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鹿聖地。
這裡和稷池聖地的一片湖泊不同,和青劫聖地的巍峨山脈也不同。
這裡,更像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城池。
城池之內,魚龍混雜,各種金丹來來回回,就連元嬰境,都是一副小市民逛街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
街道兩則,不少人席地而坐,面前是簡陋的小攤位,到處是討價還價的吵雜。
這裡的修士,大多來自內軸環八大界域,甚至外軸環,也有不少強者來光顧。
沒錯!
這就是臨鹿聖地。
這是一座自由之城,也是一座奇蹟之城。
在這裡,哪怕是再眼紅的仇敵,都有可能完成一次交易。
在這裡,哪怕是一個築基境,也可以和元嬰境討價還價,根本不用擔心生命安全。
在這裡,除了製造混亂,你可以得到你希望的一切。
甚至,在臨鹿聖地最大的怡紅院,有元嬰境的頭牌姑娘,只要你能付得起昂貴的天元瑰寶,哪怕你是個煉氣境,也可以和元嬰一夜春宵。
當然,元嬰的價格,也是天文數字。
一般來說,這怡紅院的元嬰頭牌,也多是招待同階元嬰境,甚至是八大界域的天擇強者玩耍。
因爲有着問元境聖尊親自鎮壓,這座城池,保持着絕對的安全。
不過,來一次城池,你得繳納一次昂貴的費用,或者簽署一份契約,替臨鹿聖地做一件事。
不難,也不容易,不會逼死人。
當然!
如此魚龍混雜的地方,總有一些不開眼的蠢貨,妄圖挑戰秩序。
所以,這座浩瀚的城池內,有一座令人聞風喪膽的死牢。
死牢的鎮壓長老,叫嶽羅。
當年臨鹿聖地大亂過一次,嶽羅一夜之間,屠殺了70000人,城池內所有人逃的逃,死的死,成了一座血海淹沒的空城。
最終他不盡興,紅着眼殺到了內軸環的各個聖宮,如果不是那些半步問元的聖尊阻止,嶽羅幾乎要永不停歇的殺戮下去。
之後,人們給嶽羅的名字後面,加了一個王。
嶽羅王。
論實力,他或許不是天擇境裡最強王者。
但論殺人,他是下九天世界,最響噹噹的魔王。
如今,嶽羅王已經300年沒有再殺人。
他鎮壓着死牢,大部分時間處於閉關之中。
有人說岳羅王殺孽太重,道心受損,正在走火入魔的邊緣。
也有人說岳羅王以殺入道,或許有機會直面本心,成爲至尊問元境。
今日!
死牢又斬殺了200多名修士,他們來自不同的界域,皆是因爲不守規矩,被聖地弟子抓來。
“師尊,這個人怎麼處理?”
隨後,嶽羅王的關門弟子鄧官樓,上前一步,扔出來一個被法寶五花大綁的元嬰境。
鄧官樓。
近天候補榜第九。
乃是臨鹿聖地的核心弟子。
而他扔出去的元嬰,同樣是核心弟子。
可他卻犯了罪。
“扔去放逐界域吧。”
隨後,嶽羅王平靜的搖搖頭,似乎多看一眼這個元嬰,都會髒了他的眼睛。
他對核心弟子犯罪,那是痛心疾首。
在臨鹿聖地,核心弟子,沒有死刑,只有永恆放逐。
畢竟,臨鹿聖地的制度不同,無窮無盡的記名弟子,在供養着不到2000名核心。
核心,更像是真正的師兄弟,更像是家人。
其實這只是臨鹿聖地對外公佈的數量,核心弟子的數量,其實還要更多。
失魂落魄。
那名元嬰核心瑟瑟發抖,他根本不敢,也沒臉在嶽羅王面前狡辯,便被直接扔到旋渦之中。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傳音法訣,一同被扔了下去。
“師尊,我們模仿稷池聖地,時不時往放逐界域扔罪犯,可這麼多年過去,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近200年,臨鹿聖地的核心越來越多,沒有死刑這一條,已經不足以震懾他們。”
“弟子覺得,該對核心,用死刑了。”
看着核心元嬰消失,鄧官樓深吸一口氣,朝着嶽羅王說道。
“這是聖尊的規矩,我們只需要遵守。”
漆黑的牆角之下,嶽羅王面壁而坐,他衣着隨意,但在其的眼睛上,卻蒙着一根漆黑布條,擋住了視線。
“師尊,最近渾水摸魚的記名弟子越來越多,聽說聖尊宮殿下的天元瑰寶礦脈,日漸枯竭,我們是不是該換換策略了。”
“畢竟,這麼多年的發展,我們臨鹿聖地的核心實力,已經不輸稷池聖地。”
“那羣貪婪弱小的記名弟子,該從聖地驅逐了。”
鄧官樓想了想又說道。
“這種大事,要聽聖尊的決策。”
“鄧官樓,你雖然拼到了近天候補榜的第九,但隨時可能被項明宮拽下來,有這時間,不如靜下心去修煉。”
嶽羅王有些不滿。
當初臨鹿聖地人員凋零,面臨被稷池聖地吞併。
如果不是聖尊大智慧,以無窮資源,僱傭修士,贏得了關鍵一戰,如今的臨鹿聖地,還不知是什麼破落景象。
況且。
聖尊的智慧,誰都猜測不到。
八大內軸環界域,到底有多少人徹底叛變,成了臨鹿聖地的核心弟子,誰都不知道,哪怕那些半步問元的聖主,同樣不知道。
或許只有等下一次下九天世界大亂,人們纔會看到臨鹿聖地那地底深處的最終力量。
這種神秘莫測,對內軸環同樣是一種震懾。
放眼中央域,別說內軸環,哪怕是稷池聖地最優秀的密探,也永遠談查不到,到底哪個弟子表面客卿,實則已經是核心。
沒錯,下九天世界,到處都是聖尊的密探,每個人都可能是密探。
臨鹿聖地看似一盤散沙,但這是一棵樹。
在不堪一擊的醜陋樹樁之下,卻盤踞着深入百里的樹根,錯綜複雜,根深蒂固。
嗡!
也就在這時候,嶽羅王的傳音玉簡響起。
是來自放逐界域的消息。
“嗯?”
“又是哪個廢物,傳回來了七八糟的消息。”
鄧官樓冷笑一聲。
那些核心弟子中的罪人,真的該直接斬首。
他總認爲,曾經那浴血魔鬼嶽羅王,如今太心慈手軟。
轟隆隆!
鄧官樓心中還在亂七八糟的思索,陡然間,嶽羅王面前的牆壁,竟然是轟然坍塌。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隨後,宛如是一場瘟疫,數不清的牆壁,一面又一面的破碎。
已經枯坐了50年的嶽羅王,轟然站起身來。
他從不走門。
沿途只要有牆壁阻擋,直接震碎之。
臨鹿聖地的城池大亂。
嶽羅王腳步所踏之途,塵埃滾滾,一片狼藉。
“師尊,您去哪裡?”
見狀,鄧官樓大驚,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他第一次見嶽羅王如此失態。
“聖尊殿!”
嶽羅王下一句話落下,整座城池都陷入震驚之中。
面見聖尊,這一般都是天大的事件啊。
……
北界域!
第一批採礦的元嬰,已經全部成功。
而在其中,還有一個異類。
王君塵!
其他人清一色採集出了下品天元瑰寶,而王君塵的天元瑰寶,卻是中品。
衆目睽睽下,王君塵將北界域第一塊中品的天元瑰寶,送給唐段穎當禮物。
這一幕羨煞旁人。
青玄樂躲在人羣后方,羨慕的看着唐段穎。
雖然按照功勞,天賜宗賞賜給了自己一件元器,但青玄樂目前還沒有突破元嬰。
當然,她的遺憾,並不是因爲突破。
而是趙楚!
匆匆見了幾面,二人都是相視卻無言。
明明近在咫尺,但趙楚總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冷漠,而青玄樂卻也沒有勇氣開口說話。
如今,趙楚再次進入了閉關。
青玄樂一陣失神。
可能他也在努力着,爭取早一些突破元嬰吧。
畢竟,面對如此浩瀚的天元瑰寶礦脈,誰都會眼紅,偏偏金丹境,卻根本沒有采集的資格。
沉府升專門舉行慶典,慶祝第一批天元瑰寶出世。
可無奈。
所有的元嬰都興致勃勃,等待着下一輪的開採。
這慶典,準備的太匆忙,根本沒有開啓。
第二輪的採集,迫不及待中開始了。
這一次,諸皇聯盟中,曾經的核心人員,也參與到其中。
頓時間,去礦脈裡的人數,多了一半。
開採!
幾乎是迫不及待,所有元嬰施展采集神通,開始瘋狂採礦。
而那些暫時沒有資格採礦的元嬰,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着急。
那些妖域奴役回來的妖皇,更是比狗還乖巧。
他們期待着,天賜宗趕緊給他們也賜下采礦神通,從而加入採集大軍。
垂涎啊!
一顆顆天元瑰寶,就活生生擺在面前,根本就無法拒絕。
……
少宗殿內。
趙楚還在熟悉着虛鎖。
他悄然去礦脈裡嘗試了一下,結果只採集出一塊中品天元瑰寶。
身爲少宗,趙楚可以出入任何地方,所以沒人知道這一切,他距離採集的人羣很遠。
不滿意!
根基洪斷崖的講述,虛鎖採集,一定是高級天元瑰寶。
所以趙楚還在鑽研。
一定是自己急功近利,有些細節有紕漏。
盤膝閉目,趙楚的心神,徹底沉浸在虛鎖的研究中。
……
不知不覺!
又是三天過去,天賜宗第二批的天元瑰寶,即將被開採出來。
一個小時後,元嬰境們,就該採集結束了。
由於是上一場祭天匆匆結束,沉府升總覺得有些唐突,這一次令井青蘇早早準備祭天所需的一切。
井青蘇太忙碌,甚至都沒有參與採礦,反正別人採出來的,也要分給他,他也不着急。
爲了節省時間,井青蘇就在礦脈的旁邊,現場佈置了繁複華麗的祭祀臺。
祭品種類之多,也是前所未有,
一共九口大鼎,排列在前。
無數根一丈大香,已經準備就緒。
綾羅綢緞,瓜果香茶,各種豬羊雞鴨,貢品數之不盡,哪怕是戰敗神威,天賜宗也沒有如此興師動衆。
同時,大量的元鬥玉,也被源源不斷的採集出來。
就這幾天,天賜宗的金丹數量,呈井噴式的增長。
這祭天高臺,就是用純粹的元鬥玉鑄造而成。
……
“三天前,我們同時將消息傳回聖地,如今,聖地的大軍,該過來了!”
聶塵熙望着遠處喜氣沖天的天賜宗,嘴角一聲冷笑。
“或許,臨鹿聖地,根本就不相信你的話。”
青天易冷笑一聲。
“放心吧,你應該擔心稷池聖地。”
聶塵熙雖然想表現的很平靜,但他的胳膊,還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天空之上,悄然有一層黑漆漆的烏雲,滾滾壓來,如滅世魔王的披風,要遮了這片天。
咔嚓!
聶塵熙腳下的大地,直接坍塌。
他搖搖望着天際深處那漆黑的雲團,渾身顫抖,眼眶都已經溼潤。
不遠處,青天易的牙齒,也在不斷的打顫,止不住的咯噔咯噔響個不停。
這兩個北界域最神秘的強者,第一次如此慌張,如此激動,如此忐忑……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令他們緊張到幾乎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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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更新不給力,是因爲身體不適,很快就可以調整過來,抱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