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智仁老道欲啓動劍石碑林的隱藏劍陣,杭天勝嘴角不由微微翹起,揮手招回在天空中盤旋飛舞的天刀,將之收起,旋即兩手抱胸,饒有興趣地卓立當地,一副旁觀看戲的模樣。
路佳宜扯了扯杭天勝的衣袖,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天勝哥,小心!這老道士好像要開啓什麼大陣了?”
杭天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這大陣他開啓不了。好戲上映,你等着瞧吧!”
見杭天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路佳宜緊張的心情不由放鬆了下來,旋即好奇地拉着杭天勝問道:“天勝哥,你怎麼知道這大陣他開啓不了?莫非你動了什麼手腳不成?”
“聰明!你怎麼猜到的?”杭天勝有些意外地看了路佳宜一眼,沒想到路佳宜第一時間就猜到是自己動的手腳。
“這還用猜嗎?天勝哥你連陰陽逆反五行陣那等奪天地造化的神奇陣法都能佈置出來,這劍陣看上去普普通通,也就一些劍形石碑而已,遠不如那五行陣神奇,又怎能難得住你這陣法宗師?”路佳宜笑靨如花,看向杭天勝的溫柔目光中充滿了自豪和驕傲,同時還有着那麼一絲絲的崇拜。
路佳宜的話,讓杭天勝頗感受用,不過也只是微微一笑,下巴一揚,指了指面色有些明顯變化的智仁老道:“繼續看戲吧!”路佳宜乖巧地點點頭,依言而行,等着欣賞智仁老道的表演。
這時的智仁老道顯然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以往他打出法訣之後,往往都能引動地脈之氣,激活那一個個由劍石碑林化成的劍陣,可現在他照往常一樣打出法訣後,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反應,劍石碑林依照是劍石碑林,沒有絲毫轉化成劍陣的跡象,這讓智仁老道不由地一陣心慌。
剛開始的時候,智仁老道還以爲自己的法訣打錯了,又重複了一遍,劍石碑林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不死心的他,又接連嘗試了幾次,劍石碑林情況依舊,始終沒有動靜。確認劍石碑林大陣是真的出了問題,智仁老道慌了,臉色難看至極。
“牛鼻子老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碑林劍陣?怎麼什麼動靜也沒有呢?你到底在做什麼?耍猴戲麼?”正當智仁老道暗自發愁的時候,杭天勝毫不掩飾的嘲笑傳來,把智仁老道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哼!就算沒有劍陣,老道也一樣收割你的命。受死吧!小子。”智仁老道怒火攻心,一領劍訣,再次放出天劍,向杭天勝殺來,速度較之剛纔提升了一倍不止,氣勢倍增,顯然這老傢伙剛纔故意隱藏實力,爲的就是將杭天勝引入這碑林劍陣,以陣殺敵。
“我的命,你收不走。小天,去!”對於智仁老道隱藏實力,杭天勝早就心有準備,不過他並不在意。剛纔天刀鬥天劍,
智仁老道隱藏了實力,他又何嘗不是隱藏了實力。
雖然智仁老道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境強者,但杭天勝一眼就看出這牛鼻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元嬰初期而已,而杭天勝雖然只是戰將境五品,理論上只有金丹境中期的修爲,但實際上,因爲他修煉的戰氣那獨一無二的特性,杭天勝能發揮出的戰力要整整提高一個完整的大境界,大致相當於元嬰境中期的樣子。
此刻,見智仁老道放出隱藏實力,控劍殺來,杭天勝淡淡一笑,心念一動,放出一部分隱藏實力,頓時,天刀激射而出,速度較之前快上了兩倍不止,閃電般迎上疾刺而來的天劍。
“鏘鏘鏘鏘……”一陣激烈的金鐵交鳴之音響徹雲霄,天刀與天劍再次拚鬥在一起,不過這次,天劍沒有疲軟,沒有出現過類似剛纔的那種被天刀壓着打的情況,一時間,倒是鬥得難分難解,棋逢對手。只是苦了下方圍觀的青城弟子,被天刀和天劍激鬥而產生的衝擊波轟得四下躲閃,瘋狂逃竄。
眼見自己全力施爲,還是不能改變天劍的勝率,智仁老道大爲震驚,心中極其地納悶:這小子不過區區金丹中期的實力,竟然能跟自己這元嬰境戰個不相上下。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胎?
見一時間分不出高下,智仁不由面色陰沉至極,擡眼看向杭天勝,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忍不住一陣來氣。當下心頭一發狠,一邊操控天劍繼續跟杭天勝的天刀激戰,一邊張口噴出一道精血,懸於面前,伸指醮了醮精血,在空中書寫出一個個血色符文。
那些符文一成型,頓時化爲一道道血色光芒,飛入半空,融入天劍之中。
融入了血色符文後,天劍氣勢爆漲,主動向天刀反攻而去,隱隱有壓制天刀的趨勢。
見智仁老道的拚命架勢,杭天勝微微一笑,心念一動,放開天刀氣息。頓時天刀氣息一變,靈動非常,瞬間兇猛起來,直來直去地與天劍正面衝撞,攻勢霸道凌厲。
驟然加重的攻擊,讓智仁老道大不適應,措不及防之下,天劍被天刀重重一擊,斬在劍身,發出一聲悲鳴之吟,在天空劃出一道弧線,拋射到遠處,插進一方巨石巖壁之上。
“元嬰中期!這怎麼可能?噗!”遭此重創,感受到那磅礴浩瀚的力道,智仁老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氣血衝頂,再也忍耐不住,昂首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如中巨錘一般,倒射而出,狠狠砸向後方的一處巖壁上,將巖壁砸出一個人型坑洞,整個人直接鑲在了上面。
“大長老!”“智仁師叔!”“師祖!”……
一干青城弟子在發呆了片刻之後,紛紛衝上前去救人。
看了一眼被青城弟子救出巖壁已然昏迷過去的智仁老道,杭
天勝沖天空揚聲朗喝道:“青城派掌門聽着,給你十息的時間出現在我面前,給我一個交待,否則我不介意將你青城封門閉戶,你們就永遠不用出來了。一、二、三……”
“狂妄!”“囂張!”“殺了他!”……青城弟子羣情激憤,一個個赤紅着眼睛瞪着杭天勝,大聲叫囂着,卻沒人真敢向前邁上一步。
“四、五、六……”杭天勝悠然數着數字,目光平靜地看向青城派深處。
除了從青城派各處涌出大量青城弟子外,青城掌門沒有絲毫出現的跡象。
“……九、十!”隨着最後一個數字落下,杭天勝心念一動,青城派地下原本被挪移得亂七八糟的地層再次移動,頃刻間被佈下一座新的大陣,這是一座典型的困陣。
大陣上連劍石碑林,下連被杭天勝挪移走的地脈之氣。
“封!”隨着杭天勝一聲冷喝,手指在空中一陣虛空寫劃,一個巨大的暗金符文沖霄而起,飛臨那劍石碑林的中央,轟然炸開,化作無數的金色流光,融入下方的劍石碑林。
頓時,隨着金色流光的融入,下方的劍石碑林響起一片劍吟之聲,初時極小,漸漸聲音越來越大,連成一片,待那所有的劍形石碑化爲一座座森森劍林,悉數發出黑色流光,一道遮天黑幕升騰而起,在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碗罩倒扣而下,將整個青城派悉數扣在其中。
“何方狂徒?敢在我青城撒野!”隨着一聲大喝,十數道身影從青城派深處疾射而來,見到那個將整個青城派扣在其中的巨大光罩,齊齊大怒,還不等他們身形落下,一道道劍光疾射而來,劈砍在黑色光罩上,泛起絲絲如同水波般的漣漪,光罩本身卻是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受損,那十數道人影的攻擊就好像螞蟻撼樹,不起絲毫作用。
“天勝哥!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那些劍形石碑是怎麼回事?這光罩又是什麼東西?”看到十數道身影縱身而來,一個個氣息強大,路佳宜原本還有些擔心,但見他們發出的攻擊絲毫奈何不了光罩,頓時放了心,不過這黑色光罩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杭天勝微微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弄了個碗罩把青城派給封住了而已。咱們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路佳宜指了指光罩內正瘋狂攻擊着光罩的那些人影道:“他們衝出來怎麼辦?”
杭天勝搖了搖頭道:“這光罩青城派不可能打破的,除非他們把整個青城山給毀了。否則今後就只能呆在這碗罩裡了。這碗罩能進不能出,而且只限修真者,不限普通人,所以他們還是可以請人來幫他們運送日常所需物品,維持生計的。咱們走吧!既然惹到我們頭上,那麼這便是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