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你不要血口噴人。”任錦明眼中緊張一閃而逝,弩拔弓張地與他對視着。
任錦軒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迴應了任錦明的話,他凌空而起,長腿一掃,猛地向任錦明踏去。
任錦明再次用刀劍架住,但任錦軒這一次的力氣實在是太大,隔着刀劍也將他的肋骨踩斷了好幾根。
“噗……”任錦明倒退了十幾步,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不,你不能殺我,你沒有證據不能殺我。”任錦明躺在地上艱難地向後退去,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爲什麼他打不過任錦軒,爲什麼他做了那麼的事情,還是不盡人意。
任錦軒如同一個殺神,根本就沒有理會任錦明的話,直接大步走了過去,對着他的胸口猛地一踏,玄色錦衣無風自動,銳利的眸子帶着輕蔑與不屑。
“既然你們母子的野心如此之大,本君便將之一一毀掉。”任錦軒的殘酷地勾起一抹笑容,“你自認才智無雙,吃定本君抓不住你的把柄?想要證據?那本君就再給你活三日,不過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任錦軒說罷長袖一甩,暗處的七八個暗衛立即將整個屋子團團包圍起來,直接架着身受重傷的任錦明,還有一邊慘白無血色的花桃離開。
江子笙還以爲任錦軒會直接弄死任錦明,卻沒想到他又突然之間轉變,不解地道:“任錦軒你不是……”
“不是要弄死他嗎?”任錦軒替江子笙把話說完,一邊伸手將江子笙拉入到了懷中,輕聲道:“一刀就結果他不是很無趣嗎?這三天本君會讓他知曉什麼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痛苦。”
任錦軒冰冷無情的話語就像是帝王的審判,聽到江子笙的脊椎都冒出了一絲絲的涼意。
“如果三天之後還沒確切的證據,你就會放了任錦明嗎?”江子笙雖是這樣問着,但是她要腳趾頭想都知道任錦軒不會這麼做。
“會有證據的。”任錦軒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帶着江子笙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江子笙聽他這麼說,懸着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了下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變化,仰起頭看着任錦軒那張豔色傾城的面龐,朱脣微微張開,“母妃受傷的事情,我拖人告訴父王了。”
風輕輕吹來,席捲着一股清新的花香。
江子笙微微握緊了任錦軒拉住她的手指。
任錦軒脣角輕輕勾起,輕輕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凝視着江子笙如嫩白纖細的如同蔥段的手指,心裡似乎涌上了一道暖流。
“父王回來也好。”
這幾年母妃與父王一直相敬如賓,尤其是母妃,在他不在的時候,更是直接把父王當作陌生人處理。
這些原因歸根結底都是因爲父王當年醉酒與花桃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這次他會當着父王和母妃的面,親自將他們心中的那根刺拔掉。
輕輕推開房門,江子笙走到王妃的榻前,看着她逐漸恢復血色的面龐,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王妃臟器傷勢嚴重不能大補,用藥膳可以慢慢的溫養。
江子笙想着便拿起來紙筆,將王妃早中晚的藥膳都寫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的紫蘇嬤嬤。
“紫蘇嬤嬤您去外面將這些藥膳的食材買回來。”
“是,世子妃。”嬤嬤現在六神無主,自然江子笙說什麼便是什麼,拿起藥膳單子向着外面走去。
“母妃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任錦軒琥珀的眸子閃過一絲鬱色,冰冷的聲音也無法掩蓋他內心的擔憂。
二十多年以來,母妃從未像現在那麼的憔悴,一向都是明豔傾城的她,此刻眼角都布上了淡淡的細紋。
“護心丹的藥效還有兩個時辰,藥效過後,母妃就會醒來。”江子笙看着王妃靜靜地道:“母妃其實老了。”
歲月的無情,始終在王妃的臉上刻下了痕跡,只是素日的王妃太過風華,讓人不由自主地便忽略了罷。
任錦軒面色無波地嗯了聲,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江子笙的手臂上,清俊的五官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疲色。
江子笙心微微一動,慢慢環住他的寬闊的肩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個時辰剛過,躺在榻上的王妃也悠悠醒轉了過來,看着江子笙與任錦軒,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輕輕地扶住自己的頭,想要起來卻發現身體無力的狠,甚至連手都不能擡。
江子笙看到王妃眸子變的慌亂,連忙解釋道:“母妃你沒什麼事情,就是精血丟失了太多,暫時無法行動,過個一兩天便好了。
王妃眼睛微微眨了眨,試着用嗓子發出聲音,啊了兩下,終於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我這是怎麼回事?”她用極其微弱地聲音道。
王妃現在受不了任何的刺激,江子笙只好把事情說的模糊不清,暫時穩定王妃的心,又拿出一顆補血的藥丸喂到她的嘴裡。
江子笙現在給王妃服用的藥丸都是入口即化的那種,不要服水。
王妃吞下之後,精神也稍稍好了些,蒼白的脣色也漸漸的恢復了紅潤,說話的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母妃,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任錦軒爲王妃拉好被角,拿起案几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
王妃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江子笙看着任錦軒與王妃母子溫情的這一幕,眼中慢慢的涌上了熱流……
天色漸漸變灰,夜色又來臨了,一天的時間似乎就這麼過去了,江子笙單手倦懶地撐在桌子上,見紫蘇端來藥膳,連忙接過放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道:“母妃還在睡覺,先將藥膳放着吧。”
紫蘇應了聲,放下了藥膳,退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武賢王府都陷入了無聲的寂靜之中,每個人的呼吸基本都是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伺候王妃的貼身丫鬟,恨不得將自己隱形起來。
任錦軒臉色實在太可怕了,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膽戰。
“錦軒晚膳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江子笙看沉默無言的任錦軒,拉了拉他的衣袂。
任錦軒搖搖頭,低沉的聲音透着些許疲憊,看着窗櫺外的明月,才知道時間已經很晚。
“子笙你先去歇息吧,母妃這有我就行。”任錦軒拉過江子笙的手,輕聲說道。
江子笙搖頭,看着桌上已經涼了的藥膳,微微笑了笑,“我去熱下藥膳。”
“好。”
感激的話他和江子笙已經不用說太多,有些話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可意會,他們現在是一家人。
……
推開廚房的門,江子笙吹燃手中的火摺子,拿過高臺上的燭臺將蠟燭點燃。
在暈黃的燭光之下,清冷的廚房也似乎布上了一層暖意。
江子笙看着滿桌子的食材,最後將目光落到了紫薯和玉米上。
任錦軒喜歡吃甜的那就給他做一碗紫薯玉米粥好了。想着她立即拿起紫薯和玉米洗淨,一手一把菜刀唰唰兩下,玉米顆粒完美地堆在了碗中,紫薯也均勻無比地切成了丁。
江子笙挑選了一個紫砂鍋,放入小半水,將小米放了進去,再將玉米和紫薯依次倒了進去,大火燒開,小火慢燉……
“好累。”
江子笙揉着發酸的胳膊,見紫薯粥差不多了,有條不紊的加熱藥膳。
一個小小的黑影從屋頂之中躡手躡腳的爬到了廚房,看到江子笙的時候立即撲進了她的懷裡。
“主人,本座餓了。”
“那你隨便找點吃的,只能吃四五公斤。”江子笙將煤球放下,略微告誡地說了聲。
煤球剛升完級,食量巨大,若是真讓它放開吃,怕是整個玉麟城都不夠它填肚子的。
煤球眼巴巴地看着江子笙眼前的紫薯粥舔了舔脣。
它之前就是被紫薯粥的味道吸引來的,現在江子笙叫它隨便吃點,心情難免有些鬱悶。
“明天幫你做可以嗎?”
江子笙一便將熱好的藥膳放到食盒中,一邊安慰着煤球,眉眼之間還是有些疲色。
“好。”煤球嚥了咽口水,眼睜睜地看着江子笙將好吃的拿走,自己卻只能啃生紫薯。
主人果然是有異性沒獸性啊,沒有紫薯粥,那它就啃個五公斤紫薯好了。
江子笙心裡感應着煤球的情緒,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子母血蠱這件事多虧了有煤球的幫忙,否則她單獨處理的話是十分麻煩的,王妃也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
看來她的確應該好好的犒勞煤球一頓大餐,不過在犒勞煤球之前她還是得先照顧下任錦軒的胃。
任錦軒看着江子笙煮的紫薯粥,拿起勺子微抿了一口,“味道很好。”
“那你就多吃些好了。”江子笙看任錦軒只吃了一口便放下勺子,便親自舀了勺送到任錦軒的嘴邊。
任錦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性感的薄脣微微一張,咬住了勺子,忽然覺得剛纔還索然無味的紫薯粥,味道終於甜了。
“餓的要連勺子都要吃掉?”江子笙低笑一聲,纖手拿着湯匙的一端。
“你們這兩個孩子,還不休息?”
王妃醒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看着江子笙和任錦軒連夜守候在他們身邊,心裡是滿滿的感動。
江子笙臉一紅,連忙鬆開手,走到案几旁端起起溫度剛好藥膳,輕聲地道:“母妃,先用膳吧。”
“好。”
……
用完藥膳之後王妃就讓江子笙和任錦軒回去歇息,任錦軒依舊堅持守在她的身邊。
王妃身體還如此的虛弱,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那子笙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你了。”王妃見勸不動任錦軒,只好轉身勸江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