷傾向張啓元。
“不能再考慮了,時不我待,戰機稍縱即逝,我們要馬上集結兵馬南下。
”張啓元見高升意動,不失時機地催促。
“我掌握的兵馬不過兩萬,精銳萬人而已,徐徽言卻有七八萬大軍,嵬名仁孝一動,追兵也會有數萬衆,就算撒離喝郎君支援,也超不過五千人,恐怕很難虎口奪食。”
高升對韓常掌握精確,好道出你能料到,大宋將帥豈能看不到的意思。
“無妨,兵貴精不在多,我們可以去支援嵬名仁孝。”張啓元不在意地道。
“哦,好辦法。”高升眼前一亮,繼而是深深地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