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海閉關結束。
趙楚沉默的跟在其身後,二分走出陰森森的天衍院,外面陽光明媚。
今日是個大晴天。
“林東鼬,你似乎還沒有元器吧!”
突然,威天海問。
“以後會有的!”
趙楚答道。
“嗯,不錯,有志氣!”
“等天賜宗和神威皇庭開戰,讓聶塵熙生擒一個天賜宗的元嬰候補。等我半步天擇之後,幫你抽出來一件元器!”
威天海點點頭。
元嬰候補者!
乃是金丹境就擁有了元器的大氣運者,往年這種天驕,整個北界域找不出來三個。
可因爲天賜宗的崛起,趙楚身旁那幫人,已經有不少人是元嬰候補者。
比如那王君塵,那紀東元。
而想要拿走元嬰候補者的元器,只有兩種方式。
第一,就是元器擁有者,自己願意割斷對元器的聯繫。
就如之前林宏雁那種絕世蠢貨。
第二,便需要半步天擇,以大神通,生生從候補者體內,將元器抽出。
這一點,元嬰還做不到。
“多謝大帝!”
趙楚點點頭。
“這段時間替寡人護道,枯燥孤寂,辛苦你了,等寡人半步天擇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這幾天,你去散散心。一個月後,神威皇庭和天賜宗大戰開啓,而我也要進入閉關最關鍵的時候。”
“下次閉關,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期間我會徹底封閉天衍院,你還將面臨一次很久的枯寂生活。”
威天海道。
“明白!”
趙楚點點頭。
看來太倉思說的沒錯,威天海已經徹底換血結束,他體內徹底流淌着太倉一族的血脈,已經不懼太倉一族血髓的反噬。
“對了,有空你可以去陪陪威君念。還有,威一庭上個月就吵着要你指點他修爲,你有空隨便搪塞幾句。”
隨後,威天海又交代道。
“明白!”
趙楚點點頭。
“好了,忙你的去吧!”
大袖一甩,威天海身形消失。
趙楚留在原地,內心也是微微震動。
比起半年前,如今的威天海,又強大的很多。
“威天海,如果天擇傳承之器真的到了你手裡,等你突破半步天擇,整個北界域,將全部成爲你眼中的螻蟻。”
趙楚深吸了一口氣。
他中央域,親眼見過天擇的恐怖。
不誇張的說,天擇境想殺元嬰,一招,便可讓後者元器粉碎。
半步天擇雖然沒有如此強悍,但威天海以一敵百,一個月內,也必然將能天賜宗所有元嬰,屠戮一空。
其實別說威天海的實力。
哪怕是自己,一個區區金丹境。
如果等到枯劍正式達到100萬斤,成爲真正的天擇傳承之器,他哪怕是個金丹,也可以輕鬆碎裂元嬰的元器。
這就是天擇傳承之器的恐怖。
趙楚甚至有些後怕。
幸虧自己混入了神威皇庭,知道了威天海最核心的秘辛。
否則,天賜宗只是一味魯莽的攻城掠地,哪怕你能兵臨皇城之下,等威天海出關,一切勝利,都是虛妄。
……
幾分鐘後,趙楚出現在永威宮!
如今這裡已經是太子的寢宮,各種護衛丫鬟,已經全部更換。
“採花大盜,不許動!”
趙楚走到威君唸的房間,正在亂晃,突然,身後一陣香風吹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陣淡淡的殺氣。
“別鬧!”
趙楚笑了笑。
“哼,你個採花賊,一定是思念本公主,並且垂涎本公主的美色!”
趙楚轉頭。
隨後,他眼前一陣驚豔。
今天的威君念,和平日裡古靈精怪的穿扮完全不同。
她只穿着一襲薄紗,頭髮溼漉漉,肌膚如玉,還透着一股粉嫩的光澤,明顯是剛剛出浴。
薄紗雖然寬鬆,但根本無法遮蓋威君念那驚心動魄的玲瓏曲線。
北界域三大絕色。
青玄樂清冷美豔,生人勿進,宛如月宮瓊仙。
而威君念,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今日終於是女子初長成,正是最美的瞬間。
趙楚苦笑一聲,剛要提醒威君念多穿件衣服,容易着涼。
“採花賊,今天本公主閹了你,讓你成爲個小太監!”
然而,趙楚還未開口,那股令人窒息的香風,陡然襲擊過來。
措不及防!
趙楚的嘴脣,便被一層全天下最柔軟的清涼堵住,滿是甘液的浸潤。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甘甜,比最甜的蜜,還要甘甜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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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顆少女的心。
那是一片少女的愛。
趙楚大腦轟鳴,宛如不知所措。
這時候,兩根柔嫩的手臂,狠狠環抱住了他的腰。
隨後,一個熾熱、滾燙,又在狠狠顫抖的嬌軀,狠狠貼住了自己。
手臂越抱越緊,趙楚瞳孔收縮。
威君唸的吻,很青澀。
但這個吻,又那樣真,那樣純,這個吻,代表了威君唸對林東鼬一切的愛戀。
第一次見你。
神蒼武院前,你打敗來自天賜宗的挑戰,一己之力,生生挽回了皇庭的臉面。
那時候的你,粗魯暴虐,不可理喻。
妖域地牢。
你悍然甦醒,救下了我的性命。
那時候的你,依舊是那麼粗魯,依舊是一臉暴虐。
但那一戰,你再次戰敗天賜宗,證明神威皇庭,不光只有廢物。
就在前幾天。
你爲了我,不懼與天下人爲敵,敢在衆元嬰面前,悍然斬皇后。
這一切的一切,這一幕的一幕,威君念銘記在心。
少女的愛戀,就是去尋找一座山峰。
一座哪怕天塌下來,也根本不用去懼怕的肩膀。
這個肩膀,她威君念找到了。
他就是林東鼬。
雖然半年後威君念纔會和林東鼬正式成親,但威君念早已經對君傾心。
她想了很久。
決定了!
從今天開始,我威君念,就要成爲你林東鼬的女人。
趙楚大腦一片空白。
可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威君念嬌軀上的那一襲薄紗,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已經落到地上。
趙楚狠狠嚥了口唾沫。
他背如針扎,渾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在顫慄。
兩片說不上是冰涼,還是熾熱的嘴脣,緊緊貼着自己,清香的鼻息,幾乎要令他窒息。
“採花賊,今天,本公主……任你採摘!”
香風順着趙楚的鼻腔,一路迴盪在腦海,令他渾身如過電一般顫慄。
麻蛋!
趙楚堂堂熱血男兒,此刻此刻,一柱擎天,差點要燃燒出火焰。
他突然想起來。
自從穿越來這個世界,貌似還沒有真正打出第一發火炮。
和澤妍花廝守的那段時間,也僅僅是用……嘴。
嘴脣越貼越緊。
需要伸舌頭嗎?
給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嫺熟的吻技?
法式的!
趙楚的腦海裡,似乎也有一個小人,在死命的催促他。
你曾經也是夜店小王子,拿出你老司機的尊嚴與技術,替她打開一扇通往新世界的窗。
亮槍吧,少年!
情不自禁!
趙楚伸出了舌頭,輕輕撬開了威君唸的玉脣,隨後,一團溫軟的溼潤,瞬間令人脊髓發麻,一股電流來回瀰漫。
威君念大腿一陣發軟,竟然是直接將趙楚撲倒在地上。
太子的寢宮,地面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比牀榻還要柔軟。
不知何時,趙楚的手掌,輕輕環住威君唸的盈盈細腰,手指觸碰少女肌膚,那種觸感,充斥着全天下最銷魂的美妙,彷彿能通到你靈魂最柔軟的地方。
趙楚能感覺到威君唸的鼻息越來越凌亂,越來越急促。
威君唸的嬌軀,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甚至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的大腦,同樣是一片空白。
這時候,趙楚翻身上馬,狠狠壓在威君念身上。
局面眼看着一發不可收拾。
嗡!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趙楚的大腦一片轟鳴。
隨後!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鏽跡斑斑的牢籠,出現了一張悽慘枯瘦的老臉。
太倉思!
這一瞬間,趙楚如五雷轟頂,瞬間冷靜了下來。
自己愛威君念嗎?
他的腦海裡,縈繞着一個刻薄尖銳的問題。
愛嗎?
談不上愛,只能說不討厭。
既然不愛,你爲什麼要傷害她。
她是太倉思前輩的女兒。
想起那個受盡苦厄的母親,趙楚渾身上下,所有欲焰,瞬間被剿滅。
太倉思爲了女兒,和威天海拼了一輩子,戰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
她一輩子的希望,就是女兒幸福。
如果今日取走威君念最珍貴的東西,能對得起那個將死的老人嗎?
在不久的將來,林東鼬的僞裝,必然會大白於天下。
到時候,又該如何去面對威君念。
要知道,威君念喜歡的人,是林東鼬,並不是天賜宗的趙楚。
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騙了感情,詩情不得已。
但連第一次都騙,就成了禽獸啊!
趙楚頭腦轟鳴。
等天賜宗滅了神威,他可以給威君念絕對的自由,給她絕對的富足,甚至可以滿足她一切的條件,只因太倉思前輩的那份思念。
而趙楚唯獨不想揹負着對太倉思的愧疚,去面對不久後的威君念。
威君念還在忘我的吻着趙楚,期待着情郎下一步的狂風暴雨。
可她絲毫沒有發現,林東鼬的身軀,已經褪去了剛纔的熾熱。
趙楚手臂一伸,抓住了不遠處那件薄衫。
“天氣有點涼,保保暖!”
突然面,趙楚直接站起來,離開了那八爪魚一樣的嬌軀。
與此同時,那件薄紗,也輕輕蓋在了威君唸的玲瓏嬌軀之上。
“嗯?”
這一瞬間,威君念也冷靜了下來,她膛目結舌,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東鼬。
臨出門!
趙楚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沒有多用力,只是形式上的後悔。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後悔什麼!
或許在後悔,到手的肉,就這樣白白放過,裝什麼正經人,裝什麼柳下惠。
或許又在愧疚,剛纔的自己,就是一隻禽獸,明明不愛,爲什麼還要下手。
又或者,還有澤妍花與黃靈靈的愧疚。
房間內,威君念緊緊裹着薄紗,嬌軀狠狠蜷縮在一起。
她癡癡的望着林東鼬的背影,也看到了林東鼬扇自己巴掌。
“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謙謙君子,知道爲成親之前,男女授受不親!”
“姑且算你是個君子吧!”
威君唸的臉上,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
“姐夫,陪我走一趟!”
趙楚滿臉鬱悶,剛剛踏出永威宮的大門,突然在門口,遇到了一個背劍青年。
這青年比威君念小一歲,面色冷峻,兩道濃眉,宛如兩柄飛揚跋扈的利刃,顯得其五官有些狠戾。
威一庭!
在林東鼬還沒出現之前,整個神威皇庭,這傢伙是最狂的皇子。
靈體!
一劍封喉體。
外人看起來,威一庭的劍,與入微之劍,十分相似。
都是一劍致命,都是一劍斬破敵人脖頸命門。
其實趙楚心中明白。
其實一劍封喉體,和入微之劍,有着天壤之別
入微之劍,是感悟敵人的一切,然後找到破綻,並且將這個破綻無限放大,最終達到一劍斃命,粉碎命門的效果。
只不過人族命門,大多數都在脖頸,所以趙楚習慣封喉。
而一劍封喉體,則簡單很多。
這種靈體,修煉各種劍道,一日千里,對劍有着特殊的親和力。特別是在廝殺中,靈體對敵人的脖頸,有着不可思議的執着與精準。
只要有任何破綻,威一庭的劍,便宛如神來之筆,必然會穿透你喉嚨,似乎是天道規律,根本無可逆轉。
威一庭在皇庭裡一路挑戰,對手無一例外,全部被一劍封喉。
當然,神威皇庭的各種皇子王爺,只要見到威一庭,脖子上戴個防禦法器,便可高枕無憂。
他最強的劍,只是封喉厲害,防禦住了,也就沒有什麼危險。
這也是一劍封喉體和入微之劍的本質區別。
趙楚選擇脖頸封喉,只因這裡斬上去比較順手。
而一劍封喉體,則只有脖頸一個選擇。
其實妖域大戰之前,威一庭沉寂了一段時間,他發現很多人都準備了脖頸的防禦法器,他的一劍封喉體,毫無用武之地。
而趙楚在妖域一人一劍,一步一命,雷霆之下,直接秒殺1300金丹,令他渾身冒汗,熱血沸騰。
威一庭堅信,趙楚的劍,和自己的劍一樣,也是一劍封喉體。
那一幕,自己也能做到。
所以,他威一庭重新重整旗鼓,重新出山。
那時候,林東鼬斬殺太子,威名蓋世。
威一庭便將林東鼬,鎖定爲替自己祭劍的墊腳石,他要一戰成名。
那一戰,林東鼬不知道他威一庭的厲害,所以脖頸上根本沒有準備防禦法器。
然而!
那一戰,威一庭一敗塗地。
他被林東鼬一頓毒打,差點丟了半條命,被迫接受了再教育,重新做人。
隨後,威一庭便纏着林東鼬,讓其指點劍法。
他比威君念年紀小,又害怕、又佩服林東鼬,所以一口一個姐夫,叫的也是順嘴。
“走一趟?”
“去哪?”
趙楚看着這貨就頭疼。
其實這是個智障。
“去天賜宗!”
威一庭冷漠的點點頭。
那一派風輕雲淡,十足的高手氣魄。
“天賜宗?去幹什麼?”
趙楚一愣。
“姐夫,你替我護道,攔住四萬妖一代。”
“我要隨手斬了趙楚,剷除神威皇庭的禍害!”
“這個贗品實在討厭,竟敢冒充我的劍,罪該萬死。”
“放心,姐夫,等我斬了趙楚,就來斬你!曾經的仇恨,我銘記在心。超越仇人的唯一方式,就是接近他,學習他,然後殺死他!”
威一庭瞳孔裡閃爍着堅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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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你果真是個智障!”
趙楚被這個智障玩意雷的眉毛亂跳,頭也不回的離去。
都是些什麼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