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棠劍仙走後,王昊和法戒、凌霄返回平邑縣。
三人很快回到縣內並見到了世子等人。
世子等人非常擔心王昊的安危,他返回戰場完全是不理智不成熟的行爲,但就是這種看似愚蠢的行爲,正是王昊的個人魅力所在,也是部下願意賣命的根本原因。
正所謂真心換真心,士爲知己者死。
衆人見王昊回來,皆是長舒口氣,對於部下而言,他們不能失了主心骨,對於世子而言,今晚的他已是損失慘重,不能再失最得力的將領。
“你回來了!”
世子也沒有問他這次回去有什麼收穫,能平安回來就好。
王昊急忙招呼衆人道:“這次回去有一重大收穫,需要大家集思廣益,一同研究一下。”
衆人見王昊說的鄭重,知是要緊之事,皆露出好奇之色,靜等下文。
“我本來是想劫持寧王以作要挾,換取被圍困的將士,哪曾想無意間發現燕軍慕容隆成的營帳,於是轉而劫持慕容隆成,而當年我與他還有點交集,待將他俘虜後,他卻有意…………”
王昊將慕容隆成的意向告訴大家,衆人聞言,神色各不相同,但總的來說,大家都信不過對方。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前腳剛打了他們,後腳又合作,擱誰一時也難以接受。
“此人視寧王爲豺狼虎豹,而咱們與他合作,難道就不是與虎謀皮?他既然能夠無所顧忌的背叛寧王,未來很有可能毫不猶豫的背叛咱們,如此反覆無常的小人,我不贊同與之合作。”
張浩然作爲世子的幕僚,瞭解情況後,率先發表意見。
張浩然分析的很客觀,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而就在要否決的時候,陸猴兒說道:“如果不同意合作,他們俘虜的人馬是不是就不會歸還?”
這是一個要命的問題,因爲不同意便意味着拋棄被俘虜的手下,而這是很難令人接受的。
“這的確是個問題,但咱們應該警惕慕容隆成會不會在交俘虜的時候設下埋伏?咱們剛剛吃了虧,不得不長記性啊!”張浩然繼續分析道:“而且就算他把俘虜還回來,是不是有可能在贏取我們好感的同時計劃更大的陷阱?”
陸猴兒頓時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作爲王昊智囊的袁方突然道:“就算這是一個陷阱,但能夠救出同伴的機會就在眼前,難道就該視而不見?”
“咱們能夠逃出來是將士拿命搏來的,將士能夠捨去性命的救咱們,難道我們就因爲所謂的危險而棄之不顧?再者說了,張兄所說都是最壞的打算,現如今的情況,做最壞的打算是沒有錯的,但並不能不抱一絲希望。”
“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在忌憚對方設置陷阱,難道咱們就不能將錯就錯,反套對方?”
袁方的話,令所有人陷入沉思。
張浩然偏向於保守,袁方的主意則非常的大膽。
不能因爲敗了一場就畏首畏尾。
幽遼兩地加一塊還有六萬大軍呢!
兵馬肯定不如從前,但用這六萬大軍,難道就沒有一戰之力?
袁方的言語不僅振奮了大家的信心,更說到了王昊的心裡,他本身是同意和慕容隆成合作的。當下以他們自身的力量同時面對寧王和燕軍,勝利希望非常渺茫,而且就算不相信慕容隆成,咱們也沒必要畏首畏尾,大傢俬底下各顯神通就是了。
只是同意的話,王昊並不適合說出口,因爲大家都知道,落在燕軍手中的將士都是王昊的人馬,當時逃走時,張繡和趙雲龍帶着本部人馬抵擋燕軍,所以慕容隆成還人的時候,還回來的是他自己的人馬。
王昊要是表現的太積極,很容易給世子一種‘中飽私囊’的印象。
會議陷入僵持,又因現場幾乎都是王昊的人馬,所以大家都傾向於袁方的主意,說白了,大多數人的想法無外乎希望張繡和趙雲龍以及部下能夠平安回來。
這裡面是摻雜私心的,而這是無可避免的。
誰都不是聖人,尤其是當兵的,在服從軍令的同時,袍澤之情最爲看重。
現在需要一個人來做決斷,這個人毋庸置疑,肯定是世子殿下。
世子非常的爲難,因爲張浩然和袁方說的都非常有道理,誰的主意更好是無法做出明確判斷的,沉默片刻後,他突然看向王昊,王昊頓時感覺不妙。
“你之前也說了,你和慕容隆成接觸過,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值得信任麼?”
‘這事不該你做決定的麼?怎麼甩給我了?’
王昊心裡無奈的嘀咕一句。
“我和這慕容隆成也就短短相處過幾日,談不上有太多的瞭解,但就事論事的話,我覺得同時與兩個敵人開戰,不如和慕容隆成聯合先對付寧王,當下寧王纔是最大的敵人。”
“這一點我們能夠看到,慕容隆成肯定也能夠看到,只要他不傻,肯定不會和寧王死綁一塊,除非二人真的到了合作無間的程度。而就算慕容隆成和咱們合作是個套,咱們事先有所防備,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畢竟就算不和慕容隆成合作,咱們不同樣要對付他們兩家?”
說白了,若慕容隆成真心合作,咱們少個敵人,若慕容隆成是假意合作,咱們也不過回到最初的起點罷了。
世子聽了王昊的話,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和慕容隆成合作,如果對方是真心實意,那麼今後必不會虧待他們,若是假意,那麼勢必將他們這些燕國餘孽盡數剷除乾淨。”
世子一發話,手底下的人都非常開心。
因爲今晚慕容隆成那邊就要得到回信,所以王昊帶着法戒和凌霄又去了邊境一趟。於此同時,寧王這邊得到消息,義子夏侯端死於王昊之手。
今晚的行動,除了世子逃脫之外,一切都順順利利,然而義子的被殺,如一盆涼水,寧王的喜悅瞬時間蕩然無存。
“王昊小兒!本王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祭端兒在天之靈。”
夏侯端被寧王寄予厚望,本該大展宏圖的時候,結果突然夭折,寧王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