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貨,膽敢在我面前調戲老師,簡直大逆不道,令人羨慕,令人嫉妒!”
遠方,一個漆黑的角落,紀東元瞳孔鬼火一般一閃一閃。
他眼看着趙楚瞳孔閃爍,別人不知道什麼意思,他可知道。
趙楚這小子,一道是在打情罵俏。
用一個小眼神來挑逗。
這種方式好浪漫,簡直能氣死人。
澤妍花可是高高在上,聖潔無雙的課堂老師。
趙楚娶了老師,從另一個角度說,就成了他的長輩。
這絕對不能忍啊。
再說了。
在學生時代,最恐怖絕倫的戰績,絕對不是你泡了幾十個女同學。
最耀眼,最永恆的傳說,永遠屬於把老師都能騙到手的大神啊。
趙楚!
成大神了,不公平!
嗯,小生被首富閨女倒追,似乎也不差。
不比他趙楚差。
可趙楚身邊還有個黃靈靈,算來算去,我好想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
“雪狐公主,你的氣質,出塵清潔,和妖域女妖的騷媚不同。在下對你一見鍾情,不如我們現在拜堂如何。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趕在秘境開啓前,先洞房了,享受一番魚水之歡?”
寂靜了一會。
蝰九末突然開口,一句話石破天驚。
拜堂如何?
洞房?
魚水之歡?
大哥,你們纔剛剛見面,似乎這是第一句話吧。
伸手就要摸公主的臉。
第一句話就要拜堂成親。
第一句話就要洞房。
連一句你好都沒有。
衆妖愕然,紛紛震驚。
沒錯!
簡單粗暴,大開大磕。
這很蝰九末。
這就是蝰九末。
這一刻,連蝰金極都微微皺眉,剛纔自己明顯是白白懷疑了半響。
這傢伙一根筋,簡直是不可理喻。
就如當初自己的談判,一個區區煉氣境,好像天不怕地不怕。
還懷疑什麼?
普天之下,也只有蝰九末能幹出這種事來。
……
最高臺。
蝰蛇皇嘆了口氣,老臉都有些發紅。
衆目睽睽下,這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咱們可不是野獸,雖然繁複縟節不如人族,但也在朝着文明的目標邁步。
你小子開口就要洞房,和個禽獸有什麼區別。
果然!
蝰蛇皇轉頭,雪狐皇寒着臉,滿臉不開心。
廢話!
整個妖域,論風花雪月,論卿卿我我,最浪漫的種族是哪族?
沒錯,狐族!
而在狐族,雪狐族又是出了名的清高,其文明程度直逼人族,甚至有些禮儀之繁複,比人族還要嚴格。
這堂堂公主,一開口就被人要求洞房,簡直是羞辱啊。
“真是個衣冠禽獸。”
黑狐皇一聲嗤鼻。
“無妨,年輕人的玩笑罷了,如果蝰九末不說這話,纔有些奇怪!”
半響後,雪狐皇吐出一口氣。
沒錯!
從性格上判斷,這就該是蝰九末的作風。
“洞房!”
“洞房!”
“洞房!”
這一刻,全場蝰蛇族兇妖吶喊起鬨,音浪滾滾而起,一個個叫的面紅耳赤。
平靜!
然而,在蝰九末對面,澤妍花沒有反駁,也沒有惱羞成怒,甚至連表情都沒有。
她宛如另一個空間的冷漠看客,在觀看着戲臺上,並不精彩的角色。
古井無波!
雪狐皇又嘆了口氣。
蝰九末是那個蝰九末,澤妍花又何嘗不是那個澤妍花呢!
那看穿生死的漠然,令他都無法理解。
到底在人界承受了什麼樣的打擊,瞳孔裡纔會有如此絕望的神色。
……
而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澤妍花冷漠的神色下,卻是一陣嗔怪。
從小到大,大庭廣衆被調戲,每次都是趙楚。
這個壞東西。
……
“我必須要合情合理的將翡龍玉送出去,不能引起半點懷疑!”
趙楚一句話落下,故意滿臉不悅,似乎吃了個癟。
隨後,他又想了想:
“看來公主不愛我,這樣吧,我給你個寶,這樣你就愛我了吧!”
說罷!
趙楚不容分說,直接是將一塊玉佩扔給澤妍花。
遠處。
蝰森樓滿臉森寒,咬牙切齒。
翡龍玉!
這正是被蝰九末敲詐走的翡龍玉。
如果現在蝰金極沒死,他贈送雪狐公主翡龍玉的方式,一定是翩翩有禮,宛如人族貴公子。
而不是眼前這個丟人現眼的蠢貨。
“哈哈,既然雪狐公主拿了我的定情信物,不如我們洞房吧!”
翡龍玉剛到澤妍花手中,趙楚悄悄遞過去一個戲謔的神色,表情卻是滿臉猴急。
“公主,不要緊繃着臉,來給爺笑一個!”
眼看澤妍花面無表情,蝰九末似乎更加不開心。
言語也開始不客氣。
他下一句話落下,空氣似乎都有些凝固。
不對!
蝰九末,他又不高興了。
果然!
澤妍花並沒有笑,她怎麼會笑。
這一刻!
不少兇妖都有些緊張起來。
蝰九末每次殺戮之前,似乎都是這幅表情。
“蝰九末,公主遲早都是你的妻子,猴急什麼,大局爲重,既然聊夠了,就回來吧!”
這時候,蝰金枯上前一步。
他最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蝰九末性格一點沒有變,哪怕面前是雪狐族的公主,依舊是無法無天的囂張。
寂靜!
蝰金枯話落,全場鴉雀無聲。
“公主,你竟然不愛我!”
“既然你不願意給我笑一個,那我給你笑一個,記住這個笑容。”
“我遲早會與你道法雙修。”
大袖一甩,蝰九末露出一個愛哭還難看的冷笑,隨後沉着臉,走回蝰蛇族陣營。
一切水到渠成,沒有任何不和諧的地方。
蝰九末依舊是那個無法無天,齜仇必報的狂徒。
“公主,你怎麼樣了!”
這時候,雪狐族的侍女與金丹妖王走過來,侍女焦急道。
“小蝶,這個玉佩,煩勞交給雪狐皇吧,謝謝!”
澤妍花將翡龍玉遞給侍女,根本沒有多看一眼。
“澤妍花公主,這玉佩,您暫時收起來吧。雖然您對雪狐族沒有什麼感情,但別在衆目睽睽下,讓雪狐皇太難看,就當我送給你的!”
這時候,雪狐族的金丹妖王語重心長的說道。
當衆賜婚,送個禮物,理所應當,如果不收,是對長輩的不敬。
思索了幾息,澤妍花被逼無奈,滿臉不情願的將翡龍玉裝入懷中,而後平靜的回到雪狐族地盤。
“成了!”
趙楚回到蝰蛇族地盤,剛一轉頭,正好看到澤妍花被逼無奈,裝起翡龍玉的一幕。
一切完美。
其實趙楚也不願意,多出這麼多沒必要的環節。
他這是無奈之舉,蝰九末的崛起,原本就處處不正常,透漏着一股詭異。
趙楚不敢在任何與人族有關聯的地方,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這些妖皇不是蠢貨,如果故意針對他,一定能找到一些破綻。
要知道,就連之前的蝰金極,都能通過澤妍花,分析出自己的趙楚。
因爲出類拔萃,蝰九末每一個毛孔,都放大在所有兇妖面前,他的考驗,也將更加嚴酷。
……
“老師,等着我!”
澤妍花轉頭的最後一個瞬間,二人目光再次匯聚。
“趙楚,我等你!”
這是澤妍花目光裡的信息。
……
“一場築基天典,南妖區還真是跌宕起伏,比人族的大戲都精彩。”
在遠處的角落,金鼠族派前來的築基大妖,低聲竊竊私語。
他們乃是去年的今天,完成了築基的大妖,築基時間整一年。所以今天還有資格進入妖域秘境,不過他們也錯過了前三天的最佳修煉期,並沒有去妖穴池修煉過。
在妖域,有很多築基大妖,苦修一年,企圖在第二年,實力能強一些,在妖域秘境得到一些機緣。
剛築基,就入秘境,你實力太弱,但可以抓住寶貴的三天修煉時間。
隔一年,你雖然失去了修煉時間,修爲卻更加精進,可以走的更遠。
這其實是一個取捨的過程。
“困在這具築基妖的身體裡,還真是不適應!”
一旁的鐵犀妖扭扭脖子,似乎酷暑天還在烤着火爐,滿臉不痛快。
“安靜點,別被這三個老東西看出來,只要能進入秘境,我們就贏了!”
金鼠妖獰笑一聲。
“嘿嘿,秘境一共九座洞穴,傳言在第九**,有大機緣。可30年前,本太子入秘境,就已經探查過,除了一些靈藥和殘破功法,一無所獲。”
金鼠妖瞳孔閃爍着妖異的光澤。
“誰能想到,有兩件元器,就藏在第一座洞穴的地底深處。要知道,哪怕最弱的大妖,都可以輕易進入第一個洞穴啊。”
鐵犀妖也輕聲笑着。
“世人都以爲,我東妖區攻陷青古國,一敗塗地。可他們卻不知道,兩大妖皇,從青古國的皇庭裡,得到了一份機密情報。”
“這秘境分陰陽兩境,妖域的秘境,屬性爲陰。在人族北界域,同樣有一個秘境,屬性爲陽!”
金鼠妖陰笑着。
“據傳,那人族的秘境,不去限制修爲,卻限制年齡,只允許35歲以下的修士進入。而陽屬性秘境內,兇險萬分,築基後期進去都有危險,幾百年來,只有金丹強者敢踏入。這個年紀的金丹,也只有諸國皇子,那些所謂的北界摘星榜高手。可惜諸國皇庭那些太子,每次都空手而回。就是不知道這次人界秘境開啓,青天易辛苦培養的青玄樂,能不能得到那件元器。”
“可惜,我兩族元氣大傷,否則真想去人界,奪走那兩件元器。”
鐵犀妖有些憤怒。
“鐵犀太子,比起你們鐵犀族,我金鼠族目前除了一些脆弱的晚輩,只有我和父王存活了。如果被我見到那黑袍大魔頭,我必將他挫骨揚灰!”
金鼠妖瞳孔閃爍着陰森森的火焰。
“金鼠太子,節哀。”
鐵犀太子牙根抽搐,也是一臉同情。
誰能想到,被公認實力最強,天賦最強的金鼠族,竟然會被一個區區煉氣境人族,差點滅了族。
誰都知道,金鼠族的命門,在那黑袍大魔頭面前,蕩然無存。
這個威脅,令金鼠皇都寢食難安。
“如果不是我雲遊歸來的晚,或許現在也死在胡南揚劍下了,該死!”
金鼠太子憤憤然。
沒錯!
他們二人,就是東妖區兩大皇族的太子。
鐵犀族太子鎮守後方,當初和胡南揚交手,他就參與其中。
而金鼠太子,則去雲遊,剿滅青古一戰,他還沒來得及回來參加,就聽到了金鼠城直接被屠的消息。
嚴格意義上來說。
目前這兩個大妖,只是軀殼,其靈魂早已被兩大太子用秘術奪舍。
長年以來,妖域也有些邪術,金鼠妖皇天賦異稟,最近剛剛悟到了一門靈魂奪舍之術。
可惜,奪舍時間只能堅持十幾天,且距離不能太遠,想要如趙楚一般,跨越整個空間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這奪舍,有些後遺症。
就如趙楚剛剛奪舍一樣,實力大打折扣,目前兩大金丹後期的太子,實力竟然被壓制到築基中期。
這也是黑狐皇與蝰蛇皇,都沒有看出他們異常的原因。
這次妖域秘境開啓,他們之所以冒險前來,只因在剿滅青古皇庭的時候,發現了青天易的密旨。
裡面記載着關於陰陽秘境的秘辛。
原來那青天易,早就籌謀着來妖域秘境第一穴,取走那兩件元器。
可惜,他的計劃遲遲無法成功,這才便宜了兩族太子。
如果真的能得到兩件元器。
這場青古之戰,到底是勝,是負,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
“蝰九末,你一定要堅持到第九穴。不過以無情道空典的肉身,你一定能扛過那裡的威壓。”
蝰金枯瞳孔裡瀰漫着寒意。
是生是死,是福是禍,就看蝰九末這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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