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趙楚話音落下,空中響起一道淡不可聞的蜂鳴。
隨後,一道猩紅色的血色光環,從他背後緩緩升起,遠遠看去,那就是一道血色的小溪,氣流遊蕩不惜,如通體猩紅的蛟龍,張牙舞爪,遠遠便給人一種壓迫。
咚咚!
附近,紀東元他們心臟猛地一跳,隨後一個個皺着眉頭,身軀不斷後退。
可怕!
趙楚的一道血環,簡直比左宆羅300道殺環給人的壓迫還要巨大。
問元境,對血環有着天然的恐懼,這是來自血脈的警惕,任何人無法剋制!
而左宆羅瞳孔圓瞪。
在他身後,原本如黑炎般熊熊燃燒的300道殺環,竟然在虛幻稀薄,宛如一隻過街老鼠,迎面遇到了一隻老辣的大貓。
“血、血環!”
“這怎麼可能!”
左宆羅狠狠嚥了口唾沫,身軀搖搖欲墜,他真的被驚嚇到了。
……
“血環!”
“快看,是殺戮血環啊,天吶……問元級的血環,這怎麼可能!”
隨後,會場一聲驚呼!
所有人都心臟狂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趙楚的血紅之上,連呼吸都已經忘記。
血環啊。
越階殺人,可得殺環。
可若是想得血環,則需要越兩階殺敵。
問元級的血環,只能代表一件事……趙楚,曾經殺過問元境!
一個元嬰境的修士,竟然能斬殺問元境。
何其荒謬,何其不可思議!
要知道,如今五宗大會的會場,元嬰境根本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而趙楚,竟然已經殺過問元,匯聚出了血環!
“大牛哥好厲害,原來在無盡叢林,他根本就沒有顯露實力!”
應夏風口乾舌燥。
元嬰殺問元,想想都不可能,簡直比摘月亮還要不可思議!
……
“哼,一道血環而已,你又能奈我何!”
“終究,你也不過是個元嬰境!”
左宆羅咬牙切齒,他掌心裡翻滾着兩部神字篇章,如兩團漆黑的火焰。
他在醞釀殺招。
因爲重傷,左宆羅如今做不到神字篇章瞬發。
當然,他也在警惕着紀東元他們,這是他唯一忌憚的人。
然而。
紀東元等人平靜着臉,那一雙雙眼睛,根本就沒有任何波瀾,而他們看左穹羅的眼神,就如看一個死人。
你們太自大,太小看我左穹羅。
以爲我真的殺不了趙楚嗎!
你們的輕蔑,會付出代價。
左宆羅睚眥欲裂,還在奮力匯聚着真元。
……
“果然不可思議,竟然能匯聚出血環,當真是絕世天驕!”
五大聖尊也不由的點點頭。
元嬰斬問元,簡直是逆天之舉,哪怕是他們幾個,年輕時候也不敢嘗試。
如果沒有太多波折,以趙楚的天賦,未來必然也有資格衝刺半步玄始境。
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
“一道?”
趙楚搖搖頭。
“什……什麼!”
下一息,左宆羅原本猙獰的表情,徹底淪爲了震撼,淪爲了深深的不可思議。
他就如看到了滄河逆流,看到了太陽墜落。
一切的詞彙,不足以表達其震驚。
“天吶!”
“這怎麼可能!”
“我絕對看錯了,我絕對是眼花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世界不真實,不真實!”
“我在做夢嗎!”
“那是?血環嗎!”
接下來的一分鐘,整個會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癲狂。
不光是普通的修士,就連五大聖尊,就連羿魔殿的三個長老,都猛地站起身來,掌心裡滿是汗水,胳膊都在顫抖。
洞虛境們膛目結舌,宛如在看鬼一樣看着趙楚。
至於人數最多的問元境,早已經一個個臉色慘白,大腦徹底空白。
至於天擇境,根本已經被嚇破了膽,一個個膝蓋都在發軟。
“我竟然,敲詐了他的臺星丹,我會不會死!”
黃牙修士剛剛爬起來,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腿軟的發酸。
“大牛哥!”
應夏風狠狠嚥了口唾沫,表情是史無前例的崇拜。
……
這一刻,整個會場,全部被籠罩在一層深邃詭異的血光之下,天空之上,甚至匯聚出了一團血雲,隨後凝聚成一道血色旋渦,宛如一隻碩大的惡魔之瞳孔,在冷冰冰的俯瞰人間。
400道!
一個瞬間,趙楚全力釋放出了所有血環。
400道,整整400道!
400條猙獰的血龍,在空中盤踞,互相撕咬,互相追逐,留下一道道血色匹練。
400條猩紅的河流,縱橫交錯,宛如一張血色的大網,幾乎要壓塌蒼穹。
趙楚矗立在殺環中央,宛如魔界魔尊,他哪怕就這樣平靜着臉,不怒不喜,也給人以無窮的壓迫。
咔嚓!
咔嚓!
此時,無堅不摧的望仙台地板,竟然是被殺環壓迫出了細微的裂縫。
紀東元等人躲在望仙台邊緣,忍不住瑟瑟發抖。
哪怕這些血環並不是衝着他們而來,但問元境靈魂的忌憚,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恐懼。
“小師弟,簡直太可怕了!”
方三萬原本以爲自己修煉的不錯,可如今和趙楚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
“小三消失了這麼久,難不成是去九天仙域了?”
紀東元口乾舌燥。
如果面對趙楚,哪怕他手中有天兵古筆,也不是對手。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胎,他是怎麼修煉的。
……
嗡!
左宆羅就這樣保持着一個姿勢,呆滯的矗立在原地!
除了表情,他渾身上下,連手指頭都無法移動。
哪怕是紀東元他們,都承受不了這壓迫,而左宆羅就處在暴風的最中央,他的狀態,可想而知。
凍結!
沒錯,左宆羅目前的狀態,和被凍結的頑冰一模一樣。
而他的300道殺環,直接是隨風而散。
面對血環,殺環是那麼無力,那麼不堪一擊。
咔嚓!
隨後,左宆羅的肩膀骨骼,直接被鎮壓粉碎,他的胳膊,瞬間被壓扁,就如在無形的虛空中,有巨大的重錘在敲打。
咔嚓!
咔嚓!
咔嚓!
隨後,他另一隻肩膀,胸膛,小腹,大腿……渾身上下,左宆羅所有的骨骼全部會壓碎。
他的肌肉筋骨,也全部被壓成了肉糜。
除了一顆頭顱保持着完整,其他的肉身,已經只剩下了一張皮,爛皮被壓扁,被狠狠壓在一起。
“啊……趙楚……我殺了你……”
“趙楚,你不得好死!”
“趙楚,我變成鬼,也不會饒過你,你該死!”
“該死,該死,趙楚,你該死啊!”
劇痛之下,左宆羅嘶聲力竭的慘嚎着。
反抗?
根本就不可能。
在他面前,趙楚雙手揹負在身後,一言不發,那冰冷的眼睛,猶如俯瞰着一條即將下鍋的死魚。
當年,在夕龍王府,左宆羅是那樣強大,不可一世。
可如今,卻只能淪爲階下囚。
趙楚內心古井無波。
咔嚓!
咔嚓!
殺環匯聚成了一隻血掌,狠狠將左宆羅捏起來,還在不斷的擠壓着,就像壓榨着大蔥的汁水。
左宆羅渾身軟塌塌,那顆頭顱被憋成了醬紫色。
……
“報應,報應啊!”
“左宆羅,你也有如今的報應!”
在下方的看臺,一名老者老淚縱橫,遠遠朝着趙楚跪下,不住的磕頭。
他也是問元境,但面對左宆羅,卻根本無能爲力。
之前被左宆羅殺環生生用殺環壓死的郭延鵬,就是他的弟子。
如今弟子屍骨未寒,仇人左宆羅便也被趙楚以同樣的方式壓死,這老者心情激動,認爲趙楚是救世主。
“報應,左宆羅,你也有今天!”
“左宆羅,你下了地獄,也必會受盡折磨!”
不少人咬牙切齒的詛咒着。
左宆羅爲了匯聚殺環,到處濫殺無辜,令無數人所憎恨。
……
“趙楚,你敢殺我嗎?”
“如果我死了,旭芸霜也會死,她的蠱毒,天下只有我能解。”
“趙楚,你敢殺我嗎?”
眼看着左宆羅就要被誅殺,這時候被他猛地擡頭,歇斯底里的獰笑着。
這個人五官猙獰,早已經沒有了人樣,就如一個變了形的兇獸。
“心蝕蠱嗎?”
“用你眉心最精華的一滴心血所煉製,只要你死,旭芸霜也會死!”
“而解開這心蝕蠱的方式,很簡單。”
“服下你精心煉製的這滴精血,一切迎刃而解!”
“你對我……真的一無所知!”
趙楚話落,手掌虛空一劃。
左宆羅的眉心,直接被氣刃切開一道血口子。
果然!
裡面隱藏着一滴紅寶石一般的精血。
趙楚屈指一彈,精血在空中畫出一道血線,直接朝着旭芸霜飛去。
心蝕蠱。
在羿魔殿的遺留中,根本不是什麼高深蠱術,同歸於盡的玩意。
“芸霜,左宆羅招供了,服下這滴精血,便可解開毒蠱!”
趙楚當然不會暴露他知道心蝕蠱的事情,衆人只當是左宆羅承受不住痛苦,甘心招供而已。
……
“好的,哥!”
旭芸霜根本沒有懷疑,直接吞下精血。
果然,短短三息時間,旭芸霜一連咳出十幾口黑血,身上的毒蠱,煙消雲散。
……
“趙楚,你……到底是誰?”
“噬心蠱,只有我知道,你爲什麼……”
左宆羅膛目結舌。
趙楚的神秘莫測,終於令他感覺到了刻骨的恐懼。
“對於羿魔殿來說,我是你們的祖宗!”
趙楚平靜的笑了笑,也不管左宆羅表情如何的驚愕,他直接用血環震碎了左宆羅的五感,令他如人棍一樣在地上攀爬。
沒錯。
如今的左宆羅,只剩下了一層人皮,和一顆支離破碎的人頭。
想說話?
不可能了。
他攀爬的過程中,真的和一條破爛的醜蛇一樣,沿途留下滿地骨骼內臟混合的髒血。
咚!
趙楚一腳將左宆羅踢到祭天台。
“我生擒左宆羅,一會斬了他祭刀!”
“在此之前,不準殺任何人!”
命崖丹被嚇的滿頭冷汗,命夕龍咬牙切齒。
對趙楚的憎恨,他甚至要超過麻青劫。
就是這個蠢貨,令夕龍王府很長時間淪爲笑柄。
可惜,沒有問卦子的命令,命夕龍也不敢隨便殺人,祭天典禮事關重大,任何環節都不容出錯,否則就是在褻瀆蒼天。
……
“抓緊時間,將這些精血,煉化到天兵上!”
左宆羅的事情結束,趙楚朝着天兵塔走去。
途中,他停頓了下,不留痕跡的將七滴精血,彈到了七個人手中。
這是他天麟臂裡的精血,裡面蘊含着麒麟氣息,有碎虛天寶的逆天能力。
至於方三萬和紀東元的天兵,則沒必要去重新祭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