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頭剛想出言反駁,不染一塵的青色襖子就被小金金踹上了一個大腳印,整個人便像是老鱉一般四腳仰着。
“不急,回家的途中可以給你仔細考慮,考慮。”
江子笙說罷一根金針便插在了老頭的啞穴上,示意小金金把人提出去,自己則向衆人微微行了一禮,隨即跟了上去。
衆人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看着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挺着肚子氣勢從容地離開,張了張嘴,心裡盡是驚歎。
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這個活在傳說中的傳奇女子。江子笙啊,誰也不知道她是神仙下凡,妙手醫術,起死回生。
“江神醫,我剛沒在做夢吧?”一個壯漢看着江子笙離開的方向,使勁地嗅了嗅,“嘖嘖,這神醫就是神醫,離開了,餘留下的味道都是那麼醉人心絃。”
“老子剛放了個屁。”壯漢旁邊的一個男人,怪異地瞅了他一眼,悠悠地道。
“嘔……”衆人皆吐。
……
江子笙一回到夜央城,便把老頭像拎死狗一般,直接將其丟到冰冷刺骨的地板上,望着衆人驚懼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邪痞笑容:“把銀子和房契都拿出來吧。”
醫館衆人看到掌櫃那張面色如土的老臉時,皆嚇了一跳。小二更是直接拿起菜刀跑了出來,惡狠狠地地看着江子笙:“你趕緊把我們掌櫃放了,不然……”
“不然什麼?”江子笙冷聲打斷他的話,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不然什麼,你說啊。”
“不然……”
啪,又是一巴掌。
“……”
啪啪……
連續甩了那個尖嘴猴腮的小二數十巴掌,直到他的嘴裡再也開口說不出一句話,江子笙才悠悠收回手,漫不經心的揉了揉。
嘶……沒想到這光用力氣打人,還真是有點疼,看來她下次應該叫容萱幫準備一條軟鞭纔是。
見江子笙進來不分青紅皁白就是一頓打,如此的強勢,來看病的病人哪還敢繼續留下來看熱鬧,藥錢還沒付便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一些膽子大的,也只敢在門口偷偷地張望着,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掌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坐堂的老大夫見自家的掌櫃被人如死狗踩在腳下,不由疑惑出聲詢問。
他們在夜央城呆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都沒人敢上門找茬,就連夜央城主見到他們都點頭讓個三分。今天去卻是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踩在腳下。
掌櫃滿肚子的苦水啊,卻是不能說只能咽。這一路上江子笙把他當成小白鼠,從他嘴裡塞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藥,折騰到現在還剩下一口氣,還是命大的。
“你不要問那麼多,按姑娘說的照做便可。”掌櫃老頭有氣無力地道。
衆人一聽,臉色變得更加厲害了,尤其是一些位高權重的老大夫,當下便橫眉豎眼起來。錢就是他們的命,他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陌生的人。
“掌櫃的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可是回春堂啊,怎麼能說給就給?”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大夫不滿地看着掌櫃。他在這裡年紀最大,所以掌櫃平時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跟他說一聲。
“你們不去,好,我去。”掌櫃說着便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惶恐地看着江子笙和小金金,“二位隨我到庫房吧。”
掌櫃還沒走兩步,龔大夫便帶着其他的大夫直接將庫房牢牢擋住。
"張掌櫃老夫需要一個解釋。"龔大夫現在衆人面前,即使已經年過花甲,瘦骨嶙峋,他卻依舊堅挺如竹般站着。黑洞洞的眼睛,帶着一絲陰冷貪婪之光。
掌櫃看着衆人,又看了看一臉看戲的江子笙,顫抖地嘆了口氣。"你們可知道眼前的何人嗎?"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一陣,皆閉口不言。
"她就是回春堂的江神醫。"張掌櫃終於鼓起勇氣把江子笙的名號給說了出來,再也不敢看他人一眼。
"……!"衆人心裡大駭,面色各異地看着江子笙,皆不說話。
沒想到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竟然就是傳遍各國的江子笙。
想到這個女人的種種可怕傳聞,他們再怎麼淡定也在這一刻畏懼了。
"你們怕什麼,就算她再怎麼厲害不也還是一個女人。"衆人愣了好一會一個年紀稍輕的男子粗着嗓子來了一句。
被男子提醒衆人恍然大悟,眼下流光一轉,立即又恢復了氣勢。
沒錯啊,眼前的這個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弱女子,他們醫館裡足足幾十個人,難道還怕江子笙兩個人不成?
"醫館我們是不會交出來的,既然江姑娘如此蠻橫,那也別怪我們無理了。"
"哦,是嗎?"江子笙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向着小金金揮了揮手眉梢染上一絲冷笑。她要讓這些人知道輕視她的後果。
掌櫃想要出言提醒,可惜已經太晚。
一道殘影閃過,隨之是快到無極限的風聲。擡眼間,醫館的一衆老弱病殘皆躺倒在地,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他們甚至都還來不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身上就自己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傷口,而且還傷的不是一般的重。
"怎麼,誰還要上前切磋一下嗎?"江子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拍了拍小金金的肩膀。
衆人像見了鬼般盯着江子笙,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這個女人旁邊的是怪物嗎?他們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敗的體無完膚了。
"沒人說話,那便把地契還有銀子都拿出來吧,少一兩就斷一根手指頭。"江子笙陰測測地看了他們一眼,將掌櫃拖到一邊,用繩子給栓起來。
衆人此時哪還敢做其他的念想,尤其是那龔大夫像兔子似的鑽進庫房,沒一會便把賬本和地契拿了出來。
雖然他視錢財如命,但真到生死攸關的一刻,那錢財也不過身外之物了。
江子笙接過地契,確認無誤,又隨手打開賬本仔細地翻看着。
衆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子笙,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到了這個炸毛的女修羅。
江子笙看着賬本上記錄着種種骯髒明細,冷冷擡眼。
這些人也真敢賺黑心錢的,也不怕事情暴露,討不了好。
江子笙將賬本丟給小金金,又轉身看向掌櫃道:"一共五十萬三千九百八十四兩銀錢,去錢莊取來吧。"
這個掌櫃也是挺會賺錢的,竟然一個小小的醫館就賺了五十萬兩白銀。可惜心路不正,這樣的人不能用。
掌櫃縱使心在痛也不敢有所抱怨,連忙把去把銀子取了出來。
江子笙點了點銀票和碎銀子,確定一分沒少的時候才收進袖子中,直接丟到儲物欄了。
"既然地契和錢都已經給了,你們可以滾了。"江子笙毫不客氣地看着衆人。"以後不要再借着我的名義開醫館,否則就不是人財兩空的下場了。"
"老朽自幼便熟悉百草,醫術精湛,還請江神醫收留。"龔大夫顯然不想離開回春堂。
"滾。"不管他們的醫術多好,江子笙是絕對不會用他們任何一人的。
他們的品行已經敗壞,若是再繼續在這裡工作難免不生二心,也會讓百姓們寒心。
再者,江子笙並不打算在夜國開分館。
"江大夫一個不留嗎?"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江子笙已經不耐煩,無視怨恨的目光,直接把所有人轟了出去。
她來到庫房,袖子一卷,整個庫房的藥材便進了她的儲物欄。
將回春堂的招牌拆下,又將上面上了一把厚厚的鎖,江子笙疲憊地嘆了一聲,回到了小客棧。
她並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夜國的皇室耳中。一回來就將煤球治傷需要的藥材全部挑出,將一個玲瓏小鼎拿出來。
一邊控制着靈火,一邊從袖子拿出了二十五萬兩銀子遞給小金金,順便把那賬本甩了出來。
"你把這二十五萬兩銀子全部退回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吧。想必假回春堂一事出來,很多人會鬧的。"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把五十萬兩全拿出來得了,你又不差錢。"小金金撇了眼銀票,欠揍的笑了笑。
"開玩笑,這裡可是夜國,剩下的二十五萬兩可是充當軍餉的。用他們的錢,再來打他們,嘿嘿……"江子笙狡詐地眨了眨眼,就像一隻滿肚子壞心眼的狐狸。
小金金有些訝異地看了江子笙一眼,他萬沒有想到江子笙還有如此心細的一面,故作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拿着銀兩和賬本出去了。
這邊小金金離開,江子笙的丹藥也煉好了。
她滿意看着小鼎爐中品質極佳的靈丹,把寵物欄中的煤球直接召了出來。
丹藥入體,煤球周身泛起一陣柔和的白光,時隱時現。待到光芒消失之時,煤球也睜開了晶瑩剔透的眸子。
"感覺好些了嗎?"江子笙心疼地看着煤球,失而復得的摸了摸他柔軟的小腦袋。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早上那一場驚天之戰,煤球爲了她,險些隕落。
"已經痊癒了。"煤球嘿嘿一笑,微一張口便將朱雀的獸靈吐了出來。"待寒山靈雁那隻臭鳥回來,本座便幫他一起煉化。"
江子笙點頭,看着那隻還在不斷掙扎的朱雀獸靈,心底生出一絲冷意。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地拍門聲。
"聖旨駕到,江子笙速速出來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