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看到五孔流血的王昊,內心不僅崩潰,更充滿了擔心,她已經兩次看到這樣的情況,上兩次王昊近乎十死無生,如果不是老天關照,早就沒命了。
蘇瑤是真怕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二人的感情說起來並沒有轟轟烈烈的死去活來,但在平淡中漸漸深厚,如溫火煮茶,漸濃漸醇,茶香久遠。
其實這也非常附和兩個人的性格,別看王昊在蘇瑤面前油嘴滑舌,其實在感情方面也是個相對保守的人。
蘇瑤的突然感情流露,不僅打了王昊一個措手不及,周圍的人更是覺得非常尷尬,認爲自己太多餘了,不該出現在這裡。
王昊不顧周圍的人,一把摟住對方,不在油嘴滑舌,深情而溫柔道:“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絕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衆人全部轉過臉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蘇瑤此時也清楚王昊的傷勢肯定不像看上去那般嚴重,心裡的擔心減輕許多,同時因爲臉皮薄,一把將王昊推開,趕忙跑開。
待蘇瑤回城後,趙雲龍等人嘿嘿笑着,王昊罵道:“傻笑個屁啊!”
“將軍,這什麼時候喝喜酒啊?”
萬興問道,其他人聞言亦是附和。
“快了快了,等咱們遼州徹底太平了,本將軍就舉行一場最隆重的婚禮。”
衆人歡呼着,不僅僅是高興王昊的婚事,更是因爲王昊憑藉一己之力擊退了北蒙軍,北蒙軍聽着城門處遼軍的歡呼聲,垂頭喪氣。
北蒙軍主將,此時比吃了屎還難受,原本是想借助天輪寺高僧拿下邱縣,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如此,轉世明王被俘,他不管如何,事後都要跟着背鍋,這纔是讓他最難受的事情。
其實此時心情最糟糕的是四僧,他們恨不得一頭撞死,轉世明王在他們身邊被俘,這不僅是恥辱,更是千年來從未有過之事。如此大事,他們已經沒有能力處理了,當即寫信通知天輪寺,希望寺內師長趕緊來處理此事。
現在他們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轉世明王的身份不要暴露,只要這一點不暴露,那麼此事處理起來將更加容易一些,否則的話,這件事情很有可能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他們的這一點希望在當天晚上就破滅了。
當天晚上,王昊在法戒的幫助下壓制住了傷勢,同時李都尉也帶着本部人馬趕了過來。
李都尉名叫李元績,原先是陳虎的部下,不過算不上嫡系親信,這也是李元績肯投降王昊的原因之一。
自打投靠王昊之後,王昊沒有奪他的權,也沒有給他穿小鞋,對此李元績心裡感動,同時投桃報李,在王昊手底下的這段時間盡職盡責。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當晚趙雲龍擺下宴席,犒勞三軍,畢竟這幾日大家打的很辛苦,如今危機解除,犒勞三軍是應該的。
王昊有傷在身,今晚宴席沒有飲酒,大家討論今日之事,對王昊的讚美之詞不絕於耳,而蘇瑤也從中聽出了許多關鍵之詞,一臉認真的向王昊確認道:“那和尚真的幻化出了法相?且一面四臂?”
“怎麼?你對天輪寺的事情有了解?”
“我雖瞭解不多,但自小在師父身邊,聽到過許多秘聞,那法相乃是明王法相,天輪寺極少數的高僧有能力召喚法相,而這極少數的人中,絕不會有這位年輕僧人位置,而且法相與那僧人相貌非常像,很有可能那僧人是轉世明王。”
蘇瑤分析道。
“轉世明王是啥?”
“轉世明王就是天輪寺天輪明王的轉世之身。”蘇瑤情緒越來越激動道:“傳說天輪明王建立天輪寺的目的是吸收北蒙國信仰之力,以求長生不死,甚至達到不死不滅的大圓滿之境,只是最後發現依靠北蒙國的信仰之力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天輪明王又另闢他徑,修煉輪迴九轉之法,以轉世九次的方法成就不死不滅之境。”
“真的假的?”
王昊感覺這事太誇張了,太驚世駭俗了。
“轉世明王基本不會現世,世間知道此事的人鳳毛麟角,但師父和天輪寺有幾分香火情,所以知道點內幕,轉世明王的存在是真實的。”
蘇瑤篤定道。
衆人停下手中酒杯,面面相覷。
“那是不是說我們發財了?”
王昊率先回過神來,雙眸放光道。
“算不上發財,只能是塊燙手山芋罷了。”
說話的是法戒,而他的話無需解釋,大家都是聰明人,一經提醒,立馬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的確是一塊燙手山芋。
“就算是一塊燙手山芋,咱們也得接住。”
王昊腦瓜子轉的極快,說到底他們承受不住天輪寺的壓力,那麼就讓能承受壓力的人來抗。王昊決定將此時彙報給燕王,讓燕王來處理,他這麼做,的確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王昊將自己的主意一說,立馬得到將領們的贊成,趙雲龍更是立馬派人即刻去稟報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不能有半點馬虎。
除了將事情稟報給燕王外,王昊更是安排讓轉世明王和他住在一起,他要親自看押對方。
與此同時,某地。
鍾神秀略顯疲倦的從某座山洞內走出,洞內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悽慘哀嚎聲。
鍾神秀不爲所動,嘆口氣道:“被關的時間太久,腿腳果然不如以前利索了。”
夜空繁星閃爍,夜風清爽。
鍾神秀躺在洞口草地上,擡頭看着夜空,本是漫無目的的欣賞夜景,突然發現一顆星暗淡無光,這不由令他精神一震。
只見他掐指一算,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個老禿驢,事事算計,從來不幹吃虧的買賣,沒曾想今日卻栽了大跟頭,實在是大快人心。”
一番嘲笑後,鍾神秀讚賞道:“王昊這小子有點意思,成長和發現的速度超出了之前預計,只是希望不要脫離掌控,如若不然,實在可惜。”
話音一落,鍾神秀的表情歸於平淡,身後洞內,睚眥遍體鱗傷的走出山洞,溫順的趴在他的身邊,很快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