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長刀和潘長劍,又來做什麼?”
諸葛詠放下了碗筷,面色凝重。
看潘氏二兄弟的臉色,明顯不是爲好事而來。
“諸葛兄,就在剛纔,我兒潘雄被放血幫的紫昂當街抓去,他讓我們帶話回來,讓劍莊立刻交出那半份海圖,否則……否則便要將潘雄碎屍萬段!”
潘長劍趕了過來,哭喪着臉說道。
“諸葛兄,潘雄這條命,你可得救啊!”潘長刀也道,“拿不到那半份海圖,放血幫是不會罷手的,早點交出海圖,既救了潘雄的命,也讓諸葛劍莊早得安寧!”
聽到這個消息,唐沖和諸葛詠等諸葛氏的高層,都是大吃一驚。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潘雄,此刻竟已被放血幫生擒了?
諸葛氏的高層都能猜到,一定是剛纔潘雄想前往黃蠍鎮,爲潘氏和黃蠍鎮李家通通氣兒時,剛離開諸葛劍莊就被紫昂生擒了。
以紫昂的手段,生擒潘雄,自然是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容易。
諸葛詠說道,“那半份海圖,事關重大!先前,我侄諸葛山慘死,我們也沒有向放血幫妥協!”
這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現在潘雄被擒,我們也仍不會交出半份海圖妥協的!
“諸葛兄,你這話的意思是?”
潘長劍的臉龐都扭曲了,憤怒、絕望、甚至威脅的意思都顯現在臉上。
唐衝突然說道,“那半份海圖,絕對不能交出來!”
“唐衝,你有什麼資格說話!”潘長刀頓時大怒道。
“那半份海圖如果交出來,落到放血幫手裡,他們一定會出海找到那個神秘小島!到時候,放血幫的強大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諸葛劍莊和整個赤蜂鎮,都將遭受浩劫!”
唐衝說道,“爲了潘雄一個人的生死,而使諸葛劍莊和赤蜂鎮遭受滅頂之危,這值麼?”
這一番話,令得所有諸葛氏的高層都連連點頭。
現在如果交出半份海圖,換回了潘雄,就等於在不久的將來,要承受放血幫的屠刀!
“唐衝,你好毒辣!危言聳聽,要置潘雄於死地!”
潘長劍大怒道。
“唐衝沒有危言聳聽,他說的句句在理!”
諸葛詠朗聲說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那半份海圖,絕不能交出來!”
“不交出半份海圖,那潘雄怎麼辦?就眼看着他被放血幫所害麼?”潘長劍喝問道。
“潘長劍,我們也對放血幫恨之入骨!諸葛山的仇還沒報呢!”諸葛詠也沉聲道。
“好了好了!既然諸葛兄不願交出海圖,那我們就另想辦法吧!”
這時候,潘長刀卻來了這麼一句,立刻把憤怒的潘長劍拉走了。
兩人快步走下了彈劍崖。
“大哥,想不到諸葛詠這狗日的見死不救,你說該怎麼辦?”潘長劍問。
“他不仁,我便不義!那半份海圖,他不願交出來,我們便不能自取麼?”
潘長刀面露一股猙獰之色。
“大哥,硬取的話,難免要與看守密室的諸葛長老交手……”
“那又怎樣?他都不顧我們潘氏的生死存亡了,難道我們還替他諸葛氏顧全性命?”
“大哥說得對,此事要儘快!”
“就在眼下!咱倆去取那半份海圖,讓潘全秘密安排族人,儘快撤出諸葛劍莊,離開赤蜂鎮,前往黃蠍鎮落腳!”
兄弟兩人匆匆密謀了幾句。
隨即,迅速離開了這裡。
……
半個時辰後。
籠罩在諸葛劍莊上空的那蝗潮大軍,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除了地上那厚厚的蝗屍之外,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
噓噓——嚕嚕——
唐衝吹響了古怪的哨音。
天空中那十六面黑漆漆的蟻幕,頓時聚成十六個蟻團,然後又凝聚成一個大蟻團,飛入了唐衝的獸皮袋裡。
這些荒亡蟻的個頭,比先前翻了一倍還多,而且數量更是翻了好幾倍,很多都是纔出生不久。
通過不斷的進食,來不斷的繁殖,這也算是荒亡蟻的一個特色。
至於太歲血貂,則已經變得像戰犀一般大,通體竟呈現出玫瑰般的紅色,色彩十分嬌豔。
“唐衝,太歲血貂吃了蝗帝和蝗後,又海吃了一通蝗兵,變成這等模樣,也算是亙古少有了!”
龍祖十分興奮。
太歲血貂的成長情況,也算是他存在的一個重要保障。
唐衝也是暗爽不己。
放血幫釋放的這千萬只賊蝗,不但爲自己帶來了日後至少五百萬兩銀子的財富,更是解決了龍祖所需精血的問題,真是一舉兩得啊!
收起太歲血貂後,唐衝抱拳說道,“感謝酒宴招待,我也該回去了!對了,潘氏惱怒之下,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利於諸葛劍莊的事來?”
“賢侄放心,我們會小心防範的!”
諸葛詠握着唐衝的手,神情非常親切。
……
離開諸葛劍莊後,唐衝直奔鎮子中心的武院。
武院中,紫鷂像一具泥塑的人一般,靜靜地站在院子裡。
“唐衝,你竟以一人之力,把放血幫的蝗潮給滅除了?”
紫鷂深深看着面前的唐衝,喃喃道,“真是妖孽……”
“更妖孽的還在後面!”
唐衝笑了笑,道,“你倒也不簡單,爲我擋下雷鯨那一擊,卻因禍得福,突破到八重境了!
對了,當時爲什麼要爲我擋下雷鯨的一擊?按理說,雷鯨如果把我殺了,雖然沒人能取出你腦袋裡的吸髓蟲,但也不見得是壞事吧?”
紫鷂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爲,你是我佩服的人。我不想看到自己佩服的人,死在雷鯨的偷襲之下!”
“哦?你佩服我什麼,佩服我擁有悍馬級的獸道天賦麼?”
唐衝這樣問着,心裡卻在想,如果悍馬級天賦就能令她佩服的話,那告訴她其實自己擁有祖龍級天賦,她會不會立刻表示跪舔?
“除了佩服你的悍馬級獸道天賦,也佩服你的膽識,竟敢把我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使喚。”
紫鷂面無表情地說道。
“呵呵!馭獸,我有馭獸天賦。馭人,我也有馭人天賦!”唐衝笑道。
紫鷂狠狠瞪了他一眼,卻閉口無言。
“對了,眼下放血幫十分猖狂,接下來他們會有什麼動作?”唐衝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紫鷂搖搖頭。
“你這是拒絕回答?”唐衝沉聲問。
“不是。放血幫裡所有的命令,都是我師父血罡發佈的,我們都是臨時接到命令,臨時去執行。在這幾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們要諸葛劍莊那半份海圖的計劃!”
紫鷂坦然地說道。
唐衝搖搖頭。
放血幫實在是太狡猾了,對機密之事掌控得太嚴,從紫鷂這裡根本打探不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