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嫵手心裡接過那枚沉甸甸的芯片時,繆老還特意看了一眼葉嫵,瞧着她面容上堅定而無所畏懼的表情,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凜,瞧着他靜默的站在一旁,目光幾乎黏在了葉嫵身上,即便是她這般的肆意張揚,司凜除了滿滿的是縱容以外,表情竟然絲毫未變。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繆老終於不由自主的搖頭嘆了口氣,心頭不知道是悲是喜……司家在沉寂了三十年之後,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似乎還嫌不夠,葉嫵揚了揚眉梢,衝着繆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吐字清晰明快的道,“繆老,如果您還真的想徹查君家,除了這些以外,我還可以向您提供君家其他人完整的犯罪證據,包括君家長房、二房……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繆老略微有心暗暗地爲葉嫵感到心驚,沉默了好半天,目光終於投向了看了看君家祖孫倆,瞧着祖孫倆明明慌亂而蒼白,卻又不得不強裝出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樣,只能高聲道:“司凜,經豪門葉氏家主舉報,並有確實證據,就由你們sa特情局,將君家人暫時收押看管起來,因案情重大,且涉及國外勢力,我代表檢查組,聯合天京城豪門世家管理局,以及你們sa,一起成立專案調查組,下派去邊北郡調查此案……你意下如何?”
司凜淡淡一笑,目光卻落在葉嫵的面容上,“好啊,我沒有異議。”
三方調查組嗎?
君老太的心,瞬間沉入深淵,手都悄然抖了起來……她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把事情折騰得這麼大。
中午十二點半準時,宴席漸漸散去,等候在四月酒店門口的,除了一輛輛高級牌照防彈車和一位位衣香鬢影的名媛紳士之外,還相當不和諧的停靠着純黑色麪包車,車身上印着一隻兇殘的野狼頭,下面印着sa兩個字母,車子旁邊站着兩個嬉皮士風格的青年,雙手揣兜的站在車子旁邊,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一直到君家祖孫二人默默地從裡面走出來,兩位嬉皮士青年上前半步,“君老夫人、君三少,我們根據上峰命令,特意前來將二位請回sa特情局,現在麻煩二位將身上的所有通訊器材交給我。”
君家祖孫倆認命般的對視了一眼,將隨身帶着的一些東西全部交到兩位嬉皮士手上,剛要被帶上車時,君明翊忽然頓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從裡面緩緩走出來的葉嫵,“二位稍等一下,我……跟我妻子說兩句話就走。”
兩個嬉皮士對視了一眼,“快點。”
君明翊清雅的點了點頭,快步上前,一直來到葉嫵的近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再沒了過往的柔情似水,幾乎毫不加以掩飾自己的憤怒與森然恨意,“阿嫵,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真就這麼想讓我死嗎?”
葉嫵悄然後退一步,警覺的將自己跟君明翊之間拉開距離,這才肆意冷笑的看向君明翊,清冷調侃的問道,“君三少,你何出此言呢?”
“你若是恨我,儘管找我一人算賬,何必牽連整個君家?”君明翊的手幾乎都在顫抖着,那雙深棕色的眸子裡一派冰冷深邃,“不要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葉嫵忍不住哧笑了出來,看着君明翊的憤怒面容,忽然覺着……上輩子令她恐懼如斯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沒了家族的倚仗,沒了藍家當靠山,沒了他上輩子的權勢,現在的他,居然卑微得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爬蟲!
上輩子那個把她幾乎折磨得瘋掉、更是親手殺了自己的男人,此刻卻如此蒼白無力的在質問着自己,甚至態度中隱隱的流露出一絲軟弱……
就是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上輩子過得那般悽慘無助?
“君明翊……”葉嫵黝黑色的眼眸裡,噙起一抹淚花,臉上卻掛着甜美如蛇蠍般的微笑,“我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那般的對付我,算計我葉家?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從小到大,我哪樣不是事事順着你,你不喜我狐媚子的模樣,我便用厚重妝容做出一副平庸姿色;你不喜我跟別的女孩子一起玩,我便乖覺的整日在家裡呆着,既不交際,也不對任何男孩子假以辭色;你所喜歡的,我會傾盡一切爲你得到,你所厭惡的,我就算再不願意,也會遠離……過去的那二十年裡,你是我的一切,我甚至願意爲了你放棄家族繼承權,可是你告訴我!我葉嫵得到的又是什麼?”
眼淚,順着臉頰悄然滴落下來,葉嫵這兩輩子加在一起,甚至從來都沒有覺着這般的暢快淋漓過……
一步步的上前,葉嫵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與憤怒,死死地拽住君明翊的衣領,“是利用,是欺騙,是算計……是你無休無止的索取!你要的,是我葉氏五百年基業和家產,你要的,是毀掉我葉嫵的人生,把我變成一個瘋子、一個傻子!”
“你問我,你做錯了什麼,值得我這般對你……那麼,請你告訴我,君明翊,我葉嫵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那般的算計我和我葉氏!”
葉嫵歇斯底里的扯住君明翊,尖銳着嗓音,幾近瘋狂,“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你這麼恨我,但就如你自己說的,你有什麼儘管朝我來,爲什麼要對葉家下手!新婚之夜,你跟你嫂子上牀,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爲什麼反過來要給我下絕孕藥!好,就算你不想要我生出來的孩子,那麼……你爲什麼要對我媽媽下手,爲什麼要欺騙我妹妹?”
“你真當我不知道嗎?害死我媽***那種秘藥,是你故意轉手交到蘇家手上的,現在你又欺騙了我妹妹的感情,挑撥我們姐妹親情,讓我衆叛親離……君明翊!君明翊!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過了什麼,值得你那般的恨我,要滅我葉氏!”
君明翊沉默的盯着葉嫵,深棕色的眸子裡劃破一抹愕然與震驚:這些事,她居然全都知道?
看出君明翊的震撼之色,葉嫵忽然笑了出來,笑着笑着,淚如雨下……
“好,葉嫵,我承認這些,”君明翊靜默了片刻,終於淡淡的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只要你肯放過我君家,我可以承擔這一切的後果,我可以與你離婚,讓你跟司凜長相廝守……就算,這是我在補償你。”
“離婚?”
葉嫵擦乾眼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悄然放聲大笑了出來,“君明翊,從結婚那天我就說過一句話,我葉嫵——只會喪偶!不會離婚!想擺脫我,你做夢!你是怎麼對我葉家的,我會把一切原原本本的還給你!”
君明翊的雙手死死地攥住拳頭,幾乎按捺不住想要掐死葉嫵的衝動,可是當他的眼梢偷偷的看向司凜的位置時,又悄然鬆開了拳頭……
不,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對葉嫵如何,有司凜在,他的伸手不一定能夠對葉嫵真的如何……
“葉嫵!”君明翊深吸了口氣,面色鐵青的站在葉嫵的對面,“nainai年紀大了,真的受不得這份罪,告訴我,你怎麼才肯放過君家?”
“那就跪在我面前吧。”
一聲輕描淡寫的話語,如同雷霆萬鈞一般,震得君明翊幾乎錯愕的擡頭,只盯着葉嫵!
葉嫵面帶微笑,眼底滿是恨意的看向君明翊,聲音又輕又淡的淺笑道,“跪在我面前吧,我可以考慮你的乞求。”
“你……”
君明翊恨恨的盯着葉嫵,身體僵硬。
“求人嘛,總要有點求人的誠意,君明翊……我可是記得,你們君家的懲罰就是罰跪的,你莫不是不會?”葉嫵滿臉的譏嘲,“不過是當衆下跪而已,你君三少膝下有黃金,就是不知道你的膝蓋跟君家……哪個更有價值?”
君明翊面色僵硬的看了一眼四周,他分明瞧見,有不少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世家子弟名媛們分明都沒離開,一副看熱鬧心態的看着自己……他堂堂君家三少,哪裡受過這份屈辱?
“葉嫵!”
君明翊不由得滿臉恨意,死死地盯着葉嫵,“你真的要這麼羞辱我?你真的半點回旋的情面都不講嗎?”
“區區下跪,就受不了了?”
葉嫵眉眼含笑,彷彿是在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君明翊,“看起來,君家在你心裡,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嘛……不過也對,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君家男人的膝蓋可是極爲貴重的,何曾跪過?一直跪着的,都是我葉嫵纔是……”
君明翊再也受不住葉嫵的這份羞辱和譏嘲,扭過身子,僵硬的走到sa特情局車前,鑽進了車子裡。
葉嫵遺憾般的瞟向君明翊的背影,忽然勾脣而笑,高聲道,“君三少,當你回心轉意,想下跪向我乞求的時候,請記得來找我啊,我葉嫵等着你,等你下跪向我求饒!”
特情局的車子緩緩啓動,臨離開前,墨色的車窗後面,君明翊那張陰毒而薄涼的面容一閃而過……
在車子裡坐着、準備離開的繆老,正好目睹了這一幕,輕聲嘆了口氣之後,吩咐身邊的秘書,“把車窗關上吧,我們回去。”
身邊的秘書按了一個按鈕,車窗緩緩升起,車廂裡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後,秘書這才略顯遲疑的問道,“繆老,這一次是不是鬧得有點太過了?不僅僅是這個叫葉嫵的女人,就連司少似乎都有點……太過張揚?”
男秘書沒好意思用“囂張”這個詞語,出於某種敬畏,只好改成了張揚。
“張揚?”繆老哈哈一笑,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小朱啊,不是司凜太過張揚,而是司家已經沉寂得太久了……”
xiǎomì書默然的望着繆老,面露不解之色。
“你知道三十年前的天京城,是個什麼樣嗎?”繆老忽然開口問道。
xiǎomì書搖頭表示不知。
繆老懷念般的低聲道,“三十年的天京城,那才叫真正的清明盛世,豪門世家的舊勢力被打壓得不敢冒頭,豪門世家管理局的那羣傢伙們,一度曾乖得跟孫子似的,別說是像今天這般插手龍國高層決策了,就算是家族子弟出門飆車打架都不敢,上層下達的決策,到了地方,幾乎暢通無阻,哪裡會像是今天這般,無論什麼決策到了地方,都要打個折扣,或者根本成了一紙空文……知道是爲什麼嗎?”
xiǎomì書詫異,“莫非……是因爲司家?”
“司家的監察力度足夠強,把那些人烏糟沆瀣的心思全都嚇了回去。”繆老嘆了口氣,“本來那曾是龍國的黃金時期,可是後來……”
“後來怎麼了?”xiǎomì書忍不住追問。
繆老笑了笑,忽然轉移話題問道,“知道我們這些高層,爲什麼對司家那麼放心嗎?”
xiǎomì書搖頭。
“因爲司家的人,足夠癡情啊。”
繆老笑道,“癡情,那是司家人最大的死xue,如果覺着他們已經過了線,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對他的家人下手,只要讓他的愛人死掉……司家的人便活不下去了,尤其是司家的男人,一個個全都是癡情種子。”
xiǎomì書偷偷地嚥了口口水,“不會吧?”
“三十年前,司家爲什麼沉寂了下來,還讓豪門世家勢力瘋漲?”繆老嘆了口氣,靜靜的望向車窗外,“那是因爲,司凜的外婆因病去世,司凜的外公便……殉情了。”
“殉情?”xiǎomì書都懵了,這種只會出現在詩集和愛情片裡的詞語,出現在一個隱世家族的頭上,真的合適嗎?
“對,就是殉情。”
繆老笑了笑,“當時他們死的時候,司凜的媽媽纔剛十多歲,司家在天京城的名聲正是最鼎盛的時期,當年的司家,遠沒有今天這麼神秘,雖然不至於把名聲流露到民間,但是上流社會大多都知道這個家族的……是司凜的外祖死去之後,司家這才徹底沉寂了下來,現在除了一些年歲大的人,年輕一輩中又有幾個知道這個姓氏?”
xiǎomì書倒是個頭腦清醒的,恍然所悟的驚叫道,“那麼現在司凜有意把自己的身份鬧開,把今天的事情鬧大,那不是意味着……”
“是,這意味着,司家要重新出山,要漸漸恢復當年的控制力和威懾力了,至少……不會再讓現在的世家,那麼的肆無忌憚。”繆老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極爲肯定的道,“這是好事。”
確實是好事,司家有過承諾的,司家的繼承人不會與世家聯姻,而現在司凜明顯鍾情的對象是一個地方豪門之女,葉嫵雖然聰慧過人,可是背景乾淨通透,跟世家沒有關係,建立的商業帝國再厲害,也終究是商業,動搖不了根本,龍國的經濟……誰來發展不是一樣的?
只要司凜愛的女人與政治無關,與世家無關,足夠的“安全”,而司凜本身又足夠的強勢及公正,繆老和其他幾位,就願意推他們倆一把。
至於君家……
呵呵,且不說葉嫵所控訴的君家罪狀是否真實、是否成立,這一次君家在劫難逃……誰讓他君家娶的女人,被司凜看上了,身份背景又恰好能符合國家利益呢?
爲了讓司凜滿意順心,爲了讓司家主母的位置不被某些大世家所佔據,他們願意、也必須犧牲掉今天的君家……
這就是強權。
xiǎomì書徹底沉默了下來,他忽然有些明悟: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其實所謂的上流社會風度和臉面,也可以捨棄的……就好像是今天這樣,司凜用張揚和不顧臉面,來告訴所有人——他的堅持與決定。
至於葉嫵已婚的身份,那根本就不算什麼的。
繆老離開了,葉嫵站在四月酒店門口,目送着一位位賓客的離去,她忽然有些茫然無措了:自己又該去哪?
“大小姐。”索伊站在葉嫵的背後,忍不住低聲問道,“我們去哪裡?回北寧市嗎?”
葉嫵遲疑了一下,默默然的搖了搖頭,“暫時……先不回去吧,總要看着調查組真的着手調查君家的事,再觀望一下天京城的局勢,我才能放心回去。”
“那麼,我們現在去哪裡?”索伊低聲問了一句,還故意回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司凜,撇了撇嘴,很明顯的,怨念頗深。
葉嫵擡起頭,看了看四月酒店前面小廣場上的巨大招牌,沉默了片刻,“我們先找家酒店住下吧。”
“大小姐……”索伊偷偷地嚥了口口水,“我們身上有錢嗎?”
葉嫵如遭雷擊!徹底傻愣在那裡,手足無措。
她全身上下,除了首飾值錢以外,還真的一毛錢都沒有,可是首飾又不能抵錢花……木有錢,她連給李若希打電話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左詠兒在後面得意一笑,一把伸出手,勾住葉嫵的肩膀,“走啦,跟我回家,去我家裡住幾天再說。”
葉嫵詫異的看向左詠兒,現在閒下來她纔想起來,貌似這麼多年來……她似乎沒問過左詠兒的家世?
左詠兒拍了拍額頭,這纔想起來,自己似乎從沒提過家裡的事情,趕緊道,“我姓左,我爸是天京城左家人,我媽出身普通家庭,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他們倆都是工作狂,在一起就天天吵架,後來跟着我媽調職到邊北郡,我們才認識的……當初那會,我媽不樂意讓人知道我親爸是世家之人,所以才一直沒說的。”
旁邊的司凜輕聲咳了咳,厚着臉皮插話道,“我在天京城還有幾套房子,你住我……”
他的話剛說了半截,葉嫵笑吟吟的挽起左詠兒的胳膊,“小左,我們走吧,這幾天正好累壞了呢,去你家休息幾天,阿姨在不在家?會不會嫌我煩?”
“我媽又不是沒見過你,怎麼會嫌你煩?唔,跟我走着,我媽難得這幾天在家呆着,一直說想請你和金鐺鐺一起吃飯呢,這次正好……等回了家,我給金鐺鐺打電話,讓她麻溜的從米帝國主義滾回來,趕緊回到祖**親的懷抱,我們仨正好也聚一聚……”
兩個好閨蜜挽着胳膊,親親熱熱的奔着那邊的車子走去,至於插話的某人,已經完全被無視了。
司凜:“……”
“有左詠兒和索伊在,又是在天京城這種地方,葉嫵是不會出事的,”容敘站在司凜的身後,推了推眼鏡,純良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說完這話,容敘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個黑色項圈,那玩意正是他之前從葉嫵脖子上拆下來的。
看見項圈,司凜終於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輕聲咳了咳,“那好吧,我們回sa的辦公室。”
sa總部就離四月酒店有兩條街的距離,上了頂層辦公室,兩人剛推門進去,容敘丟下懷裡的文件,一拳直接揍在了司凜的臉上!
容敘向來主張動腦不動手,但是隻要動了手……那就不會留情的。
司凜被一拳揍坐在沙發上,卻沒有阻擋或是躲閃,而硬生生的受了他這一拳頭,隨即一邊倒吸涼氣,一邊苦笑道,“下手輕點!別往臉上揍!”
“第一拳,是我替葉嫵揍你的。”
容敘磨了磨牙,毫不猶豫的再出一拳,這第二拳頭,卻是揍在了司凜的小腹部……
很明顯,第二拳比第一拳輕多了。
揍完了司凜,容敘頓時覺着神清氣爽了起來,慢悠悠的走到司凜對面的沙發前,徑自坐下,將從葉嫵脖子上拆下來的那隻項圈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涼颼颼的道,“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果然發現?”
司凜揉了揉臉頰,苦笑不已。
容敘眼鏡後面,那雙黑色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不知是無奈抑或是氣憤的笑意,淡淡的道,“之前確實被你騙過去了,但是當葉嫵拜託我拆掉她脖子上的zha彈時,我這才發現不對勁,信號zha彈是失效的。”
司凜沉默不做聲了。
容敘脣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盯着司凜俊美邪xing的面容,低聲道,“以亞當的精明,他不可能將一隻假的zha彈裝在葉嫵的身上,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隻信號zha彈是在被安裝完之後,被人偷偷的拆下,還掉了包,弄了一隻假的項圈在糊弄人;而且很明顯,葉嫵被矇在鼓裡,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zha彈什麼時候被人掉了包,那麼這事就只剩下一個解釋……這事,是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命人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