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波及，不死也是重傷。
這便是看神仙級的高手打架付出的代價。
“章玄，你！”
短暫的交手對拼後，禹炎落地，看着面前飛射而來的章玄，欲說還休。
實在是無話可說。
章玄保護唐衝，正如老鷹保護雛鷹、他禹炎護着禹勝男一樣，再正常不過。
而兩人之間的恩怨，早已經積累了十幾年，今天也是時候算一算了。
“唐衝，你沒什麼事兒吧？”
章玄沒有理會禹炎，而是第一時間來到唐衝面前，溫和地問道。
“謝大人關心，我沒事。”
唐衝點點頭，向他一笑。
不管他將來是否要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單說他對自己暗中的保護，他章玄絕對是一位正面人物，只不過是有求於自己的正面人物而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章玄點點頭，對唐衝是無比讚許的樣子。
別的不說，單說章玄對自己暗中保護着，而且早在自己還是武者時，他就對自己另眼相看，這一份賞識之情，就很令唐衝感激了。
“禹炎，你真是太過份了！”
忽然，章玄那冷峻的面目，看向了一旁的禹炎。
“哼哼！我過份？”
禹炎冷笑幾聲，突然喝道，“也別說什麼沒味兒的廢話了！今日之事，無話可說，一戰而已！”
“在你禹炎眼裡，今日之事不過是一戰而已，力強者爲尊，力弱者爲寇！而在我章玄看來，今日一戰是少不了的，但不管誰勝誰敗，誰生誰死，該說的理都得說明白了！”
章玄大聲說道。
聽到這番話，禹炎自然是啞口無言，而唐衝心中也不禁暗暗讚歎。
單從這些表面文章上看，他禹炎也只是瞎能而已，根本不是章玄的對手。
“話說之前，獸武大會之後，唐衝一進烽火營，你不捧他這位後起之秀也就罷了，反倒是拐着彎兒的打壓他！你自己不方便親自打壓，便指使你手下的那些營領們，對唐衝是一壓再壓！如果不是我護持着唐衝的話，恐怕他就算不被你壓死，也早就一怒之下，離開烽火營了！當然，以你的狠辣之手，不會讓唐衝活着離開烽火營的！”
平日很少說這麼多話的章玄，卻好像要把禹炎的真面目說給每一個烽火營的成員知道。
而營帳之外的那些營領和武衛們，卻也都只是如此聽着而已，做了很配合的聽衆，卻沒有哪個人站出來爲禹炎這個左統領辯駁。
“前些時日，腐骨山脈上，蕭哲和賽東翔意欲聯手加害唐衝，這都是你禹炎授意的吧？還有唐衝的凝氣果果園裡，展力絕意欲投入歹毒的腐氣蚓，這也是你和你的侄女兒禹勝男合謀指使的吧？就在剛纔，在烽火營大營門口，蕭雄和賽東卿與唐衝的一戰，自然也是你安排的！”
章玄如一個嚴厲的審判長老，在揭露着禹炎這個惡魔的罪行，字字如劍如槍，令禹炎無從反駁。
禹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委實無話可說。
就算他講出幾分道理，強辭狡辯幾句，也難逃眼下的一死。
“章玄，不管我禹炎一會兒是死是活，話既然說到這裡，我怎麼着也得說幾句心裡話，你就少在這裡裝老好人了！”
禹炎終於反駁了，喝道，“我對付唐衝，所謂何來？我和唐衝有前仇還是有舊怨？還不是因爲你！你看到唐衝潛力無限，是個好苗子，便第一時間想將唐衝拉到自己的派系中，而你我之間，素來是明爭暗鬥，互不對盤，我能眼看着唐衝成爲將來你用來對付我的利器麼？自然不能！”
他這一番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說得章玄也爲之一怔，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反駁之詞。
“話說白了吧，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拉攏唐衝的話，我也不會對唐衝有什麼打壓之意，就是因爲你，唐衝才做了池中之魚，受到了你我之間鬥爭的殃及，你敢說，事情不是這樣麼？”
禹炎彷彿也是豁出去了，字字如槍如劍，“如果當初是我先拉攏唐衝，對他示之以好，想讓他站到我的陣容裡，你敢說，你不會對他生出打壓之心麼？敢說麼！”
“禹炎，你說的這些，只是你自己想當然而已，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章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當初你先對唐衝示之以好，我就算不能贏得唐衝的好感，至少我也不會暗地裡打壓他，更不會三番兩次想加害於他，我只會自己尋思，一定是我哪裡做的不足，纔不能令唐衝這樣的後起之秀，對我有好感！而這，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區別！”
此時，整個大營中靜悄悄的。
似乎人人都在爲章玄這番話而沉思，琢磨其中的深意。
唐衝也在尋思着。
靜下心來想想，章玄和禹炎這兩人之間的不同，確實是挺明顯的。
章玄如同冬日之陽，一見之下，令人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對他的感覺也相當不錯。
而禹炎則如夏日之陽，威嚴蓋過了恩德，令人一見之下，心生迴避之感，不願與之有過多的交集。
“呵呵！章玄啊章玄，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來你的口才如此之好，舌辯之力如此不俗！先前，你在烽火營任何人的印象之中，恐怕都是不擅言辭的吧？你僞裝的很好！”
禹炎沉默了片刻後，似乎是看透了章玄一般，冒出這一番大徹大悟般的話。
章玄卻不再多說，以一副得勝者的目光，冷眼看着十幾步之外的禹炎。
顯然，接下來這一戰，禹炎可謂是窮途末路，沒什麼指望可言了。
以禹炎的實力，本來就不是章玄的對手，而現在再加上一個堪稱恐怖的唐衝，他禹炎別說是擊殺唐衝或章玄了，就算是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死路一條。
至於營帳之外的那些武衛和營領們，他們雖然都是禹炎派系的人，但眼下的情勢明擺着，禹炎已經是大勢已去，必死無疑了。
要說憑着人多勢衆救禹炎一把，挽救當前的局面，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爲章玄有同樣多的人、更強的武衛在那兒等着聽候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