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
……
“這個百姓是瞎子,他途徑大峽谷,以爲自己又瞎了,絕望之下,自殺了。”
……
林宏雁原本還想嘲笑趙楚幾句,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林東鼬,答案竟然脫口而出。
……
“第二題!”
“有個獵戶和他的老婆去河邊摸魚,突然他老婆掉河裡了,那獵戶跳水,怎麼都沒有找到被淹死的老婆,他傷心了很久。過了幾年,他故地重遊,有個老叟在釣魚,可吊起的魚,身上沒有水草。他就問老叟,這些魚身上,爲什麼沒有水草。老叟道,這條河,800年沒有一根水草。言罷,獵戶嚎啕大哭,跳河自盡……爲什麼?”
林宏雁信誓旦旦問。
“因爲獵戶當初抓住了老婆的長髮,以爲是水草,錯失了救人機會,後悔莫及。”
……
“第三題!”
“一個女寡婦,獨居了很長時間。一天,她的一位友人來她家,兩人一直聊天聊到很晚。深夜,那位朋友在牀底下拿鞋,突然要求寡婦陪她去賞月,可那天並沒有月亮,可是友人仍然堅持要去,說沒月也要賞……爲什麼?”
林宏雁問。
“因爲寡婦的牀下有人,要圖財害命,拉着寡婦去報官!”
趙楚毫不思索。
……
“第四題!”
……
第五題!
第八題!
第十二題!
……
趙楚毫不猶豫,說出了一個又一個毛骨悚然,脊樑冒汗的答案。
最後一題。
趙楚依舊答對。
林宏雁猛地後退三步,膛目結舌。
“你、你、你……你怎麼可能答對……”
竟然全部答對了。
“唉,東鼬兄,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如果你去天賜宗測試,也一樣是被拒絕的下場。”
林宏雁長嘆一口氣。
雖然他至今不知道被拒絕的原因,但總算還有個能答對問題的同類。
“我冤枉吶,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玩意,出的這測試題。”
“可憐我小王爺聰慧一世,二十題全部答對,卻第一個被驅逐。那些一題答不上來的蠢貨,卻洋洋得意的入宗……我恨吶!”
“我的仙基丹,我恨吶!”
隨後林宏雁捶胸頓足。
“呃……這個……”
趙楚撓撓頭。
這些題,是他前世在網上看到的,抄襲的,漏洞百出,被人玩爛的段子,純粹閒着無聊。
誰知道,還真攔住一個。
趙楚也沒有多解釋。
二人都是築基大圓滿的強者,雖然無法御劍飛行,但也是一路疾行。
兩天一夜後,二人已經橫跨了整個金極皇庭,抵達聖玄皇庭。
聖玄皇庭雖然氣運倒退,但大帝還在,主權並且喪失,秩序還算完好。
進入聖玄城,趙楚徑直朝着浩浩蕩蕩的皇宮走去,心裡卻盤算着,怎麼能找個金丹小皇子碰碰運氣。
聖玄皇庭的金丹神通,叫聖浪穿雲步,速度極快。
這一點從林宏雁身上,就可見一斑。
任由趙楚施展出再快的速度,林宏雁都能輕鬆跟上。
當然。
趙楚不能暴露太上道基篇的氣息,否則太清之影,也能甩掉林宏雁,畢竟,後者還沒金丹,無法修煉出聖浪穿雲步的魂,神通的效果,要弱上十倍。
“等等,等等……東鼬兄,我們去王爺府,不去皇宮!”
見趙楚朝着皇宮走去,林宏雁連忙將其拽住。
“嗯?”
趙楚跟着林宏雁,在大街小巷穿梭。
能看得出來,聖玄城的百姓,對林宏雁印象不錯,一口一個小王爺,有些百姓還塞幾顆雞蛋什麼的。
隨後,趙楚跟着林宏雁,竟然走到郊區一個府邸。
怎麼說呢。
這個府邸,比起一般富人,是氣派了很多。
但要知道,林宏雁的爹,可是堂堂大帝的親弟弟,王爺至尊,住這種府邸,就有些過分了。
乍一看,這府邸,竟然還沒有襄風城的城主府大。
“這個,莫見笑。”
“其實以我爹的身份,稍微和大帝爭取一下,還是能弄個好府邸的,可自從太子親政後,我爹退朝,自己主動搬回這裡的。”
林宏雁尷尬一笑。
“聖玄皇庭的大帝常年閉關,前幾年,太子還沒有親政,聖玄皇庭的一切政事,都是我爹操辦,他甚至被人稱爲九千歲。”
“誰知道太子突然親政,我爹二話不說,一夜之間,將所有權柄交出,連夜搬回這祖屋,閉門不出。”
搖搖頭,林宏雁有些不服氣。
哪怕不能以九千歲的名義親政,可畢竟是大帝的弟弟,怎麼都能弄個宰相啊。
誰都知道,在王爺的打理下,聖玄皇庭風調雨順。
甚至還有百姓請命,太子都迫於壓力,要讓王爺返回朝堂。
但林晨雲鐵了心,以身體不適的名義,拒絕了太子邀請。
……
“小王爺回來了!”
堂堂王爺府,竟然只有兩個煉氣三重的小兵守門,雖然這泱泱皇都,也沒有什麼危險。
但這樣的儀仗,王爺也太寒酸了。
“唉,我爹常說,伴虎而行,要低調,要謙卑……我就不理解。”
林宏雁滿臉的不開心。
……
“看來聖玄皇庭,還有個知進退的明白人!”
一路上,趙楚對林宏雁這個王爺老爹,也有了些興趣。
那頓巨人言論,證明此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政客,能將萬千蒼生爲棋的狠人。
可如今的蟄伏,也證明林晨雲能看透權利本質,知進退。
如果他敢和太子爭寵,現在的下場,應該是一具屍體。
……
王府之內。
雖然不大,但一切錯落有致,幾個下人將院落打掃的乾乾淨淨。
幾隻母雞來回亂逛,一個老者正在餵雞。
“爹,我失敗了,天賜宗不要我。”
林宏雁沮喪的說道。
“原因!”
林晨雲灑下一些飼料,就像一個村口的普通老者,語氣更是平靜。
就彷彿在問兒子吃了嗎!
“唉……說來話長……”
隨後,林宏雁將那些題目,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天才啊,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題目,應該是天賜宗那位神秘的少宗所出。”
隨後,林晨雲放下簸箕,緩緩開口。
“什麼?是少宗趙楚出的?”
“可天賜宗明明都已經承認我全部答對,爲什麼還要拒絕我入宗。”
林宏雁更加不服氣。
“你從小跟隨爲父辦案,在凡間的歷練比別人要多,所以這些凡塵的兇殺案,有了些推理經驗。但你卻沒有揣摩透少宗的心思。”
“我問你,是不是一題未答對的人,成功入宗!”
林晨雲又問。
“嗯!”
林宏雁點點頭。
“這就對了!”
“以沉府升的書生性格,天賜宗必然要招收心性純良之輩。這些題目雖然簡單,但每個字都血淋淋,宣泄着一幕幕人間慘劇。”
“能答對這些題的人,在人間歷經風霜,哪怕是去天賜宗,也只是心存利用而已。”
“而他們爲了表現聰慧,也一定會絞盡腦汁的答對這些題,卻未曾想到,如此急功近利,怎麼可能是誠心求道。”
林晨雲有拿起水壺,準備給雞喂水。
“雁兒,天賜宗這個少宗,很厲害……短短几個測試題,就拒絕了一個心術不正的弟子,厲害!”
隨後,林晨雲看着林宏雁,那雙深邃的瞳孔,彷彿看透了林宏雁的靈魂。
“我的意思,是讓你真心實意去天賜宗拜師求道,徹底以天賜宗爲家,你卻陰奉陽違,帶着仇恨去利用。”
“你的計劃,是得到天賜宗的仙基丹,突破了金丹,再找個機會叛宗逃走,然後回聖玄皇庭,挑戰太子,替爲父要個公道,對吧!”
林晨雲一直保持着微笑。
他雖然嘴裡埋怨着自己兒子,卻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
趙楚在旁邊閉口不做聲。
在這北界域,第一次有人,給他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雖然這王爺,只是個金丹。
沒錯,那些測試題是他前世在網上看到的推理題,漏洞百出,都被傳爛了。
“答對五題,是殺人狂魔!”
“答對十題,是扭曲的惡魔!”
“答對十五題,是喜歡殺人的扭曲惡魔。”
“如果二十題全部答對,那就是千年難遇的扭曲殺人魔。”
趙楚將題目扔給呂休命,只留下這種人不可以入宗的命令,卻沒有細想,這些人爲什麼不能入宗。
剛纔這林晨雲一說,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能答對題目的修士,所經歷的血腥,必然超越常人。
想讓這些人安心臣服,簡直難於登天。
這些自私自利的利己主義者,一定會絞盡腦汁的答題,他們目得心太強。
林宏雁。
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
他去天賜宗的目得,只是爲了得到仙基丹,必要的情況下,甚至不惜破壞天賜宗,日後也是個敵人。
這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小王爺,內心卻有一股滔天恨意,從來都沒有消化過。
而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親近自己,也不過是看上了自己擁有2000萬金幣卡的身份,想借助一個皇庭的隱形勢力而已。
……
“雁兒,爲父知道你一片孝心,可你錯了!”
“大錯特錯!”
“我知道,你們雖然懼怕天賜宗,但心裡是不屑的。你們認爲,天賜宗只是個野蠻生長起來的怪物,靠着少宗的運氣,一步登天,終究也只是個發了財的土財主。”
林晨雲繼續道。
“難道不是嗎?”
這時候,林宏雁突然沉下來臉。
“天賜宗如今擁有12名元嬰境,卻不思進取,只知道窩在小小的20萬里疆域裡,洋洋得意。”
“如果是我,擁有如此強盛的大軍,必然開疆裂土,和神威皇庭正面對抗。十年之內,天賜宗的大軍,必然會席捲整個北界域,建立一個超級皇庭。”
林宏雁信誓旦旦,此刻如一名兵馬大元帥。
“目光短淺啊!”
林晨雲還是那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以爲統一北界域,只是靠着侵佔疆域嗎?”
“雁兒,你錯了,你的眼睛看的太低,不理解天賜宗的戰術,也正常!”
這時候,趙楚擡起眼皮,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晨雲。
“天賜宗的戰爭,其實早就開始了。”
“如今的天賜宗,雖然還窩在20萬偏僻的疆域裡,但沉府升已經掌握了北界域一半以上的金錢。同時捏着半個北界域的命脈。”
“天賜宗雖然沒有讓餘唐皇庭那些聯盟臣服,但天賜宗下令,讓餘唐皇庭出戰,唐君蓬卻不敢不出。”
“如果神威皇庭現在對天賜宗發動戰爭,又有多少皇庭,會臨陣倒戈……就說我們聖玄皇庭,還不是暗中和天賜宗做着生意,悄悄購買丹藥,購買咒印炮彈,購買妖符,購買地階功法……有些東西,我們不買,就要落後。有些東西,神威皇庭根本沒有。”
“我們對神威皇庭是怕,卻不是不可割捨。但對天賜宗,已經是依賴。落後就要捱打,聖玄皇庭不想捱打,所以已經被天賜宗捏住喉嚨。”
林晨雲望着天際的暮色,嘴裡喃喃自語。
“最多10年,最少5年……北界域應該會被大一統!”
“天賜宗的勝算,有八成!”
“爲父只是想讓你趁早立功而已。”
換地圖前的鋪墊,寫的特別痛苦,今天先更兩章……滅神威需要一些必要鋪墊,作者菌儘量精簡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