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多麼標準的“忽悠”語!大街小巷中那些算命的瞎子,擺攤的道士,抓到一人就說:“我觀你印堂發黑,最近將有血光之災。”將人唬住後又嘿嘿奸笑兩聲,說道:“若你按照我的辦法做,保證度過難關。”然後,你就乖乖掏錢吧。
不過,王洪力畢竟不是常人,古玄只一擡手,他就好了很多,肯定是仙師無疑。仙師們是不屑騙凡夫俗子的,既然兩人都這麼說,那沒準自己還真是撞邪了。
王怡見識過古玄的手段,自然不會懷疑世界上有鬼,急道:“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救呢?”
抓鬼除妖是茅山道士的強項,茅十七不落人後,連忙說道:“這事情對旁人來說可能有些難度,但對我卻是小事一樁。”
古玄偷笑兩聲,這有何難?只要將靈力在他體內遊走十幾圈,將那道陰邪的能量化去即可。不過,古玄倒不會去拆茅十七的後臺,當下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由茅兄處理了,我在旁邊見識一下茅兄的高招。”
茅十七高聲叫道:“好!且看我的手段。”剛纔他的鎮屍符沒有奏效,讓那煞屍脫逃,茅十七的面子很不光彩。後來古玄一手玄妙的武功,加上威力十足的法寶,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搞的他心中癢癢。“這次輪到我顯露身手了。”茅十七心道。
王洪力聞言受寵若驚,他已經做好了讓茅十七大宰一頓的準備呢,誰知道二人連條件都不說,直接就要幫他解決問題,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
倒是王怡反應快,急忙拜謝道:“多謝茅仙師!”王洪力被她提醒,也忙前來道謝。
王榮輕輕拉了一下王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王怡會意,說道:“忙活了半天,我們都餓了,外面的酒席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常飲幾杯吧。”
王洪力老成精了,明白有些話題是在酒桌上說的,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好!老夫病懨懨半年了,今天得遇仙師,精神十足,應該多飲幾杯。兩位請!”言罷自己走在前頭,爲二人帶路。
一行五人來到餐廳,桌上準備了豐盛的酒菜,精緻地道,看上去色香味俱全,頃刻間就挑動了人的食慾。古玄活了二十多年,還未見過這等美味,當下也不客氣,坐下來敞開肚皮吃喝。
茅十七如同饕餮附身,又如餓鬼投胎,什麼話都不說,只顧大快朵頤,讓衆人目瞪口呆,真不知道他瘦小的身子怎麼能容下這麼多食物。
見衆人以驚詫的眼神望他,茅十七靦腆說道:“你們吃啊,這飯菜味道太好了。”可憐的娃,吃了好幾年的苦,直到遇到古玄後才轉運。他在想,是不是要一直跟着古玄呢?
衆人搖頭苦笑,古玄道:“這有茅兄在,王伯父的身體自然無恙。不過,我聽說你是在竹園小築調養期間得病,還望將當時的情景給我們說一遍。”
王洪力忙站起回了一禮,這才恭聲說道:“理當如此。仙師既然說我是撞邪了,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有一件怪事。”
古玄雙手虛按,示意他坐下說。
王洪力端正坐下,接着說道:“半年前,老夫在竹園小築居住期間,功力盡失,人比較頹廢,精神很差。有一天晚上,我半夜四處走動,無意間來到天水閣。這閣樓比較偏僻,我從未去過,好奇之下,便推門而入。進去後,只覺一陣陰風襲來,我彷彿聽到了一聲尖叫。不過,待我打開電燈之後,裡面卻什麼也沒有。當時我還以爲自己有了幻覺,也就沒在意。”
“那時你有什麼不良反應沒有?”古玄繼續問道。
“要說不良反應,也有一些。陰風一晃而過,我除開聽到一聲尖叫外,還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身體也控制不了,差點摔了一跤。從那裡回來後,我身體慢慢的不行了,經常暈倒,晚上睡覺還作噩夢。”
茅十七此時吃的差不多了,接過話頭說道:“如此,肯定是撞邪無疑。那個什麼閣樓裡有厲鬼,被你驚擾後,從你身上穿過,傷害了你的魂魄,因此當時你渾渾噩噩。魂魄受擾後,精神自然不好,而身體器官正常,這也是醫生檢查不出病的原因。”
“啊!”王家人聞言一驚,“原來竹園小築鬧鬼!”想到這裡,王洪力吩咐道:“怡兒,你叫人請幾個法師,做場法事後,再將竹園小築全部拆掉。那片地從此空着,也不要賣給別人了。”
古玄暗自點頭,這王洪力心腸倒好,怕厲鬼不去,土地賣了後傷害買主,索性空着不要。“這樣的人值得一救。”古玄心道。
想到這裡,古玄說道:“也不用拆了房子,明晚我們抽空去看一下那個天水閣,將鬼物除去就是。好端端的將一處別墅拆掉,怪可惜的。”
王洪力忙道:“哪能勞仙師大駕?請幾個法師過去就行了。”他從未見過鬼,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很恐懼,怕古玄鬥不過它,受到侵擾就不好了。
古玄連道無妨,王怡也道:“爸爸,我見過古仙師做法,非常厲害,二十萬厲鬼不過十分鐘,就被他收服,你且寬心吧。”
聽到女兒這麼說,王洪力放下心來,點頭說道:“既如此,明晚我陪仙師走一趟,若除鬼成功,就將這小築送予仙師,當作謝禮,你看如何?”別墅雖然值錢,但若能與兩個仙師交好的話,這投資還是值得的。
古玄連連推辭不得,想到自己在杭州沒有房子,日後父母兄弟過來,還沒地方住,便應允下來。茅十七笑道:“古兄,日後我少不了過去嘮叨。”
王洪力見古玄收下房子,非常高興,開懷大笑道:“茅仙師勿忙,王家別墅倒還有一些,自然少不了仙師的。”
茅十七流蕩慣了,哪會要固定資產?當下推脫不要。可惜,古玄收房子在先,他不收又不好,於是收下了。心中卻道:“你給我了,我不去住就是。”
這頓酒席主客皆歡,觥籌交錯。王氏兄妹見父親有救,練練勸酒,一直吃到凌晨兩三點才止。
茅十七摸着滾圓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說道:“吃飽喝足,該幹事了,王大伯,你找一間靜室,我爲你作法驅邪。”
王洪力每晚受噩夢所擾,見茅十七竟然連夜爲他作法,心中一喜,忙點頭應是,找人安排去了。
茅十七接着道:“王小姐,請你將我的揹簍取來,就在你的車上。”王怡答應一聲,親自去取。
五分鐘後,所有的準備工作皆已做完,一行五人來到靜室,看茅十七如何作法。