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下班回家,發現她在哭,我看見她凌亂的樣子,心中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我百般安慰之下,終於她說了出來,他被人侮辱了,而對方便是當時臺省第一大幫派的斧頭幫的的少爺。你們知道我當時有多憤怒麼,但是我不能夠在她的面前顯露出來。”說着錢穆斟了慢慢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接着又道:“因爲我怕我怕她會想不開,我極力保持鎮定,儘量不讓她難受,因爲我瞭解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比較保守,是一個傳統思想的女人。可是儘管我能做的都做了,可是我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說到這裡錢穆不由得流了幾滴眼淚,他嚥了一口唾沫又道:“第二天她就自殺了,我只不過中間出去了一趟,回來她就自殺了,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你知道她吃了多少安眠藥麼,整整一盒啊,那麼多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錢多多聽到這裡鼻子一酸,也動情的流下了眼淚,同時拍了拍自己父親的肩膀。
“經過這件事情以後,我的人生便改變了。我辭去了工作,做起了小混混,並且修煉擴大自己的勢力。沒錯,我要報仇。我心愛的女人因人而死,我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我的心在那一刻就死了,不會原諒,不可原諒。那人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哪怕是窮極一生,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我的力量小,絕對不能貿然行事,否則仇沒報成,自己要是先死的話就完了,那樣的話我沒臉去見我的妻子。”
“我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組建了自己的勢力,並且在逐漸擴大。從幾十號人到幾百號人最後更是成爲了臺省前幾的大勢力。在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急着採取行動,而是假意和斧頭幫交好,因爲我明白自己的勢力和他們還是有些不小的差距。在那個時候我的心已經不僅僅是殺了那一個人那麼簡單,因爲他一個人已經男子讓我積壓的憤怒徹底釋放。那一刻我決定我要滅了斧頭幫,讓它來承受我的怒火,來祭奠我的亡妻。”
“在那之後過了半年,我終於出手了,半年的時間我已經摸清了斧頭幫所有的勢力範圍,以及他們所有的產業。甚至他們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已經成爲了我的人。在我出手僅僅半個月,就摧毀了他們大半的白色產業,同時奪取了斧頭幫近三分之一的地盤。”
“哈哈!”說到這裡錢穆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眼神中卻有着一絲猙獰,與他平時的沉穩截然不同。魏子風深深嘆了一口氣,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情之一字,最傷人。
魏子風不曾想到,名震大陸的臺省扛把子竟然還有着這樣的一段傷心事。不是爲了名利不是爲了地位,而是爲了一個女人,魏子風此時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年過半百的人,只是心中有些發酸。
此時的錢穆雙目通紅,一雙眸子裡有憤怒也有溫柔,許是往事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不堪回首。
“後來又過了三個月,斧頭幫徹底被我拿下。當時那個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問我爲什麼這麼做?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他那絕望的目光。爲什麼,哈哈……能爲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回答,那一刻隱藏在我心中的魔鬼徹底出現,我先是割掉了他的耳朵,弄瞎了他的一隻眼睛,打斷了他的雙腿,以及他的胳膊。”
“當時心裡那叫一個爽,我一輩子從來沒有那麼開懷大笑過,那麼開心。我的妻子,我可以向她交差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麼,哈哈……我將他扔到了鱷魚池,當時的慘叫聲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人就是要慘死我才痛快,滿池的鮮血現在我仍然記憶猶新。”錢穆說到這裡,又笑又哭,臉上表情不停地變化。
他已經喝了將近三瓶的白酒,要知道這可是魏子風要的勁酒啊,度數很高。
司徒空嘆了一口氣道:“生活就是這樣,很多的時候它會逼着你選擇一條你本來不會走的路,從此改變你原本的人生軌跡。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錢老弟看開些吧,最起碼她還給你留下了一個這
麼可愛的女兒。”
錢穆嚥了一口唾沫,接着接過了錢多多遞來的茶喝了幾口之後道:“是我失態了,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將這些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你說的對她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女兒,只是苦了她這麼些年來沒有母親的疼愛。”
錢穆的聲音雖然說清晰了不少,但是仍然可以感覺出他已經醉了。
“父親我們要不就回去吧,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錢多多有些擔心。
錢穆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沒事的,今天高興,我很久沒有說過心理話了。”
司徒空拍了一下錢穆的肩膀道:“錢老弟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那次偷人家葡萄的事情麼?”
司徒空這是故意轉移話題,想要調節一下氣氛,緩解錢穆的心情狀態。
錢穆沉默了一下隨後拍了拍腦袋笑道:“當然記得,我當時可被你害慘了。記得那是我四爺家的葡萄,那條他家沒人,我們兩個想要進去摘葡萄,正好牆頭外面有一堆麥秸稈,你說你給我看着,讓我爬進去偷嘛。後來我正準備慢慢往下爬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狗叫,我去當時我一下子嚇得掉了下去,正好小面是人家豬圈,手擦傷了不說,還弄了一身豬糞。你小子倒好,聽見狗叫就跑了,害得我一個人在裡面怕得要命。”
“哈哈……”司徒空笑了笑接着又道:“我不是去找人了麼,怕你摔傷嘛!再說了你不在裡面挺悠哉的嘛,那麼多葡萄被你吃了一大半,真不知道一身糞的你是怎麼吃得下去的。”
“哎呦,我看你是嚇跑了吧,怕我被狗咬了你媽打你吧,反正每次你幹壞事都會叫上我,伯母可是知道的。”錢穆笑了笑,如此說道。
聽到這裡魏子風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童年往往是最令人值得懷念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天真無邪,那個時候的快了,也只能留在那個時代。
再看錢穆,此時他的情緒在司徒空的一番調解下已然已經穩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