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衝,敢問你這一番推論,說得準麼?”諸葛四郎問道。
“說得準!”唐衝點頭。
“哼!”
潘猛的族弟潘峰,卻是一聲冷哼,道,“唐衝,就算你說的八九不離十,那你也只是動動嘴皮子,捕捉那太歲貂,少不了一場惡戰,我看你也出不上多少力氣,憑什麼直接索要一隻幼貂?”
太歲貂,也叫太歲血貂,一身是寶。
除了可以逆天的“精血再生”之外,它的筋肉骨血也具有極高的價值。
煉丹製藥時,添加一些太歲貂的精血,往往可以提高丹藥的藥性,妙用無窮。
對於唐衝來說,要喂好龍祖這個神一般的師父,供給他品質上好的精血,太歲貂當然是志在必得的。
不過,此貂乃是六階蠻獸,極其狂暴。
諸葛劍莊的這四人,平日練了一套劍陣,要對付這太歲貂是沒什麼問題。
唐衝可就很難出得上力了。
“這你不用操心!這隻太歲貂中了慢毒,這會兒就算不死,也已經奄奄一息!”
唐衝語氣篤定,又向諸葛四郎說道,“諸葛兄,不是我唐衝誇口,眼下我雖然只有五重的實力,但我絕對有辦法把太歲貂的巢穴一窩全端!
只是,我敬佩你諸葛兄的爲人,願意與你結交一場,所以我只取一隻幼貂就可以!不然的話……”
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很明白了。
如果不是看在諸葛四郎的面子上,他們幾人連巢穴也找不到,只會白費力氣和時間!
已經找了三天了,不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麼?
“唐衝兄弟,你說的一點不假!承蒙你這麼擡舉我,你這份人情,我諸葛四郎領了,多謝!”
諸葛四郎頗爲激動,向唐衝抱了抱拳。
“唐衝,你別裝了!你倒是找起來看!”潘猛喝道。
他完全不相信,唐衝能找到太歲貂的巢穴。
唐衝二話不說,當先而行。
諸葛四郎和紫鷂等人,立刻跟上去。
五十步。
一百步。
三百步。
一路行走,唐衝也不斷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就在這裡了!”
唐衝停住腳步,指着幾步外的一處地窟說道。
這個地窟,洞口有磨盤大小,上面覆蓋着枯草,還有樹藤橫伸過來。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地窟中散發出來。
幾人都感受到了。
“這……”
潘猛臉色大變。
雖然還沒有看到太歲貂,但六階蠻獸的氣勢,卻是誰都能感受到的。
哧!
諸葛四郎長劍一揮,劍氣將那些亂藤切開,地窟洞口暴露了出來。
接下來,他仗劍先行,進入地窟。
唐衝幾人也立刻點起火折,跟了進去。
這個地窟並不太大,進入二十幾步遠後,只見一頭和老虎差不多大的太歲貂,一動不動地趴在窩裡。
它的貂頭是紫色的,背部是黑色,四足是赤紅色,尾巴卻又是金黃色的。
它的喘息十分微弱,眼神呆滯,如同死貂。
在它旁邊,有兩隻很小的幼貂,純白如雪,正張嘴叫着,嗷嗷待哺。
“唐衝兄弟,你在獸道方面的造詣,真是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諸葛四郎說道,“這頭太歲貂,果然是奄奄一息,沒有任何傷害力了。”
紫鷂也深深看了唐衝一眼。
她雖然知道,唐衝有第七流悍馬級的獸道天賦,但也沒有想到,唐衝剛纔所說竟是一字不差!
“奇怪!這太歲貂,怎麼是五顏六色的?而這兩隻幼貂,卻是純白色的?”潘猛一臉疑惑。
他這話,就是向唐衝發問的。
“先前我不是說,它中了慢毒麼?”唐衝道,“它是誤吃了彩鱗蚓,身了彩鱗蚓的慢毒,導致它的肉身也變成了五彩之色!”
“彩鱗蚓?”潘猛皺起了眉頭,“那是什麼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唐衝冷笑,懶得解釋,道,“你輸了,自斷一臂吧!左臂還是右臂,隨你選擇!”
“不行!”潘猛一口回絕,道,“唐衝,你必須說清楚,這彩鱗蚓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怎麼能從那坨貂糞中,看出這麼多事兒來,你都得給我解釋清楚!”
此時,他的情緒十分激動。
他萬萬沒想到,剛纔唐衝從貂糞中推測出的那些話,居然全都應驗了!
這怎麼可能?
“潘猛,你這就是輸不起啊!你那話是怎麼說的來着?哦,你會遭天打五雷劈的!”
唐衝冷笑着,走到母貂旁邊,小心翼翼地抱起一隻幼貂來,向諸葛四郎說道,“諸葛兄,告辭了!”
“兄弟,且慢!潘猛,你輸了,我不逼你自斷一臂,但是,你向唐衝正兒八經地道個歉,賠個不是,這是免不了的!”
諸葛四郎大聲說道。
“師兄,必須得先讓唐衝說個明白!誰能保證,他不是胡言亂語,誤打誤撞的?”潘猛說道。
“不管怎麼說,你輸了就是輸了!”
諸葛四郎沉聲說道,“潘猛,你不斷臂也就罷了,如果連個歉也不肯道,你讓唐衝怎麼看我?我諸葛四郎還要不要臉面?!”
“好!唐衝,算你厲害,我不如你!”
潘猛這就算是道歉了,心不甘情不願。
面對諸葛四郎,他沒有頂撞的勇氣,只能服從。
眼下,唐衝也不可能非斷他一條手臂,諸葛四郎能夠逼他向自己道歉,也算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畢竟,諸葛氏和潘氏,就像皇帝和大將軍,要想讓諸葛劍莊保持強盛,那就不能太得罪潘氏。
唐衝向諸葛四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貂窟。
“對我來說,幼貂易得,良友難求!這諸葛四郎人品很好,值得我結交!再說,將來我也要出人頭地,少不了要和他這種天才有些交集!”
唐衝心中自有想法。
一隻幼貂,和一位諸葛四郎這樣的朋友,那當然是幼貂輕,朋友重!
“啊!好痛……”
突然,貂窟中傳出一聲驚叫,正是潘猛的叫聲。
“唐衝兄弟,請前來一看!”
又聽到諸葛四郎這聲叫喊,唐衝沒有猶豫,立刻又回到貂窟。
貂窟中,潘猛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小臂,痛得嗷嗷慘叫。
“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潘猛過去抱這隻幼貂,不小心被母貂身上的毛刺紮了一下,他的左手頓時腫了起來,奇痛刺骨!”
諸葛四郎說道,“唐衝,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唐衝眉頭一皺,道,“立刻把他的左手小臂斬下來,快劍斬下!等一會我再解釋!”
“唐衝,你說什麼?一句話就要斬掉我的手臂?”潘猛痛苦地喝問,“你……你安的什麼心!”
“少廢話,你愛斬不斬!你的左手中被刺進了彩鱗蚓的毒,很快就會蔓延到肩膀,現在不斬,等會兒再斬就晚了!”
唐衝大聲道。
潘猛驚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