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之後,一晃三天後。
神威皇庭,天衍院內!
沒有意外,林東鼬得到了威天海賜予的通行令牌,從今往後,他有資格出入天衍院任何角落,暢行無阻。
13件元器,功比天高,別說來去自如。
哪怕用整個天衍院去換這13件元器,威天海都不會眨眼。
重臣們當然知道林東鼬的想法。
元鬥玉!
林東鼬眼看着就要突破金丹,他之後的修煉,需要龐大的元鬥玉。
一斤一斤的積攢,太難了。
所以他拼了命的立功,拼了命積攢自己的籌碼。
此刻,他擁有蓋世功勞,當然會提出驚世駭俗的要求。
拆牆!
沒錯!
天衍院的牆,就是用無窮無盡的元鬥玉堆砌而成。
拆!
給你拆。
你有能耐,你把天衍院拆空。
威天海根本就不在乎。
此時此刻,威天海對這個青年,也算了解到刻骨銘心。
他就是一個貪婪的亡國遺孤。
他沒有任何安全感。
他的乾坤戒,哪怕放在最強大帝手中,他依舊憂心匆匆,害怕被人侵佔。
這個人,可能親眼目睹了明龍皇庭的淪亡,所以喜歡將一切好東西,都據爲已有。
在神蒼武院,他能一次霸佔神基榜前十的所有獎品。
他的內心,是何等貪婪且敏感多疑。
只有數之不盡的資源,纔是這個人的保障。
你林東鼬需要什麼。
神威皇庭就給你什麼。
這種人的野心,你隨時能看得見,這種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林東鼬的前途,不可限量,但也有着致命的短板。
威天海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人。
如今,他找到了,又豈會吝嗇。
林東鼬!
如今他是人人敬畏的神蒼侯,貨真價實的皇族外姓王爺。
神蒼侯的府邸,就建立在天衍院。
威天海特意從天衍院分離出一整層樓,賞賜給神蒼侯。
這三天以來,神蒼侯林東鼬,就在自己的神蒼王爺府裡休養生息,恢復靈氣。
……
深夜。
趙楚打坐結束,伴隨着他眼皮擡起,兩道精芒,從眼眸中爆射而出,宛如紫氣匯聚而成的長蛇,在漆黑的房間裡繚繞不休。
整整三個呼吸,那紫霧長蛇,才緩緩散去。
“還差500多碎片,壁壘便可以完全轟破!”
趙楚查看了一番丹田。
那堅若磐石的壁壘,已經是支離破碎。
曾經漆黑深邃的丹田世界,如今到處是璀璨的紫色線條,一條條紫河來回流淌,宛如一個夢幻中的世界。
然而!
趙楚也不敢大意。
隨着大部分的壁壘被轟破,剩下的一些都是老頑固,很難被摧毀。
雖說僅剩500多碎片,但這500多塊,纔是最難的部分。
就如當初的呂休命。
因爲最後幾塊壁壘,差點破丹無望,所幸呂休命當年運氣好,遇到了趙楚。
“接下來的時間,就該拼命衝擊500碎片了!”
趙楚深吸一口氣。
透過天衍院的窗戶,他能鳥瞰到整個浩瀚無垠的神威皇都。
三年內。
一統北界域。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半年,如此浩瀚恐怖的皇庭,怎麼可能說摧毀就摧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神威皇庭,比想象中還要恐怖。
“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一定能成功的!”
趙楚嘆了口氣。
說實話,袁琅天給他的時間太倉促。
三年!
這簡直是在書寫神話。
“去趟金鑾殿吧,如今我地位扶搖直上,已經有了踏足金鑾殿的資格!”
三天前,威天海便留下了旨意,讓他醒來之後,可直接來金鑾殿覲見。
牀榻旁,已經有嶄新的法袍縫好。
如今他的身份是貨真價實的神蒼侯,焰威法袍已經配不上林東鼬的身份。
這九彩蟒袍,乃是正殿王爺所穿的法袍。
林東鼬如今的地位,可不是那些偏殿閒散王爺。
他身處天衍院,乃是貨真價實,掌權的王爺。
正殿。
即嫡系王爺。
13件元器,功高震天,一個嫡系王爺封賞,只是開始,
最近威天海不止一次透漏過口風,有心撮合林東鼬與威君唸的婚事。
……
“拜見神蒼侯!”
趙楚身穿九彩蟒袍,沉着臉在皇庭內行走。
他所到之處,那些守城軍彎腰行禮,臉上恭恭敬敬,那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13件元器。
那是多麼厲害的功勞。
如果沒有意外,這神蒼侯,未來必然是元嬰聖境,再加上衆人周知的君念公主準備賜婚。
所以未來的神威皇庭,這林東鼬絕對是核心中的核心。
大搖大擺。
趙楚走到了金鑾殿門口。
太監一溜煙去彙報,隨後,太監有請林東鼬上殿。
趙楚深一口氣,第一次踏上金鑾殿,內心還有一點點小緊張。
金鑾殿,不負一個金字。
到處充斥着尊貴華麗的鎏金之色,遠遠便給人一種皇恩浩蕩般的壓迫。
這時候,金鑾殿只有五個金丹重臣,空空蕩蕩。
“拜見大帝!”
趙楚抱拳隨意一拜,也懶得彎腰。
果然!
威天海擺擺手:
“以後禮節就免了吧,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威天海問道。
“差不多已經痊癒!”
趙楚點點頭。
“你的根骨,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一人,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威天海隨口誇讚了一句。
“對了,那13件元器,我已經全部賞賜給當初佈陣的13個金丹,你有什麼意見?”
隨後,威天海淡淡的說了一句。
“沒意見!”
那13個金丹,因爲支撐陣法,每個人都焚燒了15年左右的壽元,給他們很正常。
“你不生氣嗎?那些元器裡,本該會有你的一件。神蒼武院那一件,你應該給留給你的兄弟林宏雁。”
威天海有些意外。
“神蒼武院裡那件元器,依舊是我兄弟林宏雁的。我的元器,還在輪迴戰車裡,我遲早會親手拿出來!”
趙楚面無表情。
“哈哈,好!有志氣,我就喜歡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
威天海龍顏大悅。
這是他的心裡話,神威皇庭雖然浩瀚,但因爲優越的生活,很多人已經被消磨了當初的銳氣。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日,寡人給你看一些機密的事情!”
再次寒暄了幾句,威天海的話語瞬間寒冷下去。
聞言,趙楚眉頭一皺。
機密的事情?
隨後!
他跟隨威天海,來到了金鑾殿後面的一間密室內。
漆黑的大殿,只有幾張簡陋的椅子。
趙楚瞪了觀察了一下,這密室和前世的電影院差不多,只不過要更加龐大,椅子少很多。
威天海坐在正中央,隨後,又來一個年輕人。
威雙涯!
趙楚曾經在人間秘境,見過這個北界摘星榜第一人。
可惜!
威雙涯平視着目光,根本不屑看這神蒼侯一眼。
他乃神威皇庭太子,怎麼可能看得起一個小小的王爺。
哪怕你迎娶了威君念,也不過是皇庭駙馬。
“父皇!”
威雙涯抱拳一拜。
“坐!”
威天海示意。
隨後,威雙涯點點頭坐下。
“林東鼬,你也坐下吧!”
隨後,威天海看了眼趙楚,也點點頭。
“父皇,他……”
見狀,威雙涯眉頭一皺,有些不滿。
“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
威天海揮揮手。
在他的心裡,如今的林東鼬,可是最器重的人。
畢竟,威天海擁有着神念之蠱,那林東鼬根本不可能有二心。
隨後!
聶塵熙和幾個元嬰強者,也三三兩兩的來到密室,寒暄了幾句坐下。
不一會,那些椅子上坐滿了人。
趙楚大概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的心驚。
拋開威天海和聶塵熙,還來了七個元嬰。
這神威皇庭,果然隱藏的太深。
……
“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衆人沉默着,秘殿裡的氣氛,凝固的可怕。
隨後,威天海打破寂靜。
譁!
剎那間,大殿的正面牆壁,瞬間被點亮。
原來這是一塊巨大的光幕。
趙楚滿腦子荒謬。
這樣一來,真是更像電影院了,如果再來桶爆米花,才更加完美。
可下一息。
趙楚的思維,便瞬間停滯了下來,心臟狂跳。
……
畫面中。
是一座破敗的小城,到處是坍塌的房屋,到處是凝固成漆黑污穢物的鮮血。
凌亂的街道上,臭泥飛濺,泔水和人頭混在一起,引來無數蒼蠅蚊蟲。
曾經的私塾,橫七豎八躺着很多孩童的屍體,天空有禿鷲在盤旋,地面有灰毛老鼠,他們在挑選哪具屍體來當午餐。
蒼涼,殘酷,血腥,絕望!
隔着光幕,趙楚似乎都能聞到那腥臭的戰爭氣味。
整座小城,除了一望無際的屍體,就是亂七八糟的兵器最多。
隨後,趙楚又無奈的搖搖頭。
這就是蒼生的宿命,生在這戰亂的時代,就要咀嚼這個時代的猙獰與殘酷。
他只是一個人,什麼都改變不了。
隨後,畫面一轉。
終於出現了活人。
那是一望無際的戰俘,他們被扒了渾身衣服,失去了最後一絲做稱人的遮羞布。一個個全部骨瘦嶙峋,宛如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蛆蟲,麻木的前行着。
沒有目標,沒有未來。
沒有生的希望,也沒有死的勇氣。
押送他們的,乃是神威皇庭的大軍。
那些戰俘稍有異動,便直接頭顱落地,殺無赦。
趙楚從來沒有見過18層地獄是什麼樣子。
但此情此景,他大概能想到。
所謂的殘酷地獄,也不過如此。
“震撼嗎?”
“這50萬戰俘,全是金極皇庭的餘孽,當初給過他們機會,可他們不肯歸順,如今50萬戰俘想要活命,卻連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了!”
威天海淡淡說道。
在場這些元嬰,一個個表情平靜,宛如在看着稀鬆平常的大戲。
而趙楚的瞳孔,有些變色。
這句話,威天海是專門對他說的。
“是要把他們全部殺了嗎?”
愣了幾息,趙楚問道。
“殺?不……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看到那塊石板了嗎?”
這時候,光幕裡畫面拉近。
那是一塊比城牆還高的漆黑石板。
對,那種邪祟且詭異的漆黑,宛如是惡魔的瞳孔,宛如地獄的泉水。
“那塊巨石,乃是天怨石板。這50萬人,是催動天怨石板的祭品。”
“寡人用50萬冤魂的鮮血,寫下50個字的詛咒銘文。”
“寡人要詛咒天賜宗趙楚,永世不能迎來風雷大劫,永世無法突破金丹。”
“看到那天怨石板上的一點血漬了嗎?那就是天賜少宗趙楚的污穢之血。”
威天海話音落下,趙楚心臟猛的一抽。
老王八蛋!
你敢詛咒老子,草你祖宗。
“這詛咒石板,能籠罩方圓10裡範圍。在10裡範圍內,咒怨會鎖定鮮血的主人,直接進行詛咒。”
“你趙楚不是很慫嗎?你就一直在天賜宗躲着,只要在10裡範圍內,根本無法逃脫咒怨的精血鎖定,元嬰都不可能察覺,你趙楚必然會承受50萬冤魂的詛咒。”
威天海下一句話落下,趙楚原本差點被嚇破的膽子,又瞬間放鬆了下來。
虛驚一場。
老王八,你差點嚇死老子。
原來這天怨石板的詛咒,需要在10裡範圍,才能鎖定人。
還好!
你鎖定去吧,最好範圍擴散開100裡,1000裡。
誰能想到,你趙爺,如今就在你身旁,聽你講過去的故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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