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個屁!’
王昊心裡大罵一句。
鍾神秀冷不丁的撇了他一眼,令其渾身汗毛乍起,他忘了在鍾神秀面前,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心裡想什麼也會被看穿。
“原本以爲你小子已算是有福之人,不想你兒子比你還厲害,我很喜歡這個小傢伙。”
鍾神秀伸手逗弄着王子奕,王子奕尚在襁褓中,卻呵呵笑了起來。
如此一來,鍾神秀對其更是喜歡。
“看你兒子的面子上,幫你一把。”
話音一落,鍾神秀指甲輕劃手指,手指破開一個小傷口,一滴金色鮮血滲出,屈指輕彈,金色鮮血飛入王昊的口中。
金色鮮血順着喉嚨進入肚中,王昊立馬就感受到肚中開始熱乎乎的,身體如同久旱逢甘雨,立刻呈現出勃勃生機,真氣更是以匪夷所思,甚至是令王昊驚駭的速度恢復着。
曾經的力量快速恢復。
他近乎在數個呼吸間實力恢復巔峰。
不只是巔峰,甚至還有一定程度上的進步,這一發現令王昊遍體生寒,看向鍾神秀的目光,驚駭之餘帶着恐懼。
之前的他已經不算人了,那麼現在是不是更接近他的追求?
傳說仙人可使白骨生肉,如今他的所作所爲與之有何區別?
就在王昊驚駭無語之際,下一刻鐘神秀的話又讓王昊忍不住破口大罵。
“小傢伙與我有師徒之緣,念在年齡尚小,先在你們膝下生活,待他四歲之後,我來接他。”
鍾神秀要收王子奕爲徒?
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估計會高興的蹦起來,這是祖上冒青煙的好事。但王昊以及蘇瑤卻不這麼想,如果王子奕成了他的徒弟,雙方之間的牽扯更深,這是王昊絕不願意看到的。
雖說至今爲止,鍾神秀沒有傷害過他,甚至還得了不少好處,但在內心深處,他對鍾神秀是充滿恐懼的,並希望永遠沒有見過他。而且他非常清楚,鍾神秀每一次的付出絕對不是無償的,他對你付出越多,未來索要的回報也越多。
鍾神秀的這句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因爲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的決定。
曾經這個世上有人能對他說不,可現在沒了。
臨走之前,鍾神秀伸出食指在王子奕的眉心一點,王子奕的眉心處立馬出現一個古怪的圖案,像是一個字,卻又像一個符文。
王子奕緩緩的‘飛’回蘇瑤的身邊,蘇瑤以及王昊等人的束縛被解開,蘇瑤一把將兒子抱在懷中,看着兒子眉心處的印記,憤怒道:“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他是不會做你徒弟的!”
蘇瑤面對鍾神秀絲毫不懼,言辭激烈的指責着,鍾神秀則對其完全無視。
在他的眼中,蘇瑤的言語以及憤怒都是無助的發泄罷了。
對於螻蟻,當有悲憫之心。
王昊見鍾神秀要走,突然大步上前,正面硬剛道:“我絕不會讓你把我兒子帶走!”
“到時候你可以試着阻止我。”
鍾神秀扔下一句話,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見,彷佛從未出現,然而此地卻留下了濃重的痕跡。
蘇瑤見鍾神秀離開,梨花帶雨道:“他是誰?”
此時的蘇瑤心裡害怕極了,不光她如此,陸猴兒等人也是遍體生寒。
不說其他,光是鍾神秀剛纔的非人操作,心臟不好的能直接挺過去。
王昊看了看兒子眉心出的印記,長嘆口氣道:“他就是我曾給你提起過的鐘神秀。”
“鍾神秀?!”
蘇瑤從王昊口中瞭解過他。
他是真正意義上可以無視世間一切規則的人,甚至只要他願意,這個天下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們不能讓他把子奕帶走。”
蘇瑤此刻非常的無助,她絕不能讓兒子離開身邊,更不會交給一個曾經要屠戮天下的瘋子。
“放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使用怎樣的方法,我都不會讓他帶走咱們的孩子。”
自今日起,王昊開始爲對付鍾神秀做準備,而他真的能夠阻止鍾神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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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前往魯州拜訪魯王后,僅僅過去十日,魯王突然帶兵殺入豫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助寧王奪下豫州的控制權,至此寧王在沉寂一段時間後,再得一州之地,擁有逐鹿天下的資本。
寧王得到豫州大權後,立馬展開行動,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和魯王聯手合兵八萬攻打雍州。
雍州措不及防,面對氣勢洶洶的雙王聯軍,直接被打的潰不成軍,僅僅十日,大半雍州淪入雙王之手。
雍州軍營。
雍州將軍看着僅剩下的兩萬餘殘軍敗將,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將軍!前方斥候來報,寧王和魯王的軍隊距離咱們還剩不到一天的路程,咱們部隊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與之交戰,還是儘早往後撤吧。”
一位偏將提議道。
“撤?往哪裡撤?”
雍州將軍問道:“再撤咱們就跑到京城去了,不撤了,就在這裡跟他們打,我寧願戰死,也不能把臉丟到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雍州將軍還是很有骨氣的,底下偏將聞言,見將軍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言,而是下去做迎敵準備。
第二天,不足三萬的雍州軍面對雙王五萬大軍死戰不退,最終在傷亡萬餘人後戰敗。
“大魏衆多州將軍中,你也算一號人物,只要你肯投降,本王保你繼續做雍州將軍。”
寧王看着被活抓的雍州將軍,勸降道。
雍州將軍此時狼狽不堪,身上傷口多大十幾處,儼然成了一個血人。只見他一口血痰吐出,不屑道:“聖上待我不薄,如何敢投敵叛國?更如何敢助紂爲孽?”
“大膽!”
“找死!”
“……”
寧王手下將領聞言大怒。
寧王臉色陰沉。
“你就算不爲自己,也得爲手下着想,難道你想他們陪着你一起死?”
雍州將軍看向身後衆將,笑道:“爾等怕死呼?”
“不怕!”
“不怕!”
“願隨將軍赴死!”
“…………”
“哈哈!”
雍州將軍大笑不已,寧王親自提刀砍下其頭顱,其後雍州一干將領盡數被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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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僅僅十餘日的時間便在寧王和魯王的強大攻勢下淪陷。
朝廷得到消息震怒。
御書房內,大魏新皇憤怒的將奏摺砸在地上,顯然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他們這是嫌大魏不亡啊!”
新皇雙眸通紅,此時哪裡有一國之主的威嚴,渾身散發着暴戾的氣息。
下首坐着的燕王,長嘆口氣,說實話,寧王和魯王的行爲的確傷透了新皇的心,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
先皇駕崩之時,大魏風搖雨墜,新皇登基的所作所爲都是在給大魏續命,讓大魏重新活過來,並且重回鼎盛,爲此他可以不及後果的付出代家。
比如讓各地藩王重新掌權。
其實這種事情他完全沒必要做,因爲州將軍可以頂替做這件事情,但爲什麼最終下了這樣的決定?
爲了以另一種方式處理掉各地藩王?
一開始燕王的確這麼想的。
各地藩王雖說在各自藩地沒有實權,且被當地監視,但實際上每位藩王在封底都有着不少鐵桿,所以說權力還是不小的,甚至可以間接影響到當地官員的一些決策。
新皇登基,爲了穩固皇權,處理掉一些不老實的藩王,這是常規操作。
可時間一久,燕王知道新皇放權藩王,不是爲了挖坑害他們,而是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同心協力共度難關。
如果新皇沒有這樣的心思,燕王如何能夠成爲兵馬大元帥?
誰有能力平亂,誰有能力爲國家做出貢獻,新皇便會毫不吝嗇的重用和獎賞。
畢竟都是爲了祖宗基業。
近兩年的努力,魏國不僅度過了難關,更打下了錦竹關,形勢反轉。這個時候更應該兄弟齊心,打造出祖輩都沒有成就的偉業。
然而寧王看到魏國逐漸穩定,擔心今後再無機會,於是聯合魯王再次掀起內戰,這樣的行爲使登基以來,盡心竭力的新皇傷透了心。
“我已經放過他一次了,爲什麼他就不知道收斂?”
新皇腦袋一陣眩暈,無力的坐到龍椅上。
當初寧王敗走豫州,新皇有沒有能力殺他?
殺他易如反掌。
依靠國家的力量,找出他的藏身之地輕而易舉,爲何沒有這麼做,一是新皇覺的寧王已敗,當知收斂,二是他主要的精力放在蜀軍身上。現在看來,像寧王這樣的人,就得一棍子打死。
“八哥,這次還得有勞你…………”
話未說完,新皇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侍從趕緊上前服侍,燕王看在眼裡,眉頭一蹙。
新皇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最後竟咳出了血,這一下把燕王都嚇了一跳。
“陛下!您………”
新皇用手巾擦了擦嘴,道:“不礙事,主要是這些日子感了風寒,在加上從前的小毛病一直作祟罷了。”
“還得勞你走一趟雍州,除了本部人馬,你再帶領五萬禁軍,把寧王和魯王擒拿回來,我要親自宰了這兩個大魏的害蟲。”
燕王聞言一怔,隨即趕忙道:“陛下萬萬不可,禁軍是決不能動的。”
京城擁有十萬禁軍,他們維護着京城以及整個直隸地的安全,自大魏建國以來,禁軍就從來沒有離開過直隸地。
從前沒有過先例,以後也不會有。
如果禁軍都要上戰場,那是朝廷將領的恥辱。
當然了,不要以爲禁軍沒有上過戰場,其戰鬥力就不堪一擊,情況恰恰相反。
毫不誇張的說,大魏最精銳,最強大的軍隊就是這十萬禁軍。
如果要給大魏軍隊實力分三六九等,禁軍毫無疑問是大魏軍隊戰力的天花板,其次是邊陲部隊,再然後是類似於雍州這樣的內陸軍隊。
禁軍的人員來此各州州軍,入選者全是百裡挑一的戰士,且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這是一個男子成熟而不失銳氣的年齡段。
禁軍三年選拔一次,每個士兵都以成爲禁軍一員爲榮。
“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先解決當下的難題再說吧。”
新皇擺擺手,顯然並不在意禁軍那不成文的規矩,只是燕王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直言道:“陛下,寧王和魯王之亂可由我兒帶兵平亂。”
新皇一聽,臉上有些猶豫。
“八哥手中兵馬征戰許久,沒有得到過好好的休息,尤其前些日子又損失兩員大將,我心不安啊。”
“將士以保家衛國爲己任,何談辛苦?”
燕王義正言辭道:“臣下這就傳令讓潤兒帶兵平亂,若潤兒無能,到時再動用禁軍不遲。”
燕王此舉,完全是出於對大局的考慮,不帶絲毫個人目的。
新皇心裡對燕王的提議非常欣慰,最終表示同意。
燕王離開皇宮,返回住所後,立馬傳信給身在幽州的世子曹潤,讓他帶兵平亂。
張嵩得知宮內情況後,不解王爺所爲,問道:“陛下現如今的根基就是這十萬禁軍,如果王爺能夠帶領禁軍平亂,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王爺爲何放棄?”
“有所爲,有所不爲。”
燕王看了張嵩一眼,腦中浮現出新皇咳出血的畫面,嘆氣道:“先保國再爭權,若國都沒了,又爭個什麼勁?”
張嵩聞言,點點頭。
就格局而言,燕王比寧王、魯王、秦王都要高一個檔次。
一直以來,能夠成爲燕王霸業攔路虎的藩王,張嵩認爲唯有涼王一人,可惜涼王爲保江山社稷,死於蜀軍之手。
其實以涼王的能力,他不是沒有能力苟活,只是最終他選擇了悲壯的離開。所以在一衆藩王中,涼王在張嵩心目中擁有着和燕王平起平坐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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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曹潤尚未得到父王的軍令,攻佔下雍州的寧王和魯王,經過短時間的整理軍隊後,直接揮軍十萬先一步向幽州殺去。
此舉直接打了幽州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