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修士一怔,沒想到花聽雨竟突然伸手指他,並出聲斥責。
而花聽雨這伸手一指的動作,也像釋放了無形劍氣一樣,竟令青年修士心頭一咯噔,那放肆的目光,頓時收斂了很多。
被他摟在懷中的女子,明顯是他的伴修,小臉一片緋紅,早就被他弄得一副意醉神迷的樣兒,這時又被他伸手放開,女子那極其不爽的目光,便也射向了花聽雨。
“呵呵,姑娘你這麼說,我可就太不敢當了!你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看你?正是你也看了我,我也看了你,咱們誰也沒沾便宜沒吃虧,不是麼?”
這位青年男修說着,笑mimi地走上前幾步,興致很好的樣子。
“左流年?”
看這人如此無賴,一副欠扁模樣,唐衝正要發作,陸捲土卻報出了此人的名字。
唐衝心中一動,原來這人模狗樣的傢伙,便是那馬尾城中十分顯赫的玄修世家,左氏家族的新秀,左流年。
此人年近二十,麪皮白皙,雙眼中時刻綻放着異樣的光芒,一身雪白色的玄裝看起來十分騷包,特別是手裡揮動的一把骨扇,更是引人注目。
這把骨扇的扇骨,是用十二根採自三階玄獸烏寒雕身上的羽骨製成的,而且是十二種不同種類的烏寒雕。
這一把骨扇,既是隨身的飾物,也是他的玄器,估計價值不低於兩千萬兩銀子。
“左流年,你太放肆了,你這是在玩命!”陸捲土大喝一聲,上前喝道,“知道你冒犯了什麼人嗎?”
“呵呵,是不是冒犯先不說,我正要請教這兩位的高姓大名?這是哪家公子,竟有如此美人作伴?這位美人,又如何稱呼呢?”
左流年嘴上問着,卻是嘻皮笑臉,目光一直在花聽雨臉上打量着,十分放肆。
“左流年,很認真地警告你一聲,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陸捲土喝道,“這位是唐衝,這位是他的伴修花聽雨。”
“誰,唐衝?抱歉,沒聽說過啊!”
左流年笑着搖了搖頭,突然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想起來了,唐衝,犀角城烽火營,最近牛逼轟轟的那一個,對吧?”
雖然嘴上說着“牛逼轟轟”,可他看向唐衝的目光,卻是十分輕蔑,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唐衝,看來此人的皮肉癢得厲害了,你也別含蓄了,操練操練他吧!”
此時,龍祖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了,所謂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不妨問問他,爲何如此敵視你?你應該是沒偷他女人吧!”
聽到龍祖的這番話,唐衝也是相當無語。
不過,對於左流年這廝,一上來就如此敵對自己,唐衝心裡還真是奇怪。
要說他完全沒聽說過自己的名頭,那絕對是哄鬼的話,他明顯是故意裝作對自己十分蔑視的樣子。
“左流年,你的皮肉是不是癢癢了?”
唐衝直接如此問道。
“呵呵,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兒。怎麼,想給我止止癢麼?”左流年壞兮兮地說道。
當着花聽雨的面兒,說出這種相當下流的話來,他的臉上故意流露出十分暗爽的表情。
“在給你止癢之前,我有一問。”唐衝說道,“我唐衝沒偷你女人,此前也和你沒有殺父之仇吧?爲何尋我的晦氣?”
“呵呵,你問得好!”
左流年忽然冷冷一笑,道,“你唐衝是沒犯着我哪裡,不過,你之前打我表妹的臉,我這個做表哥的就看你不爽,就要尋你的晦氣!”
“哦?你表妹是誰?哪一位?”唐衝一怔,問道。
“現在的你,沒資格問這麼多!到底是你給我止癢,還是我給你止癢,試過手再說吧!”
左流年冷聲說道。
“好!”
唐衝點點頭,看來要想知道他表妹是誰,得先把他收拾一頓再說了。
“這是要交手切磋了麼?讓開讓開,別礙着地兒!”
“呵呵,這回有好戲看了,左流年和唐衝,兩人在馬尾城和犀角城,可都是響噹噹的角色,希望這個交手別讓我們失望啊!”
許多修士都十分興奮,立刻給兩人騰出一個空場兒來。
而到這個地步,陸捲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左流年已經嚴重冒犯了唐衝,只有通過一次交手,才能讓左流年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大哥,我們來得還真巧。”
“呵呵,是啊。”
此時,帶着一身邪氣的鷹氏兄弟,也不緊不慢地來到這裡,兩人都是面露微笑,很樂章看到左流年與唐衝交手的一幕。
顯然,此時唐沖和左流年如果兩敗俱傷的話,接下來的獸道考覈上,表現肯定會很不給力,這樣鷹氏兄弟的競爭壓力就會大大減小。
“唐衝,我左流年是第三境氣雪境的修爲,雖然我有心收拾你,但我也不佔你的便宜,讓你三招!”
左流年說着,手中骨扇一張,頗有些勝券在握的架勢。
他是第三境氣雪境的修爲,而唐衝是第二境氣露境的修爲,要說讓招的話,三招其實是讓少了,十招也不嫌多。
“你沒有三招可讓。”唐衝冷冷道。
“什麼意思?”左流年一怔,“你想在三招之內擊敗我?”
“不假!”
唐衝聲音一沉,眼眸中精光爆發,目擊之力瞬間催動到極致,向左流年的雙眸射去!
“唐衝,都說你小子狂得很,這回我也算領教了……”
左流年正說着,目光和唐衝一個對視,這一剎那,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目力,準準地擊中自己的雙眼,令雙目瞬盲,神識也瞬間爲之一散。
嘭!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唐衝的肉身突然嘭的一聲爆響,之前剛學到手的《幻螂暴擊》,完美地施展出來,骨骼四肢的瞬間變化,竟令肉身都發出恐怖的骨爆聲。
霍霍!
唐衝那骨架般的身軀,類似巨型的螳螂,那暴長的右臂閃電般的勾出,衝着左流年的臉頰就是一記破空勾拳。
嘭!
又是一聲爆響!
左流年整個身軀,被一拳重擊在地,頭部都扎進了堅硬的青石板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