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沈府。
李伯陽的書房內。
“沈蓉,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聊一聊。”
看着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李伯陽只感覺深深的頭疼,一回到沈府,沈蓉就纏上來了,早就意識的不能在這樣下去的李伯陽今天特意將沈蓉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裡。
“老師,我還有點事,要不我們改天在聊吧。”
沈蓉一臉警惕的看着李伯陽,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機智如她一進李伯陽的書房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老師板着一張臉,好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
沈蓉預感到了不妙,所以他打算先溜再說,不給老師開口的機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樣做事對的。
“站住。”
李伯陽輕輕的一揮手,帶起一陣氣流,書房的門自己關上了,沒反應過來的沈蓉差點一頭撞了上去。
李伯陽一臉嚴肅的看着沈蓉,“沈蓉同學,你說你到底喜歡老師哪一點,我改。”
沈蓉吐了吐舌頭,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道:“你哪裡我都喜歡。”
以李伯陽的聽力自然能聽到,十分無語的看着沈蓉,無奈的問道:“老師比你大了快一輪,我們並不合適。”
確實,進入武當世界時,他就已經三十四歲了,如今在武當世界中又過去了三年多,現在的他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到了不惑之年。
而沈蓉呢,在皇覺寺遇到的時候她才十八歲,現在已經二十出頭了,而李伯陽之所以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恰恰是因爲沈蓉的年齡。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他雖然不會接受沈蓉,可也不會去幹涉對方的選擇。
現代社會太多人三十歲才結婚了,就算沈蓉一直執着於自己,當有一天自己從這世界徹底消失,時間會抹平掉對方的記憶。
如今的社會環境可不是這樣,二十歲還沒嫁就已經是大姑娘了,至少這次回到沈府後,沈萬三已經私底下來找過他兩三次了。
從與沈萬三的交談中,他能感覺出來,沈萬三在爲沈蓉的婚事着急,如果他有意的話,沈萬三並不反對
但是在跟沈萬三明確自己只會追求武道,不會再感情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後,李伯陽覺得讓沈蓉徹底死心已經是個迫在眉睫的問題了。
沈蓉立刻不服氣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合適。”
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不知不覺中,沈蓉被李伯陽不經意間的現代思維方式改變了很多,不然不會說出如此帶有現代氣息的話。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強。”
李伯陽被沈蓉這句話噎得都不知道怎麼應了。
“老師,你今天找我來就是說這個?如果這樣的話,我還是走吧,我覺得你是在浪費時間。”
沈蓉顯然直接將李伯陽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李伯陽先生嘆了口氣,沈蓉這丫頭,一般手段事勸不住了,只能用殺手鐗了,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伸出了一隻手出手,說道:
“將你的手放在老師的手上,老師告訴你爲什麼不能和老師在一起。”
沈蓉警惕的看了一眼李伯陽,不知道對方耍什麼花招,慢慢的將粉嫩的小手放在李伯陽的掌心中。
“撕……好冷。”
一接觸到老師的掌心,沈蓉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到自己的手上,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看到沈蓉一臉的疑惑,李伯陽淡淡的說道:“這是老師修行九陰真經後導致的,老師的身體上的寒意只會越來越重,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你明白了麼?”
李伯陽沒有用一般的卻說方式,他知道對於沈蓉這樣喜歡鑽牛角尖的女孩來說,並不管用,所以他用事實告訴沈蓉,兩人不再一個世界中,不可能產生結果。
事實上,李伯陽撒謊了,如今他的身體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九陰之災的影響,一旦處理掉九陰之災,立刻就會恢復正常。
“我不信,老師你一定做了手腳。”
沈蓉再次握住了李伯陽的身手,強忍着寒意的侵襲,就是不肯鬆開。
李伯陽一臉平靜的看着對方,就任由沈蓉握着。
五分鐘後,沈蓉的臉上已經一片慘白,顯然已經承受不住寒意的侵襲了,卻依舊在咬牙堅持。
十分鐘後,沈蓉鬆開了握住李伯陽的手,他知道老師沒有說謊,臉上浮現出一絲絕望,他確實無法和老師在一起,陷入了沉默着。
李伯陽就這麼看着,沒有說任何話,他知道沈蓉現在的內心在掙扎過渡,等她接受這個現實就好了。
“我也能練武。”
十五分鐘後,沉默了一會的沈蓉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破天荒的說道。
沈蓉倔強的說道:“老師你教我武功,這樣我就能抗住你身上的寒意了。”
直到此時,她已然固執的認爲,只要自己能抵擋老師一身的寒意,自己就能跟老師在一起。
“我可以教你。”
他知道沈蓉這丫頭的性格,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
李伯陽又的說道:“只是你頂的住你父親的壓力麼?”
這是個很沉重的話,但是卻非常現實。
剛浮現出希望的沈蓉再次陷入絕望中,他知道老師的意思,實際上,父親已經或多或少的跟他說過了,她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
“老師……”
沈蓉突然祈求的看着李伯陽。
“只要老師在這世界上,你的選擇是自由的,這是老師唯一能對你保證的了。”
李伯陽嘆了口氣,他知道沈蓉想要表達的意思,沈萬三在知道他對沈蓉無意後,已經開始着手安排沈蓉的對象了。
沈萬三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商人,在李伯陽這個心目中女婿的首選消失後,他已經在物色適合成爲自己盟友的下家了。
他已經有了好幾個人選,不過如今看來,希望最大的應該胡春雪,畢竟沈胡兩家是世交。
“謝謝老師。”
兩滴淚珠出現在沈蓉的面頰上,緩緩的話落,在向李伯陽行完師禮後,沈蓉強忍着哽咽,跑出了書房。
“這樣也好,遲早要來的,晚不如早。”
李伯陽鬆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今日過後,自己與沈蓉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就宣告結束了,他並不遺憾,這樣對兩人都好,繼續這樣不清不楚下去,最後收到傷害的只會是沈蓉。
就在李伯陽剛殘忍的拒絕掉沈蓉時,沈府外,幾匹駿馬奔馳而來,帶頭的赫然就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