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楚再次跟隨在威天海身後,二人沉默着,朝天衍院走去。
這兩天趙楚在皇庭裡,明顯感覺人少了許多。
沒錯!
有很多的人,已經奔赴前線,準備與天賜宗殊死一戰。
一個月後,這場波及到北界域每個人的世界大戰,就徹底開啓。
“林東鼬,這次閉關結束,我會帶着你,親自踏上天賜宗。到時候,我會將趙楚體內的元器抽出來,供你煉化!”
威天海信心滿滿。
“大帝,這場戰爭,皇庭勝算大嗎?”
頓了幾息,趙楚憂心匆匆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天賜宗有斬殺元嬰的殺器,奴役了不少妖皇,還有那個煞星趙楚!”
“但你放心,神威皇庭雄霸北界域這麼多年,底蘊深厚,豈能是天賜宗那種地方可以比擬。如果沒有意外,等我閉關結束,天賜宗的人,將會蜷縮在小小的天賜城,根本不敢踏出一步!”
威天海自信滿滿!
“預祝大帝,旗開得勝!”
趙楚點點頭。
果然!
神威皇庭根本就不可能簡單。
別說聶塵熙知道血元秘寶的短板,他一定研製出了對抗方式,即便是沒有,天賜宗也沒有剩下多少血元秘寶。
畢竟,哪怕是在內軸環世界,天元瑰寶這種東西,依舊是稀缺的寶物,趙楚也根本沒有弄到多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相信李九川他們會有應對之法吧!”
搖搖頭,趙楚跟隨威天海,一步踏入天衍院。
今日的天空,格外陰沉。
那天衍院的大門,就像是分隔着地獄的入口,鬼氣森森。
趙楚知道。
這一步踏入,再次出來,世界將徹底大變。
至於結果如何,那就交給蒼天吧!
兩道人影,緩緩沒入天衍院。
隨後,那道大門,被威天海以禁制關閉,而在大門之外,魏牙機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正中央。
他宛如一個打盹等死的老人,但所有人清楚,這個老太監,實力恐怖,他親自鎮守着天衍院,這裡便是最堅固的堡壘!
……
25天后,趙楚盤膝閉目,從修煉中清醒。
此時此刻。
他在天衍院的第二層。
而他也徹底將天衍院的所有天元瑰寶,徹底抽乾。
界王典進度……54%。
體內的13層風雷霧,被他突破了10層,還剩下最後最頑固的3層。
按照以往修煉的慣例。
最後3層風雷霧,靠苦修已經無濟於事,需要在機緣巧合下突破。
況且。
趙楚也沒時間閉關苦修了!
太倉思之前有交代,一個月後,她會用神念在找趙楚。
如今過去25天,趙楚要用5天的時間,養精蓄銳。
“算算時間,天賜宗和北界域的大戰,該開始了吧!”
趙楚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戰了!
……
神威皇庭。
威君念矗立在窗前,雙手合十,她修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美到不可方物。
她在祈禱。
但她內心祈禱的願望,卻不是神威皇庭勝,更不是天賜宗勝。
她只希望這場戰爭,能快一些結束。
寧爲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誰都知道,戰爭是一座絞肉場,最終的結局,是蒼生的屍骨累累,是大地的血腥漫天,是江山的血流成河。
……
威一庭今日傷口癒合!
一大清早,威一庭換上了嶄新的太子龍袍,虔誠沐浴,仔仔細細戴上太子鎏金冠。
他在銅鏡前照了很久。
“威君念,你乃一介女流,如果這一戰之後,你願意主動退位,我可以饒你性命。可惜,姐夫我必須要斬了祭劍!”
“我的好姐夫,也多虧你將我打個半死,才讓我領悟了一劍封喉的最終境界!”
威一庭大袖一甩,邁步出門。
他要趕去前線戰場。
“咦,皇子殿下,您傷好了嗎?這是要去哪?”
就在這時候,一個金丹過來,他是聶塵熙派遣,負責照顧威一庭安全的金丹密探。
“戰場!”
威一庭冷冷留下兩個字。
“皇子殿下,您傷剛愈,此刻不適合廝殺。”
“還有,您穿的是太子龍袍,有些不妥啊!”
聞言,這個密探連忙提醒道。
“嗯?你是在質疑我嗎?”
隨後,威一庭猛地回頭,那雙瞳孔裡,竟然是閃爍着猩紅的光點,就像一隻潛伏在深夜的嗜血兇獸。
嗡!
剎那間,這密探的脖頸之上,出現了一件防禦法器。
沒錯!
護衛威一庭,最大的危險,並不是來自敵人。
恰恰相反,最大的危險,反而是威一庭本人。
誰知道,這個人喜怒無常,說殺就殺,根本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咻!
果然,也就是那密探剛剛將法器施展開來,一劍寒芒穿日月。
眨眼之間,凌厲的一劍,已經碎裂虛空,朝着護衛脖頸洞穿而來,宛如來自另一個充斥着詭異的世界。
“一劍封喉體,果然厲害!”
這護衛目前也是金丹後期的實力,可伴隨着這一劍壓迫而來,他宛如面對着一顆逐漸墜落的星辰,你如螻蟻,根本不可能閃開。
沒錯!
無論你實力多強,根本就不可能閃開。
“還好,我脖子上有防禦法器……呃……啊……皇、皇子……你……”
然而!
這護衛一個念頭剛剛落下,他脖頸上的防禦法器,便瞬間支離破碎。
隨後!
那劍刃,直接是洞穿了護衛的喉嚨。
“蠢貨!”
威一庭冷冷譏笑一聲。
如今的我,和之前的我,已經截然不同。
因爲林東鼬一頓暴打,威一庭絕境突破。
如今的他,劍意比之前強了十倍,區區防禦法器,根本就擋不住自己的劍。
除非,你在脖子前,檔十幾面盾牌。
但誰會那麼蠢呢?
什麼天賜宗趙楚,什麼魔頭林東鼬,遲早都是我的劍下亡魂。
這個時代最熾熱的驕陽,一定是我威一庭。
轟隆!
可威一庭剛剛走了兩步,他腦門一陣轟鳴,隨後直接暈倒。
“我說過,不准你參戰,你就不可以去!”
聶塵熙的身影,從扭曲中出現。
“扶皇子去休息!”
聶塵熙大袖一甩,他身後空間扭曲,兩個密探,扛着威一庭昏迷的身軀消失。
半個小時後!
“是哪個混蛋,放我出去!”
“我要去戰場,我要大殺四方,我要一戰成名,我要斬了趙楚,我要斬了林東鼬!”
“放我出去!”
威一庭醒來,他發現自己在從小長大的寢宮裡。
可房間的大門外,出現了一道結界。
這是元嬰結界,威一庭根本就無法轟破。
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斷迴盪!
“咦?那是什麼?”
“元器!”
“怎麼可能!”
咆哮累了,威一庭開始憤怒的砸傢俱。
突然,他在牆角,發現了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
元器!
那驚心動魄的濃郁真元,就是元器的氣息。
……
青古皇庭!
青麟城!
青玄雲還在閉關,他突破元嬰,還需要一段時間。
青天易在青玄雲閉關的地方,打出一道道防禦禁制,隨後,他虛空渡步,朝着仙蹤大峽谷走去。
……
神蒼武院!
“田達竹師兄,這一個月你心緒不寧,是不是暗戀哪個小師妹,我可以去幫你表白!”
田達竹身後,跟隨者一個築基小弟子。
“噓,別說話!”
“在哪見過呢,那個眼神,我以前一定見過!”
田達竹這個月魔怔了。
林東鼬之前那個眼神,經常出現在腦海,可他偏偏中了邪,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
天賜城!
由於天賜宗是發起戰爭的一方,按照慣例,戰前要祭天。
夏閒生乃天衍一脈的頂尖強者,由他主持這次祭天大典。
宗主沉府升,少宗趙楚,都在閉關。
除了他們二人,天賜大聯盟所有強者,全部到場。
風雲悸動,蒼天變色。
夏閒生打出一道又一道的天衍法訣,進行着祭天。
咚咚咚咚!
這時候,一尊足有十丈之高的巨鼓,緩緩懸浮在空中,如旭日東昇。
戰運圖騰鼓!
需要三十個金丹聯手,才能保持着懸空漂浮的絕世法器。
擊鼓者,同樣是金丹強者,他的法器,乃是兩柄長柄巨錘,正好當做鼓槌。
隨着夏閒生的祭天禮越來越繁複,天賜宗的上空,悄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旋渦,整天蔽日,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嗡!
隨後,在戰運圖騰鼓的鼓面上,竟然是出現了北界域諸國所有城池的地圖。
以仙蹤大峽谷爲中央。
西側是神威皇庭以及其藩屬國的1939座城池,這些城池亮着燭火一般的光澤。
那是一座城池的氣運旗幟之光。
在妖域,想要摧毀一座城池,只需要炸燬靈湖。
而在北界域不同,靈湖北界域並不缺少,甚至多到氾濫。
但在北界域,每座城池的建立,日積月累之下,都會有氣運旗幟誕生。
這氣運旗幟如果被毀,或者插上敵對勢力的氣運旗幟,就代表這座城池,將徹底易主。
之前的城主,將不再受蒼天庇護。
而這個城池,也將屬於敵對勢力,一切繁華,對皇都的大帝氣運雕塑,再沒有任何增幅,反而還會削弱。
可以說,氣運旗幟,就代表了一座城池。
只要能摧毀氣運旗幟,便算是一場攻城掠地的勝利。
仙蹤大峽谷的東方,天賜大聯盟的所有城池,同樣出現了氣運旗幟。
如果被神威皇庭攻打過來,天賜大聯盟的城池,也面臨着被反殺,被摧毀。
……
世界大戰!
諸國爲棋!
從天空俯瞰下去,整個北界域的疆域,和戰運圖騰鼓上的地圖,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一座又一座生機盎然的城池,就是地圖上一顆顆冰冷的旗幟之光。
……
“天賜宗所屬!”
“揮師!”
“剿滅神威暴政,替天行道!”
黃宮義身爲主帥,振臂一呼。
“戰!”
咚咚咚!
“戰!”
咚咚咚!
“戰!”
咚咚咚!
百萬雄師,氣吞山河。
戰運巨鼓,音波震天。
伴隨着三聲雄厚的嘶吼,蒼天都在震動,大地都在顫慄。
蕩氣迴腸的世界大戰!
拉開了序幕!
……
“這一次,你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人羣中,青玄樂早已經是天賜宗的中流砥柱。
她回頭癡癡的望着少宗殿,美眸閃爍。
半年了!
趙楚一直在閉關,誰都沒有見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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