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祖,這可以麼?”
唐衝十分驚喜,找到放血幫的老巢,一舉將其毀滅,這正是他的意之所向。
“當然可以!你直接招引並馴化一頭血爆獸,讓它自己飛回老巢,你們不遠不近地跟着就行了。”
龍祖說道,“這血爆獸受了驚嚇,腹下的血囊裡也沒血了,肯定會回老巢中飲血,那裡自然就是放血幫的所在地!”
唐衝點點頭,這話有道理。
“早知道,我先前就直接馴化這些血爆獸,也不必搞狼糞和鯨脂來點燃那麼麻煩了。”唐衝道。
“你說的容易!這血爆獸雖然是血劫獸的幼體,但卻比那血煉小島上的血劫獸更難馴化。因爲,那些血劫獸是無主之獸,而這些血爆獸,卻是有主的,是被主人馴化過的——它們的主人,當然就是放血幫。”
龍祖很耐心地說道。
唐衝明白了。
沒有經過別人馴化過的蠻獸,它們的大腦就相當於一張白紙,很容易在上面寫字,也就是馴化它們。
而經過別人馴化過後的蠻獸,它們的大腦則相當於有字的紙,必須先將這些字擦除掉,纔可以再馴化它們。
這個“擦字”的過程,說白了就是洗腦,要求馭獸師有很高的獸道天賦,而且此類蠻獸也必須經得起洗腦纔可以。
“三位魚衛,接下來我們可以跟着這頭血爆獸,找到放血幫的老巢!”
唐衝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不過,我得先將這頭血爆獸馴化!”
一聽這話,旁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噓噓——唬啾!
噓噓——唬啾!
在衆人驚詫的注視下,唐衝摸出骨哨,吹響了古怪而悠揚的哨聲。
很快,前頭虛空中那隻倉惶而逃的血爆獸,聽到哨聲後,在空中連續好幾個盤旋,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短短兩個呼吸後,這頭血爆獸終於還是衝着唐衝的方向,直直飛了過來。
“不愧是悍馬級的獸道天賦啊,今兒個真是開了眼界了!”
“難以相信,這兇殘之極的血爆獸,在唐衝的哨聲之下,竟比小貓小狗還聽使喚!”
許多人驚歎起來,非常羨慕唐衝這驚豔之極的獸道天賦。
就連三位烽火營的黃魚衛,也是一臉佩服地看着唐衝。
他們可以擊殺這血爆獸,但想將它們召喚到手邊,將其完全馴化,那卻是辦不到的。
“哼!唐衝,你無非是故意在衆人面前顯能罷了!既然你能夠馴化這血爆獸,爲什麼不一早馴化?那樣不是可以大大減少黃蠍鎮上的傷亡?現在這些血爆獸對我們也沒多少威脅了,你卻又施展起手段來!”
突然,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遠遠地傳了過來。
說話之人,尚在幾十步之外,竟是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女。
唐衝眉頭微皺,這位少女是淬體境八重的實力,身材細瘦,相貌平平,臉上罩着一層怒氣。
完全不認識她。
“她是黃蠍鎮李家的姑娘,就是那李冠華的妹妹,也就是潘雄的未婚妻,叫李冰竹。”
諸葛四郎向唐衝說道。
唐衝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李冰竹,明顯是把潘雄之死的仇恨,算到自己頭上了。
不過,她這麼一說,許多武者都不禁點頭稱是。
“也對啊!唐衝早早馴化這血爆獸的話,根本不必動用狼糞和鯨脂了吧?”
“關鍵是,黃蠍鎮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傷亡可以減少很多!”
“唐衝肯定是另有隱情,不可能故意這樣的!”
這些黃蠍鎮本地的武者,難以理解唐衝,對李冰竹的質問表示支持。
而和唐衝一起過來的那些武者,則對唐衝極其信任,也很相信唐衝的人品。
“唐衝,是否另有隱情?”
此時,王勁語氣溫和地問道。
“王魚衛,大家有所不知,我的馭獸術實力有限,在那些血爆獸極其狂暴的狀態下,無法將它們招引並馴化。”
唐衝不急不躁,很認真地解釋,“而眼下,這些血爆獸被鯨脂的脂煙所薰,心驚膽戰之際,我單獨馴化一頭,把握就比較大!”
王勁點了點頭,能夠明白唐衝所講的道理。
“哼!你的馭獸術實力有限?你這會兒怎麼這麼謙虛了!之前在諸葛劍莊,你不是連放血幫釋放的蝗潮都能殺滅麼?你那本事都爛到哪去了?”
李冰竹惡狠狠地盯着唐衝,嘴巴更是像刀子一般凌厲。
“放肆!”
王勁勃然大怒,喝道,“李冰竹,你睜眼看看,唐沖和這些人從赤蜂鎮趕過來,不是來給黃蠍鎮添亂的,是來解危救援的!
你這丫頭,嘴巴好毒,立刻給我跪下,向唐衝道歉!”
看到王勁大怒,李冰竹頓時變色,沒想到王勁竟會爲唐衝出頭。
“王魚衛,我……我只是心裡不明白而已,沒有和唐衝作對的意思!”李冰竹小心地回答道。
“再說一遍,跪下道歉!”
王勁怒聲喝道,身上氣息滾滾。
一股赤紅色的霧氣將它的肉身包圍着,顯得他的身軀渾厚之極,如不倒金剛一般威嚴。
這股氣勢,令唐衝心中也是呯呯而動。
突然,一旁的李冠華走到李冰竹身邊,雙手一壓她的雙肩,便將她按得跪倒在地上。
“王魚衛,唐兄,舍妹年輕不懂事,口不擇言,現在便給唐兄賠罪,還請唐兄海量汪涵!”
李冠華倒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完便也跪了下來,向唐衝連連拱手抱拳。
“王魚衛,算了吧!”
唐衝向王勁低聲說着,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起來吧!”
王勁一臉的威嚴,向衆人說道,“我再強調一遍,不管你們誰與誰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在眼下對付放血幫之時,都給我忘掉仇恨,共抗外敵!
否則,我王勁可不管你們誰是誰!”
李冠華連連點頭,李冰竹也只是一臉委屈,不敢再說半句話。
在王勁這位烽火營的黃魚衛面前,包括唐衝在內,他們所有的武者,都只是被命令的小卒而已,只要還想要命,就不敢反抗半句。
“好在王魚衛明顯是偏向我的,如果哪天也有一位他這樣的烽火營的衛士,故意打壓我、對付我,我又該如何?也像李家兄妹這樣忍氣吞聲,老老實實的磕頭認錯麼?”
在心裡,唐衝也想到了自己可能面臨的處境。
“好了唐衝,接下來由你駕馭這頭血爆獸,讓它引路,我們殺向放血幫的老巢!”
王勁說道。
“好!”
唐衝點點頭。
骨哨再一吹響,那頭血爆獸就像唐衝放出去的風箏一樣,緩緩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