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風雨,只是剛醞釀出些許浪花和陰霾,還來不及掀起滔天巨浪,便再度消弭與無聲無息中。
葉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古樓從出來的,只是當她第二天下午被餓醒時,自己已經身在四月酒店的客房裡,稍微動了動身子,全身痠痛不已,她只是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在古樓的內室裡……自己好像是很丟臉的昏過去了?
該死的,昨晚的記憶有點太混亂了,葉嫵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剛想翻身起來,卻發現,一隻手臂正緊繃繃的摟着自己的腰,另外一隻手就放在自己的胸口,還不老實的抓着……
葉嫵的臉頰紅了紅,扭過頭,司凜就在她身邊酣睡,一雙手臂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精壯瘦削的身材肌肉虯結有力,流線型的肌肉線條映襯着蜜色的肌膚,顯得xing感又野xing……不得不說一句,這個男人拋去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蛋以及妖異邪肆的氣質之外,單單是他的身材,就足以納入人間**的行列。
這麼個頂級男人,被自己糟蹋了,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
這個想法一冒頭,就立刻被葉嫵從腦海裡刪掉,啊呸呸!什麼叫糟蹋?姐好歹也是個頂級美人的,好不好?
葉嫵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剛擡起胳膊的時候,就覺得渾身痠疼不已,掀開被子瞅了瞅,身上又青又紫的,全都是昨夜這個男人留下的痕跡……又是捏又是啃的,不全身傷痕累累的纔怪!
“……醒了?”男人緩緩的睜開眼,俊臉上流露出的是滿滿的慵懶和饜足,就好像是一隻老虎吃飽喝足打個盹醒了之後的表情。
葉嫵應了一聲,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翻過身,對視着司凜那雙眼睛,“我餓了。”
“餓了?”男人狹長的鷹眸裡盪漾着一抹曖昧和戲謔,雙手遊弋在葉嫵的身上,“原來還沒餵飽啊……”
葉嫵刷的一下臉頰緋紅,“我是肚子餓了。”
“嗯,我也沒說是別的餓了,你臉紅什麼?”男人挑了挑眉梢,興致盎然的看向葉嫵。
葉嫵白了一眼他,饜足的把自己團成個球形,不再搭理他。
男人輕笑,隨即起身,從牀邊撿起睡袍,披在身上,徑自下了牀,去打電話叫餐了。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爭吵,安然無恙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但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依舊存在着,他們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彼此都有底線和目標……暫時的安寧和平靜,不過是一種短暫的妥協罷了。
這頓飯葉嫵是在牀上吃的,沒辦法,葉嫵身上實在疼得厲害,在男女情事上,司凜向來索求無度,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幾乎每一次都能把葉嫵折騰得丟了半條命,一場歡愛過後,葉嫵要至少休息幾天,才勉強緩過勁來。
靜靜的吃着飯,兩個人就好像是平凡夫妻似的默契十足,你一口我一口,甜蜜而幸福……
至於是不是真的幸福,誰會在意?
吃過了飯,葉嫵乖乖的躺在牀上,在她睡覺的時候,容敘就已經把樂南和李若希打電話叫過來了,李若希還特意帶上了昨天晚上的課堂錄音和公司文件。
聽說葉嫵起牀了,李若希這才帶着一摞子文件走了進來,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同樣在批閱文件的司凜,遞給葉嫵一個同情的眼神,嚴肅地道,“大小姐,杜乙的遊戲公司已經正式開始組建階段了,另外,你前段時間特批的幾個項目也正式開始投入運營。”
“嗯。”葉嫵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大致的翻看了幾眼報告內容,這才擡起腦袋,“阿妍那邊怎麼樣了?她在外公家有沒有鬧事?”
提起葉妍,李若希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苦笑道,“索蘭那邊傳來消息說,二小姐最近在鬧絕食,非要出門……索蘭他們沒辦法,只能把二小姐綁起來,扳開她的嘴,用注射器注射流質食物和葡萄糖。”
葉嫵差點一口氣沒氣死過去,咬緊了牙關,“這個死丫頭!告訴索蘭他們,隨便他們怎麼處置阿妍都行,她要是敢跑,就給我打斷她的兩條腿!只要留着她一條命,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李若希扯了扯嘴角,大小姐能這麼說,可他們這羣給人打工的,卻不能這麼做,二小姐終究還是葉家的二小姐,容不得他們這羣下人這麼放肆。
葉嫵氣了好半天,忽然砸吧砸吧嘴,將視線投向安靜在一旁處理他自己事情的司凜,舔着臉笑道,“司凜,幫我去衝杯咖啡,好不好?我都快渴死了。”
司凜的手頓在半空中,停了一下,隨即看向葉嫵,看着她那般笑嘻嘻厚臉皮的模樣,無語的晃了晃腦袋,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徑自站起身,視線掃了一眼臥室,便直接走向客廳,準備去給她研磨些咖啡沖泡着喝。
李若希的眼梢瞄見司凜離開的背影,這才鬆了口氣,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個白色小藥片,偷偷遞給葉嫵,“大小姐,給你。”
“嗯。”葉嫵應了一聲,結果小藥片,痛苦的含在嘴裡,從牀頭櫃上拿起一杯白開水,趕緊嚥了下去。
眼見着葉嫵那般痛苦的模樣,李若希張了張嘴,壓低聲音道,“大小姐……這避孕藥不能常吃。”
“你當我不知道嗎?”葉嫵苦笑了一下,抿了抿脣角,“希姐,我早就上網查過了,這種避孕藥最有效,但是對身體的傷害也是最大的,常吃的後果是將來也許再也不能懷孕……但是我真沒辦法了啊!你也瞧見了,我故意疏遠他一個月,想着這樣的關係慢慢斷了,可是今天我的下場你又不是沒看見?”
說着,葉嫵垂眸,輕輕的用手撩開了睡袍的領子,青紫色淤痕映襯着她如雪般的肌膚,顯得觸目驚心……
看見此景,李若希倒吸了口涼氣,輕輕的捂住嘴。
“這就是疏遠他一個月後的下場。”葉嫵咬緊嘴脣,顫抖着身體,“現在,我真的特別慶幸他只是在牀上粗魯了點,而沒有虐待的癖好……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李若希擔憂的望向葉嫵,“大小姐,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能不能……跟他斷了這種關係?以前,我瞧着司少就算不是個普通人,但是看他外表那般貴氣斯文的模樣,以爲沒什麼大事,可是如今看來……最後吃虧的都是你。”
葉嫵悽楚一笑,壓低聲音道,“希姐,你以爲我不想斷了這種關係嗎?我跟君明翊的婚姻雖然有名無實,但是我跟另外一個男人長期保持着這種情人的關係,這又算怎麼回事?我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可錯誤是我自己犯下的,是我自己主動招惹上司凜的,昨日因,今日果,我要爲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
“大小姐……”李若希緊鎖着眉頭,靜靜地望向葉嫵,神色間滿是苦惱。
葉嫵扯了扯嘴角,“希姐,錯誤是我自己犯下的,我就要爲昨天的錯誤承擔後果。當初,是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只是一心想要報復君明翊,所以用藥算計了司凜,開始了這場遊戲;現在我有今天,這是我自食惡果,在這場遊戲還沒玩夠之前,司凜是不會放了我的,這是我罪有應得。”
李若希嘆了口氣,“大小姐,可是你再這麼一直服用避孕藥,身體就毀了啊!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方式避孕嗎?”
“只要是避孕藥,就會有副作用,有毒xing。”葉嫵揚着腦袋,眼底滿是絕望,“用別的方式,那就只能從司凜身上想辦法了。可是,你覺得,他是那種肯委屈自己的人嗎?而且這樣一來,說不準會激怒他的……希姐,司凜我惹不起,只能以自己的身體爲籌碼和犧牲品,這是我的命。”
這場遊戲,是她自己主動開始的,司凜纔是被算計了的那一個,以他的驕傲,如何能允許被一個女人cao控算計?他容忍了自己以利用爲開始的這場遊戲,卻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任意結束這場遊戲!
這場遊戲的玩家已經變了,不再是她葉嫵,已經變成了司凜!
李若希愁眉苦臉,“那你要是懷了孩子……”
“不行!”葉嫵斷然拒絕,神情冷毅的道,“絕對不可以!我跟君明翊沒有同房過,現在要是懷了孕,等同於正大光明的告訴君明翊,我給他戴了綠帽子……這會讓我們兩家直接撕破臉皮!我現在根本就不是君家的對手,絕對不能就此決裂。”
“他……不會幫你嗎?”李若希略微有些遲疑的問道。
葉嫵冷笑,“是,他會幫我……但是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嗎?”
李若希搖頭。
“這代表着,從今往後,我葉嫵完全依附於他,做他司凜的玩具、寵物,日日夜夜做他的金絲雀,以他爲天,再沒了自我和自由,也沒了葉家大小姐的這個身份!只要失去了他的寵愛,我就再沒有存在的價值!”
說着,葉嫵握緊了拳頭,“希姐,你不懂,這個世界上,男人啊,是靠不住的,女人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失去了自我的女人,還不如去死!”
這個道理,是她葉嫵用整整一輩子總結出來的道理,可笑她上輩子臨死前才醒悟過來。
李若希苦笑了起來,她忽然有些理解了葉嫵的絕望……
“招惹上司凜,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錯誤。”葉嫵咬緊了牙關,輕輕地合上雙眼,“不過,我不後悔!錯了就是錯了,就算我是重……犯了一次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葉嫵輸得起!”
“可是,大小姐,再這麼下去的話,你的身體……”李若希擔憂的看向葉嫵。
葉嫵垂下腦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沒事,希姐,不就是有可能生不出孩子嗎?我能不能在這場豪門遊戲裡活下來,還說不準呢,考慮那麼多幹什麼?”
正說着話,司凜端着托盤進來了,葉嫵和李若希很及時的收住了這個話題,李若希向着葉嫵點了點頭,“大小姐,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行,”葉嫵應了一聲,合上自己的文件夾,“對了,希姐,你回去幫我好好盯着果果那丫頭,她太貪玩了,我要是不在的話,她說不準瘋成了什麼樣……你讓她替我好好上課,等我明天回去可是要考她的。”
“是,大小姐。”李若希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司凜徑自將茶盤放到了牀頭櫃上,視線掃過一眼牀頭櫃上的白開水杯子,眼底現出一絲疑惑,隨即斂去,淺聲道,“酒店裡的咖啡豆不太好,你還是喝紅茶吧,比較溫養一些。”
葉嫵撇了撇嘴,“那好吧。”
接過紅茶,葉嫵淺酌了幾口,詫異的看了一眼司凜,“唔,這個口感的紅茶……我好像沒喝過?”
“你倒是敏感。”司凜笑了笑,徑自坐在牀邊,“這是我從天京城帶來的,特供紅茶,懸崖之上的一株母樹,經過特別工藝發酵而成,每年的產量只有不到一公斤,我僥倖拿到了點,這次特意帶過來的。”
葉嫵愜意的眯起雙眼,笑嘻嘻的把手上的白瓷杯再次遞給了司凜,“唔,果然口感醇厚又特別……再來一杯。”
司凜邪笑,眸子直盯盯的打量在葉嫵的身上,“你確定?”
“捨不得?”葉嫵鄙夷的看向司凜。
司凜聳了聳肩,目光流連在葉嫵睡袍深深地溝壑間,笑得那叫個陰森森的,“不是捨不得,就是怕一會某人想去衛生間的時候,又要求着我幫她……”
葉嫵刷的一下,臉色紅得跟晚霞似的,她終於記起,上一次折騰過後,自己是被司凜抱去衛生間的,還一不小心一頭栽倒,直接跪在司凜的褲子前……那麼丟臉的事,足足讓司凜嘲笑了半個月!
“我不喝了。”葉嫵扭過腦袋,惱羞成怒了。
司凜莞爾,摸了摸葉嫵的長髮,跟順毛似的,“行了,不笑話你了,想喝就喝吧,大不了一會我再送你去衛生間。”
葉嫵擡手拍掉了司凜的爪子,“喂!你夠了啊!”
司凜表示很無辜。
葉嫵氣哼哼的把身子縮進被窩裡,“我要碎覺,不理你了!”
“那你再睡一會吧,一會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司凜摸了摸葉嫵的臉頰,徑自起身,淡淡的道,“正好我出去有點事,晚飯之前肯定回來……我不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又跑沒影了,知道了嗎?嗯?”
最後這一句話,隱隱的多了幾分威脅之意。
葉嫵撅了撅嘴,瞪了他一眼,表示知道了。
司凜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突然冷的不防,被葉嫵勾住脖子,惡狠狠地朝着他的嘴上親去……
意猶未盡的一個深吻,讓司凜莫名的有些躁動,可是等他再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得來的卻是葉嫵的一個鬼臉,然後是狡黠而得意的笑容,“嘿嘿……姐姐我從起來之後就沒刷牙!”
司凜:“……葉嫵,你敢不敢再幼稚一點?”
作弄了一下司凜,葉嫵的心情終於好上了些許,司凜換好衣服,準備離開酒店客房,葉嫵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大牀上,透過敞開的門望着司凜頎長高大的背影,心裡莫名的有些酸楚……
明明是這般堅實可靠的背影,卻離自己好像萬丈般的遙遠,明明是很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兩個人之間,卻永遠都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除非,有一方,願意放棄自己的驕傲。
司凜出了酒店客房的門,容敘已經早早的在門外等候,看見司凜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boss。”
“嗯。”司凜正了正衣領,“陸盞和鬼七過來了?”
“是的,他們正等候在頂層。”容敘回答。
“那好,我們上去吧,去看看他們兩邊,各自得了什麼消息。”
一邊說着,司凜徑自向電梯走去,剛走了兩步,想到每每李若希來時,葉嫵總要找個藉口把自己調出去,便驀然停下腳步,扭過頭問道,“容敘,知不知道,剛纔李若希進去找葉嫵,是爲了什麼事?”
容敘訝然,反問了一句,“boss,你不知道嗎?”
司凜不解,懷疑是的看向容敘,“知道什麼?”
容敘無語,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個包裝盒,遞給司凜,“boss,難道你就沒注意過,每一次你跟葉小姐同房之後,第二天李若希總會抱着一堆文件來找葉小姐。”
“這又代表着什麼?”司凜疑惑的看了看容敘遞過來的包裝小紙盒。
容敘狂汗不已,他真心爲自家boss的某些常識給跪了!
“boss,李若希表面上是來給葉小姐送文件的,但是實際上……她是來給葉小姐送避孕藥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反問了一句,容敘無語的道,“葉小姐已經吃了將近半年的避孕藥,再吃這麼吃下去,那種藥物會對她的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所以,這一個月來,葉小姐對你避而不見,我以爲您會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默許的……這就是剛纔李若希丟在外面的藥盒。”
瞬間,司凜的身體僵在那裡,好半天沒有回過勁來……
聯想到牀頭櫃玻璃杯中的白開水減少了一大半的細節,司凜終於想通了這件事!
如果論起致幻劑、合歡藥之類的東西,他可能很熟悉,但是對於避孕藥這種東西……在認識葉嫵之前還是個萬年老光棍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東西?
孩子?
孩子!
一個多麼陌生的詞語!他司凜怎麼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孩子這個詞語扯上瓜葛……
可是很快的,司凜的俊臉,幾乎黑成了鍋底,他甚至想衝回去掐着葉嫵的脖子問她,“你就那麼對我畏懼如虎,就那麼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天京城裡的那些女人們,只要知道他司凜身份的,哪一個不是變着法的想往他身邊靠,哪一個不想爬他的牀,又有哪一個不想要他的孩子?他不接觸那些女人,一來是家訓不能與之有瓜葛,二來也是那些女人實在太麻煩……可是,他司凜從來都不會想到,被他視之如麻煩的女人,居然有一天,把他看成是大ma煩?
葉嫵,你果然好得很!
招惹上了我,後悔了,是吧?想耍賴,是吧?不想再跟我有半點瓜葛,是吧?
哼,你想得美!
眼見着司凜那越發陰森詭異的神色,容敘悄然縮了縮脖子,不行,再這麼下去,遭殃的可是自己……
爲了避免被殃及池魚,容敘只能清了清嗓子,很是違心的道,“boss,葉小姐現在不懷孕的選擇是正確的……她,現在還是君明翊名義上的妻子,就算懷了您的孩子,孩子也只能叫君明翊父親;而且,葉小姐現在的實力太弱,不適合跟君家硬碰硬,一旦她真的有了孩子,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單單就是君家那方面,就相當的棘手,北方現在形式有些讓人摸不透,這個關口,不宜橫生枝節。”
雖說有了容敘的解釋,司凜的滔天怒火有了些許緩和,可總歸心裡不是滋味,就好像一根刺紮在心頭,怎麼都覺着不舒服。
“boss,您還是多體諒一下葉小姐吧?”容敘擡起腦袋,看了一眼司凜晦暗不明的臉色,“她已經吃了將近半年的藥,再這麼下去的話,身體怕是會毀了,最好找個杏林國手,給她調養一番,而且……近期您不適合跟她同房。”
司凜的臉色臭臭的,眼神冷颼颼的看了一眼容敘,口氣卻緩和了下來,“有這麼麻煩?”
“遠比想象的還要麻煩。”容敘道,“她現在也就是仗着年紀小、身體好,過了這兩年黃金年齡,再這麼折騰下去,怕是身體就廢了。”
司凜輕輕的眯起雙眼,銀灰色的眸光裡泛着淡淡的冷意,好像一隻兇獸盯上獵物時的兇惡與志在必得,“那行,你打電話給天京城那邊,讓他們調過來一個古醫聖手,給她看看吧……作爲合格的玩物,她總要身體健全才行,不然被我玩殘了的話,我找誰賠去?”
容敘緊緊地垂下腦袋,悄然打了個寒噤,“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