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鳳天月努力保持平靜,也無法壓制情緒的繃緊。
東凰淨的身體停在離她一釐米的距離,沒有再繼續逼近,長睫輕垂,他低聲道:“你在害怕我,害怕我會傷害你……”
鳳天月:“……”
這樣的場景,很難讓人不緊張擔憂吧。
可是,他沒有再逼近,身上也沒有散放出任何危險和惡意的氣息,鳳天月選擇信任他不會胡爲,便平復情緒道:“那你告訴你,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你答應完成我提出兩個要求,第一件已經做到,現在這一件是你要做的另一件事,你會繼續配合?”
鳳天月點頭。
東凰淨:“好,閉眼。”
雖然心中有千般疑惑和不解,但既然這是她的承諾,她就不會以任何理由拒絕。
東凰淨繼續靠近:“不要抗拒,這不是傷害,理由在結束之後,我會解釋給你。”
感覺到他繼續靠近的身體,她不由得再次瞪眼看他,卻發現那深深凝視着她的幽潭眼眸,竟有着令人眩暈的柔情光芒,像是兩灣引力巨大的旋渦,要將她深深地吸入其中。
她依順地閉上了眼睛,隨後,脣上貼來兩片令人顫慄的柔軟。
她心頭一窒,猛然睜眼,不可置信地看到東凰淨兩瓣帶着水汽的薄脣覆在了她的脣上,那一刻,她忘記了所有的反應,整個大腦空白一片。
他居然……
可是,這是承諾,她無法反抗,竟也不想反抗,只想順着那個溫柔加深的吻至心沉淪……
他的脣很溫柔地在她脣上輾轉,仙靈身體至潔,他脣中的氣息亦是世俗凡人無法描喻比擬的清香甘冽,她能感覺到他想要打開她脣齒的意圖,卻沒有強勢粗魯的霸力深入,他彷彿在給她一個心理的適應。
她甚至相信,如果她有任何一絲反抗和不適,那脣上的動作,便會立即撤離停止,因爲,他一直那樣在意地試探了解着她的感受,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不是傷害。
而她不會反抗,是因爲這是他的要求,她的承諾,也因爲他說過他會解釋這樣對她的理由,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她想知道一個答案。
沒有她的抵抗,那覆在脣上的柔軟慢慢深入,發力,撬開她的雙脣,讓他們的氣息彼此交換,呼吸共渡,就在雙脣打開的瞬間,一股柔暖的熱息,源源渡入她的口中,他依然維持吻她的動作,卻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那股柔暖的熱息,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熾烈,就像是什麼東西凝聚而成的,聚有巨大力量的能源之體,慢慢自他胸腔之內抽出,由他的脣喉渡入她的口中,然後,滑過喉嚨,咚地一聲被她吞進了體內。
那一刻之後,壓在自己身上的東凰淨,身體軟倒了下去。
她伸手將他軟倒的身體扶住,看見他的臉色,在瞬時之間,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整個身體綿軟得如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
鳳天月震訝:“爲什麼會這樣?你剛纔給我吞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東凰淨虛弱擡眼,眼中的神彩盡失,竟像是馬上就要羽化而去一般。
鳳天月急燥:“我問的是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渡入我口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東凰淨虛弱至極,勉力提起力氣,艱難回道:“是我的內元,也是解除你身體威脅的最重一項淨魂之物,等我的內元淨化之用發揮之後,你便不會再受蝕魂蠱和天妖禁毒的威脅,等內元在你的體內融合,你的力量會更加強大,到時,便爲成爲無人能敵的真正至尊,那時,便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妖物,可以威脅傷害到你。”
內元?想不到,他一直隱瞞不說的最後一項淨魂之物,居然是他的內元,他居然以如此巨大的代價,幫助自己淨除天妖禁毒和蝕魂蠱的威脅。
可是,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他的身體本已受創虛弱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又爲她付出了自己的內元,他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他是想讓自己死嗎?
東凰淨閉目躺在水中,臉色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渾身冰涼透絕,
沒有生氣,整個處於一種近乎彌留的至虛狀態。
看到這裡,鳳天月更是揪心如焚:“爲什麼要在這麼虛弱的時候,你被柳素的幻境所困,被自己的戰力所傷,現在身體正是至虛的時候,爲什麼偏偏選在這時?你是仙靈,爲什麼做事也這麼衝動意氣,不考慮後果。”
東凰淨看着她,沒有再開口回答,似乎他所關注和在意的,只是內元給她之後,她會得到的益處和幫助,並不想去追究什麼時機,謀算。
因爲蝕魂蠱對鳳天月的危機已經很深了,再拖延下去,拯救只會來不及。
可是,鳳天月不懂他爲何要爲她做到如此地步,他們是同盟,本該攜手合作,爲何卻要以犧牲自己的方式,來成全她?
他對自己奉出了最重要的生命之源,以後便不會再有以前那樣逆天的力量,他甚至會虛弱到人儘可踏的地步,他救了她那麼多次,守護她那麼多次,這一次,便換她來守護,她絕不會讓任何東西有任何機會對他有任何傷害。
鯨海會議最終以天鎏與上曜的分裂敵對而告終,就在同盟失敗,各自決定返院之際,西胤中域爆發了一場極爲規模的妖禍之亂,更爲可怕嚴重的是,此次領發暴動的妖物,是妖力至強的四大妖尊之一,狂蛇巨妖墨燁。
所以,此次妖亂引起極大的恐慌和人類的傷亡,除了上曜與天鎏,這兩大頂級靈術學院之外,此次參會的其它勢力,也決定一同前往,鎮壓這場力量至強,禍亂至深的妖物。
於是,鳳天月衆人乘着劍閣巨輪,趕往了遭受巨大妖禍的西胤中域。
再次坐上巨輪,心情沒有來時的燥悶,卻比來時多了太多的沉重。
因爲東凰淨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地,她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撐下來的,他在船上的時候多數處於深迷的狀態,只是在她偶爾累極而睡之時,睜開眼來,會看到那雙深邃至情的目光深深地凝放在她的身上,只是等她細看之後,那雙目光中的深情便盡數斂去,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